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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突發變故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哈利在蘭斯家的生活很不錯。斯內普幾乎隔幾天才會出現,似乎越臨近開學,他就越忙。馬爾福呆了兩天後就離開了,他臨走時心情不錯,還和蘭斯約定了時間一起回學校。

對於那只忽然出現的野獸,蘭斯並沒有放在心裡,因為他沒有看見那只黑色動物的樣子,而且巫師生活的地方都會有魔法保護,那只野獸可能只是碰巧進入了魔法界而已。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哈利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可是他非常信任蘭斯,蘭斯既然已經說沒問題了,他也就不再去多想。

在蘭斯的監督下,他終於完成了所有的作業。在離開學還有三天的時候,蘭斯家的電話鈴響了。

“哦,這真是奇妙的小東西。”蘭斯說,他拄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響個不停的電話,“這是什麼原理?為什麼你在我的身邊,它還是會響呢?”

“這說明有人給你打電話了,我覺得你應該接一下。”哈利說。

蘭斯明顯愣了一下,才在腦子裡轉過這個彎。

“還是你接吧。”蘭斯說,“我猜是找你的。”

哈利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蘭斯,接了電話,隨即興奮起來,“是赫敏!”

一頓交流後,哈利掛了電話。

“她說她和羅恩一家都到對角巷了,問我什麼時候過去。”哈利說。

“不如你現在就去和他們匯合。”蘭斯說,“我正好去德拉科家,我們可以開學再見。”

哈利也知道一般這個時候蘭斯早就去馬爾福的家裡了,他還是有些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兩個男孩結束了他們的假期碰面。

三天後,人來人往的國王十字站臺上。

馬爾福和蘭斯推著推車,盧修斯和納西莎跟在他們的身後。他們穿過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一輛火車正噴著汽笛,站臺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巫師們。

“寶貝們,好好相處。”納西莎蹲下來,挨個親了下男孩們的額頭,她還特意囑咐道,“我特意多為你們裝了一些金加隆,去霍格莫德時不要委屈自己,想買什麼買什麼。”

“該學習學習,該花錢花錢。”盧修斯輕輕地說,“只要――少惹事端。”

“是的,少惹事端。”納西莎說。她將馬爾福拉入自己的懷中,輕輕地在男孩的耳邊低聲說,“沒關係,兒子,別害怕。得罪黑魔――得罪神秘人就得罪了吧,我們家靠你父親在魔法部的威望依舊能站穩腳跟,只是今年千萬別再冒險了,也千萬別去危險的地方,我就是害怕你會被神秘人……只要你不冒險,鄧布利多就會保護住你的安全,答應媽媽……”

“納西莎。”盧修斯有些不耐煩地說。

納西莎抬起頭瞪了盧修斯一眼,盧修斯輕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撇開了目光。納西莎轉回頭,她伸手撫摸著蘭斯的臉頰,“蘭斯,你比德拉科優秀,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你們互相幫襯著,如果出什麼事,拜託你一定要保護好他……”

“我會的。”蘭斯篤定地說。

“我不需要他的保護!”馬爾福不耐煩地說,納西莎的手指卻輕輕地放在了他的嘴唇上。

“答應我,德拉科。”女人說。

馬爾福輕吸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不涉險,也不出頭。”

“乖孩子。”納西莎輕撫著馬爾福,又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吻。“需要錢隨時給我們寫信。”

就在這時,蘭斯眼尖地發現隔著走來走去的行人們,哈利和赫敏,還有韋斯萊一家在另一邊。蘭斯衝著盧修斯和納西莎點了點頭,“盧修斯先生,納西莎阿姨,回見。”

他穿過人群,想要去韋斯萊那邊,可是人太多了,而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在成人堆裡顯得並不是那麼顯眼。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撞了他一下,蘭斯一個趔趄。

“對不起。”那個人說,他伸出手,及時地拽住了蘭斯。

“沒關係。”蘭斯穩了穩身體,他的眼睛落在了男人手中破舊的小箱子上,在箱子一角印著‘r.j.盧平教授’這幾個字。“……盧平教授?您是新的黑魔法防禦老師嗎?”

“是的。”男人――盧平溫和地說,“我猜――你是一個波特,蘭斯?波特,對不對?”

蘭斯有些驚異地眨了眨眼睛,“您……您怎麼知道?”

“因為你的眼睛像你的母親,而你長的太像你的父親了。所以,波特家的,無需置疑。”盧平說,他伸手輕輕地掃過蘭斯的劉海,然後撫摸了下蘭斯的頭。“你的額頭上沒有傷疤,所以你是蘭斯,對吧?”

說的容易,可是這樣就認得出蘭斯,盧平至少要十分瞭解他的父親詹姆,而且必須足夠瞭解――大部分沒有接觸蘭斯的巫師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即使他去年在《預言家日報》上佔了一小點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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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火車鳴笛發出嗚嗚聲,似乎提醒了男人。

“我還想去補個覺呢,時間不早了。”盧平說。男人湛藍色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蘭斯,“等學校再見吧,蘭斯?”

“好的……再見,教授。”

盧平笑了笑,他提著那個破舊的行李走向了火車。

蘭斯仍然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人值得信賴――至少,比上個學期的那個花孔雀看起來更加招人喜歡。

“看什麼呢?”馬爾福拍了拍蘭斯的肩膀,“你沒去找波特他們?”

蘭斯這才回過神,他再向那個方位看過去的時候,韋斯萊一家和哈利已經不見了。

“算了,學校再見吧。”蘭斯嘟噥著。他攬過馬爾福……自從兩人身高略有所差之後,蘭斯攬人越發的順手了。

火車上有不成文的規定,四個院可以混著坐,可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定是離得最遠的。格蘭芬多一般在車尾,斯萊特林們就在車頭。他們擠過那些人,終於來到了靠近火車前端的地方。他們爬上車,卻發現幾乎所有的包廂都滿了。

“蘭斯,德拉科!”有小蛇叫他們,蘭斯和馬爾福走過去,看見那個包廂裡坐著一個三年級小蛇,兩個二年級和兩個一年級,一半男孩一半女孩,他們幾乎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兩人,“來我們這裡坐吧,我們――我們去其他地方就好。”

“這怎麼好意思呢。”馬爾福慢條斯理地說,然後在座位上坐下了。

“德拉科。”蘭斯無奈的說。

“――沒關係沒關係!”幾個小蛇立刻站起來,他們全部走了出去,還不忘將蘭斯推進來,幾個女孩有些害羞地看了眼蘭斯,“學校見!”

門被關上了。

蘭斯坐在對面,默不作聲地看著馬爾福,似乎被他的厚顏無恥驚呆了。

“不是挺好的麼?”馬爾福聳了聳肩,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了門口,“……我倒是沒有想過,你比我還受女孩兒們的歡迎。”

“有嗎?”蘭斯愣了愣,“怎麼看出來的?”

“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馬爾福嫌棄地說。

十分鐘以後,霍格沃茨列車發車了。

它緩緩地駛出了站臺,穩當地向北駛去。他們望著窗戶外的風景,隨著時間的推移,外面慢慢地黑了起來,同時頭頂上的雲彩越來越濃重。*

雨漸漸下了起來,一個小時之後,食品車撲通撲通地來到了他們的車廂門前。馬爾福幾乎把每一種都買了個遍,蘭斯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拆開了其中一袋。馬爾福特別愛吃零食和糖果,幾乎每一次都要把食品車買個遍。

火車繼續向北開,雨下得越發大了;現在窗玻璃呈現出一片濃密黏糊的灰色,而且逐漸加深,直到走廊裡和行李架上的燈都亮了起來。火車搖搖晃晃,雨點敲著車窗,風吼著,窗戶外完全黑了下來。*

“我們快到了吧。”馬爾福說。他意猶未盡地看了眼旁邊堆著的零食們,才吃完一半。

火車漸漸地慢了下來。

“不對啊,還沒到時間呢。”蘭斯皺起了眉毛。

火車越走越慢,車輪的聲音小了,窗外的風雨聲更大了。

“那為什麼――”馬爾福的話還沒有說完,火車忽地一震,停了下來,遠處傳來砰砰啪啪的聲音,說明行李從架子上掉了下來。然後,所有的燈忽然之間都滅了,他們被投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

“怎麼回事?!”在黑暗中,馬爾福吃驚又慌亂地說,“蘭斯,蘭斯?”

“我在這兒。”蘭斯沉聲說。

馬爾福似乎松了口氣,可是隨即他又大聲說,“玻璃被凍起來了!這不太對勁!”

“熒光閃爍。”蘭斯抽出了魔杖,杖尖的亮光照亮了他們。果然,玻璃已經被凍住了,不少雨滴順著窗戶淌著淌著就結成了冰,蘭斯和馬爾福對視著,他們發現自己正在撥出著冷氣。

馬爾福靠著窗戶,他奮力地用袖子擦拭著窗戶的一小塊地方,然後向外面看去,隨即臉色有些不好地轉回了頭。

“我們在一座橋上。”馬爾福沉聲說。

一二年級的遭遇讓他們明白,沒有什麼事情是‘碰巧又無害’的,一定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火車咯吱地一聲猛烈晃動。

似乎有什麼東西上車了。

冰冷在蔓延,很快覆蓋住了馬爾福擦乾淨的玻璃,並且順著窗沿爬到了桌子上,兩個人眼睜睜的看著桌上的飲料一點點地凍住。火車裡越來越冷了,馬爾福忍不住搓了搓手,他抽出魔杖,剛想念一些溫暖魔咒的時候,整個列車再一次猛烈地晃動起來,又有行李從架子上掉落的聲音響起,馬爾福的手一抖,魔杖被甩了出去,他扶住桌子,才穩住了平衡。

“見鬼,到底什麼了!”

馬爾福抱怨著,忽然聽見了蘭斯輕輕吸氣的聲音。

馬爾福轉過頭,在蘭斯魔杖的照亮下,他們看見一隻巨大的、黑色的東西緩緩地飄了過來,隔著玻璃,它的斗篷在空中揮舞著,從袖子之中伸出了一隻乾枯的手掌。這怪物輕輕地勾了勾手指,包廂的門把手咔嚓一聲,微微轉動,門被開啟了。

這只只剩骨頭的手扶在門上,發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結了痴,像是什麼東西死了、又泡在水裡腐爛了……

這個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緩緩地將自己的頭伸入了包廂之中。

“蘭斯……”馬爾福有些害怕地叫道。

如果是平時,蘭斯一定會回應他,擋在他的身前揮退那怪物。可是這一次,蘭斯卻無法讓自己回應。他感覺那冰冷正漸漸的潛入他的身體。那怪物轉過頭,直直地看著他,他看不清楚它的臉,卻又有一直奇怪的感覺,自己正被它死死地盯著。

攝……魂……怪……

蘭斯的腦子像是正被齒輪擠壓著,勉強的蹦出了這三個字。

只有呼神護衛才能解決這個怪物,只有呼神護衛……想想開心的事……想想……

攝魂怪靠近了他,蘭斯感到自己的呼吸凝結在胸中了。這陣寒意穿透了皮膚,一直冷到他的胸膛,冷到他的心裡……他想不起來任何開心的事情,就像大腦也被凝結了一樣。

蘭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顫抖著,他的手一抖,魔杖掉在了地上。攝魂怪那巨大的身影籠罩住了他,似乎有什麼東西隨著靈魂漸漸被攝魂怪吸走。

他感覺不到快樂、陽光以及任何正面的東西,似乎那些從未在他的心裡存在過。

蘭斯感覺巨大的恐懼席捲著他的全身,周圍越來越暗,他的渾身都浸泡在冰冷的溪流之中。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墜落,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他聽見一個男人在尖叫,在撕心裂肺地尖叫。

“不――――!!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放過我吧!!”

對不起,我救不了任何人。

在那男人的尖叫聲中,蘭斯感到自己正在向後倒去,在他的最後一秒,忽然感覺整個世界的黑暗都被光芒驅散,他閉上了眼睛,在那一片白光中墜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