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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海格課上的小風波

即使萬般不願意,蘭斯和哈利暈倒的訊息還是在開學的一週內傳遍了整個學校――這倒沒什麼,反正在霍格沃茨裡面,越應該是秘密的事情傳播的就越快。

哈利最近心情都比較低落,一部分是因為其他學生對他的嘲笑,一部分也是因為攝魂怪留下的陰影。這也不能怪哈利的心理接受能力弱,說實話,被攝魂怪差點親吻的感覺屬實不太好。連蘭斯最近沒太睡好覺。

他倒不是因為害怕攝魂怪,而是因為攝魂怪讓他想起了許多自己想要忘記的事情。這怪物像是一個討人厭的老鼠一樣鑽到他的腦子裡,將那些藏在汙垢下的久遠記憶都挖了出來,而且全都不是太好的。

應該找個時間把呼神護衛學會啊……

“你……男孩!”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蘭斯回過神,他現在正坐在特里勞妮教授煙燻繚繞的占卜教室中,馬爾福坐在他的旁邊,手裡還捧著一個茶壺。而特里勞妮教授正坐在他們的對面,瓶蓋厚的眼鏡後面,女人正緊緊地皺著眉毛。

“你叫什麼,男孩?”

“蘭斯。蘭斯?波特,教授。”蘭斯禮貌地回到道。

“哦……波特。我怎麼沒看見你的傷疤呢?”特里勞妮教授神經質地眨著眼睛,伸手過來想要掀起蘭斯的劉海,被蘭斯躲了過去。

“教授,有傷疤的是我的弟弟,哈利?波特。”蘭斯一邊擋著女人枯枝般乾瘦的手,一邊勉強禮貌地說道。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像變成了一隻有力的手掐在了特里勞妮的脖子上。因為女人忽然驚恐地瞪大眼睛,厚重地喘息起來,頗像是有人捏住了她的喉嚨。

“不――可――能!!”特里勞妮用一種神經又像是在演舞臺劇似的語氣大聲說道,她的眼睛睜得圓圓地,眼神落在了蘭斯抵擋著他的手臂上,隨即,她像是觸電一般收回了手,就像蘭斯身上有什麼瘟疫。可是她又忍不住害怕和好奇,她探著頭,大大的眼睛左右看著他,就像是在研究什麼稀奇的物種。

最後,她伸直了手臂,直直地指著蘭斯的臉,手指還顫抖著。

“你……………你不存在!你不應該存在!!!”她大聲地、伴隨著哮喘一般的短促呼吸說道,語氣就像是在給人一個囚徒判死刑,“我從來都沒有錯過,你不應該存在――――――”

“開什麼玩笑,就算你是占卜老師,也不應該如此無禮的說話!”馬爾福皺起眉毛打斷了他的話。

“就是,對著別人說你不存在……真是……”有斯萊特林的女生輕聲抱怨道,別的學院也議論紛紛,不太信任地望著特里勞妮。

特里勞妮吃驚地看著其他學生們,她似乎沒有想到別人會指責她。

“教授,恕我直言,占卜是一回事,事實又是一回事。連占卜出的內容都不能保證是否能夠實現,”赫敏站了起來,她啪地將茶杯砸在了桌子上,“說哈利有凶兆也就算了,您又怎麼能對一個大活人說他不應該存在呢?”

哈利和羅恩仰著頭望著她,又敬佩又吃驚,畢竟赫敏從來都不會如此和教授說話。與此同時,蘭斯聽見馬爾福哼笑了聲。他轉過頭去,看見珀金色發男孩看著赫敏的目光已經漸漸了沒有的反感,這次反而還有些讚許的笑意。

“可……可……”特里勞妮磕磕巴巴地說,她似乎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周圍的學生都懷疑地望著她,她最後還是閉上了嘴。特里勞妮奪過了馬爾福手裡屬於蘭斯的杯子,嘴裡還唸叨著:“我倒是要看看………看看………”

片刻之後,她輕輕地放下了預言蘭斯的杯子。

“哦,哦。”她古怪地發出驚嘆聲,左右打量著蘭斯,“恕我直言……孩子,你的生活將會有變動,大變動……真是可怕,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挺過去……”

在格蘭芬多搖擺不定的神色和斯萊特林不滿特里勞妮的神情中,蘭斯還聽見了哈利那桌羅恩故意砸了砸杯子,赫敏將書‘不小心’扔在了地上的聲音。還有馬爾福,他在蘭斯的身邊幾乎都可以噴火了。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面對著神經質般驚恐的特里勞妮教授,蘭斯只是輕輕地露出微笑。

“謝謝您,我盡力。”

……

下課後,選修了保護神奇生物課的學生們紛紛走出城堡,踩著草地走向海格的小屋,蘭斯和馬爾福跟在斯萊特林們的身後。

“那個女人的腦神經不會出了問題吧!”馬爾福餘怒未減地說,“我覺得她就是個女騙子。”

蘭斯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馬爾福看向他,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腰。

“你沒有必要因為一個瘋瘋癲癲的人而生氣。”

蘭斯搖了搖頭,他看著馬爾福,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馬爾福逼問道。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問的話,蘭斯肯定會將話咽回肚裡,

“其實……特里勞妮教授不是第一個說這樣類似的話。”蘭斯說,他沉默了一下,“……一年級的時候,馬人也對我說過,‘你不該降生’。或許……特里勞妮教授和馬人說的都是事實呢?”

馬爾福停住了腳步。他們現在在一處石頭旁,馬爾福站在石頭的陰涼處,靜靜地看著他。

“所以呢?”珀金色發少年說,“你想證明什麼?”

“我不是想證明什麼,我只是……”

馬爾福嘆了口氣,“蘭斯,你又鑽牛角尖了。你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活了十三年了,只是兩個預言家說你不應該存在而已,你難道還要因為他們的預言自殺嗎?”看著蘭斯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馬爾福淡淡地開口,“這世上,從來都是預言順應人,而不是人應從預言。”

蘭斯沉默了一會,最後,他露出了笑容。

“你說的對,既然我已經存在了,那麼這條預言便已經是不準確了的,我理他們做什麼呢?”

馬爾福看起來松了口氣,“走吧。”

他們踩著草地上的樓梯不斷地向下,來到海格小屋前面的空地上,那裡已經聚集著一些學生們了。海格正站在那裡等待的所有學生到齊,他看起來既緊張又興奮。

“快點快點,同學們,靠過來,不要再聊天了!”海格快活地招呼道,“這節課我為你們準備了好東西!跟我來!”

“他不會帶我們去禁林裡面吧?”馬爾福緊張兮兮地說。一年級時他們在禁林裡發生時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那實在算不上什麼美好的記憶。

幸好,海格只領著沿著林子邊緣走,五分鐘以後,他們已經置身於一片圍場似的地方外面了。那裡什麼也沒有,一小片空地,周圍都是樹。

“大家都到這道籬笆邊上來!”海格叫道,“這就對了――站到你看得見的地方。”

學生們站在一起,有些疑惑地竊竊私語著,海格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衝著前方張開了手臂,同時向後讓了一步,將那只被他的身體擋住的奇妙動物讓了出來。

學生們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動物,連聊天的人都停了下來。

那動物有馬的身體、後腿和尾巴,但它們的前腿、雙翼和腦袋似乎是鷹的,它們有鋼鐵樣顏色的利喙和明亮的橘色大眼睛。它們前腿上的爪子有半英尺長,看上去會致人於死地。

“我的天啊……”有學生小聲驚呼道。

馬爾福也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卻聽見蘭斯輕聲說,“真可愛……”馬爾福不由得扭頭看了他一眼,在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可愛的定義這樣匪夷所思了?

“是不是漂亮極了?”海格自豪地說。

的確很漂亮,尤其那動物的羽毛是漸變色,深灰色、青銅色、帶粉紅的沙毛(紅白相間的)色、發亮的栗色,最後是墨黑色。可是現在大部分的學生都無法好好地欣賞它。

“海格,這是什麼動物啊?”羅恩有些懼意地問。

“這種動物叫做鷹頭馬身有翼獸,碰到他們的時候一定要記得,鷹頭馬身有翼獸的個性非常驕傲,也很容易生氣,所以千萬不要冒犯它,不然你這輩子就玩完了。”

“跟你有點像,是不是?”蘭斯悄悄地在馬爾福耳邊說,得到了後者一個白眼。

“好啦,現在誰想和他打個招呼?”海格興奮地問。

作為回答,全體學生大都往後退著。就連哈利、羅恩和赫敏也覺得害怕,他們勉強讓自己站在原地。

“我來!”一個聲音迫不及待的說,是蘭斯。學生們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自告奮勇而且一臉興奮的蘭斯,他看起來十分願意,沒有一點勉強的色彩。馬爾福拽著他的胳膊,蘭斯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向前走去,馬爾福不得不鬆開他。

“好極了,過來,蘭斯。”海格開心地招呼道。

“它叫什麼?”蘭斯走到了海格的身邊。

“巴可比克。”海格似乎十分高興蘭斯會主動詢問它的名字,與此同時,巴克比克似乎聽到了有人叫它,已經把它那大而尖的腦袋轉過來了,正用一隻(其他學生看來)狂怒的橘黃色眼睛看著蘭斯。海格接著說道,“必須讓它採取主動,這樣才有禮貌。……往前一步,對它好好地鞠一功。”

蘭斯緩緩地走上前。

“……如果他回禮了,你就可以放心地摸他了。如果沒有……”海格心虛地咳了一聲,“那我們呆會再說。”

蘭斯每向前走一步,哈利和馬爾福就聽見身邊的女生們倒吸一口氣,有斯萊特林也有格蘭芬多的,尤其是斯萊特林的女生,幾乎都緊張又擔心地望著蘭斯,就像走上前的是自己一樣。

“至於嗎?又不是上刑場。”馬爾福語氣不好地說。

“就是,你們太誇張了!”潘西跟著說。她含情脈脈地靠近馬爾福,“德拉科,別生氣,她們都是牆頭草,只有我永遠不會叛變你。”

她想要去拉馬爾福的手臂,被馬爾福甩開了。

“你不會是嫉妒他比你的女孩緣兒好吧?”羅恩嘲笑地說。

“拜託,再怎麼樣我的異性緣都比你好無數倍。”馬爾福翻了個白眼。

羅恩上前一步,剛想和他理論,卻感覺有人拉住自己,“赫敏你別攔著――”出乎意料的,攔著他的人不是赫敏,而是哈利。

“行了,別挑事。”哈利輕聲說。羅恩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哈利,“是誰把我的哥們兒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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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想多言語,他拽開羅恩後就一心望向蘭斯了。

另一邊,蘭斯正深深地彎下腰。巴可比克在原地踏著蹄子,像是要攻擊他,又像是在觀察著他。

“沒關係,就算它不鞠躬,我也不會讓它傷害你。”海格說。雖然他看起來比蘭斯緊張多了。

巴可比克橘黃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鞠躬的蘭斯,最後,那怪獸突然彎下它有鱗的前膝,身子往下沉,低下脖子,回了一躬。

“幹得好,蘭斯,幹得好!”海格高興地說,“對――你現在可以碰碰它了!拍它的喙,拍吧!”

蘭斯緩緩地靠近它,巴可比克展開了雙翼,向著蘭斯走來――溫順地微微低下了腦袋,好讓蘭斯能夠撫摸它的喙和頭部。

“好極了,好極了……”高興之餘,海格還有些不可思議地喃喃道,“它今天這麼聽話,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隨後大聲地衝著學生們說,“還有誰想來試試?”

哈利,赫敏和羅恩緩緩地向前走了幾步,看樣子想要試試,與此同時,馬爾福微微抬高了下巴,似乎想要舉手,可是忽然間,一個清脆的聲音搶先說道:“我想要試試。”

斯萊特林們微微側身讓開,說話的那人正是有著一頭漂亮金色長卷發的阿斯託利亞。

女孩向前走去,越過了眯著眼睛看著她的馬爾福,越過了哈利三人組……

“好極了,真是一個勇敢的女孩兒,過來。”海格招呼道。

阿斯託利亞微微地點點,她看了眼巴可比克,微微有些懼意的說,“我很想試試,可是……可是我還是有些害怕……”說道最後幾個字時,她求助地望向了蘭斯。

“別害怕,過來。”蘭斯溫柔地說,衝她微微地伸出了手,“我會幫你看著的。”

阿斯託利亞害羞地笑了,嘴角邊的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

“謝謝。”她小聲說。她將手輕輕地搭在蘭斯的手指上,邁下了一塊石頭臺階,來到空地上。

“舉手之勞。”蘭斯紳士地說。

另一邊,柵欄後面,女孩子們炸開了鍋。

“我怎麼沒有想到!格林格拉斯太狡猾了。”

“對啊……蘭斯人那麼好,不管是誰去都會幫忙的!”

“下一個我要去!”

“我也要!”

在一片女孩們的喧鬧中,馬爾福的臉慢慢地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