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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各懷心事

隨著時間的進展,學生們開始習慣了三年級的生活。

所有的學生都愛上了盧平和他的黑魔法防禦課,如果能夠評分的話,盧平的課程一定是最高分的那一個。與之相反,海格在第一節課上的失誤後有些畏手畏腳,即使蘭斯再三向他保證不會有事情,海格依然將課程變成了學習如何照顧弗洛伯毛蟲。

“我真的是受夠了那些噁心的毛毛蟲!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存在如此令人討厭的物種?”當他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城堡的時候,羅恩抱怨道。

“很快就要好了,只要最後的口頭處分下來之後,海格就會恢復以前的樣子。”赫敏安慰道。

“你怎麼那麼相信會沒有事?我是說……那個聲稱要解僱海格的人可是馬爾福的爸爸誒。”羅恩說,“我倒不是不相信蘭斯……關鍵是,再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孩子,不可能真的影響大人做的決定吧。”

三個人都有些沉默下來,他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城堡。

忽然間,赫敏拉住了他們的手臂。

“那個人是不是馬爾福的爸爸?”她悄聲說,並且將兩個人拽到一個大柱子後面。

他們悄悄地藏在柱子後面,果然,一頭鉑金色長髮的盧修斯?馬爾福和一個有些矮胖的男人正從馬車上走下來,盧修斯一邊戴上自己黑色的手套,一邊與那個男人交談著什麼。

“還有魔法部部長。”哈利小聲說。

“連部長都來了,我覺得這不像只是給一個口頭警告那麼簡單的事情啊……”羅恩憂心地說。

就在這時,蘭斯和馬爾福在從另一個方向急沖沖地走了過來,三個人連忙躲得更隱秘了一些。兩個小蛇走到盧修斯和福吉身邊,四個人似乎說了幾句話,然後衝著一個方向走去,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

“我回去取隱形衣。”羅恩說。

“我去跟著他們。”哈利說。

“我得去上課了。”赫敏說。

兩個男孩一同望向了赫敏。

“別這麼看著我!”赫敏惱火地說,“你們難道沒上過課嗎?!”

“可是今天最後一節課已經上完了啊。”羅恩說,他以一種不信任的眼光看著赫敏,“我怎麼覺得你這個學期神出鬼沒的?”

“哎呀,就像我不知道似的。”赫敏煩躁地說,“總之你們好好的跟著他們,晚上休息室見。”

赫敏離開了,兩個男孩面面相覷。

“她是不是談戀愛了?”羅恩懷疑地說,哈利無語地望著他,羅恩的臉騰地就紅了,“看我幹嘛?我要回去取隱形衣了!”

“其實你不用回去取也可以。”哈利說,“我剛剛想起來一件事――”

哈利將手伸進上衣兜裡,他掏呀掏,似乎那淺淺的衣兜裡有好十幾米深。幾秒後,哈利的胳膊一停,他向上拉,最後竟然將隱形衣從兜裡掏了出來。

“這個是蘭斯幫我施的魔法,我都差點忘記了。”哈利對著一臉吃驚的羅恩說。

“老天,這可真夠酷的,我怎麼沒想到。”羅恩嘖嘖稱奇地說,末了,他頓了頓,“於是我們要借用蘭斯帶給我們的便利去偷聽蘭斯他們的談話?”

哈利抖著隱形衣不想理他,“那你就別去。”

“開玩笑,我們當然要去,萬一老馬爾福對蘭斯不利呢?”羅恩一臉正義地向前邁了一步。

哈利早就意料到羅恩的反應,羅恩的話音剛落,哈利就將隱形衣披到了兩人身上。

他們剛剛看見盧修斯和福吉衝著鄧布利多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於是趕忙跑了過去,兩個人的腳步聲在城堡裡迴盪著,幸好沒有學生經過,不然霍格沃茨的鬼怪故事又要增加一個。

當他們跑上二樓的時候,羅恩緊急地拉住了哈利,氣喘吁吁地小聲說:“他們在那兒。”

兩人儘量平復著自己因為跑步而急促的呼吸,他們悄悄地走了過去。前面的兩大兩小的四個人走向一間教室,盧修斯推著門,讓其他三個人先進,趁著這個機會哈利和羅恩溜了進去,羅恩的衣服差一點就擦到盧修斯的手臂。

這是一間空教室,哈利和羅恩輕輕地走到了另一個角落裡。

“來,都坐下。”福吉說,他揮了揮魔杖,牆邊落在桌子上的椅子跳了過來,福吉和盧修斯背對著他們,蘭斯和馬爾福則面對這哈利和羅恩。

福吉看向馬爾福,眼裡關心的深色甚至比對待哈利時還多些,當然,哈利覺得福吉的關心都是故意裝出來的。

“我從你父親那裡聽說了這件事,關於教師海格不按照規章秩序,第一節課就讓學生們接觸危險猛獸導致你受傷昏迷。”福吉說,“這件事――作為教師,海格必須負全責。”

盧修斯沒有說話,他只是輕輕地翹起了腿,哈利幾乎都能腦補出男人那滿意又傲慢的神情。與此同時哈利又有些心驚,同樣的事情從福吉的口中說出來,整個事件就嚴重了許多。

馬爾福臉色變了變,看向了盧修斯。

“看起來,您沒有告訴部長我對您說的其他話,包括我自己的責任以及其實我的傷並沒有那麼嚴重?”馬爾福委婉又試探地說。

盧修斯冷哼了一聲,馬爾福的身體立刻僵了僵。

“哦,部長。”盧修斯用一種蛇一般細滑的聲音對福吉說,“看看我的兒子……都怪我不該一直教導他與人為善,看看現在――他受了那麼大的痛苦,到頭來卻還在為海格的過錯說話。”

“我沒――”馬爾福著急地說,盧修斯的頭微微一動,似乎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馬爾福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是的,盧修斯,你教導的很好……當然,這的確會引發這樣的問題,真是一個好孩子。”福吉同情地看著馬爾福,“放心吧孩子,這一切都是他該承受的處罰,我們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看起來您沒有明白我們的意思,部長。”蘭斯溫和又禮貌的聲音響起,“其實這件事並沒有那樣嚴重,我們和海格的私交,以及和巴可比克――就是那只襲擊德拉科的鷹頭馬身有翼獸的關係都很好,這只是因為雙方的共同失誤而造成的小問題,沒必要上升到那樣的高度。”

“可――”福吉皺了皺眉毛,看向了盧修斯,盧修斯立即說道:“蘭斯,你應該比所有人都清楚當時德拉科受了多重的傷,我們也並沒有想難為誰,只是想給德拉科一個公道而已。”

“爸。”馬爾福有些著急地說,“我不是說他們沒錯,我就是覺得――沒必要罰得那麼重。”

一片沉默,福吉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和你的兒子之間還沒談好呢,盧修斯?”福吉淡淡地說,“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應該定好了呢,我推掉了兩個會議和你來到霍格沃茨,不是來看你們辯論的。”

“部長先生――!”這回有些著急的人變成了盧修斯。

福吉擺了擺手,他站起身。

“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考慮好了再一起告訴我。”他說。男人拉開門走了出去。

福吉離開了之後,教室裡的氣氛更加壓抑了。

“德拉科?馬爾福。”盧修斯淡淡地念道,聲音裡卻有一絲惱怒,“你到底在做什麼?竟然在部長面前反駁我的話,你認為他會怎麼想我,一個連自己兒子都管不好的廢物嗎?”

馬爾福抿著嘴,微微低著頭一句話不說。哈利和羅恩都沒有見過如此安靜聽話的馬爾福,不過……盧修斯也的確很可怕。

“我只是……不想把這個事情鬧得那麼大而已,沒有那麼嚴重。”馬爾福小聲說,盧修斯冷哼了一聲,他立刻又閉上了嘴。

“怎麼,做英雄做上癮了?”盧修斯嘲諷道,他壓抑著怒火道,“我是為了你好!你年級也不小了,趁這次機會正好可以在學校裡立立威,有了這一次的前車之鑑,以後誰還敢惹你?這也不只是為了你,也是一次能夠向其他家族孩子展示馬爾福家族力量的機會,明白嗎?”

“可是……”馬爾福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已經模模糊糊聽不出來在說什麼,他在盧修斯的怒視下不斷的縮小自己,不去看父親的眼睛。

“你倒真是變了。”盧修斯冷笑道,“看看你現在還哪裡像我的兒子?現在竟然已經到了為格蘭芬多的廢物而與我對著幹的地步,你也是真有能耐啊。”

“他只是不想這樣做而已,和學院無關。”蘭斯心平氣和地說。

“沒錯!我只是不想這樣做,和他是不是格蘭芬多沒有關係!”就像是蘭斯的話又給了他勇氣,馬爾福抬起頭說。

盧修斯看向了蘭斯。

即使男人背對著哈利,哈利卻彷彿還是聽到了盧修斯咬碎牙齦的聲音。

“哦,蘭斯。”盧修斯短短的幾個字中透露著咬牙切齒、無奈又後悔和生氣,他緩慢又冰冷地說,“你倒是把我的兒子教得不錯,嗯?”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所選擇的,與我無關。”蘭斯用了一句鄧布利多上個年級結束時的話回答了盧修斯,他面龐清秀又純淨地笑了,無辜得不行,“我只不過是推了他一把而已。”

“你的手勁夠大啊。”盧修斯冷冷地說。

“爸爸!你就聽我的吧。”德拉科抬起頭說道,他用堅定的眼神來藏著自己對父親的崇懼,“反正我是你唯一的兒子,總有一天馬爾福家族會聽我的,你為何不現在就開始聽取我的建議呢?”

“你!”盧修斯本來怒瞪著他,現在都氣笑了,“好,我倒是要聽聽你有什麼建議?”

“不解僱海格,給他一個口頭警告就夠了,以後讓其他科目教授幫忙監督他的課程內容。”馬爾福小心翼翼地重複著蘭斯的話,“巴可比克就不殺了,好嗎?”

盧修斯面色陰沉地瞪著他。

“爸爸!”馬爾福說,“我不想殺那只動物。”

珀金父子對視著,似乎在用眼神進行無聲的較量,最後,男人緩緩地移開了目光。

“……真是便宜他了。”盧修斯輕哼了一下。他頓了頓,淡淡地問,“那只怪獸.你準備怎麼辦?”

馬爾福也停頓了一下。

“我能……養它嗎?”他試探地問。

“什麼?!”盧修斯立刻皺起了眉頭,“你要養那個傷過你的東西?”

“其實我還挺喜歡它的……畢竟……我們在那之後已經和解了。”馬爾福小聲說,他不由自主向著蘭斯靠去,蘭斯捧場地點了點頭,“親眼目睹。”他補充道。

“你是認真的?”盧修斯有些不可置信地又問了遍。

馬爾福大力地點了點頭,“我還想放假和它玩呢。”

盧修斯沉思了一會。

“倒也不是不能養――”盧修斯拉長聲音說道,他似乎在考慮,可是還是有些不贊同,“你們沒有別的想養了嗎,溫和點的那種?”

“我想養幾隻夜騏,可以嗎,盧修斯先生?”蘭斯熱切地說。

“還是養那只怪獸吧。”盧修斯果斷地說。馬爾福立刻露出了笑容,盧修斯瞟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好吧,這回不光我是白來一趟,還讓魔法部部長也奔波了一次。”

“我相信以您的水平,對付部長綽綽有餘。”蘭斯笑了笑。

盧修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站起來走向門外,順便關上了門。三分鐘之後,盧修斯和滿面紅光的福吉走了進來。

“這是一種很大度的做法。”福吉說,不過他看起來並沒有生氣,“好吧,本來這件事也是因為我想幫盧修斯,既然你們這樣決定了,我也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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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是一個好部長。”馬爾福適時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福吉笑了一下,盧修斯衝他點了點頭,“我們也回去吧,部長?”

盧修斯拉開了門,福吉卻讓蘭斯和馬爾福先走了出去。等盧修斯關上門之後,哈利和羅恩才悄悄地將門拉開了一條縫鑽了出去。

他們出去的時候,福吉正好趕著盧修斯和馬爾福先走,他則拉住了蘭斯走在後面,兩個人悄悄地跟著他們。

“有什麼事情嗎,部長?”蘭斯淡淡地說。平時蘭斯說話都是帶有一些溫和的語氣的,現在他說話沒有起伏,反而更顯得有些冷漠。

與蘭斯相反,福吉則熱絡地攔著他的肩膀。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來嗎,蘭斯?”福吉說,“是因為你。”

蘭斯沒有回答。

“說實話,海格的這個事――其實不用上升到如此嚴重的地步。”福吉說,他拍了拍蘭斯的肩膀,“我忽然想到受傷的那個人是你的好朋友,所以才想過來幫個忙,不過你們不想讓他們付出代價也沒關係,開心就好。”

“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蘭斯冷淡地說,“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學生罷了。”

“只是一個學生?”福吉哈哈大笑起來,“你和哈利可是我們的心肝,你把自己想得太輕了。”

“您還有什麼事情嗎,部長先生?我一會還要和德拉科去吃晚飯。”蘭斯打斷他說道。

“哦,去吧孩子,沒有別的事情了。”對於蘭斯的不禮貌,福吉卻並不在意。他輕輕地彎下腰,悄聲在蘭斯耳邊說著什麼,哈利和羅恩就在他們的旁邊,所以聽清楚了:“我欠你一個人情,孩子,我只不過是想要還清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