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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齒輪

當他們悄悄地走下一樓之後,哈利才收起了隱形衣,和羅恩向著格蘭芬多休息室走去。他們混入了學生們之中,這才松了口氣。

一路上,羅恩都一言不發,他的臉色差得要命,似乎是吃了一斤的大便又吐出好多好多鼻涕蟲一樣難看。哈利知道,這次馬爾福的表現是羅恩所沒有想到的,對於羅恩來說也是一場腦內動盪吧。

“……我真不想相信那個做好事為海格講情的人是馬爾福。”當他們都已經來到胖婦人的門前時,羅恩才憋出這句話。

“我理解。”哈利同情地說。

他們念了密令,進了休息室,卻看見赫敏正安靜地坐在火爐邊寫作業。

“赫敏?你不是說你要上課嗎?”羅恩皺著眉頭非常不理解地看著女孩。

赫敏停下筆,用一直看著神經病的目光看著羅恩,“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了啊,你是不是糊塗了?”

羅恩看起來心亂如麻,他沒有與赫敏鬥嘴,而是重重地坐在了她的身邊,哈利則在他們的對面坐下。

“怎麼了?”女孩問。

“你猜猜看。”羅恩神色複雜地說。

“我猜――”赫敏停頓了一下,雙目冷靜地看向羅恩,“你看見馬爾福出聲拯救海格和巴可比克了吧。”

“你怎麼知道?難道當時你也在現場?”羅恩震驚地說。

“我看不透蘭斯也就算了,如果還看不透你,我還不如回去當我的麻瓜呢。”赫敏鄙夷地說,“用手指想也能想出來,你肯定看見馬爾福沒做壞事反而幫了海格而有些鬱悶,海格和巴可比克沒事了你又放下了心,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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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神了。”羅恩喃喃地說,他看了眼女孩,“你一點都不吃驚?”

“我說了,我早就覺得馬爾福可能沒那麼壞。”赫敏聳了聳肩膀,她的手指靈巧地轉著筆,“畢竟如果馬爾福人真的那麼壞,蘭斯又怎麼能和他成為真正的朋友呢?而且……我覺得他一年級的時候的確很討厭,可是現在已經變得好很多了。”

“你要是再說下去我就懷疑你看上那小子了。”羅恩鬱悶地說。

“你在瞎說些什麼呢!”赫敏紅著臉瞪著羅恩,女孩的臉紅絕對不是因為對羅恩話的害羞,而是更加複雜,因為哈利知道赫敏絕對不會喜歡馬爾福。她微紅臉,嗔怒地看向羅恩,又掃向哈利,壓低了聲線,“你們難道不覺得他們兩個的關係有點怪嗎?”

“哪倆個?”羅恩疑惑地問道。

赫敏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哈利,她頓了一下,有些煩躁地擺擺手,“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我就是覺得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好到不只是朋友了。”

“畢竟在一起長大,他們肯定把對方當兄弟了吧。”羅恩認同地說道,卻被女孩白了一眼,有些委屈又莫名其妙地說,“我又怎麼了?”

赫敏懶得理羅恩,她轉頭看向了哈利,“哈利,你的霍格莫德村申請表簽名了嗎?”

說起這個,哈利一下子就消沉了下去。

“當然沒有。”哈利鬱悶地說,“我在家吹走了姑媽,我的姨夫他們肯定不會為我簽字,我問了麥格教授,她也不能為我簽字。”

“你可能是唯一一個留校的三年級學生。”羅恩同情地說,“我和赫敏會為你多帶些糖果的。”

赫敏卻沉默了下來,女孩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知道。”羅恩和哈利看向了她,女孩輕蹙著眉頭,“斯內普到底和蘭斯是什麼關係?養父?教父?我是說――如果他是蘭斯的教父的話,那麼他也應該你的教父啊。現在看來他們比較像養父子,可是斯萊特林那些人卻說他是教父……”

“誰知道呢?”羅恩聳了聳肩,“如果他真的時候教父,那哈利還可以卻找他簽字呢。”他停頓了一下,“哦不,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決定。哈利,你千萬不要去找他。”

“我知道。”哈利鬱悶地說,“我上個學期差點害死蘭斯,他現在肯定恨死我了,就算能為我簽字,斯內普也肯定不會這樣做的。”

“好了,哈利。”赫敏安慰道,“我想有一件事會讓你的心情好些――十月份開始,你們的魁地奇又要開始訓練了。”

果然如赫敏所料,十月初,當魁地奇開始訓練的時候,哈利的心情豁然開朗,這可能是他唯一真心喜愛的東西了吧。

十月中旬,斯萊特林隊也開始進行魁地奇訓練。訓練開始之前,所有的隊員都聚集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其他小蛇很配合地將那裡留給了他們。

“雖然我們還沒開始訓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們已經贏了。”第一句話,弗林特就如此說道。其他隊員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弗林特大手一揮,他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實話,今年是我擔任魁地奇隊長的最後一年,所以――我希望會有一個好的收場。”

“尤其是――今年也是格蘭芬多的隊長伍德的最後一年,”弗林特頓了一下,露出了獰笑:“為什麼我們不給他留下一個印象深刻的畢業典呢?”

隊員們摩拳擦掌,嘿嘿笑了起來。

“老規矩,是嗎,隊長?”一個隊員說,“最重要的是獲得勝利。”

“是的,最重要的是獲得最後的勝利。”弗林特意味深長的說,“而過程――並不是最重要的。”他補充道,“從後天開始訓練!”

“有個問題。”一個四年級的隊員說,“伍德已經佔據了訓練場,他提前一個月就和麥格教授定好了。”

“這不算什麼問題。”弗林特說,他看向了蘭斯。

“我去找斯內普教授解決這個事情。”蘭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會議開完之後,弗林特招呼著所有人去大堂吃晚飯,他則自己搭著蘭斯的肩膀,和馬爾福走在最後面。

“我要畢業了。”弗林特說。他的目光看著前面其他隊員們的背影,“其實說實話,畢業了以後斯萊特林院的事情就和我沒關係了,可是我放心不下,也不甘心。”

蘭斯默不作聲地向前走著,果然,弗林特也沒有想讓他回答。

“下一學年的魁地奇隊長已經選好了,蒙塔將接任隊長。”弗林特說,“但是我和他都希望,如果有一天――我是說,等你再大一些之後,我們都希望你能夠擔當魁地奇隊長。你已經證明了你足智多謀的腦袋瓜和冷靜的處事方法,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我很感謝你的信任,弗林特。”蘭斯衷心地說。他停頓了一下,“可是我可能不是最佳人選……我根本就不喜歡魁地奇,又怎麼可能帶領斯萊特林隊走向光明呢?”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弗林特疑惑又心痛地說,“你有那麼好的天賦,卻不喜歡它?”

蘭斯嘆了口氣。

“我只是覺得,因為一個比賽而掙個你死我活沒有必要。”他儘量委婉地說,“您也知道我的性格,我不適合這種熱血的運動,我能做到的只是完成我應盡的職責。”

“應盡的職責。”弗林特有些苦澀地重複著。經過短短的一年相處,蘭斯已經發現弗林特是一個極其愛才的人,現在他拒絕了弗林特的邀請,弗林特肯定難受得要命。果然,弗林特不死心地看向蘭斯,“可是你不想成為萬人眼中的中心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在我們勝利的時候,在他們歡呼你的名字的時候,你是享受這一切的。”

“我享受的是勝利,我也的確享受成為其他人眼中的焦點。”蘭斯罕見直白地說,他從來不會如此輕易在他人面前展露自己有鋒芒的這一面。可是此時他為了打消弗林特的想法,不得不坦白說道,“可是我不喜歡在賽場上成為別人的焦點,勝利人們會歡呼,可是如果失敗,他們又會失望地罵你。我不喜歡這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為了其他人眼中的中心――那也一定是在其他的方面。”

“隊長,你說服不了他的,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是如此倔強的性格。”馬爾福安慰道,“他不喜歡的事情,連斯內普教授都不能強制他去做。”

弗林特有些失望又痛心地離開了,馬爾福和蘭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其實你真的有打魁地奇的天賦,我是說,你和波特兩個人都是。”馬爾福說,“就算你想畢業後成為名聲大噪的名牌魁地奇明星,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擅長的,不一定是我想要去做的。我不會去當魁地奇球員,就像我以後也不會專門研究魔藥一樣。”蘭斯溫和地指出,“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已經心裡有目標了。”馬爾福懷疑地說。他頓了下,蹙起眉,“如果那樣的話……天啊,那就有些恐怖了。”

“為什麼這樣說?”

馬爾福目光複雜地看向蘭斯,“你這樣的人……如果有什麼一心想要去做的事情,還能做不成?真不知道你盯上了什麼可憐的目標。”

蘭斯看了珀金色發少年一樣,碧綠色的眼眸帶著絲笑意。他轉回頭,衝著前面走去。

“走吧,吃飯去。”

“你快點告訴我,你以後想做些什麼?”馬爾福不依不饒地追著問。

鐘樓裡,齒輪不停地轉動,一個連線著一個,眼花繚亂卻不間斷。鐺地一聲,時針和分針重疊在一起,霍格沃茨中迴盪著悠遠的鐘聲。

在十月的微風中,命運正一步一步地走向無法預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