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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禮物

從上次上完完魔藥課一直過了快半個星期,哈利都沒有再看見蘭斯。不過這也很正常,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只有魔藥課是一起上的,其他時間幾乎見不到面,有時,哈利只有在中午吃飯時,才能遠遠的看見蘭斯――他和馬爾福,還有聚在他們身邊的其他斯萊特林們。自從上次魔藥課以後,兩人身邊的斯萊特林們有增無減。

哈利覺得,要是自己被一群人圍前圍後的話,別說吃飯,他可能會坐立不安。而蘭斯看起來遊刃有餘,有時還會使喚別的小蛇跑腿,別人卻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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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中午,哈利和羅恩到餐廳的時候,飯菜都沒有出現,因為他們來的實在是有點早,兩個人只好有百無聊賴的聊一些沒有營養的話。

其實哈利還是希望蘭斯會出現的,他很想與蘭斯聊聊,至於聊什麼……他不知道,但是就是很想聊聊,畢竟蘭斯可是自己的親兄弟。

就當中午臨近,哈利和羅恩已經把所有無聊的話都聊完,到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今天中午,我可以與你們一起吃午餐嗎?”哈利立刻聽出來是蘭斯,他和羅恩瞬間從無聊到睏倦中醒過來。“當然可以!”兩個人異口同聲說道,他們默契的向兩邊挪了挪,把中間的位置空給蘭斯。

“謝謝。”蘭斯在他們之間坐下。三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羅恩很感興趣的看著蘭斯,他似乎想問些什麼,又有些顧慮――即使蘭斯是哈利的哥哥,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個斯萊特林,對吧。

似乎是感覺到了羅恩炙熱的眼光,又或者是蘭斯也同時對自己兄弟的朋友感興趣,總之他先轉過頭,衝著羅恩笑了下:“雖然我們貌似見過很多面了,但好像還沒有正式介紹過。我叫蘭斯?波特。”

那個令人熟悉的‘哈利式’笑容,讓羅恩瞬間放下了一切的顧慮。他的身體側著面對蘭斯,一邊露出大大咧咧的笑容,一邊衝他伸出了手:“羅恩,羅恩?韋斯萊。”

兩人握了握手。

就在這時,中午的鐘聲敲起,豐盛的美味食物同時出現在空盤子裡。餐廳裡立刻熱鬧起來,刀叉碰撞的聲音,學生們閒聊大笑的聲音都響了起來。

在一片熱鬧中,羅恩一邊往自己的盤子裡盛土豆泥,一邊說:“其實我和哈利早就想和你一起吃頓飯聊一聊了,不過你好像一直很忙。”

“嗯,目前來看,我們兩個學院的課重疊的太少了,不過等上飛行課,我們就又能見面了。”蘭斯說。他低下頭,專注的切著牛排。

哈利和羅恩本來正在吃飯,也沒有覺得這句話哪裡不對,可是等等――‘我們又能見面了'?難道他們又要和斯萊特林一起上課?不,天啊,殺了他們吧。

因為蘭斯在,哈利和羅恩都沒有好意思表達出自己對斯萊特林的不滿,可又過了幾秒,哈利忽然反應過來了:“你怎麼知道的?好像我們都沒有接到通知。”

“麥格教授告訴我的。”蘭斯說。他切好了牛排。“等星期四就會有公告了。”

哈利和羅恩面面相覷。本來這次是與蘭斯在霍格沃茨的第一次聚餐,也是還不太熟的原因,哈利有些不太好意思開口問問題。

“麥格教授怎麼會告訴你?畢竟……”羅恩忍不住問出聲。畢竟格蘭芬多的院長和斯萊特林的學生……怎麼看都沒有可能湊到一塊去。

哈利覺得自己對羅恩有話直問的性格又愛又恨,他每次都會把自己不好意思問出口的問題問出來。

“當然是因為我在與教授補小課,不然怎麼受得了他們在教堂上對我越發苛責的提條件?”蘭斯眨了眨眼睛。哈利和羅恩都笑了起來,他們想起魔藥課的時候,斯內普那句冷颼颼的:蘭斯,給你十五分鍾。

“和斯內普還有麥格教授補小課一定感覺很爽吧?”羅恩不懷好意的笑道。

“哦,和你想象的一樣糟糕。更可況補課的時候,他們的注意力只能放在我一個人身上。”蘭斯回答道。這兩位院長的毒舌和嚴厲遠近聞名,三個人都一同笑了起來,他們的氣氛終於不像是剛開始那樣奇怪而又疏遠了。

“你騎過掃帚嗎?那是不是很難?”糾結了一會,哈利還是實話實說的問道。

“對於一些人來說很難。”蘭斯說,他衝著哈利寬慰的一笑:“但是不用擔心,哈利。”

“我覺得應該擔憂一下。”哈利有些憂慮的說道,“我不想在馬爾福面前出醜……啊,抱歉。”

“我們的父親是一名找球手,學校裡還有他當時得到的獎盃。”蘭斯說道。他似乎對於哈利不小心說露嘴了的行為沒什麼反感,“我也騎過飛天掃帚,完全沒問題。所以你也肯定會騎得很好,不用擔心。”

這反而更讓哈利擔心起來。父親這麼優秀,蘭斯肯定也很棒,要是自己到時候出醜了話……那就太丟臉了。

“你肯定很喜歡飛行的感覺吧,嗯?”羅恩一邊朵頤大嚼,一邊含含糊糊的問道,“我總是聽到馬爾福在吹噓他的飛行經驗,倒是沒有聽過你的。”

“哦,那是因為我不太喜歡魁地奇。”蘭斯說。羅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蘭斯聳了聳肩,“我知道這很奇怪,對吧?普通男孩都很喜歡魁地奇。我喜歡自由的飛行,但是魁地奇之類的……還是算了吧。”

“那還真稀奇。”羅恩贊同道。

蘭斯用叉子叉起了一塊肉,他想到了什麼,眼神暗了暗,又將手放下。

“抱歉。”

哈利和羅恩正在吃東西,聽到這話都放下手中的餐具,看向蘭斯。

“什麼抱歉?”哈利問道。

“關於上次魔藥課的事。西弗……斯內普教授的確對格蘭芬多的偏見很大。”蘭斯坦誠說道,他的眼神中有些歉意,“但是我不希望我們兩個院之間的爭執,會傷害到我們之間的感情。”

“那無足掛齒。”哈利說,“我覺得弗裡德和喬治說的對……哦,他們是羅恩的哥哥,也是雙胞胎。誰能都看得出是斯內普命令你那麼做的,而且你不用擔心,能夠有一個親生兄弟就很不錯了,我們都不會因為這些事而不開心的,對吧?”哈利想了想,還是沒有把現在格蘭芬多的新生們大多都討厭他的這件事說出來。而且按照蘭斯的性格,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意。

“說的沒錯。”蘭斯笑了笑,他的神情明顯輕鬆了許多。然後,他微微皺起了眉:“但我還是不懂斯內普教授為什麼這樣針對你,他對你的厭惡到底從何而來?如果他這樣討厭你的話,為什麼還要收養我呢……”

正在喝水的羅恩被嗆了下,他放下杯子,驚呼起來:“收養?!”

哈利聳了聳肩,他忘記告訴羅恩這件事了。

“天啊,那你是不是受到了好多虐待……”羅恩同情的說,然後他頓了一下,“……也不一定,看起來斯內普很喜歡你。”

“嗯,他的性格雖然看起來很惡劣,但是人非常不錯。”蘭斯柔和的笑了笑,“所以我才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針對你。”後半句話他是衝著哈利說的。

“無所謂。”哈利說道,他看著蘭斯,真誠的補充道:“我只在意你怎麼想,既然知道了我們之間不會有隔閡,我就不會在意其他斯萊特林們是什麼態度。”

蘭斯看起來有些出乎意料,他笑了起來。這一次,不是平常的禮貌笑容,而是非常溫柔的微笑。

兩個波特剛要再說些什麼,就在這時,以馬爾福為首的一夥斯萊特林們大搖大擺的衝大門走了進來,不知怎麼,他們故意的坐在了離波特兄弟和羅恩比較近的斯萊特林長桌旁。

馬爾福掃了一眼波特兄弟和羅恩,蘭斯和他對視了一眼後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剩下哈利和羅恩還在與馬爾福互瞪,誰都不肯先移開目光。

馬爾福白了他們一眼,高傲而不屑的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轉開了目光。羅恩和哈利依舊盯著馬爾福看。這時,大群的貓頭鷹湧了進來,擾亂了他們的目光,於是只好作罷。

很快,馬爾福的桌前就被大大小小的包裹覆蓋住。其他小斯萊特林雖然也有收到包裹,卻沒有他這樣的壯觀。

哈利除了上次收到了海格的信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別的什麼東西。馬爾福肯定注意到了,在身邊的吵嚷簇擁下,他故意的大聲說:“哦,哦。你們都幫我拆拆吧。反正也不過是糖果之類的東西,我的已經太多了,你們隨便拿自己喜歡的吧。”

這明顯就是故意給別人聽的。蘭斯嘆了口氣,“抱歉,哈利。”

“為什麼要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羅恩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馬爾福,安慰哈利道:“別理他。”

“是啊。”蘭斯笑了笑,他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也看見過我們父母給我們留下的金子,我們並非窮人,只是能給你寄東西的人都,都……”他頓了頓,眼神暗了下去。

“都死光了。”哈利輕聲說道。

“沒錯。如果我在外面的話,一定會每天都給你寄信寄禮物。”蘭斯有些無精打采的說道。

哈利看到蘭斯真的是很認真的苦惱著這個問題,不由得笑出聲。“蘭斯,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那樣脆弱的人,這樣也太誇張了。”

蘭斯也笑了,格蘭芬多桌上的氣氛再次融洽起來。隔壁桌的馬爾福在眾人之間默默的哼了聲。

就在這時,一隻在貓頭鷹中顯得很龐大的、純黑的鷹隨飛了進來,它來到蘭斯面前,將一個小盒子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後這只體積比普通貓頭鷹大了不只一圈的黑鷹臥在了蘭斯的手臂上整理羽毛。

“嗨,詹姆。”蘭斯說。他摸了摸它,名為詹姆的鷹展開翅膀飛走了。蘭斯低下頭細看著這個盒子,他開啟外包裝,忽然臉色一變。

“那是只黑鷹?活的黑鷹?”羅恩震驚的說。

“詹姆?”哈利的思維還留在鷹的名字上。

“嗯,詹姆。我給它取完名字之後,才得知這是我們父親的名字。”蘭斯說。他的注意力明顯放在了這個盒子上。他開啟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份白顏色的信,信封上的印泥標誌如此的眼熟――古銀色與綠色相間,兩隻龍展開翅膀,護住了中間的盾牌,有著繁瑣花紋的盾牌之間,只有一個字母。

m。

這是馬爾福家族的族徽。

蘭斯有些訝異的將那封信開啟,牛皮紙上,工整的列著優美好看的圓體字型。蘭斯只用一眼就能看出,這是盧修斯?馬爾福寫的。

可是盧修斯為什麼要寫信給他?蘭斯皺了皺眉頭,沒有仔細看內容,而是先將信封和小盒子收起。

“是誰給你的?”哈利問。

“哦,呃……一個朋友。”蘭斯說。他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隨後他抬起頭,“哈利,我得先走了,飛行課見。”

哈利關切的看著他,蘭斯回以一個笑容,於是哈利說道,“好,那到時候見。”

“再見,羅恩。”蘭斯說。三個人道了別,蘭斯拿著信封和盒子站起,轉身衝著大門走去。

那一邊,馬爾福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於是大聲叫他道,“你要去哪兒?”

“廁所。”蘭斯看向馬爾福,如此回答道。隨即轉頭離開了。

馬爾福聳了聳肩,轉回頭繼續拆著自己的包裹。

……

在走廊上快步行走著,蘭斯還在想那封信的事。他挑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這才坐了下來,仔仔細細的看起那封信。

致親愛的蘭斯:

日安,很高興聽聞了你進入了斯萊特林院的訊息。同時,我也很欣慰你與吾兒德拉科的友情能夠如此長久,希望你們在霍格沃茨在校期間能夠繼續保持這份感情。另,遲到的祝賀你生日快樂,在此封信下,補上你的生日禮物。

您忠誠的(yours sincerely),盧修斯?馬爾福。

看著這封信,蘭斯幾乎就能想到那個男人寫信時冷漠疏遠的表情。即使他和德拉科是好友,也不代表著他對德拉科的家人有好感――沒錯,蘭斯指的就是盧修斯?馬爾福。蘭斯總覺得盧修斯是一個危險的人,一隻暫時收去獠牙的野獸。那個男人是個極其精明的人,而且是一個極端的純血主義者,他的每一步動作都是有計劃的,所以盧修斯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的送他生日禮物。

蘭斯開啟盒子。

盒子內部用絲緞包裹著一個徽章,徽章上,一條盤踞著的蛇,正以攻擊的姿勢張開嘴露出毒牙。

盧修斯松了一條蛇形徽章給他當生日禮物?蘭斯哼笑了一聲,這還真有他的個人特點。

可是與此同時,蘭斯隱隱約約還是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要不要告訴西弗勒斯?蘭斯思考了一下,還是覺得一件禮物而已,不必如此大驚小怪,於是,他收起了那枚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