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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盧修斯、魁地奇與掃帚

盧修斯?馬爾福,一個極其危險的男人。

盧修斯的危險不僅是因為他擅長黑魔法,更是因為他的個性――唯利是圖,充滿心計。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以自己家族獲利為最終目標,他狂熱的喜愛黑魔法,並且崇拜伏地魔。可就連這瘋狂的崇拜中都帶有一絲冷靜的理智味道。

伏地魔在世的時候,沒有人會懷疑盧修斯對伏地魔的崇拜和忠誠,連伏地魔本人都相當信任盧修斯。可是當伏地魔倒臺之後,盧修斯的反應速度非常的快,他是最早一批回到‘正常世界’的食死徒,並且利用自己的手腕洗清了控告與刑罰,乾乾淨淨的回到了魔法界的上流社會。

現在仔細想想,盧修斯對伏地魔的狂熱,又是有多少是計算出來的呢?

這個珀金色長髮的男人,完美的繼承了斯萊特林貴族的一切特點:優雅、冷漠、有心計、還有家族遺傳下來的高潔自傲。

他做的每一步動作都是有預謀的,你永遠也不知道他那雙冰冷的淡灰色的眼眸中的真實意圖。

蘭斯從見到盧修斯的第一面開始,就不曾對他有過好感。其實斯內普的性格中有很多都和盧修斯相像,無論是那種冷漠的禮貌或者讓人打冷戰的個性。只不過只有孩子才能分清楚,誰是真心對自己好,誰又是虛偽得裝出來的。

斯內普從未向蘭斯隱藏過盧修斯曾經是食死徒的事情,甚至在很早以前,幼小的蘭斯就被告知了所有的真相,包括伏地魔是如何殺害波特夫婦的,也包括他那英雄的弟弟。

在與馬爾福一家剛開始打交道時,斯內普就已經與蘭斯談過這件事。他像蘭斯保證盧修斯不會傷害他,因為伏地魔倒臺後,盧修斯需要在正派人物中找到靠山,而波特兄弟就是最好的選擇。他覺得哈利或者蘭斯會成為優秀的黑魔法巫師,而作為救世主,波特註定會在正派世界中闖出一片天地。所以,盧修斯絕對不會傷害蘭斯一根毫毛,相反會對他相當好。

而蘭斯,在鄧布利多的授意下,斯內普帶著他從小與各種魔法界的家族打交道,擴充人脈,馬爾福這種富裕且有影響力的純血巫師家族,自然是與眾多家族交際中的重中之重。

於是兩方一拍即合,蘭斯?波特與德拉科?馬爾福在心懷鬼胎的大人們的授意下互相熟悉了起來。只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兩人雖都與其他家族的孩子有過廣泛接觸,最後竟然只有他們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而不是只維持在表面上的‘交際友誼’。

而盧修斯――他看向蘭斯的每一個目光,露出的每一個微笑,不管表面裝的有多麼的友善和藹,都只能讓蘭斯感覺到有一隻正在吐著信子的毒蛇在盯著自己看。無論掩飾的多麼好,蘭斯依然能夠感覺到,盧修斯只是單純的將自己看做一個物品,一個可能會升值、給馬爾福家族帶去繁榮的物品。並且,盧修斯無時無刻都在盯著他,評估著他的價值。

那麼,他送給自己的這枚徽章,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蘭斯躺在床上,翠綠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床柱上垂下來的銀色幔帳。寢室裡靜悄悄的,尤其是馬爾福動用了盧修斯的力量將其他學生都趕走之後,只放著兩張床的寢室看起來很空曠。

直到一本書飛過來砸中了蘭斯的肚子。

“哦!見鬼!”明顯嚇了一跳的蘭斯驚呼道。他從發呆中驚醒,甩開了那本書,不開心的瞪了那個罪魁禍首一眼:“梅林在上,德拉科,你想嚇死我嗎?”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馬爾福不在意的說。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抬起下巴,懶洋洋的露出一個微笑:“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上飛行課了,你到底要發呆多久?”

沒錯,從他收到那枚徽章到現在,又過了一個星期。

“再等一會。”蘭斯提不起興趣的說,他側著身子,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動。

馬爾福嘆了口氣,他聳了聳肩,說道:“我差點忘了,你是一個不喜歡魁地奇的怪人。”

沒錯,魔法世界裡的男孩子們都喜歡魁地奇。這件事簡直就像是麻瓜男孩喜歡小汽車與足球一樣的普通。只不過,偶爾也有‘奇葩’出現――比如蘭斯,儘管他從小時就展現出對飛天掃帚的高超控制力,卻看起來一直對其沒有什麼興趣。而他對掃帚控制的異人天賦,毋庸置疑的遺傳自他的父親,詹姆?波特。

不到兩歲的時候,蘭斯就已經騎著小小的玩具掃帚在斯內普的家中橫衝直撞的低空飛行了,每當他以極其危險的距離與角度搖搖晃晃的避開障礙時,面無表情的斯內普總是下意識的握緊魔杖――在他平淡的表情下,內心卻總是不像他表面那樣冷靜。

一方面,儘管不想承認,但斯內普的確擔心著蘭斯會撞到什麼東西上導致受傷,而另一方面……騎著掃帚的小男孩總是讓他輕而易舉的看到另一個男人。

那個就算已經死去,卻仍然讓他厭惡的骨子裡的男人。

儘管這樣,斯內普卻還是在複雜的心態的驅使下,在給蘭斯的一堆玩具中加上了小玩具掃帚。而結果也讓他很滿意――儘管天賦超人,可蘭斯對於魁地奇與飛行並沒有過多的熱度。這讓他開始相信鄧布利多的話,‘這孩子或許更像他的媽媽’。

再後來,蘭斯長大點後察言觀色的發現了斯內普並不喜歡他玩魁地奇相關的東西,於是便完完全全的拒絕了飛天掃帚。後來的後來,蘭斯的性格也慢慢展露出來:相比於他的父親或者其他男孩,蘭斯的確更喜歡安靜的在房間裡看書或者研究魔藥水,而不愛去外面跑跑鬧鬧,或者玩‘兒童版魁地奇’。所以在十歲那年,受到鄧布利多囑託的,在霍格沃茨上飛行課的霍琪夫人特地過來給蘭斯上課的時候,蘭斯已經快有四年沒騎過掃帚了。

當霍琪夫人剛想清清嗓子,從‘伸出右手,讓它起來’開始教學,斯內普已經搶先一步,衝她說道:“霍琪夫人,您為何不先看看蘭斯到底是什麼水平,然後再定如何教學呢?”

霍琪夫人同意了以後,蘭斯登上了飛行掃帚,五分鐘後穩穩落地。

霍琪夫人眼神複雜的看著還拿著掃帚的蘭斯,又看向帶著一些懶洋洋的得意表情的斯內普,又看向蘭斯,欲言又止了幾次之後,終於乾巴巴的對著斯內普說道,“我覺得他已經不需要我教授任何東西了,他完完全全遺傳了他父親的天賦。……哦,恭喜你,斯內普教授,斯萊特將會出現一個優秀的魁地奇手。”

斯內普本來微微抬著下巴,心情不錯的聽著她的話,到後半句時,他的表情已經沉了下來,即使那句補救的話也無濟於事。發覺到自己講錯話的霍琪夫人立即馬馬虎虎的客套了幾句,在斯內普逐漸降溫的表情下施了個移形換影離開了。

即遍這樣,蘭斯也從未對飛行或者魁地奇有過什麼更多的興趣。

“我真期待波特會做出什麼樣的出糗表現。”馬爾福低低的笑道。

“不許吵架!”在馬爾福的話音落下的一剎那,蘭斯立即說道。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朋友,又重複了一遍:“不許找哈利的麻煩,德拉科。”

“怎麼,擔心你的親親小寶貝了嗎?”馬爾福諷刺道。

蘭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將頭枕在被上,又開始看著帷幔發呆。每一次遇到哈利與馬爾福的問題,蘭斯就覺得自己的心真的好累。

這時響起敲門聲,是高爾和克拉布來提醒他們應該去上課了。

在去往學校外的空地上時,一路上蘭斯還在不斷的提醒著馬爾福,希望他哪怕能聽見進去一句話。在蘭斯的絮絮叨叨中,馬爾福猛地停下腳步,嫌棄的皺了皺眉,“我知道了,不去找波特的麻煩,對吧?看在梅林的份上,閉嘴吧,蘭斯。”

話畢,他不等蘭斯反應,又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看著馬爾福的背影,蘭斯總算是松了口氣:“感謝梅林。”

當他們到達飛行課的空地時,格蘭芬多的人還沒有來。斯萊特林的人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也有些人看見馬爾福與蘭斯就湊了過來打招呼。

天氣很好,溫暖又涼快,不時有微風吹過,馬爾福微微眯著眼睛,有些懶散的點著頭應付著與自己說話的小斯萊特林們。蘭斯也在應付著,只不過他的表現更加友善,他微笑著,目光輪流掃向對自己說話的小蛇,示意自己在聽,只不過他的重心都放在馬爾福與即將到來的哈利身上了。

過了一會,格蘭芬多們也來了,哈利與羅恩也在其中。他衝哈利點了點頭,然後哈利的目光就看向了他身邊的馬爾福,蘭斯的心立刻緊繃起來――還好,馬爾福只是白了哈利一眼,冷哼了聲就轉過了頭。而哈利也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撇了撇嘴,移開了目光。

好極了!今天的兩人都很友善!蘭斯的心終於放下了。

地上早就整整齊齊的擺好了兩排掃帚,只不過看起來它們都年代已久,有一些的木杆都快要開叉了,上面還髒兮兮的。大部分學生似乎都抱怨著掃帚太老,只不過有少數幾個沒有騎過掃帚的學生緊張得站在地上一動不動,比如哈利、赫敏還有納威。

不等蘭斯看看自己的掃帚,他和馬爾福已經被其他斯萊特林們包圍了。

“波特,我的掃帚比較新一些,你用我吧。”

“不,我的比較好,你們用我的吧。”

“馬爾福,你覺得我的掃帚怎麼樣?”

蘭斯與馬爾福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睛裡看見了一絲詫異――沒想到他們這樣受歡迎。

“哦德拉科,你還是用我的吧,你看看,能比其他人的新一倍,是我特地為你留的。”潘西?帕金森說道。她是一個狂熱的、喜歡馬爾福的黑色短髮的姑娘,此時正擠在馬爾福身邊,幾乎恨不得要把自己整個人貼到他的手臂上了,與此同時,她還用一種熱烈的眼光肆無忌憚的盯著馬爾福看。

馬爾福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他剛想抽離自己的手臂。就在這時,有一隻手就已經伸了過來,潘西似乎並不情願遞出掃帚,很明顯用力的握住了木杆,卻仍然被一把奪過。馬爾福看向蘭斯,後者正拿著那把原屬於潘西的飛天掃帚,仔細的打量著。

“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掃帚,謝謝,帕金森小姐。”蘭斯慢條斯理的說道。他側過臉,衝著潘西禮貌的笑了笑,然後他看向馬爾福,微微抬了抬下巴,從身邊圍著的小斯萊特林手中,隨便拿了把掃帚塞進了馬爾福的懷裡,他的目光甚至都沒有離開過馬爾福的眼睛,“我看你用這把掃帚就好了,你說呢,德拉科?”

氣氛似乎凝固了。馬爾福的目光掃向潘西、正在看著這邊的哈利,掃過一眾斯萊特林們,然後又看回蘭斯。他聳了聳肩膀,說道:“好啊。”

“好極了。”蘭斯轉過頭,衝著小斯萊特林們笑了笑,氛圍立即又開始輕鬆起來,“謝謝大家的熱心,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吧,霍琪夫人要來了。”

斯萊特林們互相望望,他們感覺剛剛的氣氛似乎不太對,可是又沒有什麼不對的……蘭斯的笑容也和以往一樣溫和而禮貌,似乎剛才那一瞬間的凝固只是錯覺。小蛇們都各自散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潘西皺著眉,用複雜的眼光上下的打量著蘭斯和馬爾福,然後她瞪向蘭斯,有些氣呼呼的低聲說道:“你這個控制狂!你根本沒資格管德拉科,難得以前我還覺得你溫柔很好相處,真討厭!”話畢,女孩蹲下撿起馬爾福腳下的掃帚,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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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到兩分鍾上課,所有人都在掃帚的左手邊站好,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面對面而站。兩人站在一起,都望著遠方的塔尖。

“你吃醋了?”馬爾福望著那個塔尖,在陽光之下,他那淺灰色的眼眸越發的變淡。

“沒有。”蘭斯的回答很果斷。

“你吃醋了。”馬爾福的語氣平靜的說道。

“沒有。”蘭斯也抬著頭,望著遠方,似乎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好極了,你就是吃醋了。”馬爾福確定的說道。

兩人沉默了幾秒,然後同時看向對方,綠色與灰色的眼眸相視。

停頓了一下,蘭斯輕嘆一聲。

“隨便你吧。”

耳邊傳來馬爾福低低的笑聲,蘭斯無奈而寵溺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