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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預言

開學之後,日子再次變得平常了起來。馬爾福與其他斯萊特林們高談著他們下一次假期要去哪裡玩,看起來小蛇們對於這次‘馬爾福莊園聖誕之旅’非常滿意。除了潘西,女孩悶悶不樂地坐在阿斯託利亞的身邊,後者正努力地安慰她。

冬去春來,當春天的第一縷清風吹掉草葉上最後一層浮雪的時候,天氣漸漸轉暖,斯萊特林們的三年級下學期又度過了三個多月。

雖然蘭斯之前一直以‘為了馬爾福能夠交到更多的朋友’為藉口,可是他沒有想到,馬爾福竟然真的能夠沉得住氣真的不與他說話,這還是第一次。

而且,蘭斯不得不承認,他之前的存在確實影響了馬爾福的交際生活。以前他們兩個總是一起行動,除了吃飯的時候能夠接觸其他小蛇,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只有他們兩人度過。而現在,馬爾福在人群中越來越顯得如魚得水,他新交到的朋友如枝葉般散開,珀金色發少年的身上甚至已經隱隱能夠看得到盧修斯的影子了。

而蘭斯……好吧,他反而逐漸成為那個不太想和其他人交際的人了。主要是他的想法和思維與其他學生不同,普通男孩兒們能夠聊得一起去的東西並不能吸引他,而且與其他人一起聊一些沒有營養的閒話,這種無意義的行為本身就會消耗他的耐性,也會讓他少很多時間來用於思考。

他身邊的其他小斯萊特林也感覺到了,他們仍然覺得蘭斯很厲害,也很崇拜他,但是也覺得與他交往時不太容易有深層次的交流。

後來蘭斯調整了他的交際方案:只在吃飯或者休息室的時候與別的小蛇溝通聊天來保持聯繫,而其他時間,比如上下課之間的課間――謝天謝地,他可以獨自一人的思考自己的事情了。

就像現在,他們正去往特里勞妮教授占卜課的路上。

蘭斯捧著書,望著自己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幾個背影,中間那個正在大笑的淡金色頭髮的少年正是馬爾福。

他對於現在自己和馬爾福的情況都在預料之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仍然感覺有些不爽。想當初還是馬爾福硬拉著他報了這門無聊的課,結果現在罪魁禍首卻笑得這麼開心,還是跟別人一起?

莫名不爽的蘭斯忽然感覺有人追上了他,並且跟在他的兩邊。他左邊的赫敏,右面是哈利和羅恩。

這個站位倒是不太常見,蘭斯頗有興趣地看了眼羅恩和赫敏,“你們兩個怎麼了?”

“和你與馬爾福一樣,正在冷戰。”哈利無奈地說。

“至於為什麼,”羅恩嘲諷又挑釁地瞪向赫敏,“你可以問問她,她那只蠢貓到底做了些什麼啊!”

“拜託,我們都爭論了多少次了,克魯克山只是一隻普通的小貓咪,追捕耗子是它的本能!”赫敏也當仁不讓地說。

“那不是耗子,那是我的斑斑!它在我們家裡呆了那麼多年,你怎麼可以說它只是一個耗子?!”羅恩尖叫道,“你竟然管那只醜陋的黃色東西叫‘小貓咪”?!我好想吐!”

哈利給了蘭斯一個‘又開始了’的眼神,無奈地說道,“你們兩個不是在冷戰嗎?”

這提醒了他們,兩人猛地一同住嘴,同時狠狠地‘哼’了一下,扭過了頭。

世界清靜了。

哈利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似乎對於自己兩位好友目前的關係有些束手無策。

他們向前走著,越臨近占卜課的教室,路上的學生就越多。他們一起爬上樓梯,進入那間光線晦暗、令人氣悶的塔樓教室。每張小桌子上都有個水晶球在發光,水晶球裡面都充滿了珍珠白色的霧狀物。

蘭斯與獅子三人組分開,他坐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很快有兩個小蛇開心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又開始了。

每當走進這個神秘詭異的教室,蘭斯都覺得無比的沉默。

“拓寬你的心智,你必須注視遠方……”

上課開始,特里勞妮教授虛幻的聲音響起,教室裡漸漸瀰漫起霧氣……她為什麼每次都要放霧呢?這搞得他每次上占卜課都覺得十分的睏倦。

這其實並不是他的錯,而是因為他實在是不適合占卜課的氛圍……

蘭斯抵著下巴,沉沉欲睡。特里勞妮教授的聲音似乎是從另一個世界中呢喃著傳來……

“好!”過了不知道多久,突然一個女聲響亮地響起,緊接著椅子被猛地推向後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以及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我走!”那個女聲說。

這聲音瞬間打破了蘭斯的瞌睡,他睜開眼睛,正好看見赫敏拿著她的包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她走的時候似乎將桌子上的水晶球也推了出去,那球就跟在她的腳步,滾出了教室。

全班詫異不已,亂哄哄地討論著剛剛發生的事情,特里勞妮教授還站在哈利和羅恩的面前,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怎麼了?”蘭斯疑惑地問道。

“特里勞妮說波特有不詳,於是格蘭傑發火了。”他身邊的斯萊特林咯咯笑著,“特里勞妮說她沒有學習占卜的天賦,格蘭傑便走了。要我說――她們兩個都半斤八兩。”

過了幾分鐘教室才安靜下來,特里勞妮教授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她的話,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蘭斯從其他教授那裡聽說過她,這個女人並不是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神棍,據說還是有真本事的。

蘭斯向水晶球看去,但除了一團旋轉的白霧以外什麼也看不見。特里勞妮教授真的看見了不祥嗎?如果她看見了哈利的不詳,那麼這個不詳便會一起發生在他的身上。

梅林在上,給他一個平靜的學生生活吧,哪怕只有一個學期都好。這個學期除了小天狼星的事情以外一直很平靜,還有幾個月就要考試了,讓他們安安靜靜的考完吧,小天狼星的事情讓教授們處理就行……蘭斯從心往外的認真祈禱著。

二十分鍾後,這節漫長又無聊的課終於結束了,學生們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書,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教室,這速度甚至比他們上斯內普的魔藥課的時候還要快。

蘭斯慢吞吞地收拾著書,他等待著斯萊特林們的離開――主要是馬爾福的離開。馬爾福終於和他的幾個同伴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教室的時候,教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蘭斯背起包。

“再見,特里勞妮教授。”出於禮貌,蘭斯轉頭說道。卻看見特里勞妮癱坐在凳子上,雙眼無神,下巴下垂,嗓子發出了呼哧呼哧的聲音,像是什麼病發作了一樣。

蘭斯猶豫了一下,他緩步地走上前。

“特里勞妮教授?您需要我的幫助嗎?”他試探地問道。

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傳來敲門聲,是哈利,少年的手中還抱著那個剛剛被赫敏甩下桌子的水晶球。哈利還顯得有些迷茫,“蘭斯,她……?”

“快點過來,”蘭斯說,“我懷疑她似乎正在發作什麼病。”

哈利放下水晶球,快步走了過來。蘭斯還沒轉回頭,一隻如枯木般的手指已經死死地捏住了蘭斯的手腕,狠狠地向下一拉,那力度大得讓蘭斯在轉過頭之前就已經彎下了腰。

女人剛剛還在翻著白眼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著哈利,卻又詭異地無神。

“他即將迴歸。”特里勞妮用一種嘶啞無比的聲音說,“那個背叛了親人,心靈被謀殺腐蝕的人將會得到自由……無辜的人將會血流成河……黑魔頭將在僕人幫助下重新崛起,那僕人――將開始――重新找到――他的主子――”

“什――”蘭斯疑惑地發聲,就在這時,特里勞妮教授轉過頭,那無神眼睛盯向他,眼白大得嚇人。

“一場厄運即將降臨在出生於七月份的雙生子長子的身上,它會改變一切,它會摧毀他,就像日食腐蝕太陽,黑夜將籠罩一切――你將不再是你,你無法躲過這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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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波特站在原地,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瞪著特里勞妮教授,似乎沒有聽明白她剛剛說了些什麼。

說完那句話之後,特里勞妮教授的腦袋就垂到胸前。她哼了一聲。然後,很突然地,她的腦袋啪的一下又抬了起來。

“抱歉,親愛的孩子,”她像在夢中似的說,“白天太熱,你知道――我睡著了一會兒……你們怎麼在這裡,不是已經下課了嗎?”

哈利和蘭斯對視一眼,他們轉過身體跑向大門,似乎像是想要逃離這間教室,又像是想要逃離那恐怖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