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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對峙

【本章有本年級的部分劇透,如果沒看過前面,不建議空降看哦=3=】

蘭斯和哈利都一愣,他們抬起頭,鄧布利多正站在門口,和藹地看著他們。

“您可真是神出鬼沒……先生。”哈利無奈地說。

“再神出鬼沒,也無法讓我每一次都及時地趕到你們的身邊。看起來――我似乎又錯過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當然,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會假裝沒有聽見你剛剛的那句話。”鄧布利多有些調皮地說道。

哈利明顯猶豫了一下,他看向蘭斯,蘭斯卻沒有看著他,也沒有什麼表示。哈利轉過頭,有些急切地說,“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先生。那一天……在彼得出現之前,她曾經預言過、她說……她說伏地魔的僕人要在午夜以前重新回到他身邊……她說那僕人會幫助他主子重新獲得權力。”

“唔……這把她真正預言的能力提高到二級水平了。我應該給她加工資……”鄧布利多看起來有些意外,但是並不太在意,“至少彼得現在已經在被壓往阿茲卡班的路上了,不需要擔心,哈利……”

“她還做了另外一個預言,是關於蘭斯的。”哈利緊接著說,前面那段話他說得十分地快,似乎就是為了能夠趕緊說這句似的,“她說一場厄運將會降臨在蘭斯的身上,這場厄運將摧毀他……”

這下子,鄧布利多顯得驚訝和嚴肅得多了,可是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

“我知道了。”老人緩緩地說。

“可是……”哈利急切地說。

“哈利,我們無法抵抗還沒有發生的事情。”鄧布利多聲音溫和而又蘊含著力量的說,“可是如果又有一天,它真的發生了……我們會盡一切代價阻止它的。”

“這真不公平。”哈利不滿地抱怨道,“為什麼蘭斯要承擔這樣重的未來?”

鄧布利多沉默了。他望著哈利,深邃的眼眸中閃動著光芒。

“沒關係,哈利。”蘭斯安慰似的將手搭在哈利的肩膀上,他笑了,“至少我們可以在一起面對,不是嗎?”

“蘭斯說的對,而你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我。”鄧布利多語調輕聲地說,“好了……別那樣強/迫自己,你們才剛剛為小天狼星謀取了清白,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三年級學生能做到的事情。你們很優秀……現在,是時候放鬆一下自己了。”

說完這話,鄧布利多半哄半趕地將他們攆出了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

隔日,也就是小天狼星與蟲尾巴彼得事件的第三天,哈利醒來的時候先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既開心於小天狼星重獲清白,又難過與盧平的離職與蘭斯的預言。不過他的心也放下了一些,至少鄧布利多也知道了這件事,這起碼讓哈利多了絲安全感。

早晨,哈利走出格蘭芬多休息室的時候感覺出了一絲異樣,幾乎所有過路的學生們都會盯著他看幾眼,就像他是什麼應該刊登在《保護神奇生物》上的古化石似的。直到在大堂的門口,哈利才好受了許多――因為他看見蘭斯正從另外一邊走過來,所有的學生也都毫不吝惜地盯著他,用同樣的目光。

“早上好。”蘭斯懶洋洋地說,“他們又因為什麼事而這樣盯著我們啊?”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波特兄弟已經習慣其他人的圍觀了。平時他們就會被不認識的人看來看去,而當所有人都一同盯著他們的時候,不用說,肯定是因為又出了什麼大新聞。

當兩人走進大堂的時候,整個嘈雜的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四個院所有的學生都默默地注視著兩人。

哈利的眼睛掃了一下,他瞬間明白了。

“報紙。”哈利小聲在蘭斯耳邊說,“看起來關於小天狼星的那版報紙刊登出來了。”

蘭斯看向旁邊,一個阿文克勞的手裡正拿著《預言家日報》的頭版,小天狼星和波特兩人的合影同時佔據著最大的畫面,報紙上白底黑字的大字寫著:驚天真相!小天狼星不是食死徒!哈利?波特的哥哥大曝光!

兩人在過道中停下腳步,眾人的視線像是有實體一樣,被注視得火辣辣的痛。

“要不……我們回去吧?”哈利試探地說。

蘭斯剛想回答,從兩側已經響起了更大的聲音。

“哈利!這邊!”

“蘭斯!快過來!我們正等著你呢!”

右邊,羅恩、赫敏、韋斯萊雙胞胎……還有一堆格蘭芬多正眼巴巴地望著哈利,而左面靠牆的那排屬於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坐滿了不同年級的小蛇們,有和蘭斯關係比較好的二三年級,也有不太熟的高年級學生,說話的是德里安,他正揮著手招呼著蘭斯。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笑了,只好各回自己的學院。

蘭斯低下頭,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向著斯萊特林的長桌走去。每走進一點,他臉上的笑容便豐富完美了一些――禮貌、熱情、真摯、溫柔。

他看向對面迎接自己的人……除了那些一直崇拜自己的低年級以外,高年級們也熱情了許多,很多之前不願意與他們交流的六年級七年級的學生也出現了許多。

“哦,蘭斯!”

不斷有人拍著他的胳膊和後背,每個人都很熱情,蘭斯衝著他們每一個人微笑著,他的目光掃到了坐在稍遠處的馬爾福,特意衝他眨了下眼睛,珀金色發少年意料之內的白了他一眼移開了視線。

馬爾福特意坐的遠了一些,可是被熱情與興奮充斥著大腦的斯萊特林們不由分說地將他按在了馬爾福對面坐下,一圈人緊密地圍著他們兩個人坐著。

“你做得真棒蘭斯,我猜你是第一個這麼年輕就被預言家日報刊登了整整一面採訪的人。”

有人將報紙拿了過來,翻開第一頁,便是那天晚上採訪的內容,報紙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張蘭斯從低頭到抬頭、然後露出笑容的照片。那微笑顯得溫和又真誠,又帶著獨屬與少年的青澀。

蘭斯將報紙翻到頭版,兩張照片一齊活動著,上面是小天狼星的不爽臉,下面則是蘭斯和哈利摟住對方肩膀然後露出微笑的照片。兩張相似的面龐放在一起,十分有衝擊力。

不過,這裡面沒有一張是那個啞炮青年所拍,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蘭斯低著頭,眼眸閃了下冷光。他挑了一下眉,然後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第一次接受採訪,還是有些忐忑……我也不知道我的回答是不是最好的。”

“足夠好了,如果我是新生,我一定會想要來斯萊特林的。你的行為真是為我們的學院爭光。”一個高年級不吝惜誇獎地說。

“這樣吧,我們準備在小舞廳開一場舞會派對,順便交際交際……你們覺得怎麼樣?”一個六年級的學生問道,他頓了一下,玩笑似的補充道,“之前,我們可不是不想與你們說話,只是因為沒有時機――我覺得這次就挺好的。當然,只限三年級及以上。”

“那當然更好啦,就定為今天晚上吧。”三四年級的學生們都興奮了起來。

“還有你,德拉科,你一定要來。”

蘭斯正翻著報紙,隨著這句話,他正好看見一大段誇獎馬爾福的文章,蘭斯不由得一笑,看起來這就是這期報紙晚出現一天的原因了――肯定是盧修斯動了什麼手腳,臨時將馬爾福加了進去。

“嗯?好啊。”馬爾福懶洋洋地說。那聲音既像是敷衍、又像是性格帶出來的傲慢。

“那就這樣定了。”其中一個七年級愉快地拍板,“沒想到我畢業之前還會趕上這麼振奮人心的事,如果沒有格蘭芬多的那份就更好了。”

高年級們哈哈大笑起來,低年級們卻沒有幾個人出聲,他們都知道哈利和蘭斯關係有多好。

“那就晚上見。”蘭斯說。他的態度很溫和,看起來也沒有生氣。

因為已經到期末了,所以白天基本沒有什麼課,吃完早飯之後大部分學生都回到了自己學院的休息室。

“他們話說的好聽,之前明明就是不願意理我們。”在回去的路上,德里安憤憤不平地抱怨道。

“他們本來就嫌棄我們年級低,而且也不是什麼大家族,如果不是這一次你登上了預言家日報,我看他們也不會過來答話。”格雷厄姆?普裡查德說。

“他們最看得起的也就是德拉科了……今天說話的那個本來就自大的不行,如果和他那個態度說話的不是德拉科,我看他肯定會生氣。”馬爾科姆?巴多克說。

他兩個也同是魁地奇隊員,一個三年級一個四年級。

“既然邀請我們,我們就去。”蘭斯說。他看了旁邊的三人一眼,帶著笑意地說,“你們現在不也不願意理一年級了嘛。”

“因為他們笨。”馬爾科姆理直氣壯地說,“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有耐心去對待每一個小豆丁。”

“好啦,這回你就成為那個自大鬼啦。”格雷厄姆吐槽道,“這就是為什麼蘭斯在我們學院人氣那麼高,卻沒有人知道你的原因。”

幾個人穿過蛇像石廊,來到休息室裡,裡面只有潘西和馬爾福,馬爾福正在看一本書,潘西則是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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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打了個招呼便回了宿舍,馬爾福抬起頭看到了蘭斯,臉色瞬間變臭了。

“德拉科。”蘭斯微笑著點了點頭,打招呼般地說。

馬爾福點了點頭,態度比之前冷戰的時候已經好得夠多了。只不過他很快就站起身來,潘西還戀戀不捨地抓著他的胳膊,只好失落地放下。

“德拉科……”她有些擔憂地說。

馬爾福放下書,看起來,他本來想直接離開,最後還是彆扭地衝著蘭斯說,“走了。”

蘭斯溫和微笑著點了點頭,馬爾福從石門離開了。

休息室裡只剩下了潘西和蘭斯,還有噼啪作響的爐火。蘭斯彎下腰,撿起了馬爾福倒扣在茶几上的那本書。他細心地捋平摺頁,然後合上。

蘭斯緩步做到書櫃面前,他抬起頭,耐心地找尋著這本書的位置。他沒有與潘西說一句話,就像是潘西根本就不存在。

女孩坐在沙發上,當馬爾福不在她的視野裡之後,她便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漂亮又凌厲,像是一把精美的刀一般閃著寒光,卻又美得讓人難以想要注視著她。

她盯著蘭斯,希望找出他的破綻,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而且與其說蘭斯是故意假裝看不見她,還不如說蘭斯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潘西也注意到了這點,她微微地蹙了下眉毛。

“你們兩個還沒有和好嗎?”她打破了沉默。

蘭斯背對著她,抬著頭望著書櫃。在幾十秒之後,潘西即將忍受不住想要出聲的時候,蘭斯伸出,將那本書塞回了原位。

“是的。”他說。

“為什麼?”潘西急性子地質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與他和好?”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蘭斯不急不緩地說,“你這樣的問題十分地無禮。”

“我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德拉科。”潘西說,“他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愛走神,而且不開心……我希望你能夠讓他回到以前的樣子。”

蘭斯抬起手,拿下了一本書,他摸著那書的書皮,聲音平靜說,“既然他跟你們在一起,那麼讓他開心便是你們的問題。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潘西小姐?我還以為你有多瞭解他呢,竟然連這種小事都解決不好。”

潘西被激怒了,“你只不過是依仗著與他認識時間長而已……如果我也從小的時候認識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不要將這一切歸結為時間的問題,你要記得,潘西,你們也認識了快三年了吧?”蘭斯淡淡地說,“看起來,他也沒有覺得你有多麼地重要。”

“你!!”潘西憤怒地捏起拳頭,瞪著蘭斯的眼睛似乎已經噴出了火焰。

與潘西的憤怒相比,蘭斯十分冷靜淡然。他甚至沒有回頭,而是將那本書翻開,看了幾頁後便將它夾在手臂之中,然後再次抬起頭,從書櫃裡尋找著下一本書,然後抽了出來。

“我發誓,我一定要超越你!”潘西看起來被那句話氣昏了頭,她大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不論是魔法還是理論,我都要超過你,比你更加優秀,我要像德拉科證明我才是那個更好的人――!”

一聲帶著嘲諷笑意的冷哼。

潘西停住了嘴,她面色陰霾地盯著蘭斯的背影。那聲音不應該是蘭斯發出來的,因為他從來都不會如此明顯地表達自己的惡意。

啪地一聲合上了手中的那本書,蘭斯將它塞會了原位。

“我想你搞錯了最基本的東西,潘西。”

蘭斯抬著頭,那碧綠色的眼眸沾染上了爐火的亮光,可是其中沒有一絲溫暖。

“德拉科喜歡我,不是因為我多麼地優秀。而是因為我,就是我。無論我是優秀還是廢物,無論我們是從小時便相識,還是一年級才碰見對方,他都會喜歡我,也只會喜歡我。這中間沒有其他的選項,你明白了嗎?”

即使爐火很溫暖,可是一股寒意仍然在潘西的身體中蔓延著。

“你……”潘西忍不住站了起來,她震驚地、死死地盯著蘭斯,“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德拉科喜歡你?!!”

“是的――我的確從一開始就知道。”

蘭斯說。他轉過身,嘴角露了出一絲笑容,那微笑與他平時的溫和相差甚遠――既狡詐、又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