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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內門九閣裡, 積雲閣、丹閣和器閣的閣主來自於蕭雪滿的前銀鷹小團隊, 以摘星閣為首的四個閣閣主是秦樓的心腹, 這七個人都是跟著一起建立宗門的,都是元老,蕭雪滿也認識。

但還有兩閣的閣主, 都是在望天仙門成為第一宗門後才加入的,相對於元老來說,他們算“新人”,畢竟是沒有參與過建功立業的過程, 平日裡在其他閣面前,多少有些弱勢。

靈神的壽命很長, 但實際上,靈脩的修煉是有黃金期的。

以最低的靈者為例, 像在十七重天, 如果成年前沒有突破到靈者,以後就再無可能了, 即使活到八十歲,往後的修煉也基本上不會再有什麼太大作用了。

靈脩不斷升級, 壽命會不斷延長,黃金期也會延長,最高的靈神的黃金期約三百年左右,過了黃金期,修煉便趨於穩定,靈力很難再提升, 但戰鬥經驗可以累積。

所以,即使高階靈脩壽命很長,靈界大陸更新換代的速度相對來說卻很快。

秦樓大戰之前就已經突破靈神九階,他那時候不到百歲,在大陸上絕無僅有,即使現在也仍在鼎盛時期,無人能敵,但如今靈界大陸靈神階加上妖族也不過千,靈主十萬數左右,看起來很多,但一重天地域遼闊,住著大幾千萬人,其中中流砥柱還是靈尊甚至更低的靈聖階級。

百餘年過去,足夠更新換代,也足夠讓第一宗門換掉一部分血。

這次派小隊去下界的事情,除了積雲閣林願閉關,讓腦子不清醒的副閣主拿了話語權擅作主張,七閣的元老閣主們都清楚秦樓脾氣,未做干擾。

只有宗門內新勢力代表的拂海、沉川兩閣率先派了人下去。

新勢力冒著風險也要爭一個表現,許多人的野心控都控制不住了。

秦樓並非不明白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他只是心裡念著蕭雪滿,懶得管這些,畢竟在他看來,這些閣主再怎麼作妖,都不敢翻出什麼實質性的風浪來,靈神九階的實力對這些閣主是碾壓性質的,內門九閣加一個長老院加起來都打不過他。

秦樓做上位者久了,自然漸漸地看不到下層的一些陰暗滋生。

望天仙門剛起步時候,人人兢兢業業,蕭雪滿和秦樓那時候也管得嚴,人少一些看地也清楚,不敢讓任何心術不正的人敗壞宗門名聲,但現在,變化的不僅是人,心性也慢慢地變化了。

第一宗門的名頭可太好用了,擺出來壯壯門面都無傷大雅,但若是藉此胡作非為仗勢欺人,便是另一件事了。

蕭雪滿已經拿出他極恨的天樞院拿來對比,更叫秦樓覺得無地自容。

他稍微往下深想,便驟然起了一身冷汗。

“你是第一宗門之主,不應該只剩下情愛,”蕭雪滿嘆道,“所有事情都已經過去,秦樓,接受事實,活在當下,才是正道。

寧凌這件事,出現一次就夠了,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他說的道理是對的,但是秦樓願意整頓宗門直到他滿意為止,他實在不肯應下這句話的背後意思。

他無法接受沒有蕭雪滿的當下。

“我不會叫望天仙門步天樞院的後塵,”他道,“我也不是元樞,雪滿,你說的我都會改的,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

蕭雪滿打斷了他,想了想,又補充道:“秦樓,我們只適合做交易。”

秦樓實在無法接受他把兩個人之間的所有過往都是評價為“交易”,誰能為一場交易付出這麼多呢?

蕭雪滿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道:“秦樓,殺死元樞,覆滅天樞院是我一生執念,這對我來說超越了所有。最後一戰,天樞院偷襲我上去抵抗,老實說,並不是因為擔心前線的你,我是怕耽誤時機,打亂陣腳,叫元樞逃掉。我保護你,培養你,甚至之前用感情綁著你,是因為知道只有你的天賦這樣特殊,我早知道只有你能幫我殺掉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場交易,是利用,你懂了嗎?”

“不是,不是的。”

秦樓聽了這句話,控制不住地否認著,他像是被戳中了什麼,一下子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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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知道,蕭雪滿說這些話,是為了叫他聽了之後難受。一邊用宗門的責任叫他認真履行責任,不要再花時間在下界找他,一邊完全否認之前的情感,為了叫他死心。

秦樓知道這一切,但是蕭雪滿看著他的眼神這樣冷漠,他即使在心裡反覆提醒自己他說的是假話,還是忍不住心痛地不行。

蕭雪滿太瞭解他,知道什麼話最能傷他的心。

何況,他說這話並不是平白無故,那時候,他們鬧地最不可開交的時候,秦樓就是這樣認為的。

他並非沒有意識到是天樞院在其中挑撥,但偏偏他們次次挑撥在他最敏感的點上,他對蕭雪滿太過在意,旁人觸之即死,但實際上,他也並未學會怎樣愛人。

他從小失去父母,且母親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沒真正進過秦家的門,秦樓身份尷尬,私生子的帽子便摘不掉,又因為身懷封印,本家秦家見他天賦實在太差,便很不待見他,且他的封印特殊,時常身有異狀,旁人看起來覺得恐怖,一來二去,就說他生帶厄運,克死父母。

就因為此,他一路輾轉流落到十六重天,性格日漸陰鬱,親人嫌棄,沒有朋友。在成年前勉強修到靈者,靠獵獸皮努力維持生活,本以為一輩子就這樣絕望又孤獨的活下去了,沒想到能遇見一個蕭雪滿。

僅用“生命裡的光”來形容蕭雪滿對秦樓的意義那實在太單薄了,是他解了秦樓身上的封印,讓他覺醒了自己真正的實力,又日夜相伴,真心相待,與之對比,秦樓為他付出的那三滴心頭血可以忽略不計。

這也許就是秦樓內心不安定最初的原因之一,他是如此需要蕭雪滿,以至於這個人只要離開一會兒,他就會心神不寧,直到見到他才會覺得安心。

但蕭雪滿卻好像沒有什麼需要他的。

秦樓第一次見他,蕭雪滿就已經很厲害了,那個時候他身上還有傷,等到蕭雪滿的傷治好了之後,他動手從來沒有一次輸過。

拿取萬世心蓮的這件事來說,那時候他們剛剛升到上界不久,宗門已經初具規模,蕭雪滿說著“你還缺個本命靈器,等我三天”然後就走了,三天之後如期回來,盯著他與萬世心蓮結契。

秦樓那時候他無論說什麼都聽的,蕭雪滿叫他拿刀捅自己他也會照做,即使他都還不知道萬世心蓮是什麼東西到底適不適合自己,依舊半句話沒說坐下來就結了一個永遠不能撤銷的本命靈器契約。

後來,他才知道這東西是火系至寶,蕭雪滿是在太虛秘境裡從一堆靈神裡面搶了它回來。

感動不是不感動的,但這件事,叫秦樓更加主動自虐式的升級,他與萬世心蓮契約的時候,才剛到靈尊,與蕭雪滿的差距太大了。

秦樓的感情是極度矛盾的,他一邊極度卑微地喜歡著蕭雪滿,默默壓抑著許久,直到宗門升上一重天,他也升到靈神階級了,才敢挑破窗戶紙,請求蕭雪滿和自己成為戀人。

可另一邊,他對蕭雪滿又有一種接近於獸類的佔有慾,誰都不能碰,多看一眼都怕他被搶走。

這種反差帶來的不安全感,不是蕭雪滿對他很好就能彌補的,確切地說,蕭雪滿對他越好,秦樓心裡更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他即使升為靈神,蕭雪滿好像依舊不需要他做什麼。

打敗天樞院這個願望已經成了宗門發展的必然趨勢,萬不足以叫秦樓心裡的天秤平衡。

後來被天樞院借事挑撥,他心裡即使再怎麼催眠自己這是假的,蕭雪滿很愛我蕭雪滿不會走的,還是忍不住崩潰,做了足以叫自己後悔一生的事情。

那條被他放在星盤上的玄鐵鎖鏈,九星靈器,是針對雪滿特製的,能叫他怎麼樣都逃不掉。

說實話,他真正用上這個的時候,有一種非常病態的滿足感,好像彌補了內心一直在害怕的事情。

那是大戰前夕,秦樓已是靈神九階,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時候自己抱著被鎖住的蕭雪滿說的話。

“我會殺掉元樞的,也會做天下第一,我們最開始的交易馬上就會達成的,”秦樓喃喃道,“但是雪滿,交易結束了,你就算利用完我了,也永遠不能走。”

蕭雪滿對他這種行為異常生氣,沒有像以前一樣包容他,他一直沒有說話,只冷冷地望著秦樓,那裡面憤怒和失望夾雜,好像他們再無回頭路。

秦樓被這樣的眼神刺著疼,忍不住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依舊沒有把鎖鏈開啟。

他那時候未想到天樞院會派這麼強的力量偷襲後方。

那時候“銀鷹”裡還有一人,名叫鬱崢嶸,金系,剛剛步入靈神階級,是鎮守後方的主要將領,他一開始便覺得不對,下意識就試圖找蕭雪滿解圍。

他費了一段時間,找到了被鎖著的蕭雪滿,作為金系靈神,用盡所有力氣衝擊鎖鏈,和蕭雪滿的力量一起才得脫解。

這鎖鏈沒有這麼好破,蕭雪滿最終帶著被鎖鏈反噬的傷上陣,他實際實力並不比靈神九階差,即使帶傷,對一般靈神也是碾壓,且他那時候不計自身,以命相抵,才沒讓後方失守。

就因為鬱崢嶸的敏感及蕭雪滿出現的及時,他甚至提前拖住了天樞院所有的靈神階,以至於許多鎮守後方的人都沒有感受到這本來是比前線更激烈的生死之戰。

他護住了前方的所有人。

蕭雪滿結束戰鬥之後,已經虛弱地不行,最後那段話是留給鬱崢嶸的,於是,鬱崢嶸也完美執行了他的所有吩咐。

等秦樓那邊殺了元樞凱旋歸來的最開始,他都不知道後方大戰比想象嚴重很多這回事,更不知道蕭雪滿以命迎敵,才保護了望天仙門的那麼多人,包括他自己。

鬱崢嶸告訴所有人,蕭雪滿只是逃走了,那鎖鏈沒有能夠鎖住他,秦樓一走,他就跑了。

於是秦樓那時還能有心思籌備著大典,想著等自己真正站上那個位置,便能更快地找到蕭雪滿,把他接著鎖在自己身邊,讓他永遠不許離開。

直到他發現的不對勁越來越多,鬱崢嶸在離開望天仙門的時候,知道瞞不住了,才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秦樓那時候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攻:試圖病嬌,然後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