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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所以現在, 無論蕭雪滿怎麼對待他, 又或是說了什麼, 秦樓都能忍受,他只要看到這個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就覺得滿足, 這已經是老天對他的恩賜。

“如果,只是做朋友的話,也不行嗎?”他哀求道,“雪滿, 你可以不住望天仙門,我也會好好管著宗門, 不叫他們再惹事生非,你可以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 我……只想能看看你, 不會再強迫你做任何事情。

如果……如果做朋友都不可以,我就是想看看你, 你不想見我的話,我就偷偷的, 不做任何驚擾你的舉動,就這樣,也不能接受嗎?”

蕭雪滿嘆了口氣,一時沒有回答。

不像秦樓被心裡情感折磨地雙眼通紅,他心裡一直是冷靜的。

他說這些話,只是想叫眼前這人死心, 不要多做糾纏,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秦樓執念深重,他要是因為這幾句話就放棄,他就不是秦樓了。

他便一直默不作聲,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在最後提了一句:“我現下,只想帶著小晚安靜地生活,僅此而已,秦樓,我現下想要的生活裡,沒有你。”

外面,宿酩酩林願他們湊成一堆,試圖和蕭晚說話,但蕭晚不太願意理人,蕭雪滿進去之後,他坐在外面的石凳子上,沈觀遞給他一塊糕點,他就坐在那裡乖乖地吃,有的時候會抬起頭,眼睛轉一轉,打量一下他們,很快又低下頭去,再也不說話。

但他這樣小,嚼東西吃的時候,軟軟的臉頰肉一鼓一鼓的,宿酩酩看著一隻小號的蕭雪滿,不管他多冷漠,他都帶著愛心濾鏡看,被萌地不行。

“別去打擾他,”沈觀看到他們反覆圍著小孩轉,看蕭晚的表情也知道他心裡並不喜歡這樣,便出聲,稍微阻攔一下,“小晚有點怕生,你們再這樣,往後他就越不想理人了。”

宿酩酩也無奈,聽了這句之後,悻悻地坐到了對面,又忍不住問沈觀:“對了,沈觀,你是什麼時候見到雪滿的啊?”

沈觀回憶了一下,道:“七年前,碰巧遇見的。”

他沒有說的太明白,眼前這些人甚至秦樓應該都還不知道蕭晚身上雙系靈力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蕭雪滿當時為什麼會去十七重天。

七年前就遇到了……

宿酩酩有點羨慕嫉妒恨。

“我之前真的以為雪滿死了,因為這件事,我很長時間都不願踏足一重天,”沈觀嘆了口氣,“那個時候見到他,我驚訝地不行。”

宿酩酩聽到這裡,也一時沒有說話,他和坐在身後的江延交換了一個眼神,俱是長嘆了一口氣。

銀鷹進了院子之後,沒有靠過來,他獨自一人站在門前那棵大叔下面,一直微低著頭,偶爾一眼,像是偷看一樣望過來,看到蕭晚的時候,臉上又有些滿足。

沈觀也看見了,他先前就奇怪為什麼蕭雪滿和銀鷹鬧成這樣,宿酩酩他們現在又不說話,叫他心裡疑惑未減。

“他不是不想過來,而是不敢,”林願的聲音在這時候傳進了他耳朵裡面,“做錯了事情,一直後悔也是沒用的。”

沈觀一愣,他聽見了林願的聲音,但是她並未張口,用的是特殊的傳音入密。

這是靈神階級才能夠覺醒的溝通小技巧,可以自己傳聲控制範圍,在場的靈神只有他、林願和銀鷹三人,銀鷹離的遠,看他表情未變,他應該是沒聽到的。

但沈觀沒注意到的是,坐在凳子上慢吞吞吃著糕點的蕭晚驟然僵硬了一下,他快速地打量一眼林願,有點驚疑不定,而後低下頭,再沒有表露出什麼。

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個有點奇怪的小動作。

沈觀同樣用了傳音入密,問道:“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願也是在鬱崢嶸離開的時候,又結合之前看到的,才知道了那時候發生的事情。

秦樓即使知道背後是天樞院惡意挑撥,但最終還是控制不住地崩潰,用玄鐵鎖鏈鎖了蕭雪滿,林願長話短說地提了一下這件事,然後又道:“那條鎖鏈,是銀鷹給的,或者說,是借他的手給的。”

“銀鷹?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

“銀鷹本體是白羽雪鷹,他自小和族群走散,又因為變異成特殊的白羽銀鷹,常人認不出來,只覺得他是普通的白鷹一族,便一路流落,才在中界被蕭雪滿撿到。”林願道,“來到一重天之後,才見到他的族人,知曉自己的身世。”

林願說到這裡,冷笑了一聲:“白羽雪鷹一族見他天賦這樣好,自然不願意他在望天仙門賣命,要把他帶回去,銀鷹吃軟不吃硬,硬帶回去他是不會走的,他心裡念著蕭雪滿,不把蕭雪滿從他心裡拔除,他就永遠不會走。”

白羽雪鷹一族倒是很會這迂迴婉轉的招數,一面扮演著血脈親緣的角色,訴說著把他找回來是多麼不容易,叔伯兄弟姐妹都來見一見,個個和善可親,誰的心也不是鐵打的,銀鷹一開始對這陌生的親人們總有些不適應,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一來二去的也就熟悉起來。

甚至那時候林願也被騙過,只覺得血脈重逢不容易,還勸過他對族裡態度好一點,別這麼冷硬。

那一族也從來沒當面說過蕭雪滿的不好,表面還道謝,說辛苦他照顧,但離間這件事,總是潛移默化的。

銀鷹見了族人之後,守在蕭雪滿身邊的時間便少了很多,有些隔閡和打時間差的誤會和矛盾也漸漸多了起來,且那時候宗門內有臥底,故意把銀鷹這個組建起來的小團體和普通族眾對立,所有事情都叫人焦頭爛額,也並不是所有誤會都能得到及時的解釋,又有白羽雪鷹一族在裡面當攪屎棍,局勢便平靜不了。

當局者迷,一環套著一環,除了銀鷹,秦樓與蕭雪滿之間一樣岌岌可危,在那樣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做到到處理完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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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銀鷹畢竟跟著蕭雪滿這麼久了,兩個人之間總有些基礎的信任和默契,大戰前夕的前一個月,林願按計劃,她要帶隊從左翼進攻,便提前離開。

那個時候蕭雪滿和銀鷹,甚至和秦樓之間都還好,鬧過幾次不大不小的矛盾,但畢竟是這樣的感情,過了一夜,又相互調整過來了。

林願也覺得這樣正常,再好的關係也要吵架的。畢竟是這樣重要的時刻,總要有點波折,等到時候勝了,把那些隱藏著的跳樑小醜都捉出來,大家也有時間相互把話說開,什麼誤會矛盾,自然都是一笑了之。

但事情不像她想象的這樣順利,反而急轉直下。

“我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個月銀鷹能和阿雪鬧成那樣,白羽雪鷹一族一定那時候和他說了什麼或是幹了什麼,那鎖鏈可不好找,是銀鷹找到的,後來才知道,那是白羽雪鷹一族早就預備好的,只等著那時候借他的手遞給秦樓,他們早就和天樞院合作了,裝了這麼久,就為了這個。”林願嘆道,“阿雪走了之後,銀鷹和族群一刀兩斷,甚至仇恨地不共戴天,以至於那族後來連一重天都呆不下去,舉族搬去了三重天。也因為這件事,銀鷹和秦樓相互憎恨了很長一段時間,即使現在也是,不過是為了雪滿暫時聯合而已,實際上,他們兩個內心依舊是相互厭惡的。”

林願說完這些,停了很久,才補了一句:“銀鷹喜歡雪滿……你也看得出來吧?”

鬱崢嶸那時候給他說蕭雪滿的“遺言”,要他們所有人都好好活著,不許再內訌或是相互猜忌,叫親者痛仇者快,還要一齊管好望天仙門,不步天樞院的後塵。

就因為這一句,這兩個人,包括所有人,不論多麼崩潰,都默默守著這個宗門,直到現在。

秦樓並非不怨當時遞鎖鏈的銀鷹,但是事情是他親手做的,不是把錯處推到別人身上去,他心裡就會覺得舒服,他最怨的人,從來都是他自己。

鬱崢嶸說,如果不是因為硬破鎖鏈受了反噬,蕭雪滿應戰時狀態會好很多,根本不會受那樣重的傷。

“我、宿酩酩還有江衍,知道的就只有這些,鬱崢嶸知道更多,但是他不在這裡,”林願道,“他目睹著阿雪被鎖,又目睹著他離開。最後一戰打完,他和我們說了這些之後就離開了宗門,現在在競技場總會做會長,這一百餘年來,再也沒有回來過。

阿雪身上有很多事情我們都不知道,他對天樞院的恨必然有所由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天樞院也極瞭解他,他們針對阿雪與秦樓銀鷹的關係,都恰好挑撥在點子上,但天樞院覆滅這麼久,所有線索都無跡可尋。”

林願停了很久,幽幽地說了最後一句:“他們兩個,特別是秦樓,在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在害怕蕭雪滿在天樞院覆滅之後就會離開,再也不回來,於是要用盡一切方法抓住他。

實際上,他做了那些之後,反倒讓他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沈觀聽完這些,愣了許久。

他對蕭雪滿與天樞院這一筆賬已經不好奇,那最終一戰的事情他總算清楚,也明白蕭雪滿為什麼不說。

他向來都是這樣,心裡委屈難受的事情不想叫別人發現,更不會主動開口。

天樞院是心黑,挑著人心裡最怕的東西發力,打這樣的心理戰,可稱得上是陰毒。

但是作為蕭雪滿,他又何其委屈無辜。

連沈觀都看到他對秦樓真心可鑑事件少有,對銀鷹從來沒當做下屬使喚,只當做夥伴仔細維護,認真教導,這兩個人的私心與不信任,傷他最深,難怪蕭雪滿不願意回來了。

現在他即使回來,還是因為這樣不愉快的事情,叫沈觀也有些無語。

“雪滿對自己人一向是脾氣很好很寬容的,”他道,“你們怎麼能把這事情弄成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