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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竟然是她!

這幾個人被電倒之後, 躲藏在旁邊不遠處的姬菲迅速又到了跟前, 把幾個人的槍收掉, 並且就近拆了幾個跳繩,把他們給捆起來了。

“我已經檢查過了, 除了他們幾個, 只有這個超市的經理辦公室裡面有一個女人, 看上去是被他們挾持的。”姬菲和走過來的眾人說道。

肩膀中槍的那個青年已經疼得昏過去了, 解決了這些人之後, 方安虞迅速給這個人治療,用極其纖細的藤蔓將他的子彈弄出來, 又迅速給他治癒, 青年被嚇得要死,這麼努力地訓練,他不想就這麼死了。

不過等他發現自己除了身上流出的血還沒幹之外, 傷口竟然只剩下一個粉色的傷疤時,泣不成聲地對著方安虞叩頭。

“謝謝……謝謝!”這種秩序崩塌的社會,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 真的能活下去, 是一件太艱難的事情了, 無論是受傷或者生病,都是致命的,如果不是有幸生活在這個隊伍中間,如果不是方安虞懂得治癒,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方安虞卻不在意, 他第一時間跑到君月月的旁邊摟住她,君月月回頭對著他笑,安慰道,“沒事的。”

懷文治的電系異能,可不是普通的電,具體多少伏不可考,但是這四個人沒有被直接電得焦糊,很顯然是懷文治沒有把他們當成喪屍對待。

四個人背靠著背被捆在一起,姬菲的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掙開的。

只是君月月走到了姬菲的旁邊,看向靠在一起昏死四個人,淡淡道,“他們沒有活著的必要。”

眾人很顯然都認可君月月的說法,他們在超市裡搜尋了幾圈,有人上商場的樓上也搜尋了,奇異地發現除了一開始大廳的那些喪屍,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喪屍存在。

整個大型商場,倖存者就只有這一夥五個人,加上他們在倉庫裡面找到的一個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

這實在太詭異,不過想到這五個人是有槍的,說不定他們把商場裡面的喪屍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眾人開始按照原計劃搬東西,那個被找到的女人,不說話縮在角落裡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地方,看上去像是精神被刺激過度了。

君愉不在,君月月算是這夥人裡面還算溫柔的,她負責跟這個女人溝通,說了一堆話,這個女人卻只是看了君月月一眼,把自己攏得更嚴實了。

君月月咬緊牙幾乎能夠想象到這女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這樣,她看著那幾個捆在一起的人,真的像是在看著死人了。

不過這個女人眼神總給君月月一種莫名的感覺,她一時半會抓不到哪裡莫名,只是安慰她道,“你跟著我們走,我們有一個基地,裡面有特別特別多的同伴,大家都很友好,沒有人再敢傷害你了。”

這女人的瞳仁顏色有點淺,聽到很多很多人的時候,這才看向君月月,在她的臉上有片刻的定格,接著才輕輕點了點頭。

君月月鬆口氣,和所有人一樣開始搬東西,車子裝滿之後,這商場還沒搬空,他們把入口封上了,開車朝回走。

那四個人被他們暴力弄醒,在車輛朝著度假村走的時候,推下了車。

這個大型商場確實沒有發現倖存者,但是他們發現了很多人的衣服,都堆在一個倉庫裡面,各種型號尺碼,全都沾著血,但是實體卻不翼而飛。

不會是喪屍的,因為那些衣服上面沒有腐爛的肉,沒有喪屍身上的膿液,就是完好地帶著血的衣服,不用懷疑,這裡不是沒有倖存者的,而是全部都被這幫畜生用殘忍的手法弄死了。

或許他們不趕到,這個女人就是下一個,君月月曾經差點落到姓蔣的手裡面,他們當時的所做作為,是君月月上輩子的噩夢,先入為主的意識,讓她忽略了女人身上的違和,還有這幫畜生守著這麼大個超市,為什麼去殺人,任誰都知道,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人多了才最安全。

君月月他們更沒有看到,在將那四個還沒醒過來的人扔下車子喂喪屍的時候,一直縮著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回過了頭。

在她頭上圍著的黑布下面,眼睛逐漸越來越淺,變為灰白色,因為聞到被喪屍撕扯開皮肉所瀰漫出來的腥甜氣味,鮮紅的舌頭伸出來,舔了下嘴角,又迅速收回來。

好餓,怎麼也吃不飽的餓,她的儲備糧就這麼被浪費了。

眾人這一路上回度假村,順利得不可思議,方安虞路上的時候一直坐在君月月的旁邊,時不時就皺著眉閉上眼睛,但是片刻後又睜開,露出了一臉的疑惑。

他似乎能夠感覺到喪屍的存在,很強大,但是再仔細去感覺就不見了。

而這車的周圍,並沒有喪屍群圍上來,他也沒有感覺到有二階喪屍的存在。

“怎麼了?”君月月察覺到他的異常問道,“為什麼皺眉,有二階喪屍嗎?”

方安虞搖頭,剛才感覺明明很強烈,甚至他感覺到強大的喪屍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可是那種感覺就一閃而逝,現在他又感覺不到了。

方安虞以為是街道上或許哪裡藏著二階喪屍的干擾,所以搖頭表示沒事。

眾人這一趟算是大豐收,無論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君月月能夠看著姓蔣的死了,不知道心裡多高興,那種禍害,遺留在人間就是比喪屍還毒的狗東西。

而姬菲許久沒有摸槍,一下弄到好幾把,還找到了不少的子彈,也是喜出望外,雖然她的異能絕無僅有,能夠隱藏在喪屍之間偷襲二階喪屍,十分的厲害,可是對付普通喪屍的時候,就算她變成了自己曾經死去的傭兵隊友,一個體格強悍的黑人,卻也和變異的異能者比還差了一大截,攻擊性實在不夠強。

有了槍,她就又能夠找回那種依賴感,沒有人懂得槍對於遊走在死亡線上生活的人,意味著什麼樣的保障。

而大批量物資的到來,也正好用來分發安置新加入度假村裡面的倖存者們,吊橋收起來,將那個可怕的世界隔絕在外。

他們從一個小團體,現在變成了一個大家族。

不過那個從商場救出來的女人有些不合群,她不肯換下衣服,不肯露出臉,不肯和任何人交流,大熱天的捂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任何靠近她的人。

負責分發安排的君愉無奈,找了君月月。

“姐,你勸動她跟著回來的,她警惕所有人,你來試試?”君月月剛剛洗完澡,天色都要黑下來了,她很疲憊,不過還是親自找到了那個女人,在廣場上和她談。

“你不用怕,這裡沒有人敢傷害你,”君月月說,“你是不是受傷了?咱們這裡有能夠掛水的護士,要是傷得嚴重,也有木系異能者能夠幫你治療的,你看到了,我們去的時候被槍打傷的那個青年了吧,那樣的傷也能治的。”

君月月目光溫柔,其實她溫柔起來,也是能夠溺死人的,尤其是這樣的輕言細語,無論誰聽到耳朵裡,都會感覺到安慰。

可是這個女人,只是裹著一身的黑,像個穆斯林婦女,淺淡的瞳仁看向君月月,眼神中短暫地出現了複雜的情緒。

只不過是很短暫的,君月月都沒能夠捕捉到,姬菲眼睛的顏色也比較淺,她是個混血,這個女人的眼睛顏色也淺。不過卻給君月月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過很快,這個女人就再度垂下了視線,任憑君月月怎麼說也不抬頭,更不回應了。

最後君月月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不過經過她不懈的努力,倒是和這個女人講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不願意跟著大多數人住在住宿酒店裡面,倒是被君月月說通了,住在她們的小村子裡面。

但是小村子裡面比較好的房子已經都被佔了,最後就只有一間,在村子最末尾,門牌上寫著王寡婦的屋子,還算能夠住人。

幾個好心的大姐幫著打掃了之後,這個女人就住了進去,由於君月月反覆勸說,她還是不願意讓別人幫她檢查身體,眾人也就沒有再勉強她。

一直折騰到天黑,君月月回了自己家,門從外頭關上,隔絕了那些熱情的人,因為天色暗下來又因為窗戶有些小,屋子裡面暗沉沉的,卻正是這個披著黑袍的女人比較習慣的。

她在屋子的門口站了很久很久,肚子裡面特別餓,有人給她分發了很多的食物,但是她一個都沒有動過,甚至沒有看看的慾望,她渴望的並不是這種尋常人的食物,她渴望的是鮮血,是生人帶著體溫的肉,是那些嚼起來嘎嘣嘎嘣脆的人類骨骼。

不過她知道,她必須暫時蟄伏,偽裝起來,才能放鬆周圍人的警惕,吃到鮮美的活人。

她的記憶非常的混亂,但她記得自己曾經也是個活人,她記得自己跳進喪屍群裡被撕扯的場面,也記得剛才和她說話的那個女人。

但她也就只是記得,卻生不出任何的情緒,對她來說,這裡所有的人全都一樣,是她的儲備糧。

黑袍慢慢地揭下來,凹陷的皮膚是被生生撕咬下去的肉,佈滿了她整個身體,包括她的臉上,那些缺少肉的地方並沒有結痂,而是呈現一種帶著肌肉紋理的深紅色,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她的那雙眼睛,在沒有人在場的情況下,慢慢變回了灰白色,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可她又還是一個人,能夠混跡在人群當中,擁有呼吸甚至心跳和記憶的喪屍。

姓蔣的那幫人撿的槍,正是當時遭遇喪屍潮的午振飛他們那群士兵的槍,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她就是當時為了讓嬌嬌和那個姓張的軍官答應帶走午振飛,而主動跳下車幫他們甩脫了喪屍追擊的明珍。

明珍所有的事情都記得,所有被撕扯的痛苦,還有在跳下去的時候,昏死在車裡午振飛的臉。

她記得君悅,記得所有人,但她卻記不起任何的情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為了午振飛跳到喪屍群,她只知道她很餓。

明珍記得,跌入了喪屍群,她為了將這群喪屍帶到其他的地方,而不去追趕午振飛他們的那輛車,她並沒有等死,而是瘋狂地在掙扎在反擊。

人在極度瘋狂的時候力量是非常大的,她記得當時手裡拿著個鐵棍,敲開了一個喪屍的腦袋,然後……就很巧的,那是一個還沒有完全屍化的異能者,他的腦漿和血一起濺到了明珍的臉上,還有一塊不知道什麼東西被她給咽下去了。

然後她就變成了這樣,她沒有死,喪屍也停止了撕咬她,可她不是喪屍也不是活人,因為她感覺不到疼痛,感覺不到溫度,感覺不到所有的一切只能感覺到餓。

明珍在喪屍群裡面遊蕩了很久很久,漸漸地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她開始尋找倖存者的蹤跡,試圖求救。

但她這種恐怖的樣子,所有人見了她第一反應就是要殺了她,明珍遭受了太多次的失敗,才開始學會偽裝自己。

她把自己全部包裹了起來,成功混到了倖存者的隊伍裡,但是和人的近距離接觸,實在是太痛苦了,她吃不進人類任何的食物,因為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明珍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但她能夠驅趕喪屍,她也曾經幫助人類剋制自己,可是只要她暴露出自己的樣子,就會有刀子試圖插進她的腦袋。

在一次她剛剛幫著倖存者驅趕了喪屍,卻被刺傷的時候,明珍忍無可忍咬了那個人一口。

接著一切就失控了,她似乎進入了一種狂化的狀態,在那種狀態之下,她吃了人,等她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那一整個隊的倖存者,全都已經死了。

而她身邊聚集了成百上千的喪屍,在她的身邊遊蕩著。

日日夜夜,她感覺不到睏倦和疲憊,只是撕心裂肺的飢餓。

她開始尋找下一個倖存者的隊伍,混跡其中,開始操縱著喪屍截殺倖存者,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新鮮血肉。

明珍脫掉衣服之後,她站在了鏡子的前面,看到自己不人不鬼的樣子,她試圖提一提嘴角,她知道那叫笑,可是她的肌肉已經不聽她的使喚了。

她打碎了鏡子,再一次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人了。

基地裡經過這一次接納新人,短時間不打算到處尋找倖存者,但是他們需要收集物資,所以每天早上,會分成兩組從基地裡頭出去,到外面蒐集食物和用品。

而新加入的那些人裡頭,異能者已經加入了基礎的訓練,不光是訓練,還有相互間的配合,比如水系和電系配合就很完美,火系和光系在夜裡也很無敵。

而普通人也已經加入了對抗喪屍的訓練,從被拔掉牙齒和剪掉指甲的喪屍開始,普通人現在訓練的已經變成了真正的喪屍,只不過被一條鎖鏈鎖住腳踝。

所有的一切都有條不紊,基地裡的人相處得也很和氣,因為大量的體力都消耗在訓練上,打架鬥毆都很稀少。

而由於方安虞的能力隨著不斷地釋放越來越強,她們又開墾了基地後面的一小片荒山,蔬菜已經基本能夠供應上基地裡的人食用,有異能催化過的,不光大,就連西紅柿都甜得跟水果似的。

而在先天的體能上就趨於弱勢,又沒有後期變異的婦女們,負責著整個基地的後勤工作,分發物質,訓練過後的集體食堂,縫縫補補洗洗涮涮,整個度假村當中一片欣欣向榮,雖然說有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那種感覺,但是相比於隔離在吊橋之外的另一個吃人的世界來說,他們無疑是幸福和幸運的。

在這樣一個世界當中,強者和弱者之間沒有等級分化,維持著一種穩定的和平,是非常非常難得的,所以這裡面的人十分敬重管事的幾個。

而漸漸的,君月月因為先前經歷過末世的經驗,決策和異能者訓練上都有非常大的貢獻,加上她的配偶方安虞是整個基地裡異能最特殊,最強悍,擁有稀缺的治癒能力,她的妹妹君愉又是基地裡面分發物資的人,所以君月月開始被基地裡面的人預設為老大,走到哪兒都一群人打招呼,歷離反而變成了她的狗腿子。

在歷離什麼事情都要跑來問君月月的時候,君月月真的不勝其煩,她並不想當什麼基地的老大,她的異能在基地裡也不是最厲害的。

有的時候君月月實在被搞得煩了,就會和方安虞偷偷地跑到後山去藏起來,當然了也不光是藏著,後山能幹的事情可多了。

君月月始終沒有告訴方安虞,異能者可能並不能夠擁有後代的這件事情,方安虞耕耘得非常地辛勤,也是因為變異的原因,那方面的能力逐漸攀升,到君月月有點吃不消的地步。

這天君月月是為了躲避歷離,和方安虞跑到後山去,但是回來的時候手軟腳軟,是被方安虞背下山的。

君月月把腦袋枕在方安虞的肩膀上,用一種十分無奈的語氣說,“打個商量哥們,你好歹給我留條命在,我發現現在你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剛才我明明那麼求你了你也沒停下。”

說著心裡就越發的覺得方安虞是故意的,照著他的肩膀吭哧咬了一口。

方安虞的嘴角帶著一點笑意,拖著君月月朝山下走,沒有一丁點吃力的感覺,反倒是把她朝上顛了顛,也不在乎她咬著自己的肩膀,就當沒聽見。

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現在有時候出門,方安虞都不帶手機。

君月月咬又咬不疼他,使太大的勁她也心疼,索性鬆開了嘴,嘟嘟囔囔地趴在他肩膀上繼續說道,“我當初是真不知道你竟然是個這樣的人,你說說你裝得多像啊,結果呢,現在原型暴露了吧……”

方安虞腳步略微頓了一下,抿著嘴唇,拖著君月月大腿的手掐了她一把,掐得君月月嗷的一嗓子竄了一下,扯住方安虞的頭髮揪他。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從前的溫柔都哪去了?!”君月月說,“我真是被你給騙得好苦啊……”

這話音一落,方安虞直接松了手,君月月猝不及防從他的身上滑了下來,直接摔在了身後的草地上。

她四仰八叉地看著方安虞轉過了身,兩人四目相對,君月月拍了拍手嘿的一聲笑了。

“你現在這脾氣真的是見長,你說說你當初是不是全是裝出來的?”君月月說,“你的本質就是一個白蓮花你就別否認了!”

現在正是正午,陽光順著頭頂灑下來,方安虞逆著光站著,眉眼溫潤一如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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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方安虞從來都沒有變過,只是人生從來不會如初見,你見到一個人,你花一些時間去瞭解他,甚至你愛上他,和他在一起,你就會發現他和你最初知道的樣子是有出入的。

這是最最尋常不過的事情,很多人不能接受這樣的改變,認為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他就要從始至終是一個樣子,那只是因為你只看到了他的一部分,並沒有完完全全地瞭解過他。

君月月從認識方安虞,到愛上他,到現在和他在一起,方安虞的每一個改變,或許有令她驚訝的地方,但是君月月從來沒有改變的,是她始終如一地喜歡他。

方安虞也一樣,無論世界轉換,環境改變,他只要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低眉斂目沉靜而溫柔地看著君月月,就還是當年那個讓君月月在短時間內迅速遺忘幾年的暗戀,移情別戀的白月光。

是的,方安虞對於君月月來說,是白月光一樣的存在。

“你那麼看著我幹什麼?怪嚇人的,”君月月心裡面感嘆,臉上忍不住地笑,她只要和方安虞在一起,就總是忍不住要笑。

方安虞慢慢地在她身前蹲下來,伸手摸上君月月的臉蛋,接著像被什麼燙到一樣縮了回來,然後抿著嘴唇低下了頭,耳根羞澀地紅了起來。

君月月:“你他媽當時果然就是騙我勾引我的是吧?!說你胖你還給我喘上了!演是吧?”

方安虞滿眼無辜地看著君月月,像是被她的聲音嚇到一樣縮了一下肩膀,然後有些誇張地向後跌坐在地上,眼神有些黯然,像個被世界遺棄的孩子。

他的頭髮又重新弄過了,長得過於長了,就把那些帶著卷的發全都剪掉了,現在是很尋常的那種黑色短髮,細碎地落在劉海上,反倒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小了足足有四五歲,確實是像一個才十八九歲的男孩子。

君月月感覺心臟受到了暴擊,有些咬牙切齒地撲上前掐住方安虞的脖子,“你給我裝你再給我裝!剛欺負完人你現在就裝著一副白蓮花的樣子!”

方安虞也不掙扎,君月月掐得根本就不用力,他卻眼圈都紅了,眼裡含著水霧可憐兮兮地看向君月月。

君月月:……媽的和他當時捧著小金魚在大馬路上追她的時候,那個眼神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他當時明明還沒恢復記憶呢!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細想,你只要一細想你就會發現,如果一個人真的怕黑,怎麼可能半夜三更蹲在草叢趁人不備把人扯進草叢裡這樣那樣?

可如果你說他不怕黑,那他為什麼在停電的夜裡要一個勁地朝你身上靠,發抖得又那麼像回事兒呢?

君月月動了動嘴唇,對上方安虞含著淚水,被陽光一折射簡直美到令人心碎的雙眼,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他才好。

他到底什麼時候表現得是真的什麼時候又是假的?

到底只是一朵小白花,還是一朵真白蓮精,君月月有時候也很迷糊。

不過……很快君月月就不想那麼多了,因為方安虞微微張著唇,淚眼朦朧眼尾發紅的樣子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

君月月沒忍住,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方安虞摟住了君月月,兩個人就這麼坐在青草地上,長長久久地親吻彼此,用無聲的語言,來傾訴彼此的愛意。

而不同於他們這邊浪漫又美好,此時此刻在基地的某個角落裡頭,一個全身都被捆住,眼淚鼻涕縱橫交錯的女孩子,卻正在瑟瑟發抖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女人。

“嗚嗚嗚唔唔唔……”你到底要幹什麼?!

被捆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今天本來在基地後面和一群人清除地裡雜草,中途為了躲懶躲避炙熱的太陽,假裝肚子疼跑到陰涼處蹲著不肯出去的嬌嬌。

但她沒想到她不過是在樹底下呆了一會兒,就突然被一個老粗的樹根,狠狠地敲了後腦。

昏過去之前她只看到了一片黑,現在被水給潑醒,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基地之外,在基地後面大牆根兒底下,一個茂密的樹叢裡頭。

那被強化過的石牆,看上去根本連攀爬都攀爬不上去,她不知道這個黑袍的女人,是怎麼帶著她從那牆上下來的。

她有什麼目的?

她為什麼捆著自己?!

這個前段時間才進來的倖存者,一直縮在屋子裡面不出來幹活的怪女人到底想要對她做什麼?!

嬌嬌拼命地哭,拼命地喊,但是她的嘴被堵住了,發出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多遠,她拼命地掙扎,但是身上被捆得密密實實,只能在地上像蛆蟲一樣蠕動。

而這個黑袍女人不知道已經站在這裡看了她多久了,一動也不動,只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甚至連眨都沒有眨過。

嬌嬌敏感地意識到危險,但是她無法自救,掙扎了一陣子之後,靠在了牆邊上,開始涕泗橫流地哀求。

當然她因為嘴一直被塞著,也並不能出具體的聲音,只是嗚嗚嗚,只不過眼神能夠看出她的恐懼和哀求。

但是這麼長時間了這個女人居然無動於衷,只是微微歪頭看著她,像一棵大樹一個人偶一樣,恐怖又詭異。

而實際上,明珍只是餓了,她餓得要死,這段時間所有來接觸她的人,都是給她送東西的,明珍想要拉一個人進去吃,因為她實在是餓得要瘋了。

可是那些人對她笑,給她的東西雖然不能吃,卻是主動給她的。

明珍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人主動給她東西了,在先前的那些倖存者的陣營裡混的時候,沒有人給她東西,哪怕是她不能吃的。

這些天明珍似乎又想起了一些東西,說不上是什麼,但她知道給她送東西的人,都是出於好意。

那好意又是什麼東西?

是她從前作為人的時候應該理解的,但她現在只是一個喪屍啊。

可能也並不準確……明珍無法準確地判斷自己到底是什麼,因為她不會腐爛,還能夠將眼睛變為和正常人眼睛相近的顏色,她甚至能夠說話。

就是她需要吃人才能暫時地緩解飢餓,如果長時間不吃她就沒有辦法行走,她會虛弱得死掉的。

好像也不對,她已經是死了吧?

明珍知道隱藏在人群當中她才能有新鮮的血肉吃,但這是她第一次對這個基地的人下手。

明珍認識面前這個女人,她記得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她為了自己活著,在逃跑的時候鼓動那個姓張的軍官,說只要扔下去一個活人,那些喪屍就不會再跟著他們了。

那天喪屍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搶到那一個小車,車上倖存的只有他們4個,而這個女人早就已經勾搭上那個姓張的軍官了,被迫下車的,只有她和午振飛。

午振飛當時是處於昏迷的狀態,身上還有傷,明珍記得,一開始的決定是把他給扔下去的,可最後是她自己決定從車上跳下去的。

明珍歪了歪腦袋,仰頭看了一眼天空,有飛鳥掠過,但明媚的陽光映進她的眼睛裡頭,卻還是一片死灰。

她想了這麼多天還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為了午振飛跳下去?

噢,對了。

午振飛也在這個基地裡頭,明珍遠遠地看到過兩次,但是每次一靠近,明珍就會感覺到難受。

她已經好久沒有感覺了,但是只要看到午振飛,她早就已經不跳的心口,就會絞著疼。

明珍想,那就最後吃他。

她先把這個吃了。

不過明珍也沒有太著急,這個女人在她的面前不堪一擊,但是明珍喜歡看她掙扎看她哭的樣子,所以她在這看了好久了。

一直從陽光在頭頂,到日暮西沉,明珍就這麼盯著嬌嬌,一直到她再也不掙扎,不哭泣也不哀求,死氣沉沉地靠在身後加固過了的圍牆石壁上,心存僥倖的以為這個古怪的女人沒有想要傷害她。

嬌嬌僥倖地想著,等到天一黑,清點人數的人就會發現她不見了,到時候會有人來找她的!

但是明珍發現她不再哭也不再掙扎之後,就徹底對她失去了興趣,在太陽終於西沉的那一刻,嬌嬌驚恐的視線中,明珍拿下了臉上的布。

要吃東西,這布料擋著很礙事的。

但是嬌嬌卻在看到明珍真實面目的那一刻,眼中迸發出了無限的恐懼。

她認出來了!

竟然是她!

怎麼會是她呢!

她不是應該死在喪屍群裡了嗎,她明明是親眼看著她跳進喪屍群裡面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她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啊啊啊啊啊——

嬌嬌崩潰的嚎叫全都被悶在嘴裡,脖子上被銳利的牙齒完全撕扯開的時候,她眼中還充滿著不可置信。

陽光徹底沉入地平線,索命的惡鬼終於從地裡爬了出來,所有的孽與債,都會在冥冥之中清還,沒有人能夠逃得掉。

明珍好久都沒有吃東西了,她吃得特別多,把嬌嬌吃得就剩了一個腦袋,她的肚子又大又突出,幸虧她穿著的袍子比較大,擋住了她裝了太多肉而變得臃腫突兀的肚子。

咯吱咯吱咯吱——

咀嚼完最後一個手指,嬌嬌就只剩下了一個死不瞑目的腦袋,眼睛還大睜著,裡面已經失去了色彩。

明珍並不捨得扔,腦袋是最經啃的,她能啃好幾天。

她先是用一些樹枝,把腦袋捆起來準備拎著,但是爬牆上的時候又不太方便,所以又用自己的黑袍子,把腦袋兜住,這才手腳並用地爬上了石牆。

這已經被歷離強化過的,滑不溜手的圍牆,在明珍的手下簡直就像是有能夠著手的地方一樣,她只是手掌貼住,卻像是牢牢地吸附在上面,三兩下就上去了。

因為骨頭比較難咀嚼,這一頓吃了很久了,明珍心滿意足,現在已經很晚,她無意在外頭流連,準備回去,因為晚上的時候總會有人來敲門確認她在不在。

想要混跡在這人群中,不被人太快地發現,她就必須要遵守他們的規則,這個道理明珍是懂的。

明珍穿過漆黑的後山,懷裡邊捧著嬌嬌的人頭,迅速地朝著自己居住的地方去,但是在半路的時候,她因為跑得太匆忙了,和一個從拐角出來的人差點撞在一塊。

明珍一驚,手裡的人頭咕嚕嚕地掉在了地上,直接滾到了那個人的腳邊……

明珍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住的地方沒有多遠,如果這個人看到了,就把他一塊兒抓走了,當加餐!

但是等到看清了面前這個人的樣子,明珍突然間像被無數根鋼釘釘在地上,全身僵硬一動也不能動。

她的心,又在絞著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珍:我感覺我的心跳的厲害……不對呀我的心不可能再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