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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6 章 21.02.15晉江獨發

毓秀做了一個長長的夢,轉醒之後只覺得身心疲累,夢中的事卻一概都記不得。

華硯醒來後見毓秀面朝帳頂若有所思,面上看不清喜悲,就支起胳膊問一句,“陛下在想什麼?”

毓秀翻身面向華硯,笑著回一句,“我在想,今日為何沒有喜鵲在殿外鳴叫。”

華硯訕笑道,“陛下何必敷衍臣。”

毓秀似笑非笑地望著華硯,淡然回一句,“雖是敷衍,卻也是實話,我腦子裡的確閃過這個念頭。”

華硯見毓秀避重就輕,索性不再糾結,與她溫言閒談半晌,一同起身洗漱。

二人更衣畢,侍從在內殿門外稟報,說凌殿下求見。

毓秀與華硯對望一眼,笑道,“悅聲是否還執著昨夜未下完的那一局生死棋?”

華硯想了一想,搖頭道,“悅聲偶爾固執,卻也是豁達之人,陛下既已表明態度一往無前,他經過一夜的思慮,大約也不會再糾結。”

毓秀點頭嘆道,“事已至此,糾結無益,不如笑對來日。”

華硯面上雖笑,卻在毓秀轉身之時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二人一前一後出門,凌音一見毓秀,忙走上前行禮。

毓秀見凌音面含淺笑,神采奕奕,不似昨日那般糾結憂慮,暗暗放下心來,笑道,“悅聲來韶光殿陪我們一同用早膳?”

凌音與華硯交換一個眼神,點頭回道,“臣一早特別吩咐御膳房為陛下備了湯圓,請陛下享用。”

毓秀猜到凌音的用心,心中莫名生出一陣暖意。

三人一同到桌前落座,宮人奉上早膳,當中果然有一小鍋湯圓。

凌音親手為毓秀盛了一碗,為自己與華硯也各盛了一碗。

毓秀嘗過湯圓,對凌音笑道,“軟糯可口,餡又不是很甜,很合朕的心意,悅聲有心了。”

凌音眉眼間笑意愈濃,與華硯調侃幾句,三人談笑著用了早膳,毓秀穿好朝服外袍,帶人去往仁和殿。

華硯與凌音在宮門前目送毓秀走遠,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二人對望一眼,面上皆有憂色。

毓秀到仁和殿比尋常早些,前朝百官卻已在殿中屏息等待,她進殿受禮時就已嗅到不尋常的味道,面上卻不動聲色,自到上位落座。

吉時一早,侍從高宣早朝議政,姜壖出列拜道,“之前屢次行刺陛下的刺客已投案自首,只等陛下今日當朝親審。”

毓秀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將人帶上殿。”

姜壖一拜領旨,復又問一句,“不知撫遠將軍……?”

毓秀點頭道,“也一併請上殿。”

姜壖對待命的御林軍點點頭,不出一刻,南宮茂與南宮羽便被一同帶上殿,南宮茂自歸臣位,南宮羽被押著跪在殿中,他雖被迫屈身,面上卻一派凌然,絲毫不掩飾眼中的輕蔑與殺意。大風小說

殿中諸人,都莫名在他身上嗅到了血的氣息。

毓秀坐在高位遙望南宮羽,想起之前幾次對他對峙的情形,心中自有滋味。

生死場上劍鋒相指的對手,終究與其他對手不同。

殿中一片寂靜,半晌連聲咳嗽也不聞,眾人見毓秀不開口,南宮羽也不低頭,都有些不知所措,提心吊膽等看事態會如何發展。

凌寒香見姜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出面對南宮羽問一句,“下跪何人,報上名來。”

南宮羽看也不看凌寒香,一雙眼只盯著毓秀,半晌方才冷笑著說一句,“陛下以父帥及南宮家百餘性命為要挾,逼迫我現身,怎麼如今卻要故弄玄虛,命宰相問我姓名。”

凌寒香臉色一變,才要出言申斥,就被毓秀抬手勸止。

毓秀冷笑著對南宮羽說一句,“現而今西琳上下的確無人不知曉你的大名,凌相也的確是多此一問,只是你今日上殿受審,依例必要自報家門。”

南宮羽笑道,“陛下發令捕我,你的禁軍與暗衛卻沒本事跟到我的行蹤,若非我自願就縛,今日怎會上殿受審?”

他話說的狂傲,與上對言也並不收斂,不知內情者心中雖驚詫,但見姜壖與南宮茂作壁上觀而無阻攔之意,便料到今日之事不簡單。

毓秀的目光略過靈犀與姜壖,微微一笑道,“也許以禁軍之力,抓捕你的確不容易,但如今你既已歸案,我又何必與你爭一時意氣。”

南宮羽見毓秀不為所動,心中難免失望,面上卻不動聲色,“不知我犯了何案,要稱歸案。”

毓秀金眸一閃,面上浮起一絲不明意涵的冷笑。

靈犀怒道,“你三番兩次行刺陛下與本王,竟還有面目自稱不知犯了何案?”

南宮羽嗤笑道,“我想殺的就只有高坐上位的昏君,至於定遠將軍被誤傷,殿下因我而受驚,都並非我本意。”

一言既出,眾皆譁然。

靈犀瞠目結舌,凌寒香也目眥欲裂,“好大的膽子!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竟敢如此口出妄言!”

南宮羽斜眼看了凌寒香,淡然笑道,“凌相稍安勿躁,我既然敢動手殺她,怎會不敢當堂叫她一聲昏君。明哲秀原本就是一個道貌岸然,昏庸無道的君主,她也不配高坐上位。”

靈犀與凌寒香都欲再言,毓秀卻從龍座上站起身,慢悠悠踱步到殿下,走到南宮羽面前似笑非笑地問一句,“原來今日不是我審你,倒是你審我,你說我是昏君,我若不讓你把話所清楚,恐怕就要坐定這昏君之名。既如此,我便容你暢所欲言。”

南宮羽一雙眼對上毓秀一雙金眸,心中莫名滋味,他雖不懼她之位,卻著實驚歎於她面無波瀾地站在曾差分毫就取她性命的人面前,泰然詢問一句為何。

若此時的明哲秀還不知這是一場逼宮,未免太過蠢鈍,但她既知有人逼宮,為何還能如此淡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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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壖見南宮羽盯著毓秀若有所思,便輕咳一聲催促道,“陛下問你的話,你為何不回話?”

南宮羽幽幽回神,對毓秀冷笑道,“陛下借華殿下被行刺一事汙衊南宮家為幕後黑手,以莫有之罪構陷家姐,羞辱父帥,為奪兵權而陷南宮家於不義,難道不是昏君所為?”

百官聽罷這一言,心中都已預感不祥,面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姜系一黨大多幸災樂禍,程棉等人卻一臉凝重,其餘官員雖極力保持鎮定,有的面上卻已是掩飾不住的驚濤駭浪。

毓秀的目光略過殿中眾人,最終落到撫遠將軍臉上,她似笑非笑地問一句,“南宮羽是南宮將軍之子,不知將軍對他方才所言作何感想?”

南宮茂躬身一拜,“犬子天生反骨,行事不受拘束,對上不敬,罪無可赦,但……”

毓秀明知南宮茂故作姿態,便似笑非笑地說一句,“不以人廢言,撫遠將軍有話直說便是。”

南宮茂神情倨傲,目光凌然,“犬子天生直率,在此之前即便行為失當,也從不會空口胡言。”

凌寒香怒道,“撫遠將軍言下之意,是信刺客不信君上?當初是你自願將此子交由陛下處置,如今反口,意欲何為?”

南宮茂冷笑道,“犬子當堂指責君上,註定一死,陛下也說不以人廢言,凌相何不聽他如何詭辯,再將其治罪不遲。”

靈犀冷哼一聲道,“像南宮羽這般不忠狂悖之徒,撫遠將軍還要容忍他胡言亂語,構陷君上?”

姜壖用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靈犀,冷笑道,“攝政王此言差矣,此子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指摘陛下製造偽證,構陷國之重臣,何妨聽他是否握有明證,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證實他所言為真,便可為南宮家平反;若證實他一派胡言,自可以極刑處之,以正國之法度。”

靈犀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好一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莫非姜相還要反治陛下之罪不成?”

姜壖若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毓秀,對靈犀拜道,“臣不敢,但若構陷之事為真,陛下身邊必有奸佞挑唆,臣身為一國之相,理應為上清君側。”

凌寒香冷笑道,“今日朝審,姜相是有意逼宮?”

姜壖笑道,“凌相何出此言?原本只是刺客一句妄言,陛下也容他放言,他既自稱有理有據,攝政王與凌相為何屢屢出言阻擋,莫非是生怕他說出什麼讓人震驚的實情?”

凌寒香怒道,“姜相含沙射影,出言犯上,你當真不想做我大熙的臣子了嗎?”

毓秀一聲輕嘆,走到凌寒香身邊扶手安撫其稍安勿躁,隨後又踱步到南宮羽面前,面無表情地說一句,“今日你要暢所欲言,我自然不會阻你,你想說什麼都可盡言,有何明證也可當堂指出,若證實犯錯的是朕,也可依姜相所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靈犀聞言一皺眉頭,上前勸毓秀道,“刺客行刺陛下,已罪無可赦,無論他有何說辭,都已難逃一死,陛下何必容他巧言狡辯,放肆至此。”

毓秀對靈犀笑道,“他既選在朝堂上指摘朕失德,顯然一早就有預謀,我若不容他一言,反而正中其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