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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寓意(修)

鍾雲從原本是打算鄭重其事地向蘇閒道個歉的, 沒想到對方很快就離開了。

據說張醫生受高人指點, 在快被“貴賓犬”追上的時候,從身上掏出了一瓶劣質香水,周身上下噴了一通, 之後“貴賓犬”便鎩羽而歸了。

回來的時候還在不停地打著噴嚏,弄的滿臉通紅, 涕淚連連,一見蘇閒, 便是分外眼紅:“你這個賤人……”

“行了, 有什麼私人恩怨先放下,現在跟我回治安所去,昨晚的情況你還沒跟我彙報呢!”蘇閒扯著不情不願地女下屬匆匆茫茫地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 工作忙,先走一步。”

鍾雲從望著那兩個人遠去的背影, 轉過頭問小桃:“你說……我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吧?”

見他一臉落寞, 姑娘不由得抿唇一笑:“其實……應該是太突兀了。”

“誒?”鍾雲從煩惱地抓了抓頭髮,“我還真是夠沒用的,連個禮物都送不好。”

“哥哥,你可真是傻呀。”

鍾雲從從來沒想過會從小桃嘴裡聽到這樣的話,不禁怔忡了一下, 後者見狀,略有些慌了,趕緊解釋道:“我是想說, 你難道不懂,送寶石是什麼意思嗎?還是翡翠這麼珍貴的東西……”

鍾雲從接茬接的很順溜:“知道啊。”

“那你還……”

“不就是富貴平安的意思嗎?”他眨眨眼,“我媽就特別喜歡這種珠寶玉石什麼的,我也多少瞭解一點。翡翠的寓意不是很好嗎?那代表了我對蘇長官的美好祝福啊……誰知道他不領情。”

一向內斂的姑娘這下是真的放開了,笑的前仰後合:“你真是……真是……”

連同不知道什麼醒來的姜豈言都嗤笑一句:“真是個白痴。”

小桃也就算了,姜豈言這麼說他就不爽了,他憤而扭頭:“姜隊長你有何高見啊?”

姜豈言笑著搖頭:“對不起,我不想跟白痴說話。”

“……老子救過你的命,注意下你的態度!”

姜豈言挑挑眉,完全沒把他這個救命恩人放在眼裡,鍾雲從也忽然失了跟他吵架的興致,低低地嘆了口氣:“總之,我好像又惹他不高興了,找個機會,好好跟他道歉吧。”

小桃看了看他,唇邊漾出一點淺淺的笑意:“我倒是覺得,蘇長官應該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的意思,他那麼聰明,肯定明白的。”

對比起來,不明白的那個人,好像是你自己。她腹誹了一句。

“是嗎?”鍾雲從依舊鬱悶的不行,“那他還……”而後又猛地一揮手:“算了,不說他了!”

他看了看手裡的翡翠,突然往小桃面前一遞:“我現在也不知道拿這貨怎麼辦了,乾脆送你好了。”

女孩大驚失色,連連擺手:“這怎麼行?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貴重啥呀,一個子兒都換不來。”鍾雲從聳聳肩,學著蘇閒之前那句話,“跟路邊的石頭也沒什麼區別了……不過挺好看的,正好配我們小桃這個漂亮姑娘。”

小桃的雙頰登時染上了一點緋紅:“我才不漂亮……從小到大都沒人說過我漂亮……”

鍾雲從側過臉問姜豈言:“姜隊長,我們小桃明明很好看,對吧?”

姜豈言聞言掃了幾眼滿臉通紅的女孩,目光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掠過,後者被他看的愈發羞澀,連耳後根都紅了。

他淡淡一笑,這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還過得去吧。”

“什麼叫還過得去……”鍾雲從這就不高興了,正要同姜豈言好好理論一番的時候,卻聽到他戲謔的聲音:“不過你還真是傻大方,這塊翡翠成色那麼好,你說送人就送人,嘖嘖。”

“博美人一笑,值得。”他說著順手就把翡翠塞進了小桃手裡,後者跟捧著個燙手山芋似的,惴惴至極。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出手。”姜豈言說著,兩根手指搓了下,“只收一點點跑腿費。”

鍾雲從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瞬間有那麼一點心動,但很快又搖頭:“不行,我已經送人了。”

小桃剛想說些什麼,鍾雲從卻又湊到姜豈言那邊:“不過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跟姜隊長合作下……價錢好商量。”

他這麼一說,搞的姜豈言都笑了:“有時候還真羨慕你們這群有異能的混蛋。”

鍾雲從正想謙虛幾句,一股濃郁到有點嗆人的香味飄了進來,鍾雲從和小桃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旋即,面色鐵青的張既白出現在門口,香水味也跟著瀰漫了整個屋子。

“這還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味啊……”鍾雲從沒忍住,調侃了一把診所主人,“醫生,您身上好香啊!”

醫生的鏡片寒光一閃,眼刀跟著涼颼颼地飛了過來,他立馬很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張既白是有潔癖的那種人,平時向來都是纖塵不染的,也不允許身上帶著任何異味,此刻被一陣陣濃烈的劣質香水味包圍著,自我感覺像是正在接受凌遲之刑。

他直接脫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抖落在地上,指著病床上的鍾雲從:“你,拿去扔了。記得丟遠一點!”

鍾雲從自然不太願意,他身上衣物單薄,外頭可是冷得很,不過他也看得出張醫生這會兒正怒氣上頭,沒膽子抗議,只好乖乖下床。

“我來吧。”沒想到小桃搶先撿起了地上的衣服,直接往門口去,鍾雲從連推辭的機會都沒有。

“真是個好姑娘啊!”他感激涕零,張既白對此毫無反應,反正有個人能把垃圾扔了就行,是誰都可以。

他煩躁地扯掉了襯衣上的幾顆釦子,眼鏡也被摘了下來隨手放在書桌上,看這樣子,應該是準備去沖澡。

鍾雲從有點幸災樂禍,心說這麼重的香水味,至少得洗好幾遍才能洗沒吧?

他慫,最多隻敢偷偷吐槽,沒想到,倒是有個不怕死的,竟然敢在這關頭公然的落井下石。

“這不是張醫生嗎?這麼生氣啊?”一個沙啞的不像話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是姜豈言,他嗓子看來真是傷的不輕,他盯著張既白,唇邊掛著淡淡的笑,不知道是不是鍾雲從的錯覺,總覺著他的笑容裡帶著十足的譏誚。

“說起來,我倒是覺得這香水味挺適合你的。”

姜隊長的下一句話讓鍾雲從萬分肯定——那絕對不是錯覺,他就是在冷嘲熱諷啊!

不過他還真是想不通,雖然姜豈言這傢伙平時老是一副高高在上飛揚跋扈的樣子,但也不像是會無腦犯蠢的人啊?他好歹還是這裡的病人呢,得罪了張既白有什麼後果,難道會不明白嗎?

就在他以為,一向缺乏耐心直來直去的張醫生要大發雷霆的時候,沒想到後者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出言不遜的姜豈言,儘管眼神裡不乏警告之意,可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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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雲從想象了一下,如果換成自己這麼嘴賤去招惹張既白,估計……已經被扔到大街上去了。

而姜豈言呢,居然連句罵都沒挨?

這太反常了吧?!

他正百思不解的時候,那位姜隊長居然又開口了,這一回簡直就是變本加厲——“還是說,張醫生不喜歡這種香味?那改天,我讓人多送幾款給你好了。”

這傢伙……簡直在找死……

在感慨姜隊長拉仇恨的能力一流的同時,鍾雲從倒吸一口冷氣,戰戰兢兢地望向張既白那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冰冷的怒火,而後一怔,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姜豈言,他是在故意激怒張既白嗎?

他倆……這是有仇還是怎麼樣?

可他真的低估了張既白對姜豈言的容忍度,前一秒還滿腔怒火,下一秒卻是搖頭失笑。

“姜豈言,你聲帶受損,還是閉上嘴安安靜靜地養著吧。”張既白的語調慢悠悠的,他掀起布簾走了進去,“否則的話,小心以後再也沒有逞口舌之快的機會了。”

出於對張醫生的瞭解,鍾雲從總覺著他是在危言聳聽,可顯而易見,他的目的達到了——姜豈言勃然變色。

他一個沒憋住,不小心笑出聲,惹來糾察隊長的怒目而視,他反應飛快,立馬跳下床:“咦,小桃丟個垃圾怎麼還沒回來?不會迷路了吧?我出去看看!”

除了閃避姜豈言的怒火之外,他也是真的有點擔心小桃,因為她真的出去好一會兒了。

他迎著冷風,在外頭找了一陣子,還好嗎,很快就在街角處看到的女孩的身影,她正在同一位上了年紀的女人說話。

鍾雲從放緩了腳步,沒有急著過去,直到那邊的兩個人說完,女人走掉之後,只剩下小桃一人,他才現身,拍了一下她的肩:“怎麼站在這兒吹冷風?”

小桃看起來失魂落魄的,她抬起頭,看著鍾雲從:“我剛剛問過長樂街的地址了,我要去找我的親人。”

鍾雲從愣住了,他差點忘了這回事。

他拉著小桃的胳膊,轉身往診所走去:“走,回去加件衣服,我陪你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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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私人恩怨了結之後,回到治安所的蘇閒也開始了一場臨時的工作會議。

“‘暗影’的成員抓住了嗎?有沒有人受傷?”他問起前一夜的戰況,而“貴賓犬”他們的臉色不太好看,顯然結果並不理想。

“‘暗影’的人被您事先解決掉了一批,剩下倒是沒幾個了,可都難纏的很。見人數和武器都不是對手,就開始逃,逃不掉的就自爆。”

項羽的聲音很有些無奈:“他們個個都是‘人/體/炸/彈’,一看逃不了就引爆……還好之前聽您描述過他們的行事作風,多少有些戒備,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傷亡。不過還是有個兄弟跑的不夠快,被自爆波及到了,受了點輕傷。”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上司:“後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沒再繼續追。”

蘇閒輕輕地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按了按眉心,說一點都不失望是假的,但對方比他想象的還要喪心病狂,在這種情況下,沒有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就已經足夠幸運了。

“人沒事就好。”他輕聲開口,聲音沙啞地安撫著惴惴不安的下屬們,“‘暗影’就是一幫被洗腦的走火入魔的神經病,沒必要為這種人賠上性命。”

他分明直視著面前的項羽,眼神卻彷彿透過他盯著他身後的雪白的牆壁:“而且,我有預感,他們不會就這樣罷休的。”

“說起來,他們是不是盈盈那瘋丫頭派來的啊?”“貴賓犬”做出了猜測,自我感覺很有道理,“肯定是她派人來報復,不然‘暗影’的人至於這麼瘋嗎?”

“應該不是。”蘇閒脫口而出,那篤定的語氣不禁讓其他治安官側目,“貴賓犬”眨眨眼,代表大家提出了共同的疑問:“不是她?那是誰?”

小桃。

他想起了那個女孩,這起事件的根源,還是在她身上。

看來,有必要好好地詢問她一番。

蘇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座位上霍然起身,片刻之後卻又驀地坐下:“你們誰有空,替我去一趟張既白的診所。”

“貴賓犬”大驚失色:“啥?我們不是剛從那兒回來嗎?您是忘了什麼東西了?”

蘇閒想起油嘴滑舌的某人,心情登時一陣煩躁,沒好氣地回道:“沒忘。是公事,你們去那裡,把那個叫小桃的女孩帶回來,我有些問題要問她。”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是項羽開的口:“頭兒,咱們幾個晚上都排了班,怕是都分不出空來,有空的好像就只有一個人……”

眼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蘇閒愈發的橫眉怒目:“什麼?哪個排的班?怎麼這麼……”

他一句話沒說話,所有下屬的表情都變得十分微妙,最後是活潑的冰夷沒忍住,冒出了一聲嗤笑:“排班的人……不就是您嗎?”

“……”蘇閒尷尬地輕咳一聲,瞟了一眼“貴賓犬”,“哎,我跟你換班好了,我到西城執勤,你去張既白的診所……”

他特意強調了“張既白”這幾個字,未曾料到的是,他這位女下屬並沒有像平時一樣,聽到個名字都能興奮地跳起來,反而垂頭喪氣:“不去了,最近都不敢去了。張醫生跟我說,要是我再去,他就要搬地方了。”

……張既白玩這麼狠的?蘇閒悔恨不已,莫非是他交給那家夥的“秘密武器”矯枉過正了?失算啊失算!

他又把目光對準了其他人:“那,冰夷,我跟你換?”

冰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組長,我明晚跟人有約了,就想著今天值完班,明天放假呢。”

“項羽……”

項羽老老實實地搖頭:“我明天倒是沒啥事,就是上次我去張醫生的診所,不小心把他診所的牆壁弄出了幾條裂縫,那之後他就不準我再去了。”

……這麼久了還學不會控制力道,你乾脆改行去挖礦吧!

蘇閒繃著一張臉,抱起雙臂:“養你們這麼久,一點用都沒有!”

幾個人不明就裡,面面相覷,唯有“貴賓犬”柳眉微揚,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掩著嘴嬌笑起來:“喲,老大,您今兒這是怎麼了?居然連張醫生那裡都不敢去了?”

“……誰說我不敢去了?”蘇閒深吸一口氣,“還有,跟領導說話的時候,注意你的語氣!”

“貴賓犬”瞥了瞥嘴唇:“那尊敬的領導,您既然敢去,幹嘛還死乞白賴地非要跟我們換班啊?”

“……死乞白賴?”他都被氣樂了,“我這不是正和顏悅色地找你們商量嗎?”

“和顏悅色?”冰夷瞅了一眼自家上司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噗嗤笑道,“我彷彿不認識這個詞了……”

蘇閒怒極反笑:“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想造反啊?”

“好啦好啦,不敢去就不敢去唄,我就勉為其難地替您跑一趟好了。反正張醫生不管搬到哪兒,我都有信心找出來~”“貴賓犬”笑嘻嘻地轉身,“哦對了,我會記得替您問候鍾小哥的~”

那一瞬間,冰夷和項羽驚恐地察覺到,自家上司彷彿是要爆炸一般,氣急敗壞地追了上去,老遠還能聽見他惱羞成怒的聲音:“不用你了,我自己去!”

“嘿嘿,來不及了,我改主意了,這一趟啊,非去不可!”

項羽與冰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難以置信——“貴賓犬”也就算了,平時瘋瘋癲癲習慣了,今天組長是吃錯了什麼藥,智商被拉低到同她一個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