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檔最終還是沒有吃成。
途中, 岑景行接了一通電話,聽著彙報, 稍顯柔和的姿態頓時收斂, 取而代之的是渾身冷冽, 他歉意地開口道,“辰辰,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現在怕是沒空了。”
江辰辰瞥了一眼夜空,心裡止不住地唏噓。
都說有錢人的生活千姿百態, 可誰能瞧見他們在背後做的努力。
她擺了擺手, “沒事的。”
停頓了片刻, 又善解人意道, “你把我放到最近的路口,我打車回去就行。你快去處理你的事情吧。”
岑景行直接拒絕了, “我送你回家。”
深更半夜的,他根本不放心江辰辰一個人,萬一路上出了一些意外, 企不是追悔莫及?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江辰辰失去爭辯的心思, “好, 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 她又報了自己現在的居住地址。
即便有事情要處理,但岑景行開車的速度依舊保持著適中,安全把江辰辰送回家, 分別前,他開口道,“等下回找個你我都有空的時間,我請你吃飯,權當我的歉意了。”
江辰辰覺得有些怪異。
按照道理來說,岑景行真的不欠自己一頓飯,相反,是她麻煩了對方那麼多。
思及此,她客套道,“是我該請你才對。”
岑景行才不在乎你請我,還是我請你,他在乎的是和江辰辰一起相處的時間。
加上手頭的確有要緊事要處理,他點頭應了,“好,那我等著。”
瞧著江辰辰的背影消失不見,岑景行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連忙發動車引擎,飛快的向公司的方向駛去。
與此同時,給自己工作上的助理撥了電話。
“通知所有的高層,開緊急會議,我四十分鍾後到。”
說完後,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雖然岑景行的表面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可他的內心是憤怒之極的。
助理遲疑了片刻,忍不住開口問道,“二爺那也要通知嗎?”
這件事情都是二爺惹起來的,想想三爺雷厲風行的手段,他忍不住替對方默哀。
岑景行冷笑一聲,“不必了。”
緊急會議持續了一整晚,直到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才確定了解決麻煩的舉措。
岑景行臉上略帶倦意,顯然是極累了。
可他依舊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岑家老宅,
在花園中找到正在打拳的岑老爺子,壓抑了許久的怒氣陡然爆發,“爸。”
岑老爺子早就兩耳不聞公司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瞧這向來穩妥的小兒子一臉含怒的模樣,他收回拳,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岑景行拿出一份檔案遞到對方的手裡,“岑廣義也太自私,太過分了。”
以往就算他和岑廣義有多不合,也不會光明正大的直呼對方的名字,這回真是被對方氣得狠了。
岑老爺子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臉上的表情微斂,開啟檔案,凝神屏氣地看了起來。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也被氣得滿臉通紅。
岑廣義竟然在國外註冊了空殼公司,假借職務之便,轉移了大量公司上的賬目,不僅如此,他還將公司好幾樁生意攬到自己手下,如此一來,這賬目便有了虧空的根源。
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貪圖錢財也就罷了,他甚至將公司機密洩露了出去,導致了一些不可挽回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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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小兒子發現的早,處理的早,恐怕天都要被岑廣義捅破了。
“這畜生現在在哪裡?讓他趕緊回家。”
岑家的家產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奮鬥所得,他根本不容許旁人有任何的破壞。
岑景行暗中瞥了一眼老爺子的情緒,見他沒有公然偏頗岑廣義,心裡有了底,他不疾不徐地開口道,“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裡呆著呢,恐怕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爸,這件事情我必須要他給我一個交代。”
就算岑廣義做了再多不對的事情,他也是岑家的二爺。
更別提已經年邁的岑老爺子,愈發喜歡看兄友弟恭的相處場面,所以,揹著岑老爺子處理岑廣義,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故而,岑景行才有此一說。
果然,岑老爺子聽完小兒子這麼說,臉色有片刻的遲疑,剛剛的憤怒也有所緩解,他試探地問道,“你想怎麼做?”
岑景行公事公辦,“出賣公司核心檔案,換成其他人,足以鋃鐺入獄了。不過,誰叫他是我的二哥。”故意停頓了片刻,他才道,“罷免他在公司所有的職務,讓他做一個閒散人吧。至於開銷用度,都走公司賬上。”
直接架空岑廣義,讓他再也沒有興風作浪的可能。
岑老爺子遲疑了。
岑景行察言觀色,又繼續勸說,“爸,這些年岑廣義做的事越來越過分,前段時間,他想要江辰辰的命,難道你也忘記了嗎?好在江辰辰沒有和我們計較到底,否則為了家族的顏面,咱們也只能公事公辦。”
岑老爺子這話就不愛聽了,“江辰辰不最後也沒事嗎?更何況就算她想鬧,又能鬧成什麼樣子?”
岑景行冷笑連連,“那你可就錯了。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當初高考成績弄錯,都敢跟整個教育局叫板,以她現在的影響力,你以為咱們岑家能和所有人對抗?爸,你可千萬別糊塗啊。”
“這回岑廣義敢洩露公司機密,沒準下回還能做出十惡不赦的事情,你到底能縱容多少次?”
岑老爺子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
小兒子說的他心裡何嘗不明白呢?
可是,他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
猶豫了好半天,他低聲道,“要不再給他一次機會吧。這次就略作懲罰,倘若下次他還鬧出什麼醜聞,那他就任憑你處置。”
岑景行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與岑老爺子對視,“爸,你要牢牢記住今天的話。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個機會,下次我就不會再來找你而是直接處置他了。”
岑老爺子沒想到小孩子這麼好說話,他心裡有些不安,但依舊點了點頭,“好。”
他庇護了兒子這麼久,如果對方總是做出這些令人傷心的事情,那他就不要再管了。
岑家總要有一個有能力的人扛著。
他也不能總為了對方得罪小兒子。
岑景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當然,他並沒有休息,而是直接登門拜訪了閆寬。
閆寬身上所謂的人命,就是壓死岑廣義的最後一根稻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一點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