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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章

上元節剛過,郭夫人就開始替自己的寶貝兒子郭悟君張羅上皇城的事宜。

因為前年那一場大戰,郭太守作為戰場後勤補給負責人很是忙碌了一陣,等到論功行賞時,賞賜之物倒是不少,就是官職沒有絲毫變動,這讓郭太守焦躁了一陣,不知道原因出在了哪裡。

後來特意讓人去皇城走動,這才知曉自己被打成了太子派系,被三皇子的人暗中削掉了不少的功績。對持,郭夫人憤憤不平,郭太守反而釋然了。

“能夠與太子攀上關係,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我不能因為懼怕朝中內鬥,而置戰場上的將士們不固。無論如何,我做了為官之人該做的事情,無愧於心。”

話雖然是這麼說,心裡還是明白,自己在太子心目中沒有多少分量。郭太守急需有個人在太子面前替自己說說好話,將自己徹底的釘在東宮這艘大船上。否則,吃的虧白吃了,日後的好處更是落不到自己的身上。

故此,郭悟君在去年考了鄉試之後,郭太守則以參加會試的名義送郭悟君提前入皇城,一方面是考試,一方面則是去疏通關係。

“聽聞你姐姐年中就要嫁做忠武將軍夫人,我們郭家與孟家好歹也是親家,到了皇城後,理應多走動走動。這裡是禮單,你可要收好了,別因為過去的私怨耽誤了我郭家的正事。”臨行的前幾日,郭夫人就讓人請了孟知嘉來,千叮萬囑讓她別壞了自己兒子的前程和郭老爺的大事。

孟知嘉原本以為自己嫁給太守的兒子已經是千人羨慕萬人嫉妒了,沒想到,失了貞潔名聲的孟知微居然悶不吭聲的勾引了當朝新貴,即將成為四品將軍夫人,訊息傳回敖州,無疑打得她臉頰生疼。

看吧,哪怕你用計壞了你姐姐的姻緣,可有本事的人終究不會被瑕疵遮蓋住自身的光芒,在哪裡她都可以闖出一片天地,為自己爭得更大的臉面。

因為這事,已經在府裡站穩了腳跟的孟知嘉又一次遭受了打擊,好幾個月沒有出門走動。

可恨的是,原本誕下一子的佟氏,還不過幾個月又有了身孕。

這下,連郭悟君都開始稱讚母親的眼光,只說佟氏是個好生養的,然後轉頭就開始盯著孟知嘉的肚皮。

既然有了長孫,郭夫人也樂得孟知嘉為他們郭家添丁加口,不單請了大夫給孟知嘉半月診脈一次,還送了不少的補品:“一定是你太瘦了,看看佟氏,多福態,胖點才好養兒育女。”

孟知嘉恨啊,背地裡沒少嘲諷佟氏的吃相難看,給什麼都吃得津津有味。哪裡像她,普通的燕窩覺得沒滋味,一定要上好的血燕才勉勉強強的喝兩口,吃不完的賞給下人。郭夫人哪裡捨得天天給孟知嘉吃血燕,你不吃的東西,那就都給佟氏吃好了。佟氏補得好,生出的小子白白胖胖,月子坐得更加好,生了孩子的女人風韻更勝一籌,那腰肢,那豐·臀,胸前的波濤讓郭悟君恨不得埋在裡面不出來,這不,兩口子顛鸞倒鳳才多久,又懷了,這更讓孟知嘉嫉妒得發瘋。

郭夫人還在感慨:“佟氏是個會伺候人的,可惜又有了身子,否則就讓她陪著我兒去皇城了。”

這話純粹拿來刺孟知嘉的心,她也不是個善茬,當即就道:“那就讓佟妹妹去吧,我最近受了點風寒,正耐不住路途顛簸呢。”

郭夫人哪裡不知道對方在拿喬。跟孟家結親靠的是孟知嘉,沒有了孟知嘉,單郭悟君帶著佟氏上門,門會不會開都懸乎。不過,姜還是老的辣,郭夫人看了看小丫鬟給她磨好的指甲:“你不願意去也行,君兒好歹是孟家的女婿,只要他去了,禮也送到了,我們郭家的心意自然也就到了。若是能夠在孟家見到你姐姐和姐夫,說不定還能說上話。”

話音一落,孟知嘉就咬牙切齒:“我去!”她正想看看自己未來的姐夫倒是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被孟知微勾得神魂顛倒,哪怕對方是雙破鞋也要撿起來穿。若對方不知道孟知微的底細,她就要戳穿對方的偽善面孔,讓忠武將軍明白綠帽子戴不得。當然,她更是要好好的綁住郭悟君,別讓他們兩人單獨會面,到時候舊情復燃自己找誰哭去?

郭夫人瞟了孟知嘉一眼:“我奉勸你,別再動你的那些歪心思。我讓你回孃家,是因為你與知微同一個父親,鬧得再難看你們都是血濃於水的姊妹。可你若是仗著自己的身份,破壞了你姐姐的姻緣,你就等著我撕了你的皮,懂嗎?”

孟知嘉呼吸一滯:“婆婆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想著陷害自己的姐姐。她能夠順順利利出嫁,我比任何人都歡欣。”

“那就好!”郭夫人讓人遞給孟知嘉一個錦盒,“皇城不是敖州,你出門走動也不能太丟了身份,這套飾品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見客的時候就好好的戴著,別弄的小家子氣的丟了我郭家的臉面。”

孟知嘉開啟一看,發冠金簪鳳釵耳環金鐲樣樣齊全,比當初成親時的見面禮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郭夫人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孟知嘉就暈乎乎的入了套,喜滋滋的捧著盒子走了。

等到臨行的前一日,又有人說孟老爺請她回去一趟。

孟知嘉在孟老爺剋扣了她的嫁妝起,就對對方沒有了父女之情,聽了這話磨磨蹭蹭了好久,來人催了三次她才不情不願的出門。

哪裡知道,孟老爺見到以前千寵萬寵的女兒,開口就是:“聽說你要去皇城見你姐姐?”

孟知嘉自己挑了個位置坐下,指使著丫鬟們泡茶上點心,一邊吃一邊無所謂的道:“爹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也要去?”

孟老爺從桌上拿出一封信:“將這個給你孃親。”

孟知嘉看都不看:“爹你老糊塗了,我的孃親不在皇城,她早就被你送去別莊栽茶種地了。你給她送信,還不如接她回來享福。”

孟老爺一巴掌拍掉她手中的糕點:“告訴你,我孟家唯一的主母是張氏,不是你那做賊的生母。”

孟知嘉把茶碗一摔:“我的娘是誰我自己不知道嗎?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孟老爺眼睛一瞪。他好歹也是做了十多年的官老爺,哪怕現在虎落平陽可餘威猶在,這麼一瞪就嚇得孟知嘉閉了嘴。

孟老爺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銀票,然後將信封壓在上面:“送信,銀票就是你的。”

孟知嘉看了看銀票上一千兩的字樣,倨傲的連著信封一起抓過:“找這麼爽快的話,我也不會與爹爹鬥嘴了。”

孟老爺冷笑:“原本還以為你嫁入太守府後應當更加看重自己的臉面,沒想到區區一千兩銀子就看出了你的本性,果然是有其母就有其女,都是一窩子賊老鼠變的。”

孟知嘉面色一白,可到底還是緊緊的拽住了銀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冰冷的家。

…………

今年年初還沒過半,喜氣還沒從人們的臉上散去,皇城裡的一場大火就讓平民百姓們充分明白了生存的艱難。無它,城裡最有名的一家布莊突然走水,上百萬的家當付之一炬。

有人說既然開布莊,就應該好好的防火嘛,庫房別建在深宅裡面,要建在臨水的地方,這樣說不定還能夠保下一份家業;也有人說,你以為莊子裡那五口水井是擺設,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縱火,說不定是布莊老闆得罪了人;還有老人說,你們就不知道吧,這個布莊所在的風水有問題,十分的邪氣,幾十年來,裡面的東家換了不下十個,其中有八個都是因為走水而傾家蕩產;更有神神秘秘的知情人透露,什麼邪氣鬼氣啊,純粹是報應。這家布莊前一個老闆在十年前就是被一場火給活活燒死的,他的兒子倖免遇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叔叔以重振家族生意為由霸佔了父親的宅子,心生怨恨,等到長大成人後才展開報復,可惜走水的時候,他叔叔喝醉了酒掉入了河裡,這才沒被火燒死。

不管別人怎麼說,布莊的倉庫被燒得一乾二淨,原來的東家也不知所蹤,換了一個殘缺了半邊臉的青年人,找人推翻了莊子連同前面的鋪面,蓋了一座酒樓,倉庫也改成了酒窖。

再之後,皇城裡的鋪面就接二連三的出了問題。

一家成衣鋪子,老闆娘長得標緻可心狠手辣,硬是靠著跟老闆一起賭博的那些混混將周圍的幾個小的成衣鋪子給砸了,逼得幾個同行聯名告官,官司還沒開始打,同行家裡的老人家有的被混混們活活的給氣死,有的莫名其妙撞向路邊疾馳的馬車,有的突然發了急病嗚呼昇天。同行們嚇破了膽子,紛紛低價轉賣了鋪子,離開了皇城。

老闆賭博成性,贏了就抱著老闆娘心肝寶貝的叫,輸了就拿著媳婦狠揍出氣。所有人都說鮮花插在牛糞上,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也說不得什麼。

哪知道,事情總有出格的時候,在又一場家暴中,老闆失手將老闆娘給打死了。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名證人,據說是老闆娘的堂兄。

眾人大呼:裡面肯定有蹊蹺!

官老爺審問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一清二楚了。原來,這堂兄比不是真的堂兄,而是老闆娘的舊情人,在年前就來了皇城,乍然之下與老闆娘相遇,*下舊情復燃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多年前就青梅竹馬,可惜一個是窮小子,一個是窮姑娘。窮小子娶不起姑娘,姑娘也不願意繼續受窮,兩人春風一度下,窮小子離開另謀出路,姑娘就靠著媒婆嫁給了現在的賭鬼老闆。老闆靠著祖上的成衣鋪謀生活,娶了媳婦後,生意也就交給了媳婦打理,自己每日裡流連在賭坊不出來。日子不緊不慢的這樣過著,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媳婦見了舊情人頓時就開始嫉恨丈夫只記得銀子不記得她,情人也眼紅鋪子的好生意,兩人狼狽為奸下,就琢磨著要弄死老闆,霸佔店鋪,重新做那名正言順的夫妻。

搖身一變,舊情人成了老闆娘的堂兄,趁著新年特來探望,在老闆家一住就是兩個多月。新年團圓宴時,喝得酩酊大醉的老闆迷迷糊糊的看到堂兄偷親自家媳婦的嘴兒,從此多了一份心。

在出事之前,老闆那日輸光了銀子,回來得早了,居然撞見婆娘與那堂兄在夫妻二人的床上滾做一團,一怒之下棒打鴛鴦,堂兄沒攔得住,老闆娘就直接當場斃命了。

官府重判,老闆入了監,堂兄乾脆卷了鋪子裡的銀子跑了。

這兩件事在有些人眼中怎麼看都透著邪乎,好在事情只發生在二月,到了三月,一切都開始風平浪靜水過無痕,慢慢的,人們也就放下了心思。

到了四月,郭悟君夫婦終於來到了皇城,收拾妥當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張府敲門。

張府在這一年多內早已不同於剛來之時,亭臺樓閣在年前就已經翻新,花園在張老夫人的巧手下重新煥發了新生,曲徑走廊更是處處透著精巧,與在敖州的孟府有著天壤之別。

郭悟君與孟知嘉一路走一路看,深深覺得離開了孟老爺的張氏居然還能夠在皇城裡置辦下這麼一份產業,說明她的孃家身份本身就很不簡單。

張氏在正廳接待了他們。

不同於在敖州之時的病懨懨,現在的張氏渾身透著股喜氣洋洋的精神氣,瞧見了郭悟君,先慰問了一番親家,又問過郭悟君的學識,聽說來皇城考會試,就笑道:“這才年初,會試還早呢,如果有空可以在城裡到處走走看看。皇城的學府有幾家不拘外來的學子出入,每月裡也有茶館舉辦詩會,往年參加考試的學子們都會去詩會上一展才華。”

郭悟君點頭,試探道:“父親說過,他當年有過幾位同僚如今在皇城為官,讓我得空去拜見拜見。”

張氏知道郭悟君的意思,嘆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平日裡往來的都是後院的家眷,家裡沒有個撐門面的當家人,自然也就對朝中的大臣們不熟,就算想要替你遞個帖子也有心無力,實在是對不住了。”

郭悟君小心翼翼的問:“聽聞知微的未婚夫乃朝中重臣……”

“他呀!”說起這個莊起張氏就滿臉笑容,與對著郭悟君的矜持很是不同,“他是武官,你爹是文官,自古文武勢不兩立,他也幫不上你什麼。”

這是直接斷了郭悟君走莊起的路子。

孟知嘉見丈夫碰了釘子,就故作親密的湊到張氏面前:“孃親,我在敖州之時就聽聞舅舅們的名號,長這麼大,我還沒有見過他們呢。”

張氏對孟知嘉厭惡得很,不過她來皇城一年多心性也越發沉穩,輕易不會將心思露在表面上,只稍稍拉開了距離,笑道:“你舅舅們很忙,哪怕知微去了也大多時候見不到面兒。若是你覺得在皇城裡無聊,我倒是可以將你的兩位表妹請來陪你。”

孟知嘉環視了周圍一圈白玉器皿,笑道:“這莊子看起來真氣派,不知道與外婆家裡相比起來,哪個更富麗堂皇一些?”

張氏淡淡的道:“整個皇城,稱得上富麗堂皇的地方只有皇宮。”

左說右說,張氏死活就是不讓他們夫婦攀上張家和莊家,說了半日,連孟知嘉都覺得張氏得志便猖狂起來,郭悟君更是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氏估摸著時辰,正準備端茶送客,孟知微就回來了,進門就瞧見他們兩人,眉頭一挑,笑道:“稀客!”

見到自己的姐姐,孟知嘉不是先熱乎的問好,反而轉頭去看郭悟君的神色。

果然,一見到孟知微,郭悟君就手足無措目露痴迷。孟知嘉氣急,伸手一攬郭悟君的胳膊,嬌笑道:“姐姐不歡迎我們夫婦來麼?”

孟知微道:“遠來是客,沒什麼歡迎不歡迎的。”

孟知嘉嘴巴一癟:“好歹我是你妹妹,怎麼會是客人?”

孟知微道:“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自然是客人。”

孟知嘉道:“這話說得好像姐姐就不會出嫁似的。”她踮起腳尖望向門外,“怎麼就姐姐一人,不見姐夫?難道你們還未成親就鬧了矛盾不成?”

說到孟知微成親,郭悟君就身子一抖,結巴著問:“是,是啊,若不是母親告知,我都不知曉你已經找到如意郎君。”

孟知微頗有些好笑的道:“我不成親,難不成做老姑婆不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郭悟君解釋,可顛來倒去的也說不出真正想要說的話。

孟知嘉最恨他這般模樣,暗中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轉頭從懷中抽出一份信交給張氏:“這是爹爹讓我親手交給孃親的。”她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孃親離開的這些日子,可讓爹爹日思夜想呢!”

張氏看也不看那信,只對孟知微道:“累了吧,快去洗漱,等會兒就要用飯了。”

孟知微點頭,說了句告辭轉身就去了後院。

孟知嘉左等右等等不到張氏留他們吃飯,心裡罵著張氏小氣,面上只能笑著拖著郭悟君告辭,等出了大門就一把將郭悟君推入馬車,整個人撲上去又是掐又是咬。郭悟君從見到孟知微起就暈暈乎乎,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猛地一痛就看到孟知嘉發瘋似的折騰自己,立時推開對方:“你瘋了!”

孟知嘉吼道:“你才瘋了!告訴你,你明媒正娶的娘子是我,不是孟知微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下次你再盯著她瞧,我就到處去宣揚你痴心妄想忠武將軍的未婚妻,看你怎麼有臉參加會試!”

郭悟君早就見識過孟知嘉的手段,雖然愛她在床上肆無忌憚花樣百出的樣子,可也對她平日裡的瘋狂言行有些懼怕,衡量再三下,決定沒有考試之前,還是不要帶她出來走動,惹是生非了。

…………

出嫁之日眼看越來越近,哪怕如孟知微這般沒心沒肺的人也開始莫名緊張起來。

按照規矩,臨近前三日未婚夫婦就不能再見。以前不是孟知微跑到將軍府偷得浮生半日閒,就是莊起跑來張家來混吃混喝混美色,陡然三日不得見面,孟知微卻發現好像日子格外的難熬起來。

白日裡連越人閣也不能去了,從清晨起來起,她就無所事事,不知道到底要做些什麼。好不容易吃過了早飯,就拿出畫本開始畫下個季節的新圖樣,畫了兩張不是鴛鴦就是喜鵲,自己盯著發了半日的呆,只好跑去園子裡澆花。她是真的不會伺弄這些嬌嫩的東西,若不是張老夫人時不時來串門倒騰下,這些名花異草遲早會被她摧殘得奄奄一息,就是花匠也拯救不來。

到了晚上,沐浴過後,就看到張氏捧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

她先是摸了摸孟知微的烏髮,滿臉不捨的道:“過了今晚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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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微安撫她道:“將軍府離家裡又不遠,只要我願意,每日裡都可以回來陪你。”

張氏道:“那哪裡能成,被人知道了少不得說閒話。”

孟知微道:“與別人的閒話相比,還是母親重要。”她指了指張氏手中的盒子,“這裡面是什麼?”

盒子看起來頗為陳舊的樣子,周圍被綢緞包裹得十分的光滑,金鎖只是隨隨便便的掛在上面,並沒有鎖住。

張氏將盒子遞到她的懷裡:“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東西,你好生收著,以後說不定還能夠傳給你的女兒。”

孟知微笑道:“難道是傳家之寶?只能傳給女兒麼,若是生了兒子的就我自己留著?”

開啟一看,裡面居然是幾本畫冊,用上好的棉布小心的包好了邊角,看書頁的簇新程度應該是很少被人翻閱。她越發好奇,什麼傳家之寶會是畫冊啊?

等開啟覆蓋在上面那一層的布料,露出畫冊的名字——三個字後,孟知微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面色怪異的望向自己的母親:“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東西?”

張氏的臉色在燭光映照下好像撲了最上等的胭脂,聽到女兒問話,她不得不屏棄自己的尷尬,垂頭將畫冊開啟,指著裡面妖精打架的男女圖畫道:“這是每個女兒出嫁之前母親必須交給她的東西。當年,你外婆將它交到我手中,現在我將它送給你,你得好好保管。”

孟知微很難想象得到自己的母親居然會用著一本正經的話語教導她人論之事,張嘴想說‘這些東西我不用母親你教’又覺得不妥。如果她真的是對男女之事懵懂無知的深閨女兒,這畫冊裡的東西的確需要作為母親的張氏來教導。

可是,這也太尷尬了!

張氏比孟知微更加尷尬。她雖然身為母親,也生下了孟知微這個女兒,可在床榻之間她與孟老爺真的說不上多麼的和諧。孟老爺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做什麼只顧著自己舒服爽快,哪裡會照顧妻子的感受?故而,張氏也頂多指著畫冊裡最關鍵的部分告訴孟知微,男女是如何交。合,到時候她要如何配合,不要太嬌滴滴等等。

等將一本春。宮。畫。冊說完,張氏就將餘下的幾本一起丟給了孟知微:“你自己慢慢的看吧,可能現在看不懂,不過,等到了洞房花燭夜就什麼都明白了。”也不等孟知微再詢問,逃也似的跑了。

孟知微無語的撫摸著書冊,翻也不是,不翻也不是。

正在猶豫不決之時,不知道從來多出來一條手臂,輕輕鬆鬆就將她手中的冊子全部都給抽走了。

頭頂上的男人道:“絕版了的春。宮。畫。冊,放在古董鋪子裡面賣,可以賣出十倍的高價。”

孟知微面上的紅暈還沒退卻,只對倒掛在房梁上的男人伸手道:“這是我家的,還回來。”

莊起一個翻身就落在了她的身邊,不顧她的掙扎將人一起摟著擠在了一張軟椅裡面,一邊嘖嘖稱奇的翻閱著,一邊道:“你不是說了嗎,成親後,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這幾本書,現在還是你的,日後就是我莊家的傳家之寶了。”

他特意強調‘傳家之寶’幾個字,更是鬧得孟知微面紅耳赤。

再怎麼經歷了人事,她好歹也是個女兒家,哪裡能夠跟男人一樣可以隨意的將這種私密之事掛在嘴邊。

莊起指著一本新的畫冊中的一頁道:“西施浣紗這個姿勢不錯,明晚我們試試吧?”

孟知微附身去看。

所謂的西施浣紗居然是男。下。女。上之位,主動權在女子的手中,因為動作之時女子環行挪動猶如西施浣紗,故此而得名。

他們還未成親,他就琢磨著怎麼增進兩人在床榻之間的情。趣,這也太……放浪形骸了吧?

莊起並不等孟知微回答,逐步翻閱而去,一邊翻看一邊道:“人面桃花適合在外野。合,等那日我帶你去泡溫泉,就可以玩一玩。你說是直接在溫泉池中,還是在樹林裡?或者在屋頂也不錯,只要你不會太過於激動而掉下來。不過,有我在,你不用太擔心這種問題。”

孟知微咳嗽一聲,只要想象一下那畫面,她就已經面紅耳赤羞得恨不得鑽到地下去了。

莊起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還問:“龍戲遊鳳這個姿勢最好,最適合明晚了,你說是不是?”

孟知微捂住耳朵,想要從他身上起來,卻被對方扣住了腰肢。再一用力,她就明顯感覺到臀下有根堅硬火炭的東西頂著,她動了兩下,莊起*的呼吸就浮動在她的鬢邊:“怎麼,已經等不到明晚了?”

孟知微用手肘撞他:“胡說什麼!你這麼晚了就是為了跑來看這些東西?”

“當然不是,這是意外收穫。”

孟知微好不容易拐跑了話題自然不會放過:“那你來做什麼?”

莊起想了想:“偷香竊玉?”

孟知微哼了哼,雙手稍稍撐起在扶手上,再猛地往下一坐,莊起梗著脖子將哀號憋在了肚子裡,指著她:“你謀殺親夫?”

孟知微趁機掙脫開來,跳遠幾步才笑道:“我們還沒成親呢!頂多是謀殺未婚夫。”

莊起垂頭看了看已經軟下去的某個物件,面上紅了白白了紅,最終搖頭:“我走了。”

孟知微笑問:“回去療傷嗎?”

莊起夾緊了雙腿,很不爽的道:“對,否則就要辜負明日的洞房花燭夜了。”

孟知微嘭的關上了錦盒,哼哼道:“自作自受。”

對於這麼一個得理不饒人的未婚妻,莊起能夠說什麼呢?認栽吧。

回到了將軍府,意外的見到了符東疏,莊起受了‘傷’,心情正不好著,冷言冷語的問:“三更半夜的,你來我這裡做什麼,被婆娘轟出來了?”

符東疏賊笑嘻嘻的奉上一個錦盒:“怎麼可能,我好歹是個世子,會怕自家的婆娘?”他將盒子往前一送,“快看看,這是兄弟我好不容易淘來的賀禮,特意提前送來給你。”

現在一看到錦盒莊起就想起了孟知微那尷尬中帶著羞澀的表情,心裡有種‘不是吧’的預感。

“快開啟看看啊,為了這個,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

莊起夾著盒子,推開符東疏:“東西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符東疏反拉住對方的腰帶:“看吧看吧,別辜負我一番好意。”

莊起道:“給我的禮物,我自然要帶回房間一個人拆看,你一個送禮的人逼著我看做什麼。”

符東疏笑得奸詐:“你該不是猜出來裡面是什麼了吧?”

莊起正色道:“我猜不出。”

符東疏叉著腰:“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摟著莊起的肩膀,“藥膏是最新制的,我也有一盒,用了之後,那效果絕對讓你們夫婦水。乳。交。融,享盡魚。水。之。歡。”

莊起眉頭不動,符東疏用雙手比劃了一個長度:“我還額外定製了一個角。先。生,不管是明日還是日後用都成。不過你得注意,別太急躁傷了弟媳婦。”

莊起喃喃:“角。先。生?”

符東疏笑眯眯:“對,還是暖玉製成。”

莊起:“再加上催。情的藥膏?”

符東疏:“藥膏你別用多了,份量太多我怕兄弟你精。盡。而。亡!”

莊起冷笑:“老六!”

符東疏:“什麼?”

莊起:“你很欠揍知道麼?”

符東疏驚詫:“為什麼?”

莊起原本準備抬起腳,可剛剛動作就牽扯到了某個不能說的部位,立馬放下腳,舉起拳頭朝著符東疏的肚子錘了下去:“不為什麼,我就是想要揍你!”

“嗷————!”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lll和青兒的地雷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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