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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暗爭鬥含冤入獄

雲青賢每日忙碌,分不得身。丁妍香獨守空房,心情倒也還不錯。因為她知道最兇險的那一關已然過去。如今相公再是繁忙,也是仕途光明,前路看好。

相公不能相陪,她就自己找樂子。於是這日她帶了丫環上街選購脂粉新衣,卻在歇腳飲茶時聽得旁邊有對年輕夫婦在拌嘴。

拌嘴的內容,居然是居沐兒。

丁妍香側頭看去,那夫婦中的男子她認得,正是居沐兒的青梅竹馬陳良澤,而為了他關心居沐兒而壓低聲音在罵的,想來是便是他娘子陳柳瑜。

這罵的事很無趣,不過是陳良澤給居老爹送水果去,看望了一下。那陳柳瑜便覺自家相公還惦記著舊人,有水果怎麼不留著給自家孩子多吃幾個,送去給個與自己無關的人。怕就是為了惦記居沐兒,想打聽打聽她的狀況。

丁妍香看著陳柳氏兇巴巴的樣子,不禁冷笑,善妒女子的嘴臉啊,真是難看。

那柳瑜罵了幾句不好聽的,似乎怒火難消,甩袖走了。陳良澤巴巴跟了上去。兩人越行越遠。

丁妍香看著他們的背影,默默記下了他們。

丁妍香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時,丁妍珊正陪著母親艱難支撐著父親倒臺,家僕魚散的困境。如果說被自己家人指使的劫匪劫持禍事讓她成熟起來,那父親被罷官入獄則讓她一夜之間強壯起來。

她安慰母親,喝止了姨娘們的呼天搶地,與外祖父那邊相議此事後續,應付來探訊息的各色人等,管理著家僕,振作著丁府。

她與管事一起,算明白了府裡留下的財銀。遣了一半僕役,又招集了所有護衛,留下了對丁家忠心耿耿的一批。

她還揪出了當初她親眼所見被丁妍香收買的那個護衛,拷問之下,那護衛全都招了,但他也只是知道大小姐讓他把風,盯著其他護衛的行蹤,確保別人不會發現她偷偷進了書房而已,其它的,便是堅持什麼都不知道。

丁妍珊在自己屋裡坐了一夜。第二日,她收拾裝點,託了關係,進了刑部大牢,見到了丁盛。有些事,過去她覺得對父親難以啟齒,今時今日,她卻是一定要問了。

丁妍珊去刑部大牢的那一天。龍府出了件大事。

居沐兒剛剛午睡起來,小竹伺候她洗漱,為她梳好了頭。龍二卻是偏偏要來湊熱鬧,他堅持要親自給沐兒畫眉。

居沐兒笑著躲。龍二爺每次給她畫眉的結果都是一團糟。不是畫一遍洗一遍,就是畫著畫著又要拆她的頭髮玩,說也要練練為她梳髮式,最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次還把小竹嚇到。再不然的,就是畫著畫著又回床上去了。

這次龍二信心滿滿,說一定會給居沐兒畫得美美的。

關於這個,居沐兒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只是她家相公有這雅興,她也只得配合配合。但閒坐無事,龍二又畫了那許久也沒好,居沐兒便沒話找話。

“相公這兩日怎地不去巡鋪子?”

“日頭這般大,把你家相公曬壞了,你不心疼?”

“那生意這般放著行嗎?要是相公賺得少了,相公不心疼?”

一指頭戳她腦門上:“你相公我是這麼財迷的嗎?”

居沐兒眨眨眼,沒敢說“是”。卻道:“相公,我知道為什麼你兩邊眉毛總畫不齊了。”

龍二停下手,看著被他畫得一高一矮的眉毛皺眉頭,他還真是總對不齊。

“為什麼?”其實他不想知道,他就是隨便問問。

“因為相公總看算盤,算盤珠起起伏伏,所以相公就對不齊了。”

龍二一丟畫眉筆,“哼”的一下轉身走開。

“相公不畫了?”居沐兒摸摸眉毛,可以休息了嗎?龍二卻走了回來,手裡拿了塊溼巾子,用力把她那兩道扭蟲子的眉毛擦乾淨了。然後拿起筆繼續畫。

居沐兒心裡嘆氣,她還跟小竹寶兒她們約好了玩瞎子捉魚的,這也不知要畫到什麼時候。

“畫到它對齊了為止。”龍二似聽得她心裡所想,沒好氣的說。

“那對齊了,一粗一細又怎麼辦?”居沐兒乖乖仰著臉任他畫,卻是很認真地潑冷水。

龍二手一頓,停了下來。不止一粗一細,還畫得平平的,怎麼辦?

龍二有些不開心,他明明拿了支筆比劃著對齊的,哪知道把眉畫好這麼難的?他曾偷眼看過大哥給大嫂畫眉,那“刷刷”兩下便畫妥了是怎麼辦到的?

龍二把畫糟的眉再擦掉,重新再來。

居沐兒忽然笑:“相公,原來你不止不會彈琴,畫畫一定也不太好。”

龍二“哼”了一聲,道:“我管教娘子的本事最好,你要不要試試?”

居沐兒撇嘴不說話了。龍二心裡不樂意,乾脆也刷刷兩下,亂比劃著畫,想著反正要再擦掉的,先練架式好了。

結果,居然畫好了。

上下對齊,左右工整,有弧度,又細緻。龍二大喜,原來真的是得“刷刷”畫才行。他在居沐兒唇上一印,大聲宣佈:“好了,畫得很好。”

居沐兒動了動眉,實在沒什麼信心。不過,完了就好。她應該可以出去跟小竹寶兒玩了吧?結果龍二卻道:“反正閒著無事,不如我幫你抹抹胭脂。”

還抹胭脂?他怎麼閒得這麼可怕?生意都沒了?居沐兒嚇得跳了起來。“相公!”

“作甚?”龍二當真在認真翻胭脂盒了。

“那什麼,如今歸山縣的訊息也回來了,東陽城的訊息也回來了。事情我們也能想通順了,接下來該如何辦?”

“不是說好了事情讓我處理便好,你安心養身子嗎?”

“那也得讓我知道是什麼打算,每次問了你你都沒說。我知道如今情勢微妙,丁大人入獄,雲大人勢如中天,而我們雖然想通一切,但實際卻無拿得出手能斷案的證據,如果他象對付自己岳父一樣,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龍二蹲在居沐兒面前,握著她的手,輕聲問:“沐兒,你信我嗎?”

“信。”所以她才沒有參合,只乖乖每天喝藥休養。

龍二滿意點頭:“你要信我,一定能讓所有傷害過你的人受到嚴懲。”

“還要還師先生一個清白。”

“好。”那個是順帶手的,給媳婦兒報仇才是重點。

龍二撥了撥居沐兒拂在臉上的碎髮,越看越覺得自己畫的眉漂亮。他笑了笑,正要說話,外頭卻是李柯火急火撩的報:“二爺,府尹大人和刑部雲大人帶著官兵來了。”

龍二一挑眼,看了居沐兒一眼,慢吞吞地問:“來做什麼?”

“說是……”李柯也看了看居沐兒,磕磕巴巴道:“說是,要帶夫人回去審案。”

“啊?”居沐兒很驚訝:“審什麼案?”

“審夫人在居家酒鋪殺人一案。”

居家酒鋪屋毀人亡之夜,那是去年九月的事了。如今過了近一年,卻又被翻出來說了?

居沐兒驚訝又忐忑,她握著手杖,跟著龍二一起去見了雲青賢和邱若明。

府尹邱若明臉色陰晴不定,但仍硬著聲音對龍二道:“九月二八,居家酒鋪內燒死一女子,身份不明。而此案抓捕到的兩名男子,經嚴審,近日終於招供,道是龍家二夫人龍居氏指使,讓他們到樹木小屋內殺死一名叫林悅瑤的女子。不料林悅瑤察覺逃脫,衝進了居家酒鋪。那兩個匪類怕出變故,便喚來幾位兄弟幫手,誰知竟遇到龍家護衛,大打出手。而林悅瑤躲入龍二夫人房中向她求救,怎料夫人便趁此機會,親手將她殺死。這才出了那幾條人命的大案。仵作查明,那林悅瑤先是被毒鏢所傷,後被匕首連刺兩刀斃命。兇器與龍二夫人當時所用手杖一致。而當日夫人為脫兇嫌,放火燒屋,毀屍滅跡。”

居沐兒聽得大吃一驚,事情怎會顛倒至此?

龍二大怒:“一派胡言。江湖宵小,亡命之徒,為了保命瞎說八道,顛倒黑白。分明是他們當日見酒鋪無人,想入內劫財,卻遇我龍家護衛經過,這才打了起來。那死在沐兒屋內的,是其同夥女賊,這些大人那時不是都審明白了嗎?沐兒為求自保這才動手,當日九死一生,我找到她時,大人也是知道的,這會子怎麼倒是反咬一口。”

邱若明應道:“二爺,那兩位殺人重罪已是事實,無論是否受人所僱,他們所犯之罪皆是一般,又何必多此一舉,血口噴人?”

龍二冷笑:“你這多此一舉倒是說對了。我家沐兒要讓哪些人消失,犯得著花錢僱人?我龍府這裡的人手護衛探子全死了嗎?”

“相公莫要胡說。”居沐兒急急喝阻龍二的口不擇言。近來舉國嚴查刑案,龍二這胡說八道怕是得招來麻煩。

邱若明咳了兩聲,也是提醒龍二慎言。然後又接著道:“當日犯案之時,龍二夫人是剛被二爺休棄,二爺可還記得?若認真計較起來,當時龍二夫人在居家酒鋪無依無靠,精神也備受打擊,一時衝動犯下事來,也是合情合理。何況若是林悅瑤僱兇,龍二夫人眼盲不能視物,又如何躲得過?這也說不通不是?”

“怎麼說不通,事實便是如此。我家沐兒聰慧過人,大人也是見識過的。”

邱若明似聽不到這個,他咳了咳,又道:“本官相信,若龍居氏想借用龍府人力辦些不合律法之事,也必遭二爺的訓斥。所以無論當時情形如何,若要殺人,怕也只能僱用外人。”

龍二冷笑:“大人還真是好心,把我龍二說得如此奉公守法,持家有道。敢問大人,只憑那兩個小賊一面之詞,便要定我家沐兒的罪嗎?公理何在?若說我家沐兒要殺那林悅瑤,動機為何?”

邱若明道:“並非這就定罪,只是人證物證皆在,依律法,需請夫人到府衙審訊。至於動機,那兩名罪犯招供,受僱時也曾問過夫人,夫人含糊其詞。他倆怕惹禍上身,在受僱前偷偷觀察了兩日。似乎是因為林悅瑤姑娘發現龍二夫人身懷一本絕世琴譜,而這琴譜還牽扯到了數年前的一樁驚天命案。但具體是什麼他們並沒有打聽到。後來夫人似是著急,便加了價碼,那兩人見錢眼開,終是心一橫接了這事。所以,按供詞,龍二夫人是為了滅口才僱兇殺人的。”

“一派胡言。”龍二目光向刀子一般的射向雲青賢。

此時雲青賢面若冷霜,眉頭輕皺,但一直不言不語,龍二竟也一時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二爺。”邱若明雖身為府尹,又帶著官兵而來,可對著龍二,那還是算得上客氣。“請二爺放心,若是夫人蒙冤,我一定能查出真相,還夫人清白。只是如今,還請夫人與我們走一趟。”

“若是不去呢?”龍二態度強硬,擋在了居沐兒的身前。這哪是過去問問話聊聊天的事?命案兇嫌,到了府衙就是進大牢。要想出來,那得事情查了個清楚明白,定了無罪才行。

鐵總管、餘嬤嬤、鳳舞、龍三全都在,圍在了居沐兒的身旁。龍府的護衛家僕也全都刷刷圍了過來。刑牢惡地,哪能讓夫人去?

雲青賢還是不說話,只看著居沐兒那嚇得有些泛白的臉。

邱若明嘆聲道:“二爺,我也知道龍二夫人身份特殊,她的婚事是由太后親點,所以出此狀況,我也不敢輕率妄為。故此稟告了刑部,將兇器、證詞、案卷全都上稟,並有皇上口喻親批,我們方才過來請人。”他頓了頓,上前兩步,壓低了聲音與龍二道:“若是夫人不去,那只怕龍府全府難安。”

居沐兒聞得此言,倒抽一口冷氣。

“相公。”她下意識去找龍二的手。龍二轉過身來,握著她的。

“我……”居沐兒心跳得厲害,“我去便是了。只是與他們對質對質,我沒做過的事,他們冤枉不了我的。”話說的半點底氣都沒有。

這事原本說是入室劫盜本就不是太周密。哪有江湖賞金殺手集五人之眾去一小破酒鋪子劫財的。只不過當初靠著龍二的打點才將事情壓了下來。如今翻出來,把事由倒了個說,反倒更合情理了。

要怎麼對質?要怎麼辯駁?

除非她說出所有的一切。說那個人不是林悅瑤,是假冒的。那她是如何得知的?真的林悅瑤在哪裡?為什麼會有人假冒林悅瑤?她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假林悅瑤要殺她?絕世琴譜是什麼?關乎幾年前的案子是哪件?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

在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說出這些就是前功盡棄。尤其這案子還是雲青賢在審。居沐兒咬緊牙關,她有完整的推測,她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但她怎麼證明?

一旦把林悅瑤報了出來,把雅黎麗報了出來,把梅林村的老村民報了出來……那每一個知情人都會遭遇兇險。沒有物證,沒有人證,她怎麼證明?

烈日炎炎,居沐兒卻是後脊樑發冷,陰謀這般措手不及的殺將過來,她如何應付?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懷抱將她攬了過去,龍二附在她耳邊輕聲安慰:“沐兒,你信我,我定會讓你平安無事。”

居沐兒有些無措地點點頭。

邱若明看龍二似有軟化,舒了口氣,向捕快輕輕揮手,捕快上前,正要用拘具將居沐兒拘上。龍二卻是一瞪眼,生生將那捕快嚇退兩步。

“誰敢碰她!”

沒人敢說話。捕快衙役看著邱若明,官兵們看著雲青賢,可這二人皆是不語。反倒是龍二轉頭衝小僕喝:“備馬車!”

真是太囂張了!

邱若明偷眼看看雲青賢,他鐵青著臉,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龍二帶著居沐兒坐上了龍府的馬車。馬兒揚起四蹄,把他們往府衙送。

一路上居沐兒不知道說什麼好,只緊緊握住了龍二的手。她緊張得心兒亂跳,但腦子還是飛快地把事情過了一遍。

為什麼要誣告她?

為什麼要扯上幾年前的大案?說到琴譜,那分明就是指的史澤春的案子,為什麼?

居沐兒閉了閉眼,她不能招出林悅瑤,不能招出梅林村,更不能說歸山縣,她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害了其他人。

“相公。”居沐兒捏了捍龍二的手。

“嗯。”龍二一路無語,該也是在想事。

“你與我想的一般,是也不是?那兩個賊子是被人指使了,所有的供詞怕是會滴水不漏了。他想知道那案子裡如今我們都得到了什麼,對不對?”

“沐兒。會有辦法的。”

居沐兒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這牢房怕是要坐定了。但事關重大,也不會太快結案的。相公,你莫著急,我們再想想,有時間想的,會有辦法的。”

龍二沒說話,只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一切都如居沐兒所想的,到了衙內,提堂開審。那兩個賊子的供詞頭頭是道,竟連居沐兒怎麼找到他們的,在哪裡談的交易。他們怎麼跟蹤偷窺到她與那叫林悅瑤的姑娘吵架等等,全都說得清楚。一時間竟也讓人找不到破綻。

居沐兒只是喊冤,否認了所有賊子對她的指控。只一口咬定那日睡時,聽得有人夜襲,無奈自保逃命。

邱若明審到了琴譜一事,果然提到數年前與琴譜相關的大案便是那史澤春史尚書被滅門一案。而居沐兒與師伯音俱是琴者,當日西閔國琴使團的雅黎麗大人更是提過,師伯音對居沐兒讚譽有加,問居沐兒與師伯音是否認識?

居沐兒自然答不識。

而兩賊子這時卻又道聽得居沐兒與林悅瑤爭吵時,林悅瑤曾罵居沐兒是幫兇,兇手等。居沐兒又說絕無此事。

雙方僵持不下,一時間也無定論。可擺在明面上的,是居沐兒非但與居家酒鋪的命案有關,更與數年前史澤春一案有牽扯。邱若明一臉為難,他看了看雲青賢,宣佈先將居沐兒暫押牢房,容後再審。

堂上沒有人說話。龍二自始自終沒有開口,辯駁全由著居沐兒自己來,而他只是盯著雲青賢看,雲青賢卻是盯著居沐兒看。

認真在辦案的,好象就只有邱若明一人。

待他宣佈居沐兒收監後,過了好一會,龍二這才拉起居沐兒,說要先去牢房那處看看。

看看?牢房就長那樣,有什麼看的?

不過雲青賢沒反對,邱若明自然也不反對。一行人一起去了牢房“看看”。

邱若明算是對居沐兒照顧,給她安排了一間靠裡的單人牢房,有窗戶,透氣,以牢房來說,這間還算乾淨。

可龍二不滿意,他招招手,龍家家僕立馬幹起活來,刷刷地把這屋子擦乾淨,鋪上了新褥子,擺上新被子,然後撐起了床杆,還布起了床帳。屏風一擋,放上了夜桶。旁邊支了小架,有小水盆有布巾子等洗漱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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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若明趁忙乎的這陣,轉頭看了看雲青賢,雲青賢鐵青著臉看著,但還是不說話。他不言聲,邱若明也不阻攔,隨了龍家去。

好一通忙乎後,那小牢房收拾好了。雖然東西不多,但因為屋子小,所以顯得滿滿當當的。龍二把居沐兒牽進去,帶著她摸了一遍擺設位置。然後與邱若明道:“沐兒身子不好,長年喝藥調養,我家家僕會定時給她把藥送來。還有三餐飲水,我們也會自己準備,大人就好好專心查案,早日查明真相,不必為這些瑣事費心了。”

邱若明張了張嘴,還沒等他說話,龍二又道:“我怕我家沐兒在這被毒死。”說這話時瞟了一眼雲青賢。雲青賢理都不理他。

龍二也不管他,又轉向居沐兒道:“你莫怕,今夜我就在此陪著你。”

居沐兒咬著唇,有些慌亂的點點頭。她是設想過各種遭遇,但確實沒想到有一天會嚐到牢獄的滋味。百口莫辯,不知所措,周圍也不知都是些什麼人,她確實是害怕的。

她坐在床邊,緊緊握住了龍二的手。

這時雲青賢終於開口:“這是牢獄,關押人犯之所。龍二爺以為這是你家別院,想住就住了?”

龍二冷冷一笑,拍拍居沐兒的手背,放開了她的手。然後他轉過身來,二話不說,一拳就照著雲青賢的面門打了過去。

雲青賢閃身一躲,龍二也不追擊,反手一掌,拍碎了一扇牢門。大家沒料想他會有這般舉動,全都吃驚看著,卻見龍二聳聳肩,上下拍搓了下手掌,對著邱若明道:“我襲擊了朝廷命官,又大鬧府衙牢房,怎麼都得判個收監懲戒吧?”

邱若明這回不再看雲青賢臉色了,只道:“二爺你早點歇著吧。”言罷,囑咐獄卒認真看守,然後帶著屬下出去了。

雲青賢未走,他瞪著龍二,龍二也盯著他看。兩人對視良久,最後是雲青賢轉身離去。走到牢門口,聽得居沐兒小聲問龍二“怎麼了”,龍二答:“沒怎麼,剛才就是雲大人與我互望對視而已。他以為我看得他久了便會歡喜他,結果我沒有。”

雲青賢聽得腳下一頓,差點沒把牙咬碎。這般境地了,他還有心思調笑。

雲青賢回了刑部,拿了居沐兒這案的卷宗看,一夜未歸家。

龍二與居沐兒在牢獄裡,兩人擠一小床。居沐兒深恐隔牆有耳,什麼都不敢與龍二討論。龍二倒是只勸她安心,讓她好好睡。他說他白日裡會去張羅打點這事,換別人來陪她,但晚上他定會在這。總之絕不讓她落單,讓她莫慌。

而這夜裡,奔波張羅事的另有其人。

李柯帶了人去了居家酒鋪,把情況大概與居老爹說了。反正事情是瞞不住,與其明日他聽到市井訊息一驚一乍,不如直接告之清楚來得妥當。李柯把事情說得輕鬆,居老爹雖是大吃一驚,但聽得女婿陪在女兒身邊,倒也放了一半的心。此時入夜了,李柯說不好再去探望,明日白日裡再來接老爹去。

李柯把人手留在了居家酒鋪照應,自己去了蘇家,見了蘇晴。他讓蘇晴去找丁妍珊。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

蘇晴很快出門,踩著月光敲開了丁府大門。

丁妍珊見蘇晴火燒眉毛似的上門,大吃一驚。蘇晴也不與她客套廢話,直接道:“沐兒姐姐被府衙拘走了,是刑部督辦的,你可從你姐姐那處聽過什麼風聲?”

丁妍珊心頭一顫,一把抓住蘇晴的手:“你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蘇晴把從李柯那處聽來的訊息全說了。“你什麼都不知道嗎?那看來找你也是無用的。”

丁妍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喃喃道:“他們終於動手了?”

“你說什麼?”

丁妍珊回過神來,鎮定情緒,對蘇晴道:“沒什麼,我知道這事該如何辦。你先回去,我打探打探,若有訊息會告訴你的。”

蘇晴走了,丁妍珊忙喚備轎,這深夜裡頭,她直奔雲府而去。

丁妍香正為雲青賢這麼晚沒回來不高興,她看他太累,特意燉好了補身湯給他的。結果他昨日裡明明說好今日一定回家睡的,卻還未見人影。

丁妍珊來了,兩姐妹不再象從前似的親熱敘話,反而一人坐在桌子一頭,安靜無聲。

過了許久,丁妍珊開口了。“我今天去看了爹爹。”

丁妍香垂眼沒吭聲。

丁妍珊道:“我問他,當初劫匪劫我上山,是不是他幹的?”

丁妍香眉尖一動,抬起頭來。

丁妍珊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他說不是。”

丁妍香靜靜回望她,還是沒說話。

“我又問他,之後我又被那劫匪頭子抓住,來了兩名假官差把那劫匪頭子帶走了。那兩名假官差是不是他派的手下人?”

丁妍香冷笑:“他又說不是?”

丁妍珊點點頭:“對,他說不是。”

丁妍香繼續冷笑:“有些事,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當初你還小,我也不過十四五的年紀。那日父親在家中宴客,一位他的派系官僚,喝了酒在後院裡竟然對我欲行不軌,我拼命掙扎大叫,可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被他毆打,只差一點便被他得逞。可後來我被救下了,我以為爹爹會護著我,可你知道爹爹怎麼做的?”

丁妍珊聽得目瞪口呆,愣愣搖頭。

“他笑著說沒事,他拉著那人繼續去喝酒,宴畢後還派人護送那人回府。然後他回房呼呼大睡,他甚至沒有來探望過我。之後的日子繼續忙碌公事尋歡作樂,這件事,好象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丁妍珊看著姐姐微笑的面龐,心裡一陣抽冷。

“我與你一個爹孃生的,他能這般對我,你以為他便不能那般對你?”丁妍香臉色一狠:“你太天真了!我們的爹爹,完全就是那種只顧自己,六親不認的奸惡之人。”

她罵完,頓了頓又道:“你知道當初若不是相公出現,我現在會是什麼樣嗎?是他救了我。那時他不過是個小小官差,跟班的,但他就有膽子對抗權勢救我,他甚至不認得我。我後來一直不敢嫁,我害怕,我不知道爹爹中意的人選會是多噁心的,他的確選了個噁心的,能夠當我爹的。這次又是相公救我,他來探望我,他向爹爹提了婚事。那時候他已有些名聲,正是前程看好,我有幸,才能嫁給了他。你只看到如今爹爹的結果,你可知他做了多少惡事,又有多少髒水是往相公身上潑的?他全忍下來了。這次之事,若不是相公揭穿他,這會子在牢裡當替死鬼的,便是相公與他的那幾個部屬。”

丁妍珊說不得話來,她聽見丁妍香說:“不是姐姐姐夫心狠。珊兒,爹爹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他說不是他做的,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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