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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不死不休

倫賽爾星球, 帝國皇城所在的首都。整整一排憲兵隊的專車猛然從總部開出,風馳電掣,很快在岔路口兵分兩路,一隊向著郊外的霍爾莊園疾馳而去, 另一隊,則直奔另一個方向的皇家工程學院。

刺耳的憲兵隊警鈴瘋狂大作,在街道上留下灰塵兩道, 帶著陰鬱而不詳的氣息。

倫賽爾星球正是深秋,郊外的貴族莊園一座座互相獨立, 四周景色優美, 環境靜幽。前線的激烈戰爭並沒有真正燃燒到這些貴族們的莊院, 它們依舊安靜宜人。

就在這一片祥和的氣氛中,十來輛憲兵隊標誌的車隊疾速飛馳而來,直直衝向了其中的一座碩大莊園。開到大門近前, 車隊戛然而止, 根本沒有等到驚慌的僕人前來開啟鐵門, 已經有面目陰沉的憲兵隊長抬手一槍, 蠻橫地擊碎了大門上的門閂!

尖叫連連,僕人們惶恐後退, 連滾帶爬地躲在了一邊,看著十來輛純黑車輛氣勢洶洶, 直接撞開了大門,向著內院不停而去。與此同時,四五名憲兵敏捷地跳下了車輛, 冷冷守住了破損的大門。

舉手向上一槍,為首的憲兵大聲冷斥:“都統統閉嘴,皇家憲兵隊辦案,再有哭叫聒噪的,一併抓回去!”

內莊園裡,剛剛被這槍聲驚動的霍爾男爵老爺急匆匆迎了出來,張口結舌地望著面前臉色鐵青的持槍者。

天啊!他們肩膀上的那種標誌……皇家專屬憲兵隊!霍爾男爵晃了晃,巨大的驚恐不安浮上心間。這種標記並不陌生,應該是?

短暫的失神後,他驀然想起七八年前的一個清晨。

也是這樣,一群憲兵隊的人臉色陰沉地衝進這裡,開始調查他們家裡意外發生的那起命案。溫賴特伯爵,沒錯,被莫名其妙殺死在他家的那位老伯爵叫做溫賴特,他至今依然清晰記得撞開伯爵大人的臥房時,那滿眼的血腥,那悲慘的畫面!

可如今,是為了什麼呢?

沒等他開口,冰冷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眉心,直嚇得他渾身顫抖,膝蓋拼命地打起顫來。

“諸位大人,你們……”

“住嘴,霍爾男爵大人。”面無表情的憲兵隊長截住了他的發問,“皇家憲兵隊奉命辦事,徹查你們全家涉嫌隱匿聯邦間諜多年,供其藏身、提供資助一案。”

冷冷揮手,他向著面前的莊園頷首:“查封整個莊園,所有人等一概不準外出。捉拿霍爾男爵全體家人,一個都不準走脫!”

“你們在幹什麼?!”大聲的怒斥傳來,一個身材不高,長得挺精神的貴族青年從客廳裡衝了出來,憤怒地扶住了身體搖搖欲墜的父親,正是在家的三少爺安迪。

稍稍打量了他一眼,為首的憲兵隊長眯起了眼睛冷笑:“三少爺安迪?”

“我是。”安迪瞪著他,心中又驚又氣,從小到大,還沒人敢衝進莊園這樣橫行無忌,“我的大哥現在在帝國工程部做事,你們的無禮行為,我們一定會投訴到底!”

神色古怪,憲兵隊長幾乎是譏諷地看著這身嬌體貴的貴族少爺:“投訴?這件案子是皇帝陛下親自督辦,你們能投訴到哪裡去?”

臉色一沉,他指揮著幾名身強力壯的憲兵如狼似虎撲過來,冰冷的手銬“咔嚓”一聲,銬住了完全懵住的安迪,也銬上了霍爾莊園的一眾人等。

呆呆看著這滿莊園的哭叫和驚惶,安迪終於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回憶著剛剛聽到的話語。“涉嫌隱匿聯邦間諜多年,供其藏身、提供資助”——這樣無稽的罪名,難道不是根本弄錯了什麼嗎?!

“隊長大人。”他死死將腳步釘在原地,不讓憲兵拉走自己,“無端將我們全家帶走下獄,就算是皇帝陛下的意思,我們也有權利知道我們的罪名的來由,是不是?”

淡淡掃了他一眼,憲兵隊長臉色陰霾密佈:“將聯邦間諜頭目澈安隱匿在貴莊園整整二十年,而你——則親手將其中一個間諜帶進了皇家工程學院,送到了皇帝陛下的身邊。安迪少爺,不是嚇唬你,你們一家子的罪名裡,怕是要以你為最重啊。”

仿如晴天霹靂炸開,安迪少爺愣愣地僵立在原地。

他顫抖著聲音:“你、你說什麼?你說的間諜,就是我們的皇帝陛下大人前些天要親自接回來的……”頓了頓,他艱難地吐出那個熟悉的少年玩伴的名字,“澈蘇?”

不置可否斜睨他一眼,憲兵隊長沒再多話。

十幾名霍爾莊園的男女主人和管家人等,紛紛被銬上了冰冷的手銬,哀哀的壓抑哭聲漸漸響起,很快被隔絕在憲兵隊的專車裡。

怔怔望著絕塵而去的車隊,瑟縮在一堆傭人群中的老廚娘珊歷大嬸心頭一陣糊塗和驚惶。

那些人說的話,為什麼她完全聽不懂?

那個乖巧又可愛的小澈蘇,怎麼可能是什麼聯邦間諜?而那個一直唯唯諾諾的農場工人澈安,又怎麼會是什麼間諜頭目!

對了,說起來也奇怪,澈安莫名其妙失蹤了也有好陣子了。

是哪裡錯了吧,總之這個世界一定出了什麼岔子啊!……

同樣另外一隊憲兵車隊,無聲無息開進了皇城另一角的皇家工程學院。

戰爭的陰影籠罩著整個帝國,就算是象牙塔中的這些學府,也未能完全置身事外。以往歡聲笑語的校園平添了幾分沉鬱的氣氛,莘莘學子的步伐,也好像沒有往日那般跳躍輕鬆。

看著這些帶著皇家憲兵隊標記的車輛陰沉沉駛進校園深處的教授專屬住宅區,路邊的學生們紛紛側目,不安地望著這黑壓壓的車隊。一向安靜的校園裡,為什麼會出現這些奇怪的來客呢?

“砰砰!”並不客氣的大力敲門聲迴響在一座獨立的客座教授住宅樓門前,身披家常睡衣的薩爾老教授架上老花鏡,驚訝地開啟了門,看著面前一身筆挺帝國軍服的俊美年輕人。

“三殿下,是您?”他愕然看著自己心愛的昔日學生,如今皇帝陛下的親弟弟蘭斯,又看了看他身後數十名荷槍實彈的憲兵,“有什麼事嗎?”

深深看他一眼,蘭斯殿下表情依舊恭敬,卻添了絲奇怪的神情。輕輕鞠了一躬,他的薄唇裡吐出冰冷的話語:“老師,很抱歉,我來奉命逮捕您。”

看了看身後的憲兵,他補充了一句:“我怕他們對老師您過於不敬,所以親自前來,還請老師諒解我的舉動。”

驚愕無比地瞪著他,老教授的眉毛憤怒地樹立起來:“蘭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高貴而冷靜的皇族青年毫不退縮,直視著自己的老師,語聲一字字清晰而冷漠,“我奉皇帝陛下命令,前來逮捕涉嫌幫助聯邦間諜澈蘇竊取帝國機甲機密的犯罪嫌疑人——也就是老師您。”

澈蘇……間諜?

“你在胡說。”短暫的沉默後,老教授的花白鬍子在憤怒地顫抖,“假如你不是在信口開河,那麼就是你瘋了!”

“抱歉,老師。我很希望接下來的調查中,能為您證實青白,洗清冤枉。就我個人來說,雖然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我過去相信的一切,但對於老師您,我還是保持著最後的希望——希望您是無辜受累,而不是真受到了聯邦的侵蝕。”

蘭斯淡淡道,側身示意身後的憲兵走上前,一前一後地挾持住了薩爾老教授,“可是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依然要公事公辦,將老師您帶往憲兵隊。”

憤怒無比地掙脫開身後憲兵的挾持,老教授滿目血紅,無盡羞恥和驚怒。

“澈蘇是間諜?你們懷疑他,所以連帶著調查我?”

他咬牙切齒,揮舞著手臂,憤怒之下,竟然大聲直呼著當今皇帝陛下的名字:“弗恩那個多疑的傢伙他瘋了,你也沒有長著眼睛嗎?你和澈蘇在一起相處過那麼長時間,你難道一點點也不瞭解他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汙衊,竟然能一起矇蔽了你的眼睛和心!”

靜靜地看著自己急怒攻心的老師,蘭斯漠然道:“老師,那不是懷疑和汙衊,那是事實。”

轉身親自坐進了押解犯人的車廂後座,他注視著著薩爾教授被強行帶上車。

老教授不屑地看著他:“就算是再大不敬的罪名,我也敢說,蘭斯,我可憐你和你的皇兄。”

傲然地挺起胸,老教授花白的須發怒張:“澈蘇是我見過最沒有心機的孩子,無論是什麼樣的流言和造謠,我都絕不會相信!”

凝視著窗外,蘭斯忽然覺得有些身心皆疲。悠悠嘆息一聲,他的嘆氣充滿羞憤。

“老師,假如您真是清白的,那麼接下來,您一定會和我們一樣受到巨大的打擊。還請做好心理準備。”

他嘴角浮起一絲蕭索而挫敗的慘笑:“我從沒想過,有人能將整個克倫威爾皇族這樣玩弄於股掌之上,從我們的父親,到我們兄弟二人,都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清他的面目。”

前線戰事依舊沒有平息的可能,後方也不時傳來某些望族的企業被徹查和收歸國庫的訊息。

皇帝陛下的外交發言一直沒有得到聯邦方面的回應,這種沉鬱的氣氛,緊張的物資供應,到底要延續到什麼時候?那份看上去誘人無比的停戰協議,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達成呢?

整個帝國,只有極少數剛剛集中在帝國軍部最高指揮部的重臣和高階軍官將領,才震驚而沉重地認清了一件事實。

——這場戰爭,是絕對沒有辦法停止了。

帝國的新聞媒體的報道權並沒有如聯邦一般自由,通常會有一定的滯後。而現在,透過重重衛星電波傳來的最新外交回應,和那段足以讓所有帝國人蒙羞的聯邦新聞,已經重重砸懵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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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沉寂了十多分鍾,整個軍部會議廳裡都無人敢於第一個打破這窒息的絕對寂靜,甚至無人敢把直視的目光停留在弗恩陛下臉上過久。

沒有任何表情,冰冷的眸子裡既沒有大家想象中的羞憤,也沒有山雨欲來的暴怒。看上去,他們那驕傲的新皇陛下,依舊能夠保持該有的冷靜。

但是一直等不到皇帝陛下的表態,所有的將領和臣子也都只有這麼不安地等待著,胸中的憤怒也漸漸燃燒得旺盛無比。

聯邦的回應不可能永遠封鎖,如此關係整個帝國命運的外交事件,勢必很快也要對整個帝國公開。那個時候,就是就算他們的陛下能忍,所有的帝國人也不能忍!

有人終於耐不住憤慨,昂聲道:“陛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看了那位財政部的官員一眼,筆直端坐在所有人對面的弗恩陛下無聲地眯起眼睛。冰藍色的眼眸中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可不知是錯覺還是心理作用,所有人都覺得,某種寒冷的陰鬱、被壓制的暴怒光芒在那裡微微閃動。

“有什麼要特別做的嗎?”帝國的年輕新皇輕聲反問,聲音淡然無比,“和原先一樣就好了,停戰協議依舊有效,條件也沒有變化。”

什麼!?

愕然地面面相覷,參加同步視訊會議的前線總元帥格林終於緩緩開口,替所有人問出了疑問和憤懣:“陛下,您現在還堅持達成和平?!”

“為什麼不?”環視了眾人一眼,年輕的弗恩陛下漠然道。

“可是,那個澈蘇?”終於有人忍不住恨聲道,“我們帝國怎麼可以忍受這種……”

終究沒敢把“羞辱”二字說出口,他的臉漲得通紅。

那個聯邦間諜羞辱的不是他,是他們帝國最最尊貴的陛下本人!

“他不配。”弗恩陛下刀鋒一般冷厲的臉上顯出微弱的鄙夷,“他不配讓我們帝國放棄原先的停戰協議,父親渴望和平的心意,也不該因為一個敵方間諜的出現而被忽略。”

停了停,他淡然道:“當然,我帝國原先的停戰協議就附帶要換回那名間諜。這一點,時至今日,一切依舊。”

轉頭看著一直待命的星際外交發言人,他緩緩道:“重申我帝國的要求,再補充一點——五百名聯邦一級戰俘,換他們一個人。不管那個人是帝國的中尉,還是聯邦的間諜,我們要他回來。”

傲然的眸光裡閃著一絲強壓不住的執著瘋狂,他一字字道:“我要那個人活著歸來,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變。”

活著回來。

……雖然心中早已對那名卑鄙陰險的聯邦少年間諜恨不得碎屍萬段,可是聽到弗恩這簡簡單單的一句,所有人都是身上微微發寒。

“可是聯邦人絕不會讓他們的英雄被當成乞求和平的籌碼。”希林老元帥沉聲。

從外交層面上說,聯邦人如今拒絕交出澈蘇的理由是天經地義。戰爭中,哪有因為敵人的一句威脅就真交出自己戰鬥英雄的事?

“那就打下去,一直打下去。”冷冷地迅速介面,弗恩的不假思索幾乎叫人疑心這才是他真正的渴求。

一直在弗恩身邊堅持溫和立場的三殿下蘭斯,終於也開口說出今天第一句話。

“聯邦人不怕戰爭,那就血戰到底。”他溫潤如玉的臉上如今是和弗恩一樣的冰冷,“我們帝國一定會佔領費舍星,再一步步征服聯邦,踏平他們愛思堡首都的每一寸土地。”

靜靜地聽著皇弟的支援,弗恩的目光凝視著面前轉播的定格畫面,那上面,熟悉而陌生的秀美少年微微淺笑,站在聯邦愛思堡郊外的一間別墅前。

曾經如此親近,此刻如此遙遠。

半晌過去,弗恩微微眯起眸子,斂起銳光:“一步步打到聯邦……那太慢了,我等不及。”

冷酷嗜血的味道從一直緊緊抿住的薄唇中溢位,弗恩看著外交官,清晰而殘忍地開口:“十天之內,交出間諜澈蘇,不然帝國和聯邦的換俘協議就此作廢,再也不必提起——五百名聯邦一級戰俘,就地射殺,送回屍體。”

……

舉座大驚!一直安靜隱忍的諸位重臣和軍隊高級將領片刻驚愕之後,再忍不住紛紛出聲。

“陛下,請三思!”

“陛下,這……不妥吧?!”

就連蘭斯,也深深皺起眉,愕然地看著弗恩。

“陛下,這最後一條,萬萬不可!”德高望重的老元帥希林雖然遠在費舍星參加旁聽,卻神態惶急,疾速反對。

弗恩臉色冰冷:“哦?”

希林老元帥沉聲道:“陛下,就算聯邦開啟戰端的暴行再無恥,他們的行徑再無法容忍,可是我依然不贊同您剛才的決定。”

深深吸氣,他迎著千里之外的年輕君主:“濫殺無辜戰俘,會陷害我帝國於不義;不義之戰,何以得人心?更何況,這種行為近乎殘暴寡恩,於事態又有何益?”

原本沸沸揚揚的議事廳,忽然便有些沉默。悄悄看著影片上的希林老元帥,不少人心裡暗暗震驚。這是他們的皇帝陛下,雖然新近登基不到月餘,可他的雷霆手段、無情堅忍,哪位臣子不是暗自心生懼意?

平時一向溫和的希林元帥,為何今日敢這樣直言,言辭竟然毫不客氣?

“元帥,我本以為……你該比任何人都更恨聯邦人。”弗恩忽然淡淡一哂,神情譏諷。

身體猛然一顫,年紀只有五十歲的希林元帥忽然間老態畢現。平復下心中湧起的刺痛,他直視著這殘忍揭開他血淋淋喪子之痛的皇帝大人:“陛下……假如我沒有理解錯我,您是在提醒我,梵重是死在聯邦人的手中。”

激痛驟然浮起,忽然刺得他搖搖欲墜,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撕扯著,獨生愛子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驕傲地靜靜迎向自己。

一邊的蘭斯僵直地坐著,一動不動,眼中卻有微光閃爍。

“陛下,正是因為梵重,所以我才反對您。”希林元帥似乎用盡了自己的力氣,慢慢地、一字字地道,“我比誰都清楚,他是那樣一個有道德潔癖的孩子,從不屑和任何卑劣或殘暴為伍。假如他今天也在這裡……”

渾濁的淚花悄然落下,他的聲音嘶啞而空寂:“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用性命盡忠保護的陛下,是這樣一個……”

“夠了!”忽然冷冷截住了他的話,弗恩陛下赫然長身站起。

注視著螢幕上的希林元帥,他語氣冰冷:“元帥您身心皆疲,在前線浴血奮戰一年多,也該到了暫回後方休息的時候。我很快就會再赴費舍星前陣,替下您的指揮。”

手掌輕抬,他面無表情按下了希林元帥的通話線路,強行切斷了那位忠誠的前線元帥的畫面。

無聲靜坐,沒有人再發出異議。

半晌,外交官發言人惴惴不安地輕聲道:“是,下官這就斟酌詞句,將陛下的意思表達出去。”

“斟酌什麼詞句?”不知是不是被希林元帥的話語擊中,帝國皇帝忍耐多時的狂怒終於在這一刻如疾風怒雨,呼嘯而出,夾帶著無比的徹骨寒冷,“按照我的原話表達,一個字,也不準改動!我要讓每一個聯邦人清清楚楚知道,他們的聯邦間諜不回帝國,五百具聯邦高階戰俘的屍體,就會回聯邦!”

雪白的牙齒映著冰藍的眸子,弗恩唇邊冷笑,眼中卻沒有半絲笑意。一時間,在座的重臣和將領都悄然屏息。

是的,他們的皇帝陛下剛剛在全天下面前,對著星空蒼穹發誓要接回他的搭檔,現在,不過依然是這個承諾的延續。

不能解除,不死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原先愛的有多深,稀客恨得就有多重吧。

其實,我很喜歡很喜歡梵重啊,這是多年前的作品了,要是今天心腸漸漸柔軟,我也是捨不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