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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神子來歷2

突然搬回原住處,未免有失寵的嫌疑,好在不論田真住在哪裡,眾魔對她的態度都沒有變化,主要是大家的追求有限,無所求,自然無須奉承,如今反而同情起她來。九死滄與魔業護法幾個夜夜拉她去喝酒消愁,期間田真推廣了無數娛樂專案諸如打牌等,生活重新腐化墮落。意外的是,玉楊嬌聽說她搬出來的訊息,心理一平衡,病全沒了,又開始出來玩樂,田真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做成了件好事。

對於路冰河,田真相信他仍不會放心,但也相信,只要自己規規矩矩不隨便動作,他應該會遵守承諾留下自己,事實上這幾天過得真的很平靜。

眾魔在九死滄家打牌至深夜,想到第二日還要上班,都依依不捨地散去。

別了眾魔,田真匆匆往住處走。

夜裡寒意重重,藍色珠光朦朧幽美,映得頭頂露飛如雨,絲絲晶瑩。高高的石山上,天風狂掃,一道黑影立於山頂,袍袖翻飛,金邊閃爍,遠遠就能感受到那片無形的壓力。

田真難以置信,仰臉望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試探:“陛下?”

“嗯。”

幾天來的鬱悶一掃而空,田真精神大震,大boss居然親自跑出來查崗了!這事要讓九死滄他們知道,不全被嚇出病才怪!

“自何處來?”聲音卻是響在耳畔,眨眼工夫,人已被他凌空攝到石山頂。

田真如實答道:“與九死滄和魔業護法他們……商議事情。”

魔神對答案表示滿意。

田真心中一動,問道:“陛下從哪裡來?”

“吾兒小殘處。”

“這麼晚,陛下去看小天王了?”

魔神抬下巴,預設。

哎喲喂,什麼時候父愛爆發了?田真假意不解地問:“陛下是要回寢殿吧,寢殿在那邊,陛下怎麼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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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來看你。”

田真側過臉,以袖掩面,偷笑。這麼快就承認了,真是不說假話的魔神大人,咱不在的幾天,是不是寂寞了,開始有點想念咱了?

“鳥女。”

田真馬上轉回臉,恭敬地彎腰:“陛下。”

“魔界如何?”

“魔宮的夜色真好!”尋常風景此刻變得異常美麗,田真很樂意陪他欣賞,揚手指著前方,“陛下看,在下雨,有大大小小的石山。”

魔神緩緩移開視線。

沒興趣?田真忙指向另一邊:“那邊,有很多顏色的燈。”

魔神無表示。

田真再換方向:“那邊,還有……很多石山。”

“毫無新意。”魔神不客氣地評價。

為啥魔宮四周不多長幾樣東西呢?田真挫敗,無意中瞟見那長發拂上俊臉,從側面看,長睫帶著小小的雨珠,在珠光的映襯下顫動,藍瑩瑩的,極為美麗。

所有風景,都不如你有新意啊!

於是田真鄭重地點頭:“中肯,陛下。”

魔神抬眸:“吾,回了。”

田真滿懷期待地問:“陛下……這樣就回去?”

魔神轉身消失。

此神向來要走就走,特地打招呼是什麼意思?因為他極好面子,絕對不會主動說“跟我回去”之類的話的!

田真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要追上去,哪知剛剛飛起,就有東西落到了手上。

一片金羽。

欣喜剎那間轉為震驚,田真迅速將金羽藏於袖中,降落在石山角落。

四周寂靜無聲,連巡邏的魔兵也無,根本不清楚是從哪裡飛來的。

金羽上果然有時間和地點,田真不假思索,使了個最低等的神咒將其銷燬,然後默默走回房間,躺到床上,心中五味雜陳。

首先是金羽的來歷,那是神羽族鳳王獨有的信物,帶羽族王氣,不會有假,可是魔界社會安定,不代表防守疏忽,這些均由天王兄弟打理,田真也略有瞭解,尤其是路大天王,做事滴水不漏,魔兵的巡邏安排上就能看出一二。

金羽能悄無聲息地送進來,避過所有人的耳目,只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魔宮有神界的奸細。

至於第二,就危險多了,此信能送到手上,是路大天王默許的,想要試探自己,或者……

黑暗中,田真睜著眼睛發愣。

此時私下動作,很可能會中計,路大天王就有機會“喀嚓”奸細了,縱然不是陰謀,赴不赴約也是個問題。

久別重聚,神帝賜婚,卻遲遲沒傳出有關具體婚期的訊息,出乎所有人意料,但這與自己應該沒多大關係,就算有,估計也是因為內疚,心血之恩,北涯那一戰都報過了,再見面有何必要?

一夜失眠,第二日田真竟起晚了,誤了議事時間,好在魔神並未追究,眾魔照常無事啟奏,唯有路冰河提出兩條提高魔兵福利待遇鼓勵服役的可行建議,得以批准,然後就散會了。

謝絕打牌的邀請,田真沒有和九死滄他們一起離開,她下定決心,獨自去了魔神的寢殿。

寢殿裡,路冰河正在榻前說話,見她進來便停住,路小殘卻默默站在旁邊,低著頭,不似平日的機靈古怪。

兩位天王都在,田真規規矩矩地行禮,道:“我有件事要求陛下,剛才議事時不方便說。”

魔神道:“講。”

田真道:“昨晚接到朝華君的信羽,約我見面,我特地來求陛下恩准。”

路冰河淡淡道:“神羽族的信羽如何傳入魔宮?”

見他這樣的反應,田真更加確定了,坦然道:“也許魔宮有神族的奸細,天王詳查就知道了。”

“你大可以去見,不必稟報。”

“我現在效忠陛下,要見神界之王,自然應該稟報。”

“效忠父皇,又如何去見舊主?”

魔神示意二人停下,道:“奸細已除,吾兒執意試探,她卻並無隱瞞,忠誠新主,不忘舊主,其行可嘉。”

說完,他朝田真抬手:“允你。”

果然奸細被“喀嚓”了,路大天王故意拿金羽試探咱呢,魔神大人看似動不動就製造炮灰,其實內心是尚德的,真賭對了!田真暗自慶幸,瞟了路冰河兩眼,道:“我不會去太久,一天就回來,但有人想將我除之後快,路上若出什麼意外丟了性命,還望陛下和天王保重。”

路冰河神色不變,似與自己無關。

魔神道:“無妨,吾讓小殘與你同行。”

田真大喜稱謝。

路小殘的坐騎是只小白老虎,跑起來極快,有他引路,倒省了看地圖,二人很快趕到約定的地點,乃是十方虛野的千草原。

天高雲淡,偶有雁過,面前的平野一望無際,茂密的長草直沒至腰。

見慣魔界燈火,藍天白雲也很令人嚮往,田真多日不出魔界,陡然見到這樣的景色,心中剎那間變得豁然,真正輕鬆了。

倒是路小殘一反常態,默默地坐在小白虎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田真早已在留意他,問道:“小鬼,怎麼了?”

路小殘跳起來,怒視她:“喂,叫我什麼呢!”

“是是,屬下失言,小天王別見怪。”田真畢竟不敢真得罪他,忙忍笑道,“是不是又做錯事,被你父皇罵了?”

“沒有。”見她服軟,路小殘也沒心情再計較,重新坐下,怏怏地摸小白虎的腦袋。

田真道:“為了謝謝你護送我,這樣吧,出了什麼事,你說來我聽聽?”

路小殘煩躁:“跟你說也沒用!”

田真耐心道:“雖然我不一定能幫得到你,但你告訴我,我可以替你想法子,你若不說,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父皇都不要你了,你能有什麼辦法,”路小殘瞅瞅她,覺得有點希望,“你去求父皇,叫他不要讓我消失,怎麼樣?”

“讓你消失?”田真嚇一跳。

魔神大人是有些暴力沒錯,可他對自己的部下很公正,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傷部下性命,哪怕是個小兵,這樣的好領導,不至於殘忍到炮灰親兒子吧!

路小殘解釋:“我體質不好,父皇不滿意,想要更好的兒子。”

田真表示理解,繼而失笑:“他就算想要別的兒子,也不會讓你消失啊,快別胡思亂想了。”

路小殘固執道:“父皇昨晚親口說的,他從不說假話。”

昨晚找兒子是說這個?他還想要別的兒子?田真愣了下,對此事仍是不信,安慰道:“別怕,你父皇絕對不是這種人……”

“鳥王來啦。”路小殘打斷她。

空闊的原野上,一隻威風凜凜的火鳳飛來,鳳背上一人,白衣高冠,手執長簫。

田真收回視線道:“那是你朝華伯伯。”

“叫他伯伯是客氣,大鵬鳥殺我他都不管,”路小殘低哼了聲,打著小白虎就跑,“我去那邊等你!”

這邊路小殘剛離開,火鳳就降到了面前。

“凰兒。”輕柔的呼喚。

“王。”田真作禮。

朝華君自鳳背走下,白衣映著枯黃長草,分外飄逸醒目,他揮手命火鳳去不遠處等候,然後才緩步走過來扶起她,微笑:“凰兒,還好嗎?”

田真點頭:“很好,多謝王記掛。”

“縱是賭氣,也不該亂跑,叫我擔憂至今。”

“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

“想不到你是在魔界,受苦了。”朝華君將她擁入懷裡,“總是個孩子,可知我費了多少精力尋找,若非前日遇見……下次萬萬不可這樣。”

熟悉的溫柔,依稀勾起當初心動的感覺,幾乎要再次淪陷。

田真沉默片刻,道:“不知王約我出來,有什麼事?”

朝華君低頭看她,輕聲道:“凰兒,這世上總有許多意外之事,連我也沒料到會這樣,今日能找到你,見你安然無恙,我很高興,你就不要再賭氣了,好嗎?”

“王放心,我早就想明白了,”田真解釋道,“只是我這次出來,是得到陛下允許的,如果遲遲不歸,恐怕陛下會怪罪。”

朝華君不動聲色,微笑頷首:“好好,我知道了,陛下正是在天庭等著見你,我們先回去再說。”

見他故意曲解,田真糾正道:“王弄錯了,我說的是魔神陛下。”

朝華君皺眉:“身為神羽族子民,你可知這話有多嚴重?”

田真點頭:“我很清楚。”

朝華君看著她片刻,緩緩道:“你真想叛離神界?”

“如果神界有一個讓我不叛離的理由,就是王對我的恩情,那滴心血,”田真自他懷裡離開,“所以北涯那一戰我才會冒險趕去,可惜差點賠上我自己的命。如果沒有陛下,我早已經死了,都說知恩圖報,現在對我有恩的是陛下,我怎麼能再背叛魔界?”

朝華君搖頭道:“當時出手實屬無奈,凰兒,你向來聰明,會在意?”

“在意。”田真坦然道,“我一心救人,我救的人卻根本沒把我的生死放在眼裡,在那些神仙看來,我只是區區一個羽族子民,這些是應該做的,死了也沒什麼損失。我理解王對神界的忠誠,機會難得,或許當時能趁機傷到他,改變局勢,可是選擇出手,就表示放棄了我的性命,那些神仙沒什麼,王一出手,我不能不在意。”

朝華君道:“凰兒,我當時是……”

“是猜到陛下會救我,”田真打斷他,“魔神生性驕傲,不會丟了部屬不管,可是這已經代表了是在賭,王讓我成為了賭注。如果你們那招偷襲得手,他自保不能,我的下場是什麼?何況都看出來我是在救你們,一個向著敵人的部屬,他當時會救我的可能性並不大,不是嗎?”

朝華君默然。

田真垂首道:“對不起,我也不想看得這麼清楚。”

朝華君輕聲道:“凰兒,我並不想這樣,但當時我必須出手,若是衣衣,我一樣會這麼做。”

“我知道,所以我沒怪王,”田真道,“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還是生氣。”

“沒有。”

沒有怨怪,只是看清了彼此的差距,不願再繼續流連了。

“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留在魔界。”

“我不會叛離魔界。”

朝華君扣住她的手腕,聲音冷了:“連我的話也不聽,羽族叛徒,你當真要我親手處置你嗎?”

好似有盆冷水當頭淋下,田真聽得渾身冰涼,僵在原地。

意識到說重了,朝華君微微閉目又重新睜開,語氣仍舊嚴厲:“你投在魔界不假,又是許多人親眼所見,傳言太多對你不利,今日我專程來帶你回去,便是要護你,凰兒,你還不明白?”

那手握得更緊了點,感受到話中的殷切之意,田真慢慢地回過神,不語。

“我方才不該那麼說你,”朝華君放柔語氣,透出更多無奈,“但凰兒你又怎知道,我有多心急,怕再遲就護不了你,聽話,跟我回去。”

溫柔與讓步,帶著真心的誘惑,讓人幾乎要立即改變決定。

田真垂眸道:“王的苦心我明白。”

朝華君松了口氣:“走吧。”

田真道:“我還有點事沒辦完,這樣,王先回天庭等,我過兩天會趕回去。”

“有何要事?”

“關於魔神的秘密。”

朝華君“哦”了聲,看著她一笑:“不必了,我已知曉。”

知道?田真萬萬想不到這藉口會失效,頓時措手不及,忙道:“我還有東西落在魔界呢。”

朝華君挑眉:“什麼東西?”

“很多,一些很少見的丹藥,還有……”

“無妨,我叫人照樣替你備來。”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拿就好,不費事的。”

“再重要的東西,也比不上人,”朝華君重新抱她入懷,“難得找到人,再讓你回去冒險,豈不令我擔憂?”

早知此人是極品腹黑,果然瞞不過他,田真乾脆直說:“我不可能跟你回神界。”

“由不得你。”朝華君面色不變,招手叫過火鳳。

田真掙扎大叫:“小天王!路小殘!”

沒有動靜。

火鳳蹲在面前,東張西望,彷彿十分不安的樣子。

朝華君停下動作。

頭頂不知何時滿布黑雲,雲層破開,伴隨天光降下的人,不是路小殘,卻是六界人人敬畏的虛天魔帝。

想不到他會來,田真既意外又驚喜:“陛下!”

朝華君道:“表弟。”

魔神緩緩移動視線看向二人,沒有回答。

黑白兩道身影立於風中,金邊袍袖起伏,氣氛漸趨緊張。

終於,朝華君道:“表弟,她原是我鳳族子民,望你看在當年交情的份上,網開一面,放過她這次。”

魔神開口:“她已投效吾。”

“表弟不肯放她?”

“吾放她走,她不願,你不該強迫。”

朝華君沉默半晌,放開田真,自她頭上取下那支孔雀綠羽釵。

果然,他做事永遠都是這麼現實,田真反而如釋重負,道:“這麼重要的釵,我早就打算送還給王的。”

朝華君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道:“被擄,我尚能護你這次,但執意留在魔界……凰兒你知道後果,將來如何,我便再也不能保證,你可明白?”

田真沒有躲避:“多謝王提醒,我主意已定。”

“僅僅因為受他之恩?”

“如果還有,陛下就是我留在魔界的第二個理由。”

朝華君愣了下,俊臉微沉:“此事不可任性而為,凰兒,你要想清楚!”

先前決定糾纏先天大神,不可否認有跟他賭氣的意思,然而此刻如願看到他的反應,田真反而不覺得有什麼快意了,語氣更加友好:“王不用為難,將來遇上該怎樣就怎樣吧,我相信,留在魔界會很安全。”

朝華君忍怒道:“安全?”

“質疑吾之能力,”魔神抬起左手,“你,要再挑起兩界戰火嗎?”

好戰分子的本性出來了,田真失笑,你不必證明能力,咱知道當魔界的子民是最安全的,她迅速飛到魔神身旁,作禮:“從來沒有質疑過,陛下。”

魔神“嗯”了聲,收手。

朝華君不再言語,轉身乘火鳳離去。

腳底長草動搖,如同層層翻湧的波浪,卻無絲毫蕭索之感,反而顯出一種天明地曠的韻味。田真靜靜地立於風中,目送他消失,心頭竟也沒有預料中那麼難過。

到現在,一切算是真正過去了吧。

她轉向身旁的人,問道:“陛下怎麼來了?”

“吾料他不會放你回魔界,”魔神道,“天真的鳥女!”

田真承認自己很傻很天真,估計是最近太平日子過久了,智商降低的緣故,她忍不住糾正道:“陛下,我是鳳凰。”

魔神看了她兩眼,道:“斤斤計較的鳳凰!”

怎麼還是要被做填空題!田真終於發現,此神很擅長現學現用,都不帶拐彎的,下次應該直接跟他說“我是田真”才對。

“我想回陛下的寢殿住。”

“允你。”

回魔界的路上,田真一直忍不住想笑,想此神高高在上的表情,毫不客氣地揮袖說“允你”,真是愛面子的大神啊。

遺留的舊事至此終結,眼前面臨很嚴峻的問題。

從今往後成為了正式的魔界子民,神仙看見就要殺無赦的那種,想活得更久,得多為將來考慮了。魔神大人是唯一的依靠,目前最不利的是,此神雖強大,某些時候神品卻好得過分,不耍陰謀,還很自負,最愛單挑,而且是單挑一群人的那種,頂多頂多只帶兩個兒子出戰,別人全躲在後面。

這樣不好,不好。

田真默默地盤算,回到魔宮,遠遠就看見一個小小人影獨自坐在石山頂上,虛天在下雨,雨裡的燈光映照著小臉,難得帶了一絲落寞。

看見她,路小殘先是驚訝,緊接著面露喜色。

田真故意落在魔神後頭。

路小殘果然跳過來,主動拉她的翅膀:“父皇叫我先回來,我以為你要跟鳥王走了。”

“答應你的事還沒做到,怎麼會走。”見他冒雨等候,田真升起幾分憐愛,摸摸他腦袋上沾溼的紅髮,“看,你父皇捨不得我的,放心,我這就替你求情。”

小家夥又露出邪惡的目光,不屑道:“父皇都看著呢,你以為你真叛離魔界,還能活命嗎?”

確實很險,田真長嘆。

此神最是看重品德,真做牆頭草,很難保證自己還能站在這兒,幸虧做了正確的選擇,可見強權對品德也有促進作用,魔界有此神,大家的道德素質不提高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