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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神子來歷3

走進寢殿,迎面就見魔神站在殿中央,空蕩蕩的大殿,藍瑩瑩的魔光,襯得高大的背影有點冷清孤寂。

田真搖頭。

高處不勝寒,對於尚武的他來說,已經無敵,還能追求什麼?怪不得會無聊,試想,誰敢跟一個抬抬手指就能殺你而且不用受制裁的人太過於親近?就連自己,也是為躲避抽血才被迫接近,到現在都仍有顧慮,何況別人。

她走過去輕喚:“陛下。”

魔神未轉身。

田真主動轉到他面前,再喚:“陛下。”

魔神看她。

“我絕對不會背叛陛下。”

“你,敢嗎。”

……

真誠地表忠心,卻換來這聲威脅,田真暗暗給自己順毛,此神向來開口就能噎死人的,看他對妖皇也沒客氣到哪兒去,不能計較細節。

咱現在是神界的通緝犯,要保證自身的安全,首先得保證此神的安全,此神實力方面不用擔心,重在心態,得讓他積極向上,不能有順應天意隨時準備迴歸太上鏡的思想。

“陛下,兩界聯盟不算什麼,但我曾親耳聽神帝說過,那個預言真的是聖無名所留,陛下不可不留意神羽族。”

“你在為吾擔憂?”

“我不想讓陛下回太上鏡,”田真說實話,“陛下走了,我怎麼辦?”

魔神道:“鳳凰,你喜歡吾什麼?”

田真捂著嘴咳嗽。

其實咱的意思是,你走了,路大天王是不會保護咱的,路小天王能力不夠,那時咱的小命就相當危險……

不過你這麼理解也可以,說明你情商還不算太低。

眼前放著個絕佳的表白機會,田真很想表白諸如你神品好氣質好武功好愛你的全部之類,可是望著那張臉許久,最後她只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個字:“我……我喜歡……陛下的臉。”

魔神移開視線。

田真有點想拍死自己。

咱從沒發現你竟然有這麼多優點,一時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說了。

無奈時機已過,田真無奈地回到正事,把想好的話經過反覆處理之後,才委婉地進行表達:“陛下難道沒有想過,照魔界現在的情況,你要是真的離開了,九死滄他們有能力在神界的報復下生存嗎?”

長睫扇動,魔神無表示。

田真繼續開導他:“神、仙兩界高手很多,就算有兩位天王在,也是遠遠不能跟他們抗衡的,那時很難保證魔界的幾十萬子民不受欺負。”

“言之有理,”魔神頷首道,“魔界需要一個能取代吾的人。”

勸說徹底失敗,田真無語。

看看,誰說此神沒有遠見,都在物色接班人了……

“陛下有合適的人選?”

“吾兒冰河與小殘,智計有餘,無奈終非神體,難以承載更多力量。”

你對兩個兒子還是很瞭解的,田真假裝隨口問道:“陛下是先天之神,怎麼他們反而不是神體?”

魔神道:“兩件事,毫無關系。”

“沒有關係?”田真開始試探,“難道他們不是陛下親生的?”

“他們,由吾創造。”

田真終於問出在心中盤旋已久的、最關鍵的問題:“他們的母親怎麼不見?”

“嗯?”

“我的意思是說,陛下的……妻子。”

魔神看她:“無知的鳳凰,先天之神造人,豈會用凡神的方式!”

“中肯!”田真鄭重地點頭。

沒老婆就好,沒老婆最好!先天大神就是那女媧,估計想要兒子就拿團泥巴捏捏,頂多高階點,抽根肋骨……

魔神感慨道:“吾能造萬物,卻不能造與吾相同的神體。”

想到路小殘的話,田真再也不敢當玩笑了:“陛下打算怎麼辦?”

魔神果然道:“吾兒小殘,可以重鑄。”

重鑄,你當兒子是兵器呢!田真嚇得勸道:“陛下再造一個就行了,留下他吧。”

“生之泉已無第三滴,”魔神道,“吾之力量,應該給優秀者。”

“那大天王呢?”

“他是魔界最後的希望。”

“這對小殘不公平。”

“失敗的作品,已無意義存留。”魔神看出她的不捨,難得安慰道,“你會看到一個更優秀的神子。”

“那就不是小殘了。”

“是更優秀的魔界小天王。”

“陛下這樣太過分!”

“鳳凰!”

難以勸阻,田真氣得轉身就走,走到殿門口又停住,回頭瞧。

魔神見狀,轉過臉去了。

此神主意一定,比舊領導更難搞,不吃賭氣這套?田真頭痛,心道不對,真跟他賭氣,小家夥就炮灰定了,於是走回他身旁細聲賠禮:“我錯了,陛下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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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魔神表示滿意,“知錯能改的鳳凰。”

原諒得這麼快,此神根本沒計較,田真暗喜,已經有了主意:“其實我不贊同重鑄小天王,是因為,我有更好的辦法要獻給陛下。”

魔神意外:“講。”

“就怕陛下不肯……”見他蹙眉,田真支吾道,“傳承勝過創造,陛下有沒有……這個,有沒有考慮過……用凡神的方式?”

魔神道:“凡神的方式?”

田真道:“就是男女結合產生後代,先天之神是怎麼延續血統的,若我沒猜錯,陛下肯定也是那麼出生的吧?”

魔神沒有說話。

那樣出生的兒子,很可能繼承到他的體質,田真想了想又補充道:“只有一半機會。”

畢竟,六界沒有先天神女配他了。

半晌,魔神側過身道:“吾會考慮。”

“那小天王……”

“再議。”

自寢殿出來,田真暗暗為剛才的話汗顏,無論怎樣此神的思路被引開了,注意力轉移,路小殘算是暫時安全了,還是先去告訴小家夥這個好消息吧,免得他害怕。

路小殘果然還耷拉著腦袋等在石山上,他旁邊多了兩個人,紫衣銀髮的路冰河,和搖頭不止的九死滄。

見路冰河在,田真便不過去,躲在石後看。

“佈防的大事,你竟如此疏忽,父皇如何交代你的?”路冰河教訓弟弟,“若非九死滄來報,我還不知。”

路小殘別過小腦袋:“我才不管了!”

路冰河冷冷道:“待我稟過父皇,叫他打你!”

“你去!就知道討父皇喜歡,我才不怕!”

“不懂事!”

路小殘哼一聲。

路冰河不再說了,抬手在弟弟腦袋上重重地拍了下,然後優雅地躍下石山,大步離去。

九死滄湊過去,作規勸狀:“魔界防守何等重要,我說小天王,你也太不懂事了……”話沒說完,就被一腳踢飛。

路小殘心情本來就差,又被哥哥說了一頓,憋了滿肚子氣,總算找到個發洩的物件,跳過去掄起小拳頭:“你敢罵我?我打死你!”

“小天王饒命!是天王說的,與屬下無關哪!”九死滄嚇得求饒。

路大天王教訓弟弟,不代表你可以跟著教訓吧,田真看得好笑,連忙過去攔住路小殘,扶起九死滄,摸出瓶子倒了粒療傷藥給他,九死滄甚是感激,接了藥飛快溜了。

見路小殘氣哼哼地站在旁邊,不時拿眼睛瞟自己,田真故意移開視線,作賞風景狀。

“喂。”路小殘不安地拽她的翅膀。

“我不叫‘喂’,”田真仰臉道,“叫娘。”

話音剛落,一陣疼痛傳來。

“喂,喂喂!”田真連連甩手。

路小殘哈哈大笑,跳開。

田真低頭看,見手腕上果然多了排小牙印,不由氣道:“你做什麼?”

路小殘倒背小手,道:“答應的事沒辦成,你會有心情開玩笑?肯定是父皇同意了,你才故意逗我。”

小正太精得很!田真無語,半晌道:“忘恩負義的小鬼,我叫你父皇打你!”

“真小氣,我不是沒喝你的血嗎。”路小殘指著那排牙印,“這,是你逗我的代價。”

田真哭笑不得,瞪他。

路小殘一臉邪惡的表情:“別這麼兇,像個後孃。”

小家夥估計就是魔神大人捏出來的泥人兒之類的,沒有親孃呢,田真俯身去抱他:“那以後我當你娘,有事娘罩著你,來,先抱抱。”

“你真噁心!”路小殘化作紅光跑了,“我得去安排守衛。”

田真微笑。

小家夥其實很認真地在做父親吩咐的每一件事,結果還是得不到認可,也怪惹人憐的。

天庭無日光,宮牆玉階,冷冷的色調帶著種壓抑的味道,朝華君緩步順著遊廊往裡走,不時與路過的神王神將打招呼,至後殿,早有侍者等在門外,見了他立即迎上來作禮。

“陛下在裡面,”侍者看看他身後,很快低頭賠笑道,“朝華君請。”

殿內,神帝獨自站在案前,手裡拿著本奏摺,見他一人進來,目光微動,轉身坐到椅子上。

“參見陛下。”

“免了。”神帝放開奏摺,示意他坐。

朝華君含笑道:“陛下都知道了,罪臣隻身歸來,怎敢就坐。”

神帝抬眉:“她果真叛投魔界去了?”

“她怎敢叛離,是臣無能,未能順利帶她回來而已,此番被魔界察覺,我們放在魔界的人恐怕已經……”

“能阻止你,是他?”

“是。”

“小小羽族女,能勞動他出手?”

“陛下在懷疑臣?”

“表兄對神界的忠心,朕從未懷疑,”神帝意外地沒有生氣,“朕的意思,讓那只小凰留在魔宮未必是件壞事,或許,我們能藉此探出他的秘密。”

朝華君道:“她年輕,臣擔心……還是找機會帶她回來為好。”

“她既吃了內丹,就是應了天意,必定不會出事。”神帝反而極有信心,笑著移開話題,“表兄是不是更該擔心另一個?尋了二十幾年,如今人回來了,你卻又不著急了,將婚期推遲,就不怕她委屈多想?你弟妹現陪著她,去哄一哄吧。”

“臣遵命。”

走出殿,朝華君緩步而行,笑意漸斂,暗暗嘆息。

阻止魔神而安然無恙,或許真應了天意也未可知,她畢竟知恩圖報,縱然叛離,也斷不會無故挑起戰火,但願能暫時穩住魔神,其他的,再徐徐圖之。只是羽族從未出過叛逆,讓神帝知道,必會下追殺令,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廊上,恆月姬帶著侍婢款款而來,邊走邊說話。

“神女這麼快就走?”

“是非之地,少留為妙。”

侍婢不解地問:“神後娘娘陪著龍女,哪來的是非?”

恆月姬道:“朝華君很疼那小鳳凰,聽說都要收了,如今又無故推遲與龍女的婚期,龍女豈會不吃醋?你沒聽她方才和神後娘娘說的,就算那小鳳凰真叛離神界,朝華君也必會護她,倘若這話傳到陛下耳朵裡,惹出事來,朝華君知道我們在,倒叫他疑我。”

“神女說的是,我就沒有想到。”

“宮廷之內,須明哲保身,”恆月姬眼波流動,笑道,“我們走吧。”

……

主僕遠去,朝華君的神色不太好,在原地站了片刻,掉轉方向,快步走回住處,隨身親信、羽漠天宮的執事羽蕭早已等在園門口,見了他便迎上來。

朝華君自袖內取出綠羽釵交給他,吩咐:“此物我已取回,叫人送還給孔雀王,命他思過。”

羽蕭驚道:“凰兒叛離難道是真?”

朝華君皺眉。

“屬下這就讓人送去,王放心。”羽蕭領會,接過綠羽釵就走。

“且慢!”朝華君叫住他,想了想道,“我還要書信一封與仙帝,稍後再一併送出吧。”

羽蕭應下,跟隨進了園門。

這邊田真哪裡知道神界發生的事,只料定神界必會追殺自己,一心要壯大魔界,成□□著路小殘練兵。想魔界無強將,又特設比武,九死滄等一眾部屬懶散慣了,哪會賣力,胡亂應付而已,後來還是路小殘一句話解決了問題:最後的落敗者受罰。眾魔都吃過這位小天王的苦,趕緊打起十二分精神,各顯神通,從此潛心修煉,生活重新有了追求。

懲罰比嘉獎更能讓人奮發,田真感慨,勤修術法不是壞事,將來總能派上點用場的。

任他兩個鬧,路冰河偶爾會出現,皆是冷眼旁觀。

“你還在懷疑我?”田真瞅個機會問他。

“神羽族既在預言中,就必須防備,”路冰河淡淡道,“有機會,我會將你從父皇身邊送走。”

“天王真是坦率。”田真咬牙笑道,你頂多就是根肋骨做的,咱不必跟肋骨計較。

路冰河道:“多謝你留下小殘。”

剛做好應付的準備,哪料到他會道謝,田真反應不及,表情開始混亂:“你到底是想謝我,還是想趕我走?”

“你能主動離開父皇,最好。”

“我若不答應呢?”

“那是你的事,”路冰河停了停道,“逼他們太緊,只會適得其反,你做的一切毫無意義。”

田真如夢初醒,暗暗後悔。

這陣子太急於求成,想來眾魔是害怕受罰才不得不認真修煉,怨言頗多,該換個方式了。

路大天王對弟弟還是很關心的,對自己不客氣也是為魔神大人著想,想到這,田真對他倒不那麼反感了,可問題是,看他們父子倆站在一起實在太詭異,再加上自己……

微風入殿,魔神獨立殿中央,額飾上的碎金片輕輕晃動,俊美的臉上是沉思的神情。

神啊,你要當思想家?田真站在殿門口,遠遠地觀望了片刻,才鎮定地走進去,主動拉起那只漂亮的手:“陛下。”

此女最近越來越放肆,魔神低眉,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田真假裝無視,想他將一切看在眼裡,卻從未有任何表示,不由問道:“我做事太過於心急,以至引出很多怨言,陛下有沒有生氣?”

“你在為他們擔憂。”

“我擔心他們的能力不足以自保,更不足以守護魔界,這些不應該由陛下一人承擔。”

“吾原諒你。”

令人畏懼的身份,高高在上的語氣,換成別人必會感恩戴德暗叫慶幸,可田真卻聽得噴了,其實咱從決定做的時候起,從來都沒有擔心過你不原諒。

“我來自神羽族,陛下不會防備?”

魔神看著那手,再皺眉。

田真抓著不放,作柔順狀:“陛下?”

魔神終究未被矇騙,拎開她:“無賴的鳳凰。”

話音方落,就見路冰河快步走進來,單膝跪下行禮:“父皇,優婆山有異變,不知是何緣故。”

“上古聖山,卻為神所棄,吾之迴歸,亦難平它怨怒,嗯……”魔神略作思索便道,“吾去檢視,吾兒,守好魔界。”

路冰河答應。

田真忙道:“我也去!”

“你,留下。”魔神轉身消失。

追趕不及,田真喪氣,轉身看著路冰河,眼皮直跳。

路冰河神色不改,優雅地轉身,出殿離去。

魔界的娛樂活動重新開展,眾魔得到放鬆,意見少了許多,田真卻過得很無聊,連打牌也提不起興致,夜裡獨自對著空蕩蕩的大殿,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當然她並不擔心,路大天王不會笨到公然送走自己的。

第三日夜裡,路小殘悄悄在殿門外喚她。

田真大喜:“真乖,怎麼想起來陪我了?”

路小殘躲開她的懷抱,邪惡地笑:“本天王是來跟你說正事的,你聽了肯定高興不起來。”

“怎麼?”

“我哥哥要把你送走。”

田真斂了笑,將信將疑:“真的?”

路小殘側身道:“就在明晚,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才跟你說,信不信由你。”

“無緣無故送走我,他不怕陛下怪罪?”

“他當然不會親自動手,明日一早他會帶我出宮去看魔泉,這樣事情就與我們無關啦,父皇最信任他,頂多責罵幾句。”

田真聽得心驚,暗罵。

太陰了!路大天王太陰了!

“反正我都告訴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吧,我要走了,不能讓哥哥知道。”路小殘拽拽她的翅膀,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