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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已過辰時, 裴延走出皇城,站在天街前面等了會兒。

青峰走過來問道:“爺,我們不回去嗎?”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一副懊惱的樣子, 想來昨夜是打算去沈姨娘那兒的,但看書看得忘了時間, 今兒個一大早又被叫到宮裡來,這會兒歸心似箭才對。

等一等。裴延打著手勢說道。

在他心裡, 兒女私情,遠沒有到比大局更重要的地步。

天街的對面,商鋪都已經開門了。賣包子的店門口,鍋裡放置著一摞高高的蒸籠,熱騰騰地升起白霧。肉包的香味時不時地飄過來。

青峰看得餓了, 努力地咽了口水, 巴巴地看了裴延一眼。

這時,謝雲朗從宮內走出來。他看到裴延沒走,沒想到他在等自己,只是抱拳打個招呼,就準備走開了。

“謝大人留步。”青峰開口叫到。

謝雲朗停住腳步, 回過頭。

“侯爺想請您去對面吃點東西, 不知您是否賞臉?侯爺有幾句話想跟您說。”青峰一邊看裴延的手勢,一邊說道。

謝雲朗本想拒絕的。他向來獨善其身,不跟朝臣往來,因為沒有必要。但今日忽然調他去西北,想到今後二人還要共事, 關係弄得太僵也不好,便點了點頭。

兩人穿過天街,一起到了對面的包子鋪。這個時辰,鋪子裡還沒什麼人,四張桌子都空著。裴延走到最裡面的桌子坐下來,謝雲朗跟著走進去,看到桌子上有些汙漬,皺了皺眉頭。他出身優渥,吃穿講究,更是有些潔癖。

但看裴延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人家堂堂侯爺都沒說話,他要是開口提出換個地方,顯得太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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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坐下來,從袖中掏出帕子,默默地擦了擦面前的桌子。

小二拿了兩籠包子,三碗豆漿放在桌子上,看到謝雲朗在擦桌子,體貼地從肩上拿下白巾,幫他的忙。

“客官,我們這桌子常擦的,不髒。”他笑著說道。

謝雲朗面無表情,掃了一眼那裝豆漿的碗,好歹看著還算乾淨。而竹篾編的蒸籠,大概因為使用得久了,外面有點點的黑斑,看著不太舒服。他問道:“侯爺找我,有什麼事?”

裴延拿了一個包子在吃,又喝了口豆漿。

青峰站在旁邊,對他說道:“謝大人,一早進宮,您就不餓嗎?不如先填飽肚子再慢慢說?”

謝雲朗看了裴延一眼,裴延只顧埋頭吃,並沒有想說話的意思。他耐著性子,端起大碗,慢慢地喝豆漿,等他再抬頭想拿個包子的時候,那兩籠包子已經見了底,最後的一個,也被青峰拿起來,忙不迭地塞進嘴裡。

青峰咧嘴笑:“謝大人別見怪。咱們在軍中吃飯都靠搶的,不搶吃不飽。似您這般慢條斯理的,恐怕早就餓死了。以後到了西北,可要改改。”

謝雲朗拿帕子擦了下嘴,不以為然:“我還有很多公務要跟吏部的人交代,侯爺如果沒什麼要事,我先回去了。”他說完起身,裴延抬手攔住他,打著手勢,讓青峰來說。

“謝大人,您可知道皇上調您去西北的用意?您沒有任何從軍的經驗,祖上世代為文官,就不奇怪皇上此舉?”

謝雲朗重新坐下來,看著裴延:“那侯爺覺得,皇上是何意?”

“皇上想要提拔謝大人入內閣,短期之內,沒有比立軍功更好的辦法。大業向來看重軍功,尤其這幾年邊境多發事端,很多貴族子弟都想入軍,以求建功立業,早躍龍門。但戰場上刀劍無眼,或許還不至於豁出性命,可是受個傷,疼得半死不活也是常事。”

謝雲朗之前沒有瞭解過軍中的事情,以為隨軍參贊也就在軍帳裡給主帥出謀劃策,跟在朝為官差不多。裴延這麼一說,倒覺出幾分危險來。

“侯爺放心,謝某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會拖您的後退。至於入閣一事,全憑皇上的心意,並不想強求。”

他說得雲淡風輕,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

青峰看完裴延的手勢,俯身到他面前,輕聲道:“但謝大人想調查嘉惠後的死因,對嗎?”

謝雲朗心中一動,不知裴延是如何知道的。這件事應該很隱蔽,連皇帝都以為是高南錦所為,而絕不會想到是他。或許裴延也只是想要試探而已。

“內子與先皇后曾是閨中密友。”他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了一句。

裴延用手蘸了杯中水,在桌子上寫道:你們差點成婚。

謝雲朗臉色終於一變,手指無法遏制地抖了抖。他注視著裴延,緩緩開口:“看來侯爺是有備而來。我與先皇后清清白白,只是年少時曾深深地誤會過她,無法解開此心結。她去後倍感愧疚,因而想為她做些事罷了。”

裴延點了點頭:我自然相信謝大人的為人。只不過先皇后之死,縱有蹊蹺,也不可能輕易查到線索。我想提醒你,唯有進入內閣,贏得皇帝的信任,你心中所想之事,才有可能達成。因此到了西北,還望謝大人能與我精誠合作,大家各取所需。

青峰小聲地念給謝雲朗聽。

“無功不受祿,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謝雲朗反問道。

裴延頓了一下,最後打了一串手勢,起身走了出去。青峰留下道:“侯爺說他曾受過謝家故人的恩惠,謝大人就當他在報恩吧。告辭。”

裴延走出包子鋪,走向停靠在皇城前,下馬石邊的馬車。青峰跟在後面,問道:“侯爺是要回西北了?”

他並沒有資格入宮,只是從剛才裴延跟謝雲朗的對話裡頭猜到一二。

裴延一腳登上馬車,坐在車裡對他打手勢:十日之內,離京。

“可是王姑娘和宋大人的事還沒有著落,沈姨娘那邊您打算怎麼說……”

回府,我親自跟她說。裴延放下簾子,坐在了馬車裡面。

在他的設想中,沈瀠應該不會哭哭啼啼的,更不會胡攪蠻纏,不讓他走。最多是又想從他這裡討得什麼好處。那只小狐狸,對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眷戀。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是冷的,刻意逢迎自己。

但只要她對自己稍假以辭色,他還是會不吝所有,討她歡心。

大概人跟人之間也是有種緣分。她長得美,有點小聰明,行事作風都是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這些恰好對了他的胃口,因此就算她只是逢場作戲,他也甘之如飴。他這一生打過無數的勝仗,偏偏在這個女人面前敗下陣來。他很想擺脫她的控制,但不知不覺間,就入了心,變成一種掛念。

裴延進府,連衣裳都沒有換,直接去了延春閣。

王倩如正在延春閣做客,沈瀠泡了茉莉花茶給她喝,她直誇好:“你這兒怎麼什麼寶貝都有?”

沈瀠笑道:“我只是活得比較講究。”

紅菱介面道:“我們姑娘何止是講究,簡直是精細。臉上抹的,身上塗的,都是在城中的皇商胭脂鋪買的。屋裡的香合,沐浴的皂莢,都是照方子調配的。至於喝的茶和用的東西,有些是我家夫人蒐羅來的,有些則是侯爺賞的。侯府的別處都沒有呢。”

王倩如拿起一個畫著錦雞的白瓷杯,稱讚道:“你這日子,過得如神仙般逍遙。恐怕一般的大富之家都比不過。”

沈瀠原來在宮裡,雖然提倡節儉,但畢竟貴為皇后,好東西也是流水一樣地送進長信宮來。現在跟那時比,還是差得遠了。但人要懂得知足,以她如今的身份,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已經是老天的恩賜了。

“你覺得宋大人如何?”沈瀠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王倩如的臉微紅,有些別捏地說:“他那個人有些迂腐,看得出來平時過得也節儉,而且他比表兄還要年長許多。”

“那這麼說來,你是不同意這門親事了?那正好,等侯爺回來,我跟他說一聲,去回了宋大人。”

“別啊!”王倩如急了,看到沈瀠臉上的笑意,才知道自己被她捉弄了,小聲道,“我跟他雖然只相處了短短幾個時辰,但見微知著,能看出他是個好人。我的要求不高,能踏踏實實地一起過日子,就足夠了。”

這是個通透的姑娘,知道自己要什麼,沈瀠也願意幫她。

沈瀠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來:“可這事光你點頭了可不行,你母親那兒,你打算怎麼說?她可是一門心思要你嫁高門的。”

提到王夫人,王倩如的臉色就垮下來。以宋遠航的條件,母親肯定不會答應的。她沒有主意,只能唉聲嘆氣,沈瀠看了不忍心,寬慰道:“別擔心。我跟侯爺再想想辦法,一定設法讓你達成所願。”

王倩如臉上這才陰轉晴,拉著沈瀠的手說:“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還不知道宋大人對我的印象如何,萬一人家沒看上我呢?”

沈瀠搖了搖頭:“怎麼會?我們王姑娘秀外慧中,冰清玉潔,宋大人想不喜歡都難。再說一個黃花大閨女願意給他做續絃,他偷著樂吧,便宜他了。到時候可得跟他約法三章,讓他好好待你,否則就把他掃地出門!”

王倩如捂著嘴笑起來,心想如果沈瀠是她正兒八經的表嫂就好了。她們如此投緣,以後還能經常往來。如今侯府是大表嫂做主,大表嫂為人寬厚,還許姑母的娘家人經常上門,換了個厲害的主母就不好說了。

兩個人正說笑著,易姑姑在外面說道:“侯爺,您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皇城離靖遠侯府並不遠,裴延到家時,辰時還未過完。

他大步邁進延春閣,沈瀠看到他,心中還有氣,裝作沒看見,繼續跟王倩如說話。可那麼大一個活人,王倩如卻不能當做沒看見,起身向他行禮。

裴延揮了揮手,示意王倩如先下去。王倩如看了沈瀠一眼,就退出去了。

沈瀠坐在位置上,沒有動。他說昨夜要來,讓她白等了一夜,趴在床上睡的,早上起來腰酸背疼。雖說她並不期待他來,可到底是他爽約了。這會兒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裴延走到她面前,雙手按在她椅子兩邊的扶手上,低頭看著她。她別過頭,又被他捏住下巴,討好地親了一下她的嘴角。

沈瀠躲開:“侯爺昨夜掉到哪個溫柔鄉裡了?可要妾身好等。”

她嘴上說著敬語,口氣卻沒半點恭敬的意思。

裴延失笑,把她抱起來,換自己坐在椅子上,讓後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在她手心耐著性子寫到:昨夜在書房看書,一時忘了時間。早上進宮,忙到現在。抱歉。

沈瀠要把手抽回來,裴延抓著她,又寫到:我只有你一個女人,哪有什麼溫柔鄉?

沈瀠“哼”了一聲,又問道:“皇上召您進宮,是不是要讓您回西北了?”

裴延點頭:最多十日,我便要離京。

“何時回來?”

裴延搖頭:歸期未定。

沈瀠沉默了。她心裡彷彿一下被抽空,很難想象沒有他的日子要怎麼過。她從前一個人在長信宮,分明也過得好好的。可是忽然間,變得很怕寂寞。人果然不能習慣一個東西,習慣了又拿走,很可怕。

她靠在裴延的懷裡,伸手環抱著他的腰,一言不發。裴延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又在她手心寫到:怎麼,捨不得我?

沈瀠失笑,想說才不是,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想起魏氏和祖母的話,她們都要她好好把握機會。否則裴延回去西北,過個一年半載才回來,會不會對她就沒有新鮮的感覺了?到時候要是張家再塞個妾,李家再弄個妻來,她要怎麼辦?

不能再等了。

她抬起手按在裴延的胸前,直視他的眼睛:“侯爺走了,妾身怎麼辦?”

裴延不解地看著她,不知她這話是何意。

沈瀠湊到他嘴邊,與他唇齒相抵,含含糊糊地說道:“您就不打算在離開之前,要了妾身嗎?”

裴延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忽然主動吻他,他已有些招架不住,再聽她話裡的意思,是想跟他圓房。他深呼吸了口氣,按著她的肩膀,強行把她跟自己分開,盯著她的眼睛,好像在確定她的意思。

沈瀠垂眸,這種話本來就難以啟齒,她如何能再說一遍?她只是被逼到梁山,不得不走這一步了。

這神情落在男人的眼裡,便是預設了。裴延激動地把她抱起來,大步地走進內室,放在床上。他先把朝服給脫了,放在一旁的屏風上,然後只著中衣,爬上床,放下了帳子。

現在還是青天白日,帳中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錦被軟枕,還有陷在床上的嬌弱女子。

沈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拉過被子擋住臉。

裴延將她雙手按在頭頂,直直地看著她。她的眉眼,柔得彷彿春水,凝著萬種風情。世間斑斕的色彩散入她的眼中,好像琉璃一樣亮。她的美,能刻入人的心裡。

“您這麼看著妾身做什麼?”沈瀠的手無法使力,只能蹬了蹬腿,別過頭。

裴延俯下身開始親她,從她的耳朵親到嘴唇。初時還只是綿綿細雨,如沐春光。可忽然狂風大作,雷雨交加。沈瀠聽到裂帛之聲,驚詫地看向他。男人已是壓抑得太久,欺身上來,再沒給她反悔的機會。

往常他都是帶著幾分討好的逗弄,動作輕柔。可今日動真格時,卻拿出了戰場上統兵千萬的魄力,以摧枯拉朽之勢,攻城略地,毫不留情。

沈瀠疼得叫出聲,渾身都溼透了,早已分不輕是汗水還是口水。

她像陷在沙漠裡面走不出來,嗓子眼冒火,頭頂是炙熱的太陽。這種感覺,真的談不上舒服。

“侯爺……”她推拒著,男人卻如山一樣地壓著她。

到了這一步,誰都無法退後了。

裴延也渴,身體裡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著他,他被本能驅使著。像是中了蠱,而她是唯一的解藥。

易姑姑她們都以為侯爺是來找姑娘聊天的,像往常一樣坐一坐就會走。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人都沒從裡面出來。

紅菱有點擔心,對易姑姑說:“要不要去問問,姑娘午膳還沒用呢。”

易姑姑往明間看了一眼,早就沒有人,兩個人應該轉到內室去了。一男一女在內室能幹什麼?肯定是不能打擾的。她知道姑娘還是完璧之身,侯爺對她好,可始終沒有碰她,估計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

“再等等。”

這一等,便等到了黃昏的時候。沈瀠實在受不住了,渾身虛弱,在裴延懷裡哭哭啼啼的,要水,要吃的。裴延沒辦法,只能暫時停住,讓她把易姑姑叫了進來。

紅菱和綠蘿都是不經事的丫頭,就易姑姑是過來人。可饒是易姑姑,見到一室的狼藉,床帳還被拉扯壞了,都連忙低下頭,不敢亂看。

帳上投出的兩個影子還是纏在一起的,沈瀠的手從床帳裡伸出來,想要撈地上的衣服,又被裴延抓了進去。

她無奈,聲音沙啞:“你去弄些飯菜還有水來。”

易姑姑抬眸看了一眼屋中的圓桌,桌上的水壺和杯子東倒西歪的,還有一團水漬。連這裡都沒有倖免。

“是。”

易姑姑得了命令,趕緊從內室出來,還不忘關上門。退出去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兩個影子又交疊在一起,如山巒一樣起伏。

沈瀠哭到:“我不要……你放開我……”

易姑姑關上門,這個聲音越來越破碎,漸漸不成語調。她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有些擔心姑娘的身子嬌弱,會受不住。可侯爺這樣從戰場上回來的男人,本就人高馬大的,輕易也不會滿足。

反正姑娘總要經歷這一遭,慢慢習慣了也就好了。

晚上的時候,壽康居的文娘特意來了一趟。王氏聽說裴延從宮裡回來了,一直在等他的訊息。可是等了整整一日,都沒見他來,打聽之下才知道他一回府就到延春閣了,讓文娘來找他。

易姑姑為難道:“侯爺現在,只怕是不方便。要不你回去稟報老夫人,明日再讓侯爺過去?”

裴延到現在還沒出來。易姑姑下午進去送了飯菜,本想著把屋子收拾一下,可那床上的動靜都沒停歇。嚇得她不敢久留,先退出來了。這會兒去打擾,就跟拔老虎的鬍鬚一樣,她可不敢。

文娘道:“老夫人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她已經等了一日,就怕侯爺再不去,她要怪罪在沈姨娘的頭上。”

易姑姑知道文娘是一番好意,嘆了口氣,進去走到內室的門邊。

她先豎著耳朵聽了下動靜,好像不似下午那麼激烈了,才說道:“侯爺,老夫人想見您。”

沈瀠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躺在裴延的懷裡。她聽到易姑姑的聲音,動了動身子,含糊道:“你快去……”

裴延看著她,像被風雨摧殘的小花一樣,整個人沒有精神,卻越發顯得水潤而豔麗。他低頭又含住了她的嘴唇,將她整個兒揉在懷裡。

沈瀠真是怕他又胡來,她渾身沒力氣,早已經飢腸轆轆。中午的一頓飯,還是在桌邊用一種近乎羞恥的姿勢才吃到的。

她咬他的嘴唇,踢他的小腿,像一隻被猛虎踩在爪子底下的獵物一樣掙扎。

雖然她的力道跟饒癢癢一樣,裴延還是放開了她。

“你……”沈瀠咬著嘴唇,已經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他的“獸行”。她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有這麼多的花樣。每一個都好像把她的尊嚴徹底撕開了,讓她毫無保留地呈現給他看。

她從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這樣,好像那些專供男人尋樂的妓子,偏偏自己也樂在其中,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從前所受的教育,以及她的那些高貴,好像統統都被摔碎了,一點都不剩。

這個男人我行我素,根本不懂什麼叫發乎情,止乎禮。他像頭蠻牛,橫衝直撞,她根本無法自主。

“我去去就來。”裴延在她的耳邊極輕地說道。只有氣息,但是她聽懂了。

他撩開簾帳下床,沈瀠看著投在帳上那個高大的影子,心中五味雜陳。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男人。他很強大,從那種要征服天空大地的氣勢,能窺見他在戰場上的雄風,極富個人魅力。而且她能感受到男人對於她身體的迷戀,這種無法停止的狂熱,也深深地感染到了她。儘管整個人像被拆分了一樣,可她也感受到了兩人交融時無上的愉悅。這是她不曾感受過的。

可是她的心每陷落一點,她就會提醒自己趕緊拔.出來。

他是不可能完全屬於自己的。她可以迎合他,可以滿足他,就是不能喜歡他。一旦喜歡,就再也無法抽身,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她轉過身,不再看他,而是將身子朝裡,閉上眼睛。

夢再甜蜜,也會有醒來的時候,她需要時刻保持清醒。

作者有話要說:  我為了寫隱晦,嘔心瀝血,希望別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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