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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93

人來人往的洛陽鬧市,前往四面八方的人馬絡繹不絕。

突然之間, 青石鋪成的大地傳來一聲聲震動, 街道上行走的人們下意識避退到兩邊兒,任由一匹急速前行的烈馬穿行而過。

有見識的人從二樓視窗探出頭來, 一張英俊的臉上眉頭緊蹙。

“……這是……邊關告急……”

驛卒跑馬, 一般都會考慮到馬匹自身的健康狀況, 不會在明知道馬力將要受損的前提下仍加抽馬鞭,逼迫馬匹不顧生死的前行。

因為大慶律法中就有明顯的寫出, 若驛馬有損, 則管理驛站的官員負全責, 嚴重的甚至會被處以流放,免官等刑罰。

但是只有幾種狀況, 會出現“八百裡加急”,擋路者死的情況。

這名男子所說的邊關告急, 無疑正是其中最為嚴重的一種。

“師兄, 您是說邊疆出了問題?”一旁為這名白衣男子整理東西的人明明看起來比他要年長,可卻叫他師兄, 而這個男子的面容也是一副好相貌,五官看似冷清,但一雙眼睛像是沉澱著無數情感,反倒有幾分多情的味道。

“追命,先回長安稟報世叔。”

男子說完,被他叫做追命的人毫不猶豫將東西提起來背在肩上,推起大師兄的輪椅就向外走去。

追命心細如塵, 走時還不忘給本地衙門留下信通通氣。

畢竟他們這兩個六扇門的捕頭剛到此地兩日,案子還沒破就先走了,怎麼也要給人家一個說法。

在為人處世上,無情一向放心他,故而等他們兩個啟程,快馬加鞭的驛卒先一步把消息傳遞回長安,諸葛神侯沒在早朝上聽到這件事,卻是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兩名弟子把沿途以來收集到的情報一說,諸葛神侯當場沉下臉色。

“賊子傅宗書,爾敢隱瞞軍情!”

朝廷之中,傅宗書黨羽林立,一直以來就是諸葛正我的宿敵,更是親遼一派,然而諸葛正我怎麼想也沒想到,此人居然還有敢隱瞞軍情的一天!

無情聞言皺起眉頭:“世叔,還沒有查到陛下的訊息嗎?”

怒在心頭的諸葛神侯深深吸了口氣,勉強平靜下來,臉色不好道:“朝堂有太后懿旨,還算穩定,眼下最為急迫的仍是陛下所在。”

言下之意,還沒找著人。

無情頓時沉默不語。

追命聽到這裡已然不可思議。

“那麼大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諸葛神侯不禁苦笑道:“原因在龍虎山那位身上。”

追命錯愕:“別告訴我說,小皇帝一聽人家批卦就信了?”

諸葛神侯默不作聲,似乎是預設了。

“荒唐!”追命滿臉厲色,要說這天下有各種各樣的人,追命正是不信命的那個。

此時一聽堂堂大慶皇帝被幾個神棍騙子說下兩句,就丟下皇位不管,跑到哪裡去至今都不知道,他在不可思議有餘又不免生出濃濃的悲哀。

無名似有所覺的看他一眼,淡淡道:“不管你現在在想什麼,都別給我說出來。”

剛想說“這國家還有救嗎?”的追命立時蔫了。

要說這世上誰能叫大名鼎鼎的追命聽話,大師兄無情是一個,諸葛正我又是另外一個。

兩個人一起用不贊同的眼神看他,不用想也知道,追命除了聽話再無其他出路。

不過他還是不甘心,追命隱忍道:“難道咱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

邊關告急。

任由傅宗書把持朝政,到時戰火燃遍雁門關外,這責任由誰負責?死去的百姓由誰收殮?

諸葛正我沉默一陣,霍然起身。

“我入宮!”

聽出諸葛正我話裡的決心,無情慌張說道:“太后掌權卻無國印在身,哪怕世叔前去,陛下不在,一切只是空談!”

諸葛神侯將要邁出門外的腳步停下,高大的身材似乎在這一瞬間年邁了許多。

追命看得心酸,不忍的撇開頭。

“世叔,咱們還是先找到皇帝再說吧。”

無情認同的點點頭。

“這個時候,您必須要穩,陛下不在,如今朝堂可就靠您一人支撐,您不能讓傅宗書抓住破綻。”

“…………說的沒錯。”諸葛正我轉過身,深深一嘆,“就是不知陛下到底去了哪裡,是否知道形勢已然不同於他離開之前。”

……無情和追命彼此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垂下頭。

若說朱珵珺知不知道,他……當然是知道的。

說句不好聽的,他在宮外反倒比在宮內消息靈通的多。

陸小鳳一紙書信將花滿樓叫來,這裡面也有許多貓膩。

比如說,江南自古就有魚米之鄉的美名,而花家在此地產最多,可謂寸土寸金。

然而土地一般歸屬天家,花家之所以有這份能量,還是提起名聲不小的花家七子。

花滿秋林溪徑有,菊開九月蓋庭樓。

花滿樓在家裡排名第七,前面幾個哥哥分別是花滿林,花滿溪,花滿庭,花滿徑,花滿秋,花滿月。

其中花滿庭乃是年少進宮,給當時還是太子的朱珵珺做伴讀,現下朱珵珺繼位多年,花滿庭也從小小伴讀青雲直上,成了鎮關大將軍。

鎮得正是雁門關!

朱珵珺並非不負責任的帝王,出宮在外,他的情報來源全出自自小一起長大的花滿庭,而花滿庭出身江南花家,其餘幾個兄弟可是遍佈各個行業,走商的花滿秋訊息之靈便,有些時候能起到大用。

現在他在萬梅山莊,其實壓根沒有讓京中局勢脫離掌控,不過是不能回去罷了,傅宗書在他離開後的所作所為,他一直記在心上,就等回去後好好把人收拾了!

對帶來花滿庭特意透過花家渠道傳來的精確戰報的花滿樓,朱珵珺表露出不少謝意,也正是因為此乃機密,所以哪怕是陸小鳳也是被兩人齊齊瞞著的。

陸小鳳自覺被排擠找西門玩耍,給兩人騰出獨處的空間,花滿樓思量一陣,面帶憂慮的對朱珵珺說道:“陛下,還不到回京的時候嗎?”

“回京?朕怎麼會回京。”朱珵珺眉宇斜飛入鬢,如今一動,極為有氣勢,“花滿樓,朕也不瞞你,傅宗書乃三朝元老,朕初初登基動他不得,但這些年來早摸清朝內那些人是他的黨。,朕若現在回京,白白浪費一次斬除他手足的大好機會不說,他更有可能攜人勢逼迫朕對疆外大遼俯首稱臣!”

花滿樓聽得心頭一驚,脫口而出道:“這怎有可能?”

朱珵珺冷笑:“花家是個好的,花滿樓你也是,接下來聽見的東西你最好還是不要外傳。”

花滿樓眉間緊蹙,聞言認真點頭。

“我省得。”

朱珵珺:“你們不知所以,光看見他冠冕堂皇,為民請命,實際不然,文人們推崇備至,素有伯樂賢明的傅相其實早就是遼人的走狗。這些年他不知給關外遼族說過多少好話,為的就是不讓朕劍指邊關,憑藉一己之力,給外族留下多少喘息之機?可恨,此人膽量之大,叫朕啞口無言,朕幾次三番想找到他裡通外國的證據,但老賊狡猾,朕不得不設下險計,逼他露出狐狸尾巴!”

花滿樓聽得心神大動,澀聲道:“所以這都是陛下您的計劃?”

“當然是,張真人雖然德高望重,本領非凡,可朕是九五之尊,身系天下黎民,”朱珵珺冷然的一拂袖,首次暴露出雷霆萬鈞的王者威嚴。

花滿樓錯愕之餘,卻不免心悅誠服,“可是朝內無人和陛下您裡應外合……”感慨過後,他理智的提醒到一半就被皇帝打斷。

朱珵珺嚴肅道:“我怎麼可能會那般不智。”

花滿樓:“您的意思是?”

朱珵珺右手拇指無意識的摩擦骨節,沉著冷靜道:“滿庭是我的伴讀,他現在鎮守邊關,必要時候隨時可大軍迴轉,但眼下戰事講起,這一步棋是不能用了。”

花滿樓:“那……”

“所以就要看朕的好皇叔怎麼反應了。”

朱珵珺眯起眼睛,藏起眼底彷彿刀鋒一般的絲絲寒意。

花滿樓不明所以,但他並非好奇心重的人,眼見朱珵珺不願再說便沉默下來,為兩人分別倒滿茶盞。

朱珵珺口中的皇叔,不需疑問,正是太平王!

當下形勢中,手裡還有兵權存在的,除了皇帝心腹花滿庭,太平王手裡的一萬兵權隨時可從南海撤出,迴轉長安,關鍵時刻成為一支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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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如朱珵珺所說的那樣,生兒育女後,男人不免會生出些以前沒有的野心,何況自己這個皇叔還有過前科。

在他心裡,太平王最好乖乖按照他的指示行動,不然……國亂朝野,一兩個大臣王爺意外身亡,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了。

狡黠爽朗的外表藏起鋒芒畢露的內心,從朋友的角度考慮,朱珵珺確實是個合格的玩伴,就看陸小鳳,花滿樓等人知曉他的身份還能和他玩到一起去就能看出來。

其中花滿樓因為身負重任,戒備隱藏在雲淡風輕的外表之下,倒是陸小鳳,是真的和朱珵珺關係不錯。

也不知道不過是幾天的時光,這兩人是怎麼玩得快成為莫逆之交了,有些時候花滿樓“看”得都嘖嘖稱奇。

屹立於塞北的萬梅山莊,經受得住此地的苦寒,歷經幾十年的風霜,不知不覺成了武林人心目中的聖地以外,也成了最好的避風港。

眼瞅著長安氣氛越來越凝重,傅黨的活動越來越頻繁。

朱珵珺終於抓住和傅宗書有所聯絡的另一個勢力的線索。

“是時候了……”

手拿最新傳來的戰報以及京內幾日來不斷變化的形勢,他睜開微眯的眼睛,沉聲吩咐道。

分明是空曠的室內,卻有道道虛影飄忽離去,好似一重重鬼影消失在萬梅山莊的夜色裡。

隔壁院子裡大半夜不睡覺,歪在房頂上喝酒的陸小鳳眼角捕捉到向著遠方離開的影子,沖天翻個白眼,轉個身,撓撓後背全當沒看見。

眨眼之間,山莊外面風雲變幻,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凝聚在長安城上空。

不知皇帝心中成算的神侯府這些日子以來愁雲慘淡,怎麼找都找不到人,連帶著四大名捕的臉色也跟著苦了起來。

等到追命又一次從京城的據點裡趕回來,一進屋,整個人就攤在椅子上,無情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副軟成鹹魚的德行。

諸葛正我的四位弟子之中,腿腳最快的是追命,所以他總被指使出去幹些收集訊息的活計,再加上本人八面玲瓏,豪爽可親,性格上佔便宜,跟誰都能說上幾句話,不知不覺間,許多想要的情報就這麼弄到手了。

無情自從發現他有這份天賦後,勸他在這方面多下功夫,誰知道幾年下來,神侯府裡居然有了專門收集訊息的一個個據點。

據點裡面的人不是被追命救回來的苦命女子,就是一些仰慕他的普通人再次訓練而成。

忠誠度上是有保證的,再加上泯然人眾,關鍵時刻往往能起到奇效。

但效果再好,在某些時候仍是不能起到作用,無情此時一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一定還沒找到人。

無情腿腳不便利,追命耳朵動動,聽見輪椅挪動的聲音,整個人已經從原地消失,輕功快的好比瞬移的出現在無情身後,幫他把沉重的輪椅挪過大堂門檻。

“師兄,世叔還沒回來?”

追命一面幫他抬椅子,一面出言問道。

無情撐住輪椅扶手的手一頓,然後緩緩搖搖頭。

“這幾日來,傅黨一直在向世叔發難,事態不容樂觀。”

追命一聽就忍不住呲牙。

“這麼關鍵的時候,皇帝究竟跑哪裡去了!”

無情心中嘆氣,清雋的眉目籠罩上一層輕愁。

大慶如今內憂外患,皇帝本人還是個……唉,看不出心思的,也不知這前途到底在何處。

追命不知他的想法,猶自在嘴上破口大罵。

“都怪龍虎山的臭道士,沒事和皇上說什麼血光之災,真災不災得,他們也能知道?”

無情皺眉道:“追命齋口,張真人確實是有大能的人。”

追命被罵的一撇嘴,嘟嘟囔囔道:“要是有大能,怎麼會算不到眼前這個情況……”但是對於師兄少有的嚴厲,他還是沒再繼續說下去,其實心裡很不以為然。

對於草根出身的追命而言,龍虎山的名號和街口算命的神棍沒有兩樣。倒是無情出身顯貴,在被諸葛正我收養之前,盛家也是大家族。諸葛正我雖然只來得及救下當年還是個襁褓的無情,但是等他成年之後,倒是把當年從盛家帶走的幾本書交給了他。

其中一本就是族譜。

一場滅門慘案,一場焚燒七天七夜的大火,鐘鳴鼎食的盛家從此消失在眾人眼前。

諸葛正我救下年紀小小雙腿已慘的盛崖餘,為他起名無情,但他真實的名字卻是在族譜之中找到的。

無情後來雖然通讀百家之言,這幾本古書卻也沒放過。

看完之後,對龍虎山這個在世家口中格外超然的教派有了不少瞭解。

因為世家大族講究出身,崇信道教,一些歷史上有名的大文人,差不多都在道教之中佔有同樣不低的地位。

盛家當年也是大族,會有幾個人加入龍虎山毫不稀奇。

故而歷代以來被封為國師的張真人,他自然清楚這位道家掌教是何等不一般的人物。

他既然對皇帝示警,那麼京中就一定有威脅皇帝的東西。

但是到底是什麼?

無情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傅宗書,從當下形勢看來亦是他無疑,但是心中總有一絲半點兒的不安,一個勁兒提醒自己還有被忽視掉的線索。

晚上諸葛正我神色凝重的返回府邸,看到的就是無情這一副凝重的姿態。

不等他出口詢問,無情先一步提道:“世叔,可有辦法和張真人見上一面?”

諸葛正我一時啞然。

張真人,當今國師,耀榮三代帝王,至今已有百歲高齡,平時能見他一面的,只有皇座上那位,其他臣子也只有在祭祀國運的大典上能遠遠看上一眼。

無情現在想說見見這位老神仙,諸葛正我急得差點兒拔掉鬍子,也不知道怎麼跟徒弟說自己辦不到啊!

不管後來諸葛神侯是怎樣慈和又不失沉穩的解釋清楚對方身份地位的不同凡響,就說這位老神仙自從將卦象告知給大慶皇帝以來,天天晚上夜觀星象,面色卻一日比一日眼中。

他那些徒子徒孫為師祖這不同以往的表現惶惶不安時,張真人終於在某天夜晚召集龍虎山的所有弟子,鄭重其事的讓他們下山救民。

“這是我大慶幾百年來從未有過的劫難,過得去,國運綿長,經久不衰,過不去……”

他深深一嘆,似乎一切憂慮都融入這一聲嘆息裡。

特別被叫到跟前的幾位弟子面面相覷,不知老祖宗怎麼得就從山外一片繁華盛世裡,看出國破家亡的餘韻來。

張真人卻沒再細說,面容蒼老的他將他們驅趕出去,自己一個人登上龍虎山山頂的天臺上。

從高處遠眺星河北斗,群星在夜幕中閃爍神秘的光彩,景象極其精彩奪目。

但是這一幕落到觀星的張真人眼裡,他的面色卻越來越苦,最後苦的像是要滴水他才像是不忍看一樣轉開頭,然而就在這一個瞬間,他雙眼瞪大,為了證明自己沒看錯一樣再次抬起頭,死死盯著天上星象。

半哂後,他突然用力的吐出口氣,這口氣一出來,他整個人都放鬆許多。

“天官下界,天官救世,”張真人呢喃自語,憑藉他的修為早可以立地飛昇,但他偏偏放不下天下蒼生所以一直硬抗著,一直到噩耗到來,他才從避世狀態轉為向皇帝示警。

現在看到天上星象的形勢終於不再那麼險惡,他也算對得起自己一直以來的辛苦。

和他有同樣想法的人卻比他有更深的見解,長安城外白馬寺裡掛單的一位遊僧看天,看得遠比他深入,臉色也遠比他微妙。

他背後做這的一名公子拿著個桃吃的開心,直到他開口……“徒兒啊!”

孫悟空一口桃肉噴出來,整隻猴子像是被電打過,一下子蹦出兩米開外,反應如此大之後,他還如此說道。

“師父,您叫的這麼親切讓老孫萌生出不好的預感!”

曾為佛法東渡做出巨大貢獻的唐僧本以成佛,此時下界的乃是一介分神,面目清秀,卻絕非本尊那般招惹來八百妖怪,試圖娶他回家。

孫悟空心知自己反應大了,但看唐僧那副溫柔和煦的小模樣,身體頓時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別人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嗎?

自從師父被佛祖封為旃檀功德佛之後,就恢復了前世屬於金蟬子的記憶。

然後這個師父就變了,不再像是取經路上那麼痴愚鈍。偷奸耍滑起來,有些時候連孫悟空都受不了。卻偏偏在人前又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連豬八戒那個憨貨聽他說了,都只會連連說自己想象力豐富。

蠢貨!老孫什麼時候說謊過?!

孫悟空回想自己過去屢次被師父坑的經歷,認命的發現自家師父一這樣對自己笑,之後絕對沒好事!

但這次似乎天要下紅雨了。

化法名唐三的功德佛低低一嘆,“悟空可是不乖了,為師僅是想聽聽你來時途中遇到的事情,”說完抬起眼簾,眼底一片氤氳慈悲,“悟空,妄作揣測,可是有失本心,與我佛距離越來越遠。”

我特碼都鬥戰勝佛了,還需要和哪個佛靠得再近點兒?

歡喜佛嗎?!

孫悟空當然不敢這樣叫出來,憋悶的雙手合十,外表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做起佛禮來卻有模有樣。

“師父,悟空知錯了。”

“真乖,快說說途中有何趣事,叫為師樂樂。”

“…………師父,你這樣好像流氓啊。”

“哎呀,這可不好,讓我們忘記不愉快的事,為師有一禪杖名九環,雖然沒有你的如意金箍棒重,但也是分量不輕,待為師往你腦袋上那麼一敲……”

“三日前,路遇馬賊……”

……

孫悟空說的口乾舌燥,功德佛聽的津津有味,直到他冷不丁的說道:“悟空,你說有人特意聚集九鼎,所為的能是何事?”

說起那些一點兒不想回憶的找人經過,孫悟空只感頭昏腦漲,所以乍然耳聞問話,他反應都不需要反應,憑本能的說道:“九鼎是分封天下的重器,自煉成起就與軒轅劍一同成彙集中原氣運的神物。若有人特意聚集此物,不是為這天下,就是為了破天。”

聞言功德佛輕柔的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向遠方。

“說的沒錯,原本我以為破天事在人為,若成功卻還需看天道開眼,卻不曾想,居然有人逆天而為,居然還成功了。”

孫悟空順著他目光落向的遠北望去,桃花眼忽然睜大。

只見天空分明晴朗無雲,北方卻有流星雨落成群,天顯異象……

孫悟空急匆匆的站起身,功德佛卻低嘆:“來不及了……”

這聲來不及了,也不知是在說這破天一事,還是在說山河傾洩之時……

邊疆塞外,花滿庭一身戎裝,娟秀的眉目忽聞戰報不利,立馬怒張成凌厲的形狀。

“再過三月便是隆冬,遼人兵馬必須在這之前打回去!”

塞外異族從小生長在馬背上,逐水而居,各個是放牧的好手,卻不思耕種,糧食匱乏。邊關冬日苦寒,若有羔羊凍死,生存艱難的外族勢必會聚集起來劫掠邊關村落,到時大遼的軍隊還在,對大慶不下於雪上加霜。

所以必須打!

打到遼人不敢再衝擊大慶邊線為止!

花滿庭瞪著通紅的眼睛和副將幾次三番演示攻城之時的部署,可任憑他怎麼謀算,在功德佛眼中,大慶氣運已失,龍氣凋零,正是滅國之兆……

作者有話要說:  季閒珺反派之路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