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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106章 苦哈哈

衛斯裡看著很純真,一雙藍藍的眼睛像大海似的深遂, 極會察言觀色, 看到林覓還笑道:“好慈祥的老人家。”

林覓笑道:“哈羅?”

衛斯裡驚訝了一下,道:“老人家懂洋文?!”

“懂。哈哈,不過說不好。”林覓笑道。

翠兒驚了, 道:“奶真厲害, 什麼都懂。”

蘇培盛和雍正也早有所料, 兩個人精子早猜著了, 此時不過是證實了而已,便笑道:“衛大人,你那洋文也不難學,倒是你學個中文, 到現在都說不利索。”

衛斯裡笑道:“奴才愚鈍,哪及皇上和老人家這般的聰明,要學的還多著呢。”

蘇培盛笑道:“萬歲爺可是萬里挑一的人中龍鳳,哪是普通人能比的。”

衛斯裡應和稱是,“江山之主,自然是不能比的。”

這與後世可不一樣。林覓尋思著, 只要一直發展下去, 穩中求進, 不封關, 這片陸地上的百姓,將來見到更多的洋人,也不至於媚顏奴骨了。

這樣挺好。

她見此情景, 心裡還挺感慨的。

“衛斯裡,”雍正起了身,笑道:“先去教公主畫畫,一會兒,給朕和老人家畫張肖象畫,畫個西洋的那種,就是你們皇室的那種。”

“是。”衛斯裡應聲去了。

翠兒與他輔了畫紙,弄了顏料,開始畫肖象,西洋畫與水墨畫真的完全不同,水墨畫講究意境,西洋畫講究光與影,還有色彩線條,因此是兩套系統。

弄的趙佶急的不成,雖是透明人,人瞧不見他吧,但他抓耳撓腮的湊在前頭看,因為翠兒看得著,所以,還嘀咕著問她呢,道:“這個色彩怎麼調出來,我瞅瞅……”

翠兒當然不可能當著別人的面回應他,因此尋思著等學成了,她也教教趙佶。

“趙兄這人,還真是文青一個啊,”雍正笑道:“這熱情好學的,倒不曾見過他這樣急吼吼的。”

說的林覓都樂了。

然後是午飯呈上來,喝的是林覓從家裡帶來的酒,滋味一般,但勝在用心,雍正也不嫌不好喝。蘇培盛和衛斯裡一直在伴駕。

午飯過後,雍正便拉著林覓換了一身洋人的服裝,戴了假髮,要衛斯裡畫肖像去了。這熱情的,弄的林覓哭笑不得。

雍正道:“翠兒也換一身去,還有,百福造化也來,都畫上,這可是全家福!蘇培盛也來。”

翠兒一臉難為情,道:“不了吧,我還是算了。”

蘇培盛也搖頭道:“不了不了,謝萬歲爺,奴才不耐煩綁這麼緊。”

真別說,這一身渾身老不自在,綁的太緊,稀罕是稀罕,但這麼緊,真的受不了。

雍正氣惱道:“得,不畫就呆一邊去。”

翠兒捂著嘴笑了,道:“蘇爺爺,咱走吧,可被嫌棄了!”

蘇培盛也哭笑不得的走開去了。

衛斯理在畫,趙佶興致沖沖的看著這油畫,還挺感興趣的,幾次都想伸手,大約是怕嚇著人,終究是沒拿油筆和油彩,只在一邊瞅著看,應該是十分有興趣。

雍正坐的直直的,在沙發上,一面還笑呢,道:“老人家,這可緊?!”

“這衣賞綁的人也太緊了,”林覓也渾身不自在,假髮戴著的也癢,可她忍著,一面還笑呢,道:“洋人笑咱們綁小腳,其實要我說,他們的毛病也挺多,裹腰呢,把那腰勒的,我的天,骨頭都變了形了。”

“真的?!”雍正道:“怪不得感覺這女子的洋裝這麼細,翠兒都不耐煩穿。還是旗裝好,粗就粗些,腰不受罪。”

“可不是。”林覓吐糟道:“他們那貴族女子,有些壽命也短,就是腰的緣故,骨頭勒變了形不說,五臟也變了形,擠壓的沒地兒,有些人小鳥胃,久而久之的也就壞了,就死了,有些連脊柱都彎了。”

雍正聽的哈哈大笑,問衛斯裡,道:“可是真的?!”

衛斯理道:“女人愛美,都勒腰,也是傳統了。”

“肯定沒錯,”林覓悄悄的小了些聲,主要是怕衛斯裡聽見了難堪,畢竟當著人家面,說人家國家的傳統有病,這確實不太好,便小聲道:“不瞞你說,我見過出土過的那些骨頭,一看,就受了活罪了,都勒成那樣了。哎,當然了,咱這的裹小腳,也是陋習,以後要改啊……”

“慢慢引導著改吧。”雍正道:“正如老人家說的,女人要是能出去工作換錢了,誰還把女人裹成那樣放家裡?!時日長了,也就糾正過來了。”

“是呢,遲早要以大腳為榮的。”林覓笑道。

雍正來了興趣,坐著不動,嘴巴不停,小聲的道:“那他們的男人呢,有啥毛病?!”

“毛病可多了,數也數不清,油頭粉面不洗澡,穿高跟鞋,養一堆情人,生一堆私生子不負責的,多的是呢,”林覓吐糟道:“總之就是貴族病。”

雍正哈哈大笑,道:“這麼多毛病的嗎?!”

“咱誰也別笑誰,其實大清這邊的陋習和毛病也不少,”林覓笑道:“看到別人笑別人,也要找找自身讓別人笑的不好的地方給改了啊……”

雍正道:“不錯,見別人的錯,只笑是不妥的,也要反省反省自己。五十步笑百步,是愚者所為。愚智只在一念之間。”

林覓笑著稱是。

其實私底下小人幾回,幾個知己之間嘲笑一番別人,也未必是壞事。誰人背後不說是非啊,誰也不是聖人。只要別過度,自得自滿了就行。

衛斯理畫的可認真,西式沙發上,坐著雍正和小老太,腳邊兩隻狗子窩著,神態卻是悠然的,一隻眯著眼睛昏昏欲睡,一隻呢,眼睛盯著花裡草裡的蝴蝶呢。

春光正好,人身上暖乎乎的。

畫好了,也就夕陽西下了。

林覓坐的僵了都,見畫好了,便趕緊起來扭了扭腰身,道:“這可真累。”

“萬歲爺,臣畫好了,”衛斯理笑道。

雍正趕緊拉著林覓過來看,趙佶呢,也是興致沖沖的。

“畫的不錯,老人家的神態全在裡面了,慈眉善目的,真好。賞,重賞。”雍正心情大好道。

“多謝萬歲爺恩典。”衛斯理道。

衛斯理見皇上滿意,也就告退了。

趙佶小聲嘀咕道:“若是水墨畫,哪需要人這麼坐半天的,瞅一眼,意境全在心中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雍正笑道:“油畫講究的是陰影,你看看這幅畫,人的臉上有陰影,就能看出畫上沒有的光源從何處來。所以才需要觀察。你這不行,當皇帝不行就算了,當藝術家也不行,自滿固步的,不懂一樣事物,就想著先否定。”

趙佶一哽,道:“誰否認了?我這不是也想學嗎?!”

“別貶低,貶低就顯得自己不夠強了,”雍正笑呵呵的道:“得肯定他們的好東西呀。”

趙佶氣死,不理他了,去看畫,真別說,聽雍正這麼一說,趙佶也就知道西洋畫與水墨畫各有各的奇妙無窮了。

林覓去換回了衣裳,看這邊翠兒畫的蝶戀花也畫完了,她倒是有驚訝,不料她進步如此之快。想一想又釋然了。也是,她現在所處的環境,註定了她接觸到的都是最好的,最優秀的師者,學的自然飛速。

“好看。”林覓笑道:“畫好了,我帶著放到空間裡去。”

“成。”翠兒高興的笑應了。

雍正也道:“這油畫也帶著,放進去。”他得意的想,晚上得饞一饞始皇呢,他定沒見過。

他對趙佶道:“要不,送你一套油彩和筆之類的,還有畫架和紙張啥的,這油畫的紙可與咱們的紙不一樣。”

趙佶堵著一口氣呢,但到底還是不想拒絕,便預設了。

他想學,但雍正這得意的小人樣兒,有時候,真的特別無語。趙佶也懶得與他計較。要吵吵也是吵個沒完的。費勁。

“這一下午的,可累,就這麼過去了,”林覓笑著繼續散步,雍正陪她逛了一圈園子,看了看建築的不同之類的,還看到了燕子窩。

“春暖花開,窩子也壘窩了。”林覓笑道:“又是一年好時節啊。”

雍正笑著叫宮人剪些花回去插瓶,一面笑道:“該吃晚飯了。”

“哎,好,好。”林覓這才往回走,蘇培盛早帶著宮人去收拾院舍晚上給老人家住了。

林覓本叫他不要收拾,跟翠兒睡就好,奈何蘇培盛實在走的太快,竟沒來得及攔。

林覓失笑著道:“等你回了京,我再去紫禁城參觀參觀。看看與這兒,哪裡不同。”

雍正笑道:“求之不得。到時,定為老人家安排常住的地兒,可一定要常來才好呢。”

一時說的高興了,便約定好了,回到了正院,蘇培盛已經帶著宮人佈置了菜色上來了,道:“都是江南時興的新鮮菜果兒,還有酒,都是揚州的特產,晚上主要是個魚鍋子,來南邊,還是吃魚好,鮮嫩又滑,已經去了骨,不必擔心刺。”

“安排的真好,”林覓笑道:“真香。”

滿滿的一桌。

蘇培盛便叫宮人全退下了,自己親自侍候。

雍正讓林覓坐了,自己坐她對首,翠兒坐兩人下首,蘇培盛忙裡忙外的,林覓笑道:“別忙,來坐。”

“我可不敢,好歹叫老人家吃舒坦了,才敢吃的,”蘇培盛笑道。

“蘇爺爺別忙了,沒外人,也來坐吧,坐我這邊,桌子大呢,”翠兒笑著來拉他。蘇培盛便應了。

雍正笑道:“沒有宮人在,你還矯情啥?!真當自個兒是奴才不成?!”

蘇培盛聽著,眼眶便紅了,他是奴才出身,可是伴駕多年,到底是落了點情份在皇上心裡的。這就夠了。死也值了。

林覓笑道:“上線瞅瞅,看看始皇在不在,叫來吃飯。這孤家寡人的,看著挺可憐兒。也沒人幫他理政,就一個人,多慘吶……”

光屏開啟,始皇果然一個人在苦哈哈的批摺子呢,桌子上都壘了兩大撂,大約是累了,在揉額頭呢。睜開眼睛看見光屏,還愣了一下,見到這場景,嘴角便是一抽。

果然沒等他開口,雍正便說了,道:“想不到吧,老人家在我這呢,瞧你這,真是孤家老人,這麼慘。嘖嘖!”

始皇氣死,這老四,啥時候把老人家拐過去了?!

這麼得瑟個啥呢?!

林覓道:“這麼忙啊?忙的沒空吃飯也不成事啊,始皇,來用飯吧。吃完再回。咱也從來沒有在現實裡見過面,趁這次,聯絡下感情。”

“來就來……”始皇氣悶的放下摺子,此時也不想那麼多了。

他去拉開殿門吩咐,道:“朕要休息片刻,便是天塌了,門不開,也不許來擾朕!”

宮人都喏喏的應了,知道始皇累呢。

始皇便關了宮門,栓上了,這才過來。過來就覺得一身黑氣,煞人的慌。

“小爹爹,快來坐。”翠兒忙來請他。蘇培盛也站起來了,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安排座次。

這兩個皇帝在這,座次就不好安排了不是。

好在雍正作主請客,還算是分大小事的,笑道:“敬你是始皇,讓你坐主位,請吧。”

始皇哪會扭捏,老神神在在的坐下了。

兩人相對坐著吃飯,竟然還挺和諧,也不吵了。東道主的雍正,還是挺大方的。不算小氣。

他親自斟了酒遞給始皇,道:“嚐嚐這酒。”

始皇一口抿盡,多日勞累一盡而去,道:“寡淡。”

江南的酒,當然淡些。

“這叫柔和,怎麼到你嘴裡就這麼無味呢,嘖,真是欣賞不了,”雍正悠悠的笑,也不生氣,純粹就是嘴賤,就想嗆回去,道:“真像你秦的酒那樣烈的燒喉嚨,才叫好?!各有各美,真是不懂。”

始皇白他一眼,也不理他,自己又倒了一杯,此時才舒坦了。李斯和扶蘇都不在,他確實是累啊。

趙佶瞅著他,避了避,站到了林覓身後。他沒有實體,也不用吃飯。也幸好不用吃飯,不然真坐一個桌上吃飯,他怕噎死。

始皇渾身放鬆下來,氣質也懶散了些,這才笑道:“老人家怎麼想到過來了?!”

“主要是來看看翠兒,”林覓笑道:“正好家裡春耕也忙完了,也沒啥大事,也就過來歇一天,明天就回了。家裡老二媳婦快生了呢,也不大放心。”

說到這個,翠兒便道:“奶拔了人參洗了晾了,小爹爹這麼累,帶幾個回去補補元氣,奶的東西,總比外面種的好的。”

始皇笑道:“好,還是翠兒貼心掛記我。既來了,不若去我大秦住上幾日?我那正悶的慌呢。”

翠兒還沒答呢,雍正不肯了,道:“你可別來一出是一出,別拐她去,你天天忙著政務,哪有空管她,她一個人發呆啊?!扶蘇和弘晝又都不在,難道將她丟給胡亥?!也虧你提的出來。”

始皇語塞,瞪著他。

“再說了,她正在學習的中途呢,半途而廢多可惜,學成了以後再說吧。”雍正道。

林覓哭笑不得,掐吧,咋不打一架呢?!真是。

翠兒也是哭笑不得,道:“等扶蘇哥哥回來了我再去也一樣,小爹爹正忙呢,還要操心我,我去了反而叫小爹爹分心。”

始皇這才不提了,只道:“扶蘇回來,叫他帶你去,見見你皇嫂,就是太子妃。以後有她照應你,也無妨。”

翠兒笑應了,道:“應該的,回了京也得見見五嫂才好。以後才更親密些。”

蘇培盛也是哭笑不得,忙佈菜,道:“吃菜吧,鍋子起來了,這魚可不能多煮,煮少了不熟,煮多了,又散了老了,反而不好吃了。”

始皇哪會自己燙菜?也別指望他這人能自己動手,因此蘇培盛忙燙菜放到碟子給遞給始皇。

雍正卻是自給自足,特別會生活的小樂趣,燙了菜還遞給小老太和翠兒呢,也給了點給蘇培盛,蘇培盛感動極了,道:“萬歲爺,奴才自個兒來就成……”

“知道你長了手,這不是有人沒長手,要你幫嗎?!”雍正笑道。

始皇真是黑了臉,只能當沒聽見。

吃個飯,也能懟上,真是。

“這味兒不錯吧,後世的廚藝可精進多了,”雍正得意的道:“你知道有多少菜系嗎?!你這吃的還只是其中一種。要不我送兩個廚子給你。”

始皇不理他,管你大清有多少菜系,呵呵。這得瑟的,不能看了。

“不是我說你,你這養尊處優的,也該運動運動,有些事兒,自己理理多好,”雍正道:“像我就比較好了,自己種地,養狗子,狗子的衣裳都自己做的,也不指望你跟我似的,但至少自己要會夾菜吧,你這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樣子也該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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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聽著都有一股好像被老爹訓的感覺,他忍無可忍,道:“飯都堵不住嘴,你的話怎麼這麼多,當著我的面,充起老子來不成?!”

趙佶看著這兩人,心中哂笑一聲,呵呵,幼稚鬼!

兩人還沒他這透明人省心呢。真是。兩隻狗子都不會天天打。

真是無話可說了。

始皇是真怒了,多日積累的勞累,加上吃個飯,還有雍正在這嘰歪,他當然真生氣了。

雍正便笑了,道:“你這人,說你是為你好,你還真生氣了,行,消消氣,我這敬你一杯,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行不?!”

這是改哄人了?哎喲,真是難得一見。

始皇見他這樣,自然也不會真與他一般見識,因此二人碰了杯,這才飲盡了。

但雍正這人吧,話癆是不會改的,因此還是繼續道:“我這也是為了老人家。你說將來咱跟著老人家,你總不能還帶著宮人服侍你吧?!到時候,誰服侍你去,你得自理。不然得抓瞎。”

始皇怔了一下,不料雍正說的是這個意思,聽了,便也不言語了。心裡確實是服氣的。

說的很是,將來總不能也這樣子,難道還要讓老人家服侍照顧不成?那可不成,帶人也是不可能的。叫老四或這蘇培盛服侍,蘇培盛肯,老四還不肯呢。始皇因此斜他一眼,道:“你這不賴,還帶一個,多好。”

言下之意,是他有人服侍,卻叫他自理呢。

“那不一樣,我可以自理。”雍正笑道:“我說句話,你也別往心裡去,始皇帝啊,真跟著老人家去雲遊,心態可要放好,別認為自己還是皇帝,得叫這成為過去式,若是戀戀不捨權力地位的,你就別舍,真舍了,就得全部都舍了,包括自身的架子。”

始皇沒說話,還真認真想了。

雍正是真的交心的意思。始皇當然明白,因此飲了半杯酒,道:“沒什麼舍不下的,我多練練便是,在趙國為質時,也不是沒吃過苦。”只是這些年,實在是養尊處優,位高權重,殺伐果斷的習慣了,因此都忘了這些。

看來,都得撿起來了,要放低自己,像個普通人的心態。

同時,也得如個普通人一樣去自理生活。

至少要尊重,與平等的與小老太相處吧。總是皇帝的架子,不是事兒。

始皇這人確實心粗,想不到這麼細節。而且雍正還知道問一聲老人家願不願意帶他,可是始皇想不起來問。這個人的性格就是執著大局,小細節是真的不太心細。

他就完全只這麼認為了,想不到去問。

此時正糾結著怎麼學習像普通人一樣的過日子呢。

雍正點到即止,也就不說了,可不敢再惹毛了這頭暴龍,真火了,掀了桌子,真是白撿的氣受。

“來,喝酒,”雍正今天十分高興,道:“一會兒吃完飯,叫你看看翠兒今天作的畫,還有,我和老人家的西洋畫。”

又顯擺了。不顯擺會死麼?!

始皇不理他,只是叫翠兒和小老太吃菜,也叫蘇培盛吃菜,對他們三個,可比對雍正客氣。

雍正也不生氣,一直笑呵呵的。

鍋子的魚丸子上來了不少,因為好吃,一桌幾個人,都沒用飯,當飯燙著吃了,又燙了蔬菜,炒菜啥的,吃的帶勁,吃完了,胃暖暖的。

桌子收了,林覓笑道:“始皇來看看畫兒,這個是翠兒畫的,這個呢,是一個西洋畫師畫的,一個叫衛斯理的洋大臣。看看這水平怎麼樣?!”

不管懂不懂畫的,其實會不會的,並不影響人的審美。不會畫畫的人,也未必不懂審美。

始皇貴為天子,審美是線上的,看了看,道:“神態肖似老人家,不錯。”反正對雍正不給置評。

林覓笑道:“不錯吧?!我也覺得挺像的。畫的神了。果然啊,沒幾份本事,也難得在清廷裡混個大臣。”

“這狗不錯。”始皇施施然的,吃完了飯,溜噠著自在極了,去摸了一把兩隻狗子,笑道:“比你主人乖。”

兩隻狗子見著他,賊老實,縮著腦袋,一聲不敢吱。

雍正聽著,都特別好笑。行吧,這人,就這樣兒,還能咋的。

“翠兒的蝶還需要再練練,”始皇笑著道。

翠兒點頭,道:“我剛起步,想要練點水準,還需要時間呢。”

始皇來都來了,便看了看屋內擺設,陳件,傢俱之類的,還有雕樑畫棟的,確實與秦不大一樣。

翠兒見他自在,便笑道:“趙叔叔能否指點我下水墨畫?”

趙佶笑道:“這個容易,你來我與你說要點。”

有人指點,比自己悟可快多了,因此翠兒忙去了。

而蘇培盛呢,主動的邀請著始皇去參觀這園林了。可不敢叫雍正皇帝帶著,就怕這兩隻又嗆起來。

真嗆起來了,那還得了,外面宮人都沒見過有人敢跟萬歲爺嗆聲的呢,因此又多生事端,因此蘇培盛便忙陪著始皇出去溜噠了一圈,消食去了。

始皇這人,還真自在,跟自家後花園似的,逛了一圈回來,也沒發表什麼意見。

雍正也不問他,問他要是他說這麼柔,豈不是自取其辱嗎?!

晚上月亮很亮,星空很美。

雍正笑道:“難得有這樣的時候,真是好。”

始皇道:“扶蘇和弘晝在南邊了?!”

“在,正忙著修條要道呢,”雍正道:“有的忙和學習,基建本來就是一點點弄起來的,瑣碎又細緻,所以,怕是很忙,一時半會的回不去。秦呢,你可忙?!”

“忙是忙,”始皇道:“可也忙得過來。”

“也是,你也是勤政出了名的,真的再用了心,也是能上手的,”始皇從不是偷懶的性子。若是他用了心,定會用力的。這一點,雍正瞭解。

始皇道:“劉邦到咸陽了……”

雍正悶笑了一下,道:“啊,這可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始皇道:“任命了他主理匈奴外交之事,一回來就與大臣們交惡。這個人,確實挺一言難盡的。”

雍正忍著笑道:“他做了什麼?!”

“要蒐集美女,和錢糧給匈奴,大臣們上摺子罵他媚顏奴骨,卑躬屈膝,小人得志,”始皇道:“而數項羽,以及一眾武將罵的最兇。大秦一向兵強於天下,從來沒有這樣主事過,所以我的壓力也很大。”

“一時的彎身是為了磨最鋒利的刀,匈奴這麼拖拉著打,可沒有意思,得忍一時啊,要一戰而定,拖拉著,反而拖垮了國力,還不如送點美女錢糧的,”雍正倒是欣賞劉邦這舉止,道:“只是吊著就行,錢糧不多不少,才是高手。”

“的確是高手,他應是問過身邊的人的,算的很清楚,既餓不死匈奴,又能吊著他們,不壯大。”始皇道。

“他身邊果然有高手啊,”雍正笑道:“你應也看到了,提拔提拔了用用,挺好。”

始皇還用他說,當然會這麼做,便只道:“現在多少大臣罵他,我也煩不勝煩。感覺我縱著他,就成了昏君。”

低一時的頭,忍一時的辱,都是為了高遠的目標。始皇也受累了。不容易。他一向恃兵強於天下,一生未低頭的人,能忍成這樣,真是不易。

“劉邦呢,”雍正道。

“不癢不痛的,一點也不擔心朕殺他息眾怒,”始皇道:“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真是稀罕。最可怕的是,他與胡亥混熟了,天天混在一塊,狗皮膏藥一樣扯都扯不開,有胡亥護短,更是無所不為,天天酒色中廝混著,沒半點樣子。”

這樣的人,要不是他特殊,別說始皇看不上了,雍正也瞧不上。

“他也有他的長處啊,這性子,招待匈奴使者,他最合適。太強硬的武將,恃秦強而凌使者的人不合適。”雍正客觀的道,“再說了,這人轉勢可快,等以後打的時候,包管他叫的比誰都兇要打。”

始皇道:“確實合適。”

雍正突然想到弘晝說的話,便笑道:“他老婆叫呂雉,你若是實在煩劉邦這人,你就把她老婆尋出來,封個什麼位的,管管他。天天打架,才有意思呢!”

始皇瞅他一眼,道:“……肯定是弘晝這小子的主意吧?!虧他想的出來。”

雍正只笑。

“也罷,我看著處理罷。”始皇也不久留,要回去批摺子了,不然今天的批不完,明天又有新的,就真的永遠也批不完了。

約定了有空再上線見面,始皇便回去了。

林覓回首對雍正道:“奸猾啊,這主意出的……”

“至親至疏夫妻,絕對是至理名言,弘晝這小子主意損,但是有用,呂雉可是個厲害角色,劉邦這人在夫妻關係上,確實是挺渣的,既是如此,這平衡,也就可以利用了,始皇是想不到後宅的事的,這個時候,約束約束不錯。不然以劉邦的個性,很快能積一堆狐朋狗友,成勢了,這種勢,也莫小看,裡面怪才多,也叫人防備的很。”雍正笑道。

林覓哭笑不得,道:“胡亥與他混在一處,不敢想象,這咸陽城,得多鬧騰了。”

“狼狽為奸,”雍正嘿嘿笑,道:“老五若過去,三人成群的,才叫真頭疼,真鬧騰呢……”

那始皇可不心累死?!

“真別說,劉老兄還挺聰明,一進咸陽就找護身符,這麼投胃口的,果然搭上胡亥了,這不是一拍即合是什麼?!”林覓失笑道。

“胡亥沒什麼腦子,可劉老兄不一樣,還是要小心的,”雍正可從不會小看劉邦的領導能力和魅力。他自有他的豁達與能耐。

“這倒是。”林覓笑道:“不過你說說你,說始皇做什麼?我都不敢想象他這樣的人,自己做飯,自己種地,是什麼情景……”

“不會也得學啊,老人家,我說的是實話,既要跟老人家走,就得有點覺悟,若只是一直以為還是皇帝,不長久的,”雍正正色道。

林覓明白了,他說的是關係不長久。

是啊,若是人與人相處,沒有相互包容和妥協,這可必然不長久。

“人與人來往,生活,需要很心細的包容心,還要相互關心,知己的情份,然而,光情分兩個字是不夠的,還得自覺,要摒棄過往的自己,尊貴的外在,返真歸樸,才能一直長久,”雍正道:“我很珍惜與老人家的情份,也很珍惜與始皇的相識,所以不想毀了這一切。”

林覓笑道:“你有心了。將來真在一塊,也許是你照顧我頗多。怕也是你細心調和。始皇那人,的確心粗些。”

雍正哈哈笑道:“到那時他不服我,老人家可不能偏袒他。”

天色漸晚了,三更天了,翠兒依依不捨,要和小老太一起睡。然而此時林覓才覺出問題所在,趙佶跟著呢,真與翠兒一道睡了,趙佶在,又算怎麼回事?!

不能不避嫌的。

所以說,論細心,還真的沒人能比得上雍正和蘇培盛。

瞧他們堅持著要老人家另睡一處院落。就是顧忌著這個。倒不是不讓祖孫團聚呢。

翠兒回去睡了。林覓心中還有些感慨,將來,恐怕日子也必不難過的。因為雍正真的特別的細心。又會調和矛盾。這等的心細和手腕,能力,一定沒問題的。

別看始皇有時候脾氣上來,語氣不好,其實論細緻,他是挺服這老四的。只是嘴上死不肯說罷了。

雍正送她過來,見無有不妥,這才放了心,笑道:“蘇培盛還有點用。這心細,”

“他要是沒用,你也是瞧不上他那粗手粗腳,主僕能彼此入心,不就是有默契嗎?!”林覓笑道:“這裡無有不妥的,挺好。你回去睡吧。”

雍正點首,起了身,道:“真想老人家多留幾天呢,明天就走,還真捨不得。我去看看翠兒,這丫頭怕是要哭了。”

林覓嘆了一口氣,看他和蘇培盛一道走了。

趙佶道:“這老四的心,有九竅吧?!這般的心思縝密,細緻入微的,雖然婆媽了點,但真的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是啊。”林覓笑道:“我沒想到的,他都想到了。當皇帝的,能想得到,就說明用心。”

趙佶笑道:“真別說,大清確實還可以,太平盛世,富足的很。給老人家的都是用的好的,看看這緞子。”

“被比下去了吧?!”林覓笑道。

“早被比下去了,當皇帝比不過就算了,連做人,都差一截細緻啊。”趙佶笑道:“我就算了,怕是始皇心裡正懊惱呢。”他本是昏君,也沒什麼可比的。但是始皇是驕傲的人,哪能不鬱悶?!

估摸著現在回去了,也懊惱呢。

瞧瞧這老四,把人都給騙過來了,始皇再強,現在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當皇帝,他是強些,但做人吧,始皇的確還得學學。要不然,這人咋都在老四這兒呢,是吧?!

雖然吧,叫趙佶說,這老四,心眼賊多,但真的會來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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