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最近雍正聽的一耳朵一耳朵的也累, 他樂的裝退休, 安撫了一通,打發走人了。
幾位大人出宮的時候,臉都是苦的。啥意思呢, 皇上說明白了, 要是不出事, 立了功, 得個言語的獎勵,頂多發兩小賞賜,但分銀子,那是一毛沒有。可要是出了事, 該擼職的擼職,別帶著抱怨之心幹這麼重要的事呢,這恩威之意還不明白嗎?!
得。這皇上哪是聽不明白,是根本不搭理他們鬧騰。
皇上的性子,他們也是瞭解的,因此心倒是死了一多半了。
估摸著那海務再賺錢, 也與朝廷裡的臣工們沒啥大關係, 錢流不進六部的口袋, 要是進了戶部, 那還多少能藉機分點啥的。
現在,應該是沒可能了。
行吧,這樣的話, 也只能往海務衙門去鑽營了,家裡不是有什麼小輩要進學要科考了嗎?!
回家死揍,給老子學,還要學洋文,機器,學船務,學航海,啥,學不會,打,打的鬼哭狼嚎,也要給老子進朝陽產業裡去!
家門不興啊,全是敗家子,抽死了拉倒!
哎。
這海務以前是人嫌人厭,現在倒好,油水大部門,想進還進不了?!以前是根本不想進,現在想進,呵呵,得先考試……專業考試。
連個帳都算不明白,還想進海關部啊,呵呵,去喝風吧!
反正這洋人確實是進京了,這可苦了張廷玉和鄂爾泰,他們年紀大了,眼也花了,偏要為了應付一下見洋人,得學洋文,這半路學這個,可真是苦哈哈的。
挑燈夜讀啊,不光他們,禮部也是啊,總得備個樣子來吧,這說話都說不得,還能咋的?!
張廷玉還好,佩了眼鏡,也就能勉強看進去,他本就是一等一的學霸,鑽研一下,也就半個月差不多了,再與洋畫師學學,除了說的不大標準外,一般口語基本上大差不離了。
只是鄂爾泰是個武將,學的是真的苦逼不已,分分鐘想撕紙摔筆這種。
行吧,總算學了個花樣子出來吧,結果倒好。說出來能氣死。
要接見洋人了,洋人進衙門了,這邊鄂爾泰與大臣們說了一句彆扭的,“哈,哈羅?!”
洋人這邊說話了,“你,你好?!”
哈?!!原來洋人會中原話,鄂爾泰氣的鼻子冒煙,早知如此,他一把年紀了還要挑個燈學讀個書,這些臭洋人咋不早說會說中原話呢?!
就連張廷玉也是哭笑不得,一時便用漢語來應付了。
見過了,便來向雍正彙報,張廷玉道:“洋人極上進,漢話難學,對他們來說如同天書,他們還是學會了,才來的,可見,是早有準備。也是慕名而來。”
“所有人都會?!”雍正道。
“基本都會,除了難的,說的不準以外,都會。”張廷玉道。
“這麼說來,這些洋人有些意志力,不可小視啊。”雍正道:“別小看他們。”
“他們想與咱們籤一個雙向的通商協議,雙方的稅都協定清楚,”張廷玉道。
“哦?!”雍正道:“他們想輸出什麼?!”
“布,糧,什麼都有,”張廷玉道:“勢必會對咱們有一個衝擊。”
“可以協定,只是要限量進,輸出與進的要平衡,否則,這得將咱大清給掏空,這些洋人不是好東西啊,糧呢,進來是好,但多進來,卻衝擊咱們的農業,布也是,商人也會受損……”雍正道。
張廷玉道:“萬歲爺,心中若有章程,不妨說個分明,臣心裡也有個數。”
“第一,海關進出稅要一致,不能有傾斜,洋人不傻,咱不佔他們的便宜,也不吃他的虧。第二,不可用黃金交易,不然大清才真的被掏空了,第三,輸出與對待,平衡,不能無限制的叫他們往大清傾銷,否則,要動搖國本。”
張廷玉一一的記下了。
“另外,有一樣東西,萬萬不能碰,是一種吸食的劇毒,你記下,以後不管是買的還是賣的,一律斬刑,”雍正道:“若是有販子敢私自販進來的,也一併宰了。毒我之民,必不輕饒!”
張廷玉一凜,道:“是。”
“把這個加進律法裡,放第一條!”雍正道:“不管是洋人,還是大清的子民,權貴都不行,重則殺,再重則滅門。”
“此物如此之毒?!”張廷玉道。
“是,一會兒我畫個樣子與你,你一定要監管各部,遇此物,燒,弄此物的人,不管是洋人還是大清人,一律殺。”雍正道:“以後洋人會越來越多,也要弄個管洋人的律法來。要是作惡的,不避死之刑罰。一視同仁!”
張廷玉心中松了一口氣,道:“是,臣明白了。”
萬歲爺原來心裡啥都想好了,什麼都有章程。
這就明白了,剩下的事,就是看臣子們的了。
“叫弘晝來,”雍正笑道:“我有話要與他說。”
“是。”張廷玉退下了,不久,弘晝便來了,渴的不行,來了就老牛飲水似的喝了一頓好飽。
這些事,雍正早說過,因此父子是有默契的。
談事的事,得大臣們來扯皮,弘晝親自談就掉價了。
雍正道:“洋人唯利是圖,你設法弄點他們的好東西來,尤其是兵器。適當的許點好處也無妨。”
弘晝慎重的點了點頭,道:“兒子明白,大清不能落後於人。手上的兵器可不能弱了。”
“弄回來就讓奇部跟上,與鄂爾泰裝備營,多多益善,戰船也要跟上建造,不必大張旗鼓就是了……”雍正道:“兵器的事兒,要比他們改造的更強,將來才不會輸。”
“是,”弘晝笑道:“這些洋人胃口可不小,將來要爭,在海上爭,少不了摩擦。兒子也想弄個洋文學校,多弄點儲備人才上來。以備後用。”
“這個好!”雍正笑道:“好,好。”
說罷又笑道:“武器這個事,別擺到檯面上來,你私下尋落魄的洋商人來弄。為了利益好處,鋌而走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許點好處的事情,允許他以後來做生意,將來,又是個訊息的口子……這個可是大事兒。”
“行,若是他沒錢,兒子拿錢贊助他便是了,”弘晝笑道。
“肉包子何必打狗?!有去無回,喂太飽就傷己了,”雍正道。
“皇阿瑪有什麼好法子?!”弘晝笑眯眯的,道:“一定是老人家支了好招了吧?!”
“嘿嘿。”雍正笑道:“我跟你說,弄個銀行,給他貸款,等他掙錢,給朝廷交稅,還給還貸款。這麼大的好處,他不會不來。這些商人,最會鑽營,能賺錢的門道,他們多著呢……”
雍正大致說了說銀行的功能,弘晝都驚呆了,一個勁的說妙,妙的不行了。
這可是兩頭收利息啊。
“皇阿瑪才是天下最大的奸商,”弘晝道。
雍正敲他,道:“說啥呢?!”
弘晝嘿嘿笑,道:“先給無息貸款。待以後熟了,胃口越來越大,貸的更多,利息再高點也沒事兒……那時候再提高利息嘛。挺好,挺好。”
“嗯,”弘晝也是一點就透的人,道:“這銀行不錯,先專門給洋人貸款,賺點錢回來,再放點長線,以後等慢慢成熟了,再在大清放開,讓大清子民也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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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還挺有悟性!
雍正心裡十分滿意,這小子又謹慎,又膽大心細。
“要多交洋人的朋友啊,為了友誼嘛,”雍正道:“別被他們給忽悠了,腦子要帶著他們跑,懂?!”
坑人就是了。不不不,是真誠的坑人。
弘晝道:“懂,兒子的洋人朋友,不會少。哈哈哈……”
“不準違法,”雍正笑道:“情是情,錢是錢,法是法。三者不可混淆。”
這是自然,弘晝心裡再清楚界限不過。
真的到時候有所謂的友人犯了法,他也是鐵面無私的。
其實什麼朋友,也是有強弱之分的,若是只一味的友好,又拿什麼平穩的威懾?!
這世上,友誼是有,但若完全純粹,是不存在的。
而大清的國本,是父子二人共同的底線。
一又商議了一些細節,才說到私事。
弘晝對蘇培盛抱怨道:“始皇叔叔可說了啥時候把妹妹送回來?!”
蘇培培給他續水,嘆道:“始皇也會耍賴了,萬歲爺提了幾個月了,幾乎一見面就要說一回,可始皇就是當聽不見啊,能有什麼辦法?!”
弘晝道:“嘖,變壞了。扶蘇也變壞了!”
“匈奴有使者來了大秦,扶蘇太子也在招待呢,”蘇培盛道:“只怕也忙。”
弘晝無趣的道:“唉,怎麼感覺見面反而更少了呢。太難了!等忙過這段,我親自去把妹妹接回來。”
“怕是不易,”雍正道。
“怎麼,怕始皇叔叔不給?!”弘晝道:“我搶回來。”
雍正與蘇培盛笑的不成了,雍正笑道:“臭小子,你阿瑪還能怕始皇不成?!不是這個緣故。是因為老人家那邊出事了,這些事怕是瞞不住了。始皇的意思是要告訴翠兒的。翠兒的性格在那,她必要回去幫她兄長。這是一家人的事,沒人能摘得開。若只是避禍,不說也沒事,可這天大的事,就一定要說,讓翠兒自己做決定。”
所以雍正也是主張要說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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