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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131章 倒計時

弘晝聽了心裡不是滋味,也就是說, 翠兒可能直接回老人家那邊她自個兒的家了。

他幾乎毫不懷疑, 一旦翠兒知道了事實,她一定會回家去!

因為她就是這麼個性子。父子二人對翠兒的感情不止是因為情份,還有欣賞。若只是一般女子, 只是給些疼愛便罷了。翠兒不太一樣。所以父子二人給與的是尊重, 而尊重是什麼, 是相信她一定會做出選擇的人品, 不會逃避,尊重也是相信她有能力做出最重要的決定!

翠兒並不算真正的弱女子。也許外表算,可心性真不算。她身上的氣度和品格,其實與當初的旗中女子, 或是蒙古格格有點相似,只是她們多少不得自由。

雍正從沒有約束過翠兒,只是她,卻嚴格自律,勤勉克己,去學習, 去思考。

若是回去了, 父子二人都知道, 她必是李延亭和李暇的助力, 尤其是在他們還如此的需要可信任的人的情況下。

“好小子,好好勤政,否則就如老人家世界的那個皇帝一樣無能, 最後群狼並出,把江山給撕裂了……”雍正道:“況且大清還有外狼,那些洋人可不好對付呢,陷阱都是看不見的,一定要緊盯談判。”

弘晝鄭重的點了點頭。

也不多說,匆匆的去了。

五爺是真忙啊,難得倒有說笑話喝茶的時候。

“老五很好。”雍正心下更滿意了。

若是老四,只怕這個小的事上讓一讓,那個小事上讓一讓的,看著讓了小的,其實後患無窮,差之毫釐,失之千裡啊。

他未必能預見到這可怕的地方。更不知道那些洋人的武器技術已經優先於大清了。若不急追,可能會追不上的……

不。如果是老四,他可能會自負的把洋人趕走,乾脆閉關鎖了海岸線。

一了百了。

弘晝至少是能主動去接觸,和解決麻煩的人,他從不討厭麻煩。因為他本來就喜歡惹禍,保持著好奇心。

這大清的江山,後繼之主,他是真的放心了!

雍正呢,在宮裡躲懶呢,不過他有耳報神,一會兒聽說了,那洋人有一個什麼什麼王爵的喝的爛醉的,半點不講究,說話顛三倒四的,一會兒又聽說了,弘晝與他稱兄道弟了,把他的老底都給套出來了。

雍正與蘇培盛吐糟,道:“這洋人不講究,什麼王爵,還要出海來行商。”

肯定是不得志的,只是這話蘇培盛不能說,一說不就說到四阿哥爺身上去了嗎?萬歲爺猛的想起來,肯定會心裡難受的。不過也是,若是得志的,誰會出海來這樣行事啊!?

“洋人與咱中原人差別還是蠻大的,”蘇培盛笑道:“咱大清國的士人都以為行商為恥,可是他們不啊,他們只要有好處,什麼臉皮都不要了。說不定咱們還得吃他們的虧呢。不過有五爺在,朝中大臣們便是想體面,也體面不了。”

真體面了,把底子都給談判出去了,才是因面子而失大事。

“也是,”雍正道:“這洋人奸猾著呢。”

蘇培盛笑嘻嘻的道:“奴才也想去接觸接觸,看看他們有多狡猾。”

雍正眼睛一眯,道:“你去,瞅瞅他們的裝備都有啥,若是有朕想要的,哄幾把來……”

“這個容易,”蘇培盛笑嘻嘻,道:“奴才帶兩塊茶去,包管能哄來。這些洋人哪見過咱大清的好東西啊。”

說罷便樂顛顛的去了,這一瘋,天天出去,也不愛在宮裡了。

雍正寂寞啊,每天與永璧兩個大眼瞪小眼,他呵呵笑道:“一個個都與洋人打交道,不要咱們了哦。”

“皇瑪法,為啥要與洋人打交道?”永璧道:“他們都說,該把這些無禮的洋人給趕出去,不要他們在大清國放肆。”

雍正笑呵呵,道:“永璧覺得呢?!”

永璧想了想,道:“把他們好的學來,好的拿來,再打一頓就行了,也不是非要趕,只要聽話就成。”

雍正哈哈大笑,竟是心花怒放,道:“這才是當老大的態度,哈哈哈……”

他將永璧抱起來,道:“大清國強大,然,也只是永遠相對而言,萬事萬物,不進則退,逆水行舟,與學習是一樣的。”

這個永璧知道,他點了點頭。

“當把別人攔在外,是沒有用的,所有人都惦記你家裡的東西,便是一時不能來搶,早晚也要來搶,”雍正道:“所以,不如現在當老大,就一直當老大,與其隔在外面不接觸,不如知根如底,才好掌控和平衡。懂嗎?!”

永璧年紀還小,懵懂的很,笑道:“我知道,要是不以後不聽話,我就打他。但來往還是要來往的。生意還是要做的。但怎麼做生意,怎麼來往,得聽我的!”

“聰明,”雍正樂顛顛的,道:“還記得皇瑪法教過你的春秋五霸的故事嗎?!”

“嗯。記得。”永璧笑著道:“他們都很厲害,蜇伏隱忍,大國之範。”但前提是,都得聽他的。

雍正抱著他來到他做的地球儀前,道:“喏,咱們大清在這兒,英吉利在這兒,這個球就是咱們存在的地方,這裡所有的地方,都是一個個的國家一樣的存在,而這情景,是不是與春秋五霸時一樣?!”

永璧點點頭。

雍正道:“現在還可談禮儀,然而春秋尚會進入戰國,這球也一樣,遲早也會有整個的戰爭,咱們大清若是不跟上,便是連說話都沒資格,只被捱打。永璧該怎麼做呢?!”

“勵精圖治,強大大清,與諸雄並立,爭霸於戰國,”永璧道。

“好!”雍正喜的不成,疼愛的摸摸他的光腦門,笑嘻嘻的道:“走,朕帶你去前面走走,叫你阿瑪帶你見見洋人,可怕不怕?!”

“不怕,”永璧道:“只是其它人怕,他們都說洋人是妖怪,長著藍眼睛,白頭發,還有金頭髮,鷹鉤鼻,可會吃人了!”

“這個啊,是以訛傳訛,”雍正抱著他出去了,一身便服,狗子也沒牽,但身後的侍衛遠遠的跟上了。

“其實不光有白人,還有黑人呢,”雍正見他聽的一臉好奇,笑道:“不是因為他與咱們有什麼不同,而是他們各自生活的環境所致,才會很白,很黑。黑人所在,常年熱帶,久曬而令皮膚形成防曬層,就黑了。白人也是,深處冷溼的海洋帶或是寒帶,多霧,少陽光,又溼冷,所以他們皮膚白,而鼻子長,是為了抵禦寒冷的空氣,不然都像咱們的鼻子似的,把寒氣吸入,大腦就凍壞了……”

永璧聽的極認真,道:“原來是這樣。”

“要從地理上分析問題,戰爭一樣,其實人的不同,各種風俗的不同,也是有地理的原因,”雍正抱著他笑著道:“現在還怕不怕他們是妖怪了?!”

“不怕,”永璧道:“為什麼他們的眼睛是藍的或灰的?!”

“膚色是為了保護自己,眼球也一樣,常年都是雪,眼睛看久了會瞎掉,久而久之的,眼球就進化了,”雍正道:“咱們大清很幸運,處在一直極好的地理位置上,然而,正因為什麼都好,才會引人眼饞。”

中原的確是個好地方,從熱帶到寒帶都有。尤其是中原這一帶,一馬平川,極擅種植……

“所以啊,真正要強大的方法,其實不是把人趕跑,而是兼容幷蓄,學習長處,彌補短處,可立於不敗之顛。”雍正道,“永璧啊,要虛心啊,洋人有很多好東西,咱們都學來,可好?!”

“好,好,”永璧道:“像唐太宗皇帝一樣,開放嗎?!”

身後跟著的宮人的心跳的要飛出來了,這,這教導的……

“是。”雍正笑道:“咱大清其實少見那些高鼻子的胡人,若是像大唐一樣,這種人常見,現在你見到這些洋人也就不會少見多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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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將來,胡人也會重新來走絲綢之路的,”永璧道。

“對。”雍正笑道。估計不久,胡人也聞風而來了吧?!其實大清一直因為邊關之故,不怎麼開放,而中亞,西亞地帶的國家,哪一個不想來中原販茶葉回去,他們不遠萬里也要來中原。就是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駱駝隊一直都是不停週轉的,那些商人,在沙漠裡不遠萬里,也要前來,如今大清要放開,他們自然也會很快就有訊息來。

“永璧想不想找洋人老師?”雍正道。

“溫格斯那樣的?!”永璧說的是語言老師,也是一個傳教士,還有一個是畫畫的老師。

“不是,”雍正道:“這一次給你找一個真正的洋老師,教你怎麼用兵器。永璧啊,只有自己真正接觸了,你才能堅定自己的看法。別人怎麼說,無論怎麼吵,你都不會再動搖。”

教導一個孩子,一定要教導他堅韌的品性。

唯一的方法是去接觸,而不是只語言教導。

若是不接觸,等世界觀形成就來不及了。

他會被身邊的所有人,母親,祖母,外家,大臣,身邊的宮女太監所影響,一個個的都告訴他,那些洋人是吃人的妖怪,早晚要把他們趕出去。

雍正道:“永璧,看看這大清……”

他抱著他站到了宮牆一角,指著這高樓,道:“高處不勝寒,風凜冽,語言更如刀,影響著人,也能吹倒了人,要站得穩了,立得定了,才能不被影響,你要記住。多人雖眾智,可是把握方向的人,只有一個。一群人,會走的很安然,有所依靠。可是,一個人,才能真正的走準方向。就算是試錯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心!”

他指了指他的心。

永璧小手捂著心,道:“我知道,我的心像皇瑪法,堅貞不屈,永不屈服!”

雍正倒是愣了一下,用臉蹭了蹭小臉,道:“唉喲,乖孫,你可比你阿瑪乖多了,皇瑪法親親!”

永璧咯咯笑了起來,道:“皇阿法,孫兒記住了!”

“走,帶你去看看洋人……”雍正牽著他的小手,將他放了下來,牽著他走,又遞給了他一支望遠鏡。

永璧邊走邊看京城的風景。

“這是你能看得到的,天之下,不止有大清,”雍正笑道。

一時走到前宮來了,弘晝正與一群洋人在吵架呢,洋人人高馬大,說的激動起來就大吼大叫,呱呱的叫,弘晝呢,一言不和就要拍桌子,叫的比他們還大聲。

吵完了就去喝茶,反正想讓半步都不成。

永璧看著他阿瑪與人吵過了,還能立即和好,笑眯眯的跟什麼似的,也是目瞪口呆,童言稚語,道:“阿瑪會變臉……”

雍正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小臉。

身為上位者,每個人都需要一張面具,雍正的面具是不苟言笑,而弘晝的面具,卻是笑面虎。有些底線得靠旁人猜,要是真輕易叫人猜出來,才是真的不合格。

洋人又是另外一種行事方法,叫雍正說,也奸猾的很。

已經有大臣看見雍正了,馬上要行禮,雍正噓了一下,示意他繼續,不用管自己。

大臣們也都看見了,因此便正襟危坐,既沒起身,也沒敢大聲嚷嚷。

倒是撞見蘇培盛了,蘇培盛道:“萬歲爺咋來了?小阿哥爺,奴才抱您!”

“不必抱,”永璧嗡聲嗡氣的道:“我去找阿瑪抱。”

說罷便跑向中庭去了。

蘇培盛要攔,雍正止住了他。

弘晝見永璧來了還愣了一下呢,臭小子三兩下爬到了他手臂上坐著了,弘晝拍了他兩下小屁股,道:“你咋來了?!”

永璧指了指雍正的方向。

弘晝見到老爹,便要起身,雍正用手壓了壓,弘晝才止住了。

雍正人影一閃便不見了。這個時候可得偷懶,不然得正式叫這些洋人拜見,禮節甚煩,他不太耐煩。

“叫永璧接觸接觸,”雍正道:“習慣了,不怕了,以後別人再在他耳邊說什麼,他也不會再聽。”

蘇培盛一凜,道:“有人在小阿哥爺耳邊說了什麼?!奴才去查!”

“嗯。他身邊不清靜啊,不管是有心說的,還是無意說的,都敲打一下。”雍正心裡也有數,估計不是有心故意說的,而是真的這麼以為。怕還是皇貴妃的母族,或是五福晉,或是她的母族了。

大清在這方面還很保守。

所以雍正才憂心忡忡的,要永璧早接觸。

他走了兩步,又道:“叫弘晝沒事帶著永璧多會會洋人,周旋周旋,你呢,多派幾個人,跟著永璧,別叫出了意外。”

蘇培盛一一應了。

這樣也好,這樣至少是個訊號,下從上意,皇上都要接班人接觸洋人了,這上上下下的貴族老爺們,也會接觸的,總不能比皇上還排外保守吧?!

便是有那不願意接觸的,至少不中聽的話不敢擺到臺面上來說了。

這樣下去,也算是個好風向。

蘇培盛這才道:“奴才接觸了好幾個人,他們的炮,還有木倉,射程都咱大清的更遠……奴才正在想辦法打聽清楚,更仔細些呢。”

雍正走到了一個角亭裡坐了下來,道:“打聽清楚。最好弄了圖紙來。”

“是,奴才與五爺商議了,雙管齊下,無論如何也得弄清楚,”蘇培盛小聲的道:“那個什麼英的爵王還是什麼人,現在十分不得志,但再不得志,也有點權位,現在他是沒有現成的圖紙,但是許以利益,弄來不難。這個人,在英吉利貴族圈裡,一直被排擠,又窮的很,空有爵位,處處被人壓一頭,這才出來的,這樣的人,可圖。只要好處夠大,便是連船艦的圖紙也能給弄來……”

雍正點頭,道:“去弄。只是,別被這些人給套路了。咱的商隊,還是要去英吉利。行商,打聽訊息。”

“皇上可是想升級粘竿處?”是要把這給延伸到國外去了?!

“是,要與時俱進吶,”雍正道:“不光如此,還要派留學生,去學習科技,更多的東西,他們的電,什麼蒸汽機……”

蘇培盛笑道:“以後有的忙了。”

正說著呢,鄂爾泰來了,道:“萬歲爺。”

“怎了?!”雍正笑道:“快起。坐。”

鄂爾泰才坐了,道:“洋人獻了一箱了木倉上來,奴才瞧著確實不錯,但不是他們拿在手上常用的。”

“是淘汰了的,”雍正笑道:“這些洋人挺有意思哈。做生意做起這個東西來了。”

“他們賣兵器,也是敢,”鄂爾泰道:“來的洋人中,也分了好幾派,整日相互拆臺,所以,這也是有隙有圖。”

雍正都聽笑了,站起來徘徊了幾步,道:“不止是這個現成的,還要圖紙。鄂爾泰。”

“臣在,皇上請吩咐,”鄂爾泰忙道。

“透話給他們,若是有誰能獻上多多的圖紙來,只要有用的,朕封他為大清國的王爵,以後與英吉利的生意,他都有優先權,”雍正道:“都透出去,一個不獻,總要有獻的,便是現在沒有,回去以後,還會再來獻。”

鄂爾泰笑道:“是,臣明白了!”

“去吧。”雍正笑道。

“臣告退。”鄂爾泰退下去了。

還未進衙門,張廷玉出來了,拉他到一邊,道:“萬歲爺怎麼說?!”

這兩人,自從上次以後吧,雖說還有點不對付,但對大事,便絕不會只有小心思了,甚至因為常年的共事,還有一種難言的默契在。

這並不矛盾,有時候你不喜歡你的同事,甚至厭煩憎恨,但是他一個眼神,你還是秒懂上司又吩咐啥了,甚至很多時候,也有共鳴的。當然了,不滿的時候也多,因為有利益衝突。這很正常。

鄂爾泰道:“萬歲爺說了,得弄圖紙來。這些洋人,得周旋著。”

“得,”張廷玉笑道:“怕是要好好哄著了。”

嘿嘿,哄著來宰啊,殺豬炸油似的?先得餵飽了,餌要投的大。

“萬歲爺這手腕,都不得不服,”鄂爾泰笑道:“這投一根肉骨頭出去,群狗必搶,咱們也就好辦了。反而在這亂中,付出最小的代價,得到想要的東西。總有心動的。這就好辦了。”

張廷玉失笑,對洋人他還不太瞭解,但是,他看出來了,洋人的文化,好象愛國的意識很淡。這個有多方面的原因,不是因為什麼自由不自由,而是他們是愛教的人,在國之前,是主教的,而那一帶也因為地利複雜,隔著海洋,版塊零碎,所以從來沒有真正的統一過,對於從什麼愛爾蘭逃到另一邊去,馬上就叛了,就是常有之事,所以沒有中原人的那種意識,中原長久大一統,這是根深蒂固的觀念,他們是沒有的……

其實也很好理解,春秋戰國時,也是一樣的。周王室在上,雖然是隱形的了吧,但是,各個國家,這個大臣到另一個國家去幹活,是可以的,反正都是為周王室做工嘛,都行,春秋戰國時還真沒這種東西束縛。

這洋人也一樣,只不過不是周王室,而是主教。只要信主,其它的,你愛咋咋的,愛不愛國王,都隨便。但是若是叛主,就問題賊大了,會被施火刑燒死!

“還是得多瞭解這個國家的人啊,”張廷玉對於分析人的心態是很看重的,這背景啊,心理活動啊,其實都是共通的。能抓住這個東西,以後的可操作性就強了。

鄂爾泰從分析敵情來看,也是同樣認為。

兩人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

其它人瞅見,心中嘀咕,這兩隻老家夥精的狐狸一樣的人,怎麼湊到一塊說話去了?!

還是萬歲爺厲害啊,一回來就將他們給震住了。

先前萬歲爺去南邊的時候,這兩個可恨不得瞪死對方,老死不相往來,連話都不說了。

行吧,他們都好了,他們也就不用站隊了。

哎,我是上等天國,現在與這些洋人周旋。行吧,皇上都沒有輕視之心,他們自然也只敢重視加重視的。事情辦不成,都得捱罵。

不過這要是談成了,海務辦事處就真的是炙手可熱的部門了。

得尋個法子把自家人給弄進去啊,以後便宜辦事,更容易發財。

這要是有船隊能出海,可不得大把大把的金子可用了,嘿嘿嘿……

反正不管是怎麼著呢,盡是扯皮了,弘晝倒與洋人混了個稱兄道弟的情份,當然了,該桌上談的事兒,是一樣沒落下。

通商搞定了,人也弄回去了,洋人也要回程了。

弘晝才嘿嘿笑道:“我給他貸了款,給了他來往自由的關牒,以後他可以自由往來做生意,只要交稅,不違法,一切好說,他儘量的給兒子弄來兵器,船,圖紙,棉機,反正他們有的,都給弄來。到時候,皇阿瑪給他封個名譽親王啥的,也叫他滿意滿意。”

“臭小子,”雍正罵道:“你以為封親王是搞批發?!”

弘晝嘿嘿笑,道:“他們一行人要帶茶葉,還有什麼絲綢回去,這還沒出京呢,這江南的商人都出動了,我的天,把洋人都給圍住了,要賣給他們好東西呢,他們是全帶不走,要能帶得走,估計全給賣回國去了……”

“無利不起早,大清的商人一樣,這洋人也一樣。”雍正笑道:“叫衙門要監管,不可出意外。不管是大清商人坑洋人的,還是洋人坑大清人的,都按大清律辦。不準循私。向著自己人和洋人都不行。在這片土地上,得聽大清律的。”

“明白。”弘晝笑道:“最近幾個家族也是頻頻欲動的。他們最近吵皇阿瑪吵的少了是不是?!也是看見好處和利益了。不唧唧歪歪的了。”

看見利益和好處,誰不是鯊魚啊?!

八旗中人,可也不都是傻子!

“吵的是少了,但也更激進了,一些迂腐學士倒把朕給罵的狗血淋頭,”雍正道:“朕要養生,也懶得與他們吵。”

蘇培盛在一邊笑出聲來,說的好像皇上以前吵的少了似的。

這不理會,其實是不想把事給吵大。

其實該閉嘴的都閉嘴了,哪個不想發財啊?!想發財的,想謀差事進海務部門的,都在鑽營呢,哪有功夫吵架?!

吵的其實都是一些咬著祖宗的理不放的人。

要他說,什麼祖宗的禮?他們祖宗的禮可比洋人還狠。

以前是不知道,沒看見,現在都看見了,還能不鑽營?!而雍正就是要他們所有人都看見利益,唯有利益能堵上他們的嘴的同時,還能叫他們像嗜血的鯊魚一樣去征服,去開拓,去看看海外的世界……

只是這些士子啊,治國要他們,但是他們很多人有的時候,真的就是用實際行動證明著什麼叫百無一用是書生,除了罵,也就沒啥事幹了似的。

清談誤國啊。問策,是一問三不知,一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我的天,雍正煩,弘晝也是真煩。

弘晝道:“皇阿瑪莫愁,這個容易,兒子決定了,要把他們與洋人放到一個部門,一個學校去共事。有本事和洋人吵去。洋人信教,叫洋人與他們吵就挺好。”

一個說祖宗禮法,一個就說上帝仁慈。

這才妙!

蘇培盛笑的打跌,雍正也樂的不成了,道:“好辦法,好辦法,就這麼辦!告訴他們,是朕的旨意和恩寵,叫他們給洋人洗腦,叫洋人信咱們的仁義禮智信!叫他們辯論去,最好從三皇五帝論證到宇宙洪荒,哈哈哈哈……”

要是能說服了他們,才是真的瘋了!

但這雞同鴨講,就挺好,吵也吵,誰也吵不贏,只要別來煩他,都好。

閒的沒事幹的,沒事就罵他,他也不能叫打叫殺的真當回事,當暴君啊。

“成,”弘晝笑嘻嘻的道:“這個可不難。”

弘晝談完了事,也就走了。

蘇培盛嘆道:“五爺這暗搓搓坑人的本事,得萬歲爺的真傳吶……”

“說啥呢,朕從來不坑人。”雍正笑罵道。

“是是是,”蘇培盛陪著笑,道:“那是!”

反正大清的事是真熱鬧。

大秦呢,卻更嚴肅一些。

匈奴使者來了,雙方其實都不算輕鬆,與弘晝與洋人打交道的遊刃有餘可不大一樣。因為秦與匈奴多少年都是劍拔弩張的,這一次,便是再客氣,其實也是透著刀劍味的。

這一次是扶蘇和李斯招待,再加上蒙毅。

始皇是沒搭理,他要是搭理了,才是真掉價。

他在宮裡看著翠兒弄兔毛做棉鞋呢,看著還挺有意思的,道:“還有三年。”

三年啊。

三年的時間,足夠緩和大秦內部政務了。

但是翠兒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和瞭解,也知道了始皇的性格,他這樣的性格,叫他忍這樣的事,挺不容易的。這兩年,始皇也的確是壓抑不住的每每都想發兵匈奴,就像以前那樣,天子興師,流血飄棹。

也正因為他有這樣的實力,大秦有這樣的能力,才襯的現在的他忍耐著的難能可貴。

他在給匈奴一種錯覺,大秦是想和的,為了和,他可以付出點什麼。

除了他自己,大部分人也都這樣以為了。

都以為現在朝廷轉性了,始皇帝也老了,沒有以前的鬥志了。

但是匈奴使者在的每一天,始皇都很難熬。所以眼不見為淨。

但既使如此,他還是總是倒數著時間似的,默唸著還有三年啥的。

也許現在的每一天,都是倒計時。為了忍耐,而倒計時。

大秦國力有所提升,忍耐是值得的,這一點不用置疑,秋天的時候,土豆和玉米豐收,再有三年的推廣,必能推至全國。

百姓都有所緩和,刑變輕了,徭役免的免了,稅也少了。

沒有戰事的大秦,現在能更有心力去專心的弄國政,弄農業。農業社會,其實也就給個緩和的時間,風調雨順一下,也就能慢慢的緩過來了。

所以始皇這性子,能忍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始皇看她在捻兔毛,便也伸手試了試,道:“好是好,就是掉毛,而且費工。”

“這是缺點,可是它的優點是易得,”翠兒道。

這倒是,對於百姓來說,養兔子的成本低得多,若是養豬養別個的,投入太大了,他們受不了,萬一養死了,家破人亡。

可是這兔子不一樣,養幾隻,一年裡能得多少窩,兔子一生就是一窩,只要料理的好,剪毛了又能賣,又能自家做衣做鞋之類的,特別好,兔大出了籠還能賣錢,這的確是個經濟生項。

始皇道:“開春了,正好也做幾個試點,看看百姓可對這養兔有心得。若是能,是利民的好事。”

翠兒點了點頭。

始皇道:“可想回大清去?最近有洋人進去,只怕熱鬧。”

翠兒心中一暖,道:“扶蘇哥哥最近挺忙的,我還是在這陪著小爹爹一段時間吧,洋人以後會來越多,也不急著一時去見的。”

始皇心也是一暖,道:“這樣也好,我也是舍不得你走的。”

“暫時不走,”翠兒道:“再說太子妃嫂嫂有身孕了,我想多照顧幾天。看著她害口蠻辛苦的。”

始皇既高興,又笑道:“倒勞你也不得歇了。”

翠兒道:“都是親人,哪計較這麼多,多擔待些便是了。”

始皇很是高興。

太子妃的確是有身孕了,可苦了她,吃了吃不下,一天就在吐好幾次,膽汁都要吐出來。

扶蘇又忙,沒時間陪她,可見有多苦。

翠兒下午便去陪她了,進了門,嬤嬤道:“劉夫人在呢。”

翠兒點點頭進去了,見呂雉說了些生男生女的秘密,又說什麼進獻美人,總不能叫現在趁這生的一年裡,倒叫旁人得了寵,不如捏自個兒手裡的話。

太子妃是越聽越苦。

翠兒也是越聽越皺眉。

呂雉看到她,很慎重的閉了嘴,也沒礙眼,客氣的請了安告退了。

“嫂嫂,”翠兒坐了下來,道:“若是真入了心,可是不值當了。”

“我哪會聽進她的話,她不過是想借我的手自己安插人,到東宮來,到扶蘇身邊來,”太子妃笑道:“若是真入了心,才是傻了。只是最近無聊,才見她的,只當是排解鬱悶了。放心,我沒聽進去。”

翠兒松了一口氣,道:“扶蘇哥哥這麼忙,哪有空去收什麼美人?嫂嫂可別多心。只是連陪嫂嫂的時間也沒多少,嫂嫂心苦。這一胎,也不怎麼輕鬆,怕是有的折騰呢。”

嬤嬤在一邊道:“太子妃吃不進去東西,都瘦了。”

“這樣也不是辦法,”翠兒道:“我去找皇父要點好的來,給嫂嫂吃。”

說罷還真去了。

始皇那的都是林覓給的,全是好東西,翠兒挑了好些來,交給了嬤嬤,道:“別叫旁人沾手。”

嬤嬤慎重的應了,親自去做。

翠兒扶太子妃散步,太子妃臉色都是白的。

“嫂嫂也辛苦,那呂雉,怕是要忍耐她很久了,”翠兒道:“劉邦立了功,她的地位只會高不會低,少不得要多應酬,她又是個心眼多的,還是要小心啊,萬事不要多心,以免被人利用。要相信自己的丈夫。”

“我知道,夫妻一體,榮辱與共,況且我與扶蘇的命運都是與大秦息息相關的,這點忍耐不算什麼?!”太子妃聽著話音不對,像是臨別贈言似的,便道:“翠兒,你……”

“我怕是不久要回家去了,”翠兒道。

太子妃十分不捨,道:“回家去?!”都愣了一愣。

“我想家了,”翠兒道:“我如今長高了,本事也學的夠了,好幾年未回家了,想回到我牽掛的親人身邊。”回到奶身邊。

現在的她,有自信有能力去保護自己和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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