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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065章 離家

一時聊的歡了,見天都快亮了, 這才下了線。

扶蘇下了線, 道:“希望妹妹在四叔那能住習慣。”

扶蘇的語氣裡有失落。

始皇不吱聲。

扶蘇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始皇。心裡想說的事沒敢說出來。

其實若是翠兒能過去四叔那,他也想去。可是始皇沒吱聲,他哪裡敢提這個開端?!

始皇自然知道這小子心裡想什麼呢?!

這才回來幾天啊?!與親生老爹還沒熟, 這倒好, 只想著與四叔, 妹妹之類的相聚了。哎, 到哪說理去。

這孩子,真的是太仁愛,太信任人了。

始皇都心有疑慮,怕他有閃失, 他倒好,半點不擔心。太信任別人了吧?!

不過他這性子,的確不是個畏懼的性子,倒也是好的!

扶蘇道:“還有兩隻狐,給父親做一個圍脖,那一日運氣好, 竟遇著了這麼多隻狐, 正好用得上。”

始皇點點頭, 伸手。

扶蘇回過神來, 忙將扇子遞給了始皇。

始皇緩緩開啟,笑道:“以前一直看到雍正一把又一把,換了一把又一把, 把把都不同,今日總算見到了,原來這是摺扇。”

雖然摺扇在秦沒有,但是審美這個東西,其實是共通的。

摺扇講究的是風骨,這扇骨其實如人,這字,便是人的皮相。可施展,可收斂。的確很美。

特別有時候雍正那人,特別會擺酷,拿著扇子,唰一下開啟,那姿態,真是,騷包的沒法說!

“後人果然會欣賞,會玩,”始皇道。

“父親若喜歡,先拿去吧,想必妹妹也是願意的。”扶蘇道。

始皇道:“她給你的,你便收著。她自會與我旁個的。”

奪兒子所愛,始皇這事可幹不出來,只是笑著還給他了。

扶蘇接過,小心翼翼的,因怕字壞了,到底不捨得大力的揮開,因此,透著點小心翼翼的樣子。透著珍惜。

扶蘇是秦之長公子,什麼好的沒見過,沒用過?雖然摺扇是沒有,但也沒必要珍視到這種地步,生活用品,便是壞了,也不會心疼。而珍惜,不過是因為是珍視之人所送。

“這紙不錯,是宣紙,”始皇道:“因是她費心找的好的了。這個手藝,必也是好匠人所作。只恐價值不菲。”

扶蘇細細的摩挲了一把,只覺紙細膩滑潤,便道:“倒叫妹妹破費了。也不知道妹妹錢夠不夠用,她生在小門小戶裡,有這樣的氣質,難得了,還要如此破費準備禮物,費了多少心和手藝?”

始皇道:“下次給你妹妹多些東珠,別叫她去了清宮,倒叫人看輕了。”

扶蘇表示知道了。

秦與她所處的世界用的錢不一樣,若不然,直接給錢還好些。

不然總是出手東西,也不妥當。怕有禍事。

因此扶蘇只能尋些普通的物品,不扎眼的。

當然了,這一點,始皇是想不通的,這些細節,始皇是究於大處的人,很難注意到細節的。

這份細心,與雍正與林覓一些普通的不扎眼的東西,是共通的。

雍正下了線,道:“可聽到了?!朕等著接女兒到朕身邊呢。”

“聽到了,萬歲爺。”蘇培盛見雍正歡喜而緊張,便笑道:“快了。”

“萬歲爺,不如先叫粘竿處到地方去先準備起來,只兩天的事了,出不了岔子的,”蘇培盛見他焦躁的跟熱鍋螞蟻一樣的,忙道。

“對,挑粘竿處心腹之人,馬上就去,立刻就去……”雍正道。

蘇培盛應了,道:“是,奴才也派兩個心腹奴才騎快馬先去。務必不會出差錯!”

雍正點頭,催他快去吩咐。

蘇培盛便忙吩咐下去了。

這大晚上的,快天亮了,皇上這突然有動靜,派人去了,誰心裡不嘀咕啊?!一眾大臣們都有點嘀咕呢,便來問蘇培盛,旁敲側擊啊。

蘇培盛哪會說實話,只笑道:“不過是安排些起居,所以先去了……”

瞎說!皇上的起居,人人操心,早準備好了,哪用得著這麼急著慌著去安排。

定是有事,可是從這奴才嘴裡想撬話來,難吶!

蘇培盛便忙回來了,道:“萬歲爺,大臣們都嘀咕著呢,雖說匆匆的安排好了在蘇州的住處,但是多少會怕皇上不滿意,都言是太倉促了,所以想從奴才這問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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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用不著他們來安排,省得勞民傷財的。”雍正笑眯眯的,道:“叫老五去,南邊各家不是有錢麼?!以曹氏為首,要抄也是先抄他家。他家在蘇州定是有宅院的,不必安排,到了地方直接住進去。內務府接管宅院便是。費用也用不著他家出,內務府自有安排。”

皇上這省事省錢的勁頭真是,這可真是……

蘇培盛哭笑不得,道:“好,好,奴才這便去安排便是。”

“把翠兒的屋收拾在朕的側院,不要太遠。能跨個門檻就到就行。”雍正道:“一應物什也備上。”

“備上了,皇上勿憂,早就備上了,包管接過來了,都是現成個的,”蘇培盛哭笑不得的道:“因著這事,奴才不知道挨了五爺多少的捶打。準備物件這事兒,哪能瞞得過內務府?內務府一瞧全是女子所用之物,因此,五爺在內的所有人都打探清楚了,心裡有猜測的不知道有多少……奴才便是想瞞話,也瞞不過呢。”

“可來問的也就只有老五一個?!”雍正笑道:“這貨最實誠,也最蔫著壞。”

其它想問的,都在看風頭是哪般,哪會撞上來,一個個精的跟什麼似的。

蘇培盛笑道:“五爺是疑心萬歲爺這急急的往蘇州趕,是有什麼遺珠在南邊,可奴才哪敢瞎說啊。嘿,也虧得五爺想得出來……”

“是那日朕說漏了嘴,他便上了心,”雍正笑道:“別理他。他哪一日不鬧騰,要再來問你,只叫他把差事辦好,一家一家的辦!”

“是!”蘇培盛笑著應了。然而心中卻嘀咕,萬歲爺住南邊別院,不知道曹家有多高興,可惜呀,萬歲爺送去的不是恩寵,而是刀鋒呢。

要是叫五爺拿到把柄,那位小爺,可也不是個好仁讓的主。手狠心辣著呢。

也是,皇家這些子嗣,別看在皇上面前有時候慫的很,孬的很,在外臣面前,那是一頂一的出手快狠準。

世事有變,世事無常。

其實雍正和始皇心裡都明白,各自所在的世界,只怕是一條支線,而不是主河流了。

這麼久了,很多事全有了改變,很多的細節都不太一樣了,別說這兩個人是精明的能掌握一切的人心裡有數了,便是蘇培盛心裡也是有猜測的。

只是三人都不肯說而已。

就以曹家這個事為例,其實不是發生在現在的。

可是,它還是在這裡出現了。不止是因為雍正沒死的原因,而是,這裡,早已經不是他們所認知的原來的大清了。

像一場夢!

可是哪怕是一場夢,蘇培盛心裡也明白,做夢的過程,雍正也會用盡心力的。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旁的不必問,別的不必說。

全知道!

也更因為如此,雍正也能更隨性,雖然遺憾,卻心中明白又清醒。

可縱然如此,雍正也要把這夢給做好,做完美。

比如接翠兒來自己這一世的事,雍正無比的認真。

對兒子們,要好好教導,對在乎的人,也更盡心。而對翠兒,他也投以很多的感情。

可能是缺的緣故。缺的未必是女兒,而是親近。

後宮一堆,他不敢除了大禮以外的使勁的疼寵。可是翠兒,與他無有利益相關,是可以放肆的。

人老了,也想任性的活一遭兒。是對江山的用心,以及對自己的彌補的遺憾。

國與家的,還有個人的。並不衝突。當然,這個度,就是不能寵有衝突的關係。

所以,翠兒就顯得可貴了。

曹家也是歡喜瘋了,但也特別蒙,為啥呢,在住的頭一晚才通知,這可不都慌了神。這臨時安排也來不及了啊?!因此又驚又喜的,但是忙著安排吧,早被提早一天趕到的內務府給接手了,萬事用不著他們管,連線駕也輪不上他們,因為是萬歲爺點過名的,不許他們曹氏來接駕。

曹家蒙圈了,這是為啥啊?!

但是內務府這一次是真忙,急趕慢趕的來,生怕來不及接駕,一個個的急的冒火。

這一次萬歲爺是趕路太急,他們真是破天慌的第一次竟然只提前一天來備辦,一個個風風火火的急的冒火,生怕安排不好,有閃失。因此哪有空理曹家的人,還有蘇州這一群朝廷臣員?!

只顧著趕在明日之前,把這別院給收拾出來呢。

曹家與官員們也是急的像沒腳的蟹,但是,也幫不上忙啊,人家不讓幫!

但是更慌神的是,萬歲爺不叫他們家的人接駕,這,這叫啥事?!他們特意趕來蘇州,準備萬全了,就等著接駕,哪怕不在曹氏別院居住,也不能不叫接駕啊。

而且你不住也行,但是特意點名不叫接駕,這,這,這豈能不叫人慌神?!

他們哪裡知道雍正心裡容不得沙子,心裡且不耐煩呢,根本懶得瞅他們一眼,且嫌礙眼。

蘇培盛知道,對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家家人,雍正心裡是真的沒半分的好感。能忍著不見就算不錯了,真要見了,說不定當場就要殺了他們,到時候,豈不是更亂糟糟的?!

且叫他們蹦噠一下才好呢?!

因此,雍正雖還未到,但是弘晝先一日到了,曹家人這時候總算是找到了能相對的人,便急吼吼的去拜訪五阿哥,五阿哥哪裡理會他們,且給他們下了個套呢,反正面上是客客氣氣的,人家問,他就說了,是皇阿瑪不喜歡勞民傷財,不喜歡肆意輔張,所以呢,能免接駕的就免了,省得你們累,皇阿瑪也累,也嫌煩。

曹氏的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啊,問五阿哥了,問啥呢?問萬歲爺出巡這麼大的事,怎麼好不接駕的?成何體統啊。

弘晝笑眯眯的說了,天下之主的話就是體統,你們說是不是。

曹家能怎麼說,只能說是是是啊,然後就是不軟不硬的被懟回來了。

弘晝反正也不是啥好鳥,嚇他們道,最近老實點,皇阿瑪來江南一事,茲事體大,接駕不止是繁瑣,萬一什麼刺客混入其中,真出了事,大家夥兒都得死。所以呢,都乖一點,等皇阿瑪歇好了,會詔見群臣的。

曹家於是腦補了,難道皇上來江南是為了什麼刺客不刺客的?或者是江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嗎?!

自己便嚇了一嚇。因此便千恩萬謝的告退了。出去後,群臣也關心啊,曹家哪敢說什麼刺客不刺客的事啊?只能說皇上怕勞民傷財,況且一路來也累了,想歇好了再詔見群臣,不急不急。

群臣雖心裡忐忑,但心裡也只能這麼想,畢竟皇上是出了名的節儉。

因此,到底是都退了,將那些輔張的接駕的東西稍處理了一些,以免叫皇上見了不高興兒。

倒是弘晝哼了一聲,道:“且叫這些蚱蜢蹦噠一段時日,蹦的越歡,把柄越多。這曹家是真的從頭到腳都不乾淨,收集點證據,那是輕而易舉啊。這不是送上來被抄家嗎?也真是……這些大族大家的,大約是在溫水裡呆久了,以為舒服極了,水沸不起來呢?!真沸起來了,叫他們皮都燙開花去!”

身邊的侍衛低聲道:“五爺,這曹家的干係怕是有些大,與……”他用手示意了一個四,道:“有些關聯!”

四哥?!

弘晝的眉頭都擰了起來,道:“四哥瘋了?!這種人家的錢也敢收?!”

“先前皇上病著,都以為……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們都上去討好,是理所當然的,況且,以前四阿哥爺在江南辦過差事,這邊的文人對他的風評一向極好,與群臣,世家等關係也都很融洽,對其一致好評……”侍衛是弘晝的心腹,而且也是世家出來的,看著不顯眼,實則,卻是消息靈通的。

以前的弘晝一向低調,身邊得用的人,自然也是越低調越好,然而,論辦事能力,守口如瓶的本事,未必比四阿哥身邊的人差。以前以為是四阿哥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們自然不敢有他心。

可是現在眼見五阿哥得了聖寵,有起來,被重用的可能,他們身為身邊人,又怎麼會不盡心,盡力的輔佐。

最近連往投五爺府上的門客都多了起來。自薦的,也有各大世家送人來的。謀差事的,等等……

誰叫五爺手上把總了很多事呢。這一位,現在可是熱門了。

“不過,沒有直接的幹連,他們便是送了什麼錢,也不可能直接送到……府上,都是轉了幾手遞交的。”侍衛道:“因此查起來,倒干係不大,五爺查的時候,且睜只眼閉只眼,不將此事扯出來便是。這樣的事,古來皆有,到底不算大事。人之常情。”

弘晝擰了一下眉,四哥做事真是……這事要叫皇阿瑪知道,心中定然不喜。皇阿瑪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事了。

而四哥,做事圓滑,哎……取得文人士子的好感便罷了,與這種世家也關係密切,這明裡暗地的親近可不算好事。

況且,曹家一向不乾淨,四哥做事圓潤,關係好了,對他們睜只眼閉只眼的,皇阿瑪能高興嗎?!

怪不得最近皇阿瑪對四哥的態度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氣他與這邊的人關係有點近的緣故?!

皇阿瑪眼裡容不得沙子,四哥卻各處都能圓滑,討到巧,做事圓潤。

這個事還是得慎重的辦。萬一皇阿瑪與四哥不對付,連累他冤枉成了炮灰,這可不划算!

弘晝低聲道:“你是叫我不要與四哥槓上?”

“第一,皇上會不喜,兄弟之間有事兒,哪一個做父親的會喜歡,皇上也是人,更是父親,第二,皇上態度依舊不明確,這種事說不好,真得罪了四阿哥,五爺以後就真的沒有退路了,只能往前進,倘若皇上對五爺本就無意的話,那豈不是……”侍衛道。

“我知道,你們都不看好我,你們都不看好,更何況是皇阿瑪了,看好才是出了稀罕事,”弘晝面無表情,道:“也是!千萬別以為領了幾件差事,就能脫胎換骨了!”

他頗有些自嘲。

侍衛卻已是跪了下來。

弘晝將他扶起來,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忠言逆耳,你們常說說,也能叫我保持清醒!千萬不能因這些事被迷惑了眼睛,抖的威風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侍衛聽了有點難受,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向五爺表示同意嗎?!不能,不能同情主子的,不配。

因此,他便閉口不言。

“行!”弘晝笑了笑,恢復吊兒郎當的樣子,道:“就先動曹家,別往深裡牽扯便是。藉此倒可以發筆財,這第一筆的資金也就到位了,建碼頭的錢也就有了第一筆。這宅院,多奢華,嘖嘖,有錢!”

弘晝看著內務府的人忙裡忙外的打掃清理,一時都讚歎,道:“江南果然是富的流油之地啊,連爺都嫉妒了……”

侍衛忍著笑,道:“是,還不知足呢,爺要建碼頭,這起子人可活躍的想湊上來,就想著套點關係,以後方便出海撈錢……”

弘晝將摺扇唰的開啟,扇了扇,道:“這起子混帳,油鍋裡的錢都敢撈!有什麼他們不敢碰的。這一次,爺用油鍋先把他們炸了!”

一面說一面還笑了,道:“你說說,皇阿瑪現在也不窮了,為啥這麼摳呢?嘖嘖,反正是要建碼頭,做大事兒,但是呢,又不想動用國庫的錢,哎,皇阿瑪也是天底下第一摳的皇帝了……”

這話侍衛哪敢應,兒子吐糟老子,皇子吐糟父親皇帝,這話只能一聽,更不敢接話了。

說是,或不是,都不好!

因此只聽著,忍著笑。事實上,不光阿哥們這麼想了,連大臣們也在嘀咕呢。哪一個不嘀咕啊?!吐糟皇上太節省了,這一路上,真是苦啊,苦哈哈的。

這大概是最節儉的一次帝駕出行了。

哪一個不暗地下說,哪有皇帝出行這麼摳門的?!

先帝爺也不至於如此,再說了,現在國庫也挺有錢的,為啥摳成這樣呢?!

但是這話只能私底下想一想,與親近的人相互吐糟一下,訴一下苦,其它的,哪裡敢憋出一個字來?!

弘晝嘖嘖,自然不能拿先帝爺舉例的,因此只笑道:“你說要是秦始皇出行也這樣節儉,大秦是不是就用不著完了?!要是秦始皇建墓,建宮,大建宮室臺樓的,也像我皇阿瑪這麼摳,我估計著,大秦也亡不了。瞧瞧皇阿瑪,為朝廷建個碼頭都捨不得動用國庫的錢。哎,真是,摳的沒邊兒了……國庫有五千萬兩白銀呢,我朝,還從來沒這麼有錢過……”

“不過也是,皇阿瑪存到這麼多不容易啊,也是真窮怕了,先前打仗,國庫一分銀子都沒有,好不容易攢了這麼多,這裡省,那裡摳的,才叫國富民強,老頭子,怪不容易的。”弘晝一邊踱步一邊嘖嘖,道:“瞧瞧這江南曹家的日子過的比爺還奢侈,他娘的,沒天理!”

是是是!話都叫你說了,既說皇上摳,又說皇上不容易。

這矛盾的。

侍衛便是一樂。

“笑啥?說出來聽聽……”弘晝看著雕臺樓亭閣的,笑道。

“笑這一路上,因為皇上用飯只四菜一湯,不肯奢侈,有個大臣饞的很了,不敢越規矩多吃,總不敢吃多的比皇上吃的還多,因此,便在街市上買了東西,晚上藏在被窩裡吃,結果被抓了……”侍衛忍著笑道:“結果一查,不就傻眼了,這個事好說不好聽啊,真叫皇上知道了,豈不是叫皇上嘀咕,真個的虐待了這些大臣不成?!因此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實在是不能再查個清楚明白……”

“噗哈哈!”弘晝笑道:“還有這等事,這人莫非是飯桶嗎?!四菜一湯不少了。一向是份例,也夠吃了!”

“皇上吃四菜一湯,底下人也不敢吃超過四菜一湯的啊,一般是四菜一湯五人吃,他是個武將,怕是沒吃飽,出門在外又不敢說的,又不像在京裡可以外頭買了加餐吃的,因此不就鬧了這笑話!?”侍衛笑道。

弘晝笑道:“皇阿瑪該給這些人加餐,加薪方好!等哪天我吐糟一下皇阿瑪,不然鬧了笑話傳出去,倒說皇阿瑪苛下了。”

曹氏別院是匆匆的收拾出來了,而弘晝呢也堂而皇之的進了衙門,協理諸事了。大臣們也沒個主張,一切都得有個主事人不是?!這可就給了弘晝方便,能趁著現在人心亂亂的時候,把衙門翻個底朝天去。

他帶的人也多,衙門一把,曹氏別院一攔,先查唄!

正好現在是迎駕的時候,弘晝這舉動也理所當然,大臣們也沒想多,心思全在皇上身上呢。

初五這一日,聖駕浩浩蕩蕩的到了。

省了百官接駕的事宜,然而百官還能真的不迎接?!哪怕皇上不叫迎接,他們也得出城啊,也得隨駕前行啊,張望啊。

反正雍正是沒停留,直接進了城,然後入住蘇州別院了。

蘇州的兵力防務已經被御駕侍衛軍給接管了。

因此一切順利。

直到進了別院,雍正才嘆了一口氣,對蘇培盛,道:“這賊冷的天,這些百官還來接啥駕呢,不是叫別忙乎嗎?!”

“皇上不叫接,他們也不敢不接啊,盛情點,總不至於出差錯!”蘇培盛笑道:“向來如此!”

雍正是當了十三年皇帝的老皇帝了,因此才能擺這個架子。

要是新帝,剛上位不穩的時候,能不應酬百官嗎?!

因此,雍正心裡跟明鏡似的,老油條似的,哼道:“隨他們凍著去吧,找不著朕,他們自然鑽別的路子去!”

這是說的寶親王吧?!

蘇培盛可不敢接話,只是陪著笑,道:“現在諸事延後處理,萬歲爺的事才最大。”

“不錯!”雍正道:“粘竿處的人來回話了沒有?!”

“在外頭候著了,”蘇培盛道。

“快叫進來,你這奴才,現在辦事好沒個主張,輕重都不曉事兒,”雍正吐糟道。

蘇培盛知道雍正心亂如麻呢,忙應和道:“是是是,奴才該打!”

說罷忙叫粘竿處的人來了。

雍正手搓著手,道:“如何?!”

“回稟皇上,已準備妥當了。”粘竿處低頭回稟道。

雍正沉了沉聲,道:“不許一點風言風語出來。”

“是。”粘竿處退出去了。

雍正反而沉默了,來回徘徊,良久道:“準備準備,備些她能穿能用的物品,別來了這倒抓瞎!”

“都備著了呢,”蘇培盛道。我的天,萬歲爺哎,奴才知道你緊張,可你都叮囑幾回了?!數不清了!

“屋子呢,可收拾妥當了?!常用的物什,也都準備好。”雍正道。

“都準備好了,”蘇培盛笑道:“奴才天天催內務府,內務府都暗下嘀咕上了,道是為誰準備著的呢。”

雍正心情沉重,卻是呼氣吸氣,心情緊張,卻與平時歡快的心情不大一樣了。

這種心情,與近鄉情更怯一模一樣。

雍正這種時候,哪有什麼心情去見什麼大臣,什麼江南望族世家啥的?!都得靠後呢。也是,畢竟不是新帝,而是積威了十三年的老油條皇帝了,便是不見,又能咋的?!

雍正在江南的名聲一向不咋好的,這也拜當初老八所賜,黑的比誰都厲害,出力。

所以所幸,他也懶得做表面功課,等以後再說唄!

說實話,江南的皮也實在該好好緊一緊的。以免覺得他真的很好惹似的。

“朕的常服呢,拿來看看,”雍正忙開始準備了。

蘇培盛早準備好了,因此便忙從箱子裡找了出來,端著過來了。

雍正換上,道:“穿著怎樣?和藹不?!”

“和藹,像慈父樣兒,翠兒姑娘來了,必是嚇不著的……”蘇培盛道。

雍正細心啊,估摸是怕龍袍嚇了翠兒,才要常服的。顯得親近和和藹些。

雍正照著大鏡子,嘆道:“朕唯願她來到朕的身邊,不必萬事賠個小心,只需自在自由些便好,以後朕留意不到的地方,你這奴才要用心。”

“是。奴才自然盡心寬慰姑娘。”蘇培盛嘆道:“想必乍然來到皇上身邊,姑娘心裡也是萬分忐忑的。”

想到又忐忑又惶恐,又害怕又小心的樣子,雍正便心疼極了,道:“她出身在那,畢竟是出身不高,只是農家女,還需給她個身份才好,能讓她名正言順的呆在朕身邊,若不然,不明不白的,外人說三道四,她也忐忑不安!”

心安理得,何其難也?!

得,蘇培盛明白了,這是要當正經的女兒來養了,而不是只是來玩!

也是!萬歲爺不做就不做,要做的事一定做好,若下定決心對對方好的人,也一定會對對方好。

就是這樣的人兒。

這樣也好!

當晚雍正沒有上線,而是早早睡了,當然了,也睡不踏實。

總不能晚上就接回來,憑空冒出一個人來啊?!多少眼睛盯著,跟誰解釋去?!

因此,粘竿處早在外弄了一個宅子,為著的就是這樣,既低調,又明目張膽。也好叫眾人知道,是從外面接來的。

林覓尋了李延亭,將翠兒的事給說了。

李延亭有點驚訝,以及沉默。他是個能擔事的人,只是未免也有些擔心,道:“娘,真的要送嗎?!”

“這般品貌,留在家裡會出事的……”林覓嘆道:“沒想到丹藥用在你和大狗子身上,卻完全不同,翠兒卻是另一個方向。”

“那個老四,果真信得過?”李延亭道:“萬一有點不妥,如何是好?!一則怕她這品貌,引人覬覦,二則怕他眼饞娘的東西,拿翠兒威脅娘,要更多的東西。”

林覓道:“這些日子,我對空間的事,也有所瞭解了,不是出於十足的信任,才做的這個決定,當然,信任是基礎,更重要的是,我對我的能力,也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老四他若是還想再與我來往,他就必須遵守規則。否則,我也有反擊之力。他的確可以威脅,然而他能受得住後果嗎?!”

“所以,別擔心,老四並非昏君,昏君也許會出昏招,但是明君是把每一步,每一言,每一行,都算的清清楚楚,半點閃失也不會犯的。”林覓道:“所以可以送去,有他庇護,翠兒才能自在長大!”

李延亭是個能擔重任的人,想了想,道:“也好,既娘心裡有把握,就送去。只是農家乍然到天家,怕翠兒不自在,怕她被人恥笑辱沒了去,還要那個老四多用心教養和給與庇護才行。”

林覓點點頭。

李延亭心裡有點不捨,也有點不放心。可是他認真的看了看翠兒的臉,眉頭都緊緊的鎖了起來。

翠兒長高了,感覺長的太快了!

洗髓丹的作用真的太大了。再在家呆下去,會引人疑心的。

李延亭心中一橫,道:“那我就說給翠兒尋了一個遠親家,去唸女學,學針線混過去!”

林覓點點頭,道:“這般也好。”

她揉了揉翠兒,道:“好孩子,莫怕,一切都給你安排好了,再送你過去。這件事,除了我與你大伯知道,其它人,別漏說。”

“我知道了,”翠兒紅了眼眶,不捨果兒和大狗子以及親人,又道:“只恐娘那裡不好交代,她必不肯的。”

“有什麼不肯的?”林覓道:“你那娘有什麼城府?!只說去學個一年,一年後就能幫著女學做點針線出去,作了繡娘,繡東西就有銀子進項了,她能有什麼不肯的?!”

翠兒心道也是,她那娘,能有什麼?有銀子進項就不錯了。因此便點了點頭。

“這件事,我與你大伯與你爹孃說,你回屋吧。”林覓道:“怕是拖不得了,老四恐已到了蘇州,說定了,可是要立馬走人的。”

翠兒回屋去了,有點魂不守舍的,果兒衝了進來,道:“姐姐,你是不是要出遠門了?!”說罷先哭了。

翠兒一聽,也哭了,道:“是,出去學本事,以後掙銀子回來給果兒買好吃的……”

“我不要好吃的,我不想要姐姐走……”果兒哭成了一團,抱著翠兒的胳膊不肯放。

大狗子也進來了,道:“妹妹,怎麼突然要走呢?!”

三人一時哭成了一團了。

二狗子三狗子放學回來知道這個事,也來問她好好的出遠門作甚。

翠兒只能叮囑他們好好唸書,以後,也是謀前程。

而她也是為了學些本事技藝的。

二狗子三狗子沉默下來,紅著眼睛,道:“爹走了,你也要走,奔前程就這麼好嗎?!值得離家背井的?”

這說的都是孩子話呢。

翠兒嘆了一聲,安慰幾句,估計這兩個小的壓力也大,在高氏面前不好表現出來對老三的事有點鬱悶,怕娘傷心。在家人面前也是如此,只是現在看翠兒也要走,這才慌了神,表現出來了。

二狗子道:“那你啥時回來?!”

翠兒語塞,良久道:“總得學到了本事再回來……”

三狗子道:“等我長大了,我接你回來。”

翠兒鄭重的點了點頭。

五個孩子一時又哭又笑,在屋裡湊一堆說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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