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古代 > 空間老太種田記最新章節列表 > 96、第096章 威望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96、第096章 威望

然而延亭比武松的運道可能更好些。因為延亭趕上了這亂世。而武松,若是沒遇到後來的事還好, 偏偏遇上了, 公道解決不了,就只能落草為寇了。

裡正過來問李延亭,言語之中, 透著一股天然的喜意和尊敬, 道:“縣城有人出了高價要買了這虎骨, 虎皮虎肉的, 賣不賣?!”

“賣了吧,賣了給村子裡買糧。”李延亭道。

裡正搖頭,道:“不行不行,這個錢, 是你的。村子裡不碰,這個可不能亂了規矩。用命拼的錢,哪能這樣子。”

村裡能託他的福,沒了虎的威脅和禍害,已經很感恩了,若是連這個錢都能昧得下, 裡正自己都過意不去, 更何況是村民們了, 沒有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李延亭無奈極了, 只好道:“看著價合適,裡正就作主賣了吧。”溜了這麼多天了,也該處理了。不然等開春, 這虎得臭了。這事上感覺村民比他還要興奮。

過了那個興頭,他是真的覺得沒什麼。

當年還獵過熊,也沒見有過這樣的盛況。

裡正笑應了,又道:“到時候看看馬,有了這個錢,也可以買一頭像樣的馬了,如今你們父子共騎一騎,也太擠了,大狗子如今也這麼大了,是個小英雄,沒有自個兒的馬,這哪兒成?”

李延亭一聽,道:“也好。那就買匹馬吧,若是錢還有剩的,再把弓整整,修理一下。跟朋友借的刀啊劍的,鎧甲也弄好一點,都還了。”

裡正點頭道:“肯定有剩,肯定有剩,縣裡都在出高價呢,我尋思著看哪個價高點就賣了。”

他呵呵笑,道:“順便再給你和大狗子整兩副鎧甲,肯定是夠的。”

李延亭失笑,這鎧甲卻是管製品,哪能這麼易得的?!肯定要有門路才能尋得到的,不僅如此,還要過了官府的明路,才可以擁有和穿的,否則,這與懷璧其罪,依舊是一樣的道理。凡事順勢而為,而要擁有的物品也一樣,一定不能在不能得的時候去擁有。也是會守不住的,只會引來禍患。李延亭是腦子非常清楚的人,鎧甲這件事,得要衙門過了明路,他才可以穿,否則,就是有罪。

“延亭打算從軍嗎?!”裡正問道:“我瞧著,怕是衙門也要招募你,軍中也要招募你。”

李延亭道:“這個不急,我還沒想好。衙門裡招募武將,可自由些,況且縣太爺挺熱情,若是從軍,只恐不便出軍營。因此,心裡有些猶豫,怕村子裡這邊,會出事,山上不太平,哪裡能放得下心來?!”

就怕聖旨下了旨意要這邊府兵去前線,一旦他和大狗子離了村,村裡是什麼境況,他也怕有閃失,因此並不敢輕易從軍。

裡正點點頭,也不敢說大話。因為村裡的確需要他的。

若是治世,有這種機會,裡正早讓他去從軍了。

可是現在,村裡,他真的不放心啊,心裡便有點愧疚,總覺得是村裡拖累了他。

李延亭道:“我過兩日去拜見縣太爺看看再說,若是能不離開本城,就最好不過!”

裡正這才喜起來,道:“那樣是最好不過了。這兩天幾個村子裡一直在找我,要我問問可有意引導一下眾青壯年組成一個自衛的隊伍。因為流民挺多的,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再加上,山中又有野獸,這件事,官府怕是沒精力管那麼多,只能靠我們自己,他們都想跟著你,推舉你為領導。”

李延亭明白,這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只怕他不答應都不成,這些人就怕他不肯答應,便是求也會求著他的。

這件事的威望就在於此。

幾乎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毫不意外。

“也好,先組織起來,有備無患。”李延亭道。

裡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是松了一口氣,喜道:“好,那我去回他們。以後都齊心些,便一起防衛啥的,也放心又安全。反正你領導一下就行,不妨礙你在城裡的事,有你在,他們總是不會懸著心的,是吧?!”

李延亭答應了,以後自家的村,才是第一村。領袖在此,這當然更是順理成章的事。

裡正走了,走之前還與胡氏與大狗子打個聲招呼,看大狗子跟沒事人,還跟孩子似的在廚房裡吃東西呢,心裡就覺得特別的自豪,村裡有這樣出息的孩子,真是沒想到。有這父子在,心裡就特別踏實。安全。

裡正一走,林覓才進屋找李延亭,“很意外?!”

“只是想到這幾乎都是順理成章的順利,有點感慨,”李延亭道:“娘,以後還有更長的路要走,我會謹慎仔細的。”

林覓道:“你能這麼想,就很好。打虎威望雖重,卻絕不能有飄飄然的心思。”

李延亭這是肯定的,他不僅不會飄飄然,更要謙遜低調,否則還是會惹禍。至於大狗子,他就更是了,他壓根都不知道什麼叫飄。

“現在縣城和附近都在盯著我們家,下一步,怎麼走,還需要好好的商議一下,”李延亭道:“娘,我會更低調些的。”

林覓坐了下來,道:“你有什麼想法?!”

“軍中和衙門裡都伸了橄欖枝過來,然而,我現在卻不能從軍,”李延亭道:“若是從了軍,一則軍紀太嚴,回家不便,進出城也受限制,若是村裡有什麼事,顧不上,若是犯了軍規,又連累了家裡受累。二則是,萬一要出這邊府軍到前線禦敵,也不知要個幾年才能回家,兒子就更不放心了。家裡只有二弟這個壯勞力在,若是有點事,真的抓瞎,我也鞭長莫及。這不妥當。況且現在這山上哪一天能太平,誰都不知道,總覺得這情況只會越來越糟,所以,兒子想了兩天,還是想呆在城裡。”

“不從軍,去衙門任職?”林覓怔了一下。

李延亭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有這個臺階,兒子想做個什麼衙吏就行,手上有略幾個兵就可以,雖不是正式,可是以後有衙門罩著,辦事,也有個章則,有個出處,也挺好。還自由的多,能照顧家裡。”

林覓怔了怔,道:“終究是家裡拖累了你。”

“娘說什麼呢?!怎麼能說是拖累?!”李延亭道:“我是心甘情願的,實是放不下心。好叫娘知道,兒子雖有上進之心,可是這一根的根由都是為了家裡,若是家裡有需要,兒子絕不會不管家裡,只顧自己往上走。”

林覓聽了挺感慨的。

有了這個機會,眼看就可以平步青雲,直接從軍,以後可立功了,甚至因為有打虎的名聲,可以混出個五六品的校尉之類的,在這時候立功是很容易的,因為有機會。只需要操作好,進了軍,直接剿一次賊,就可以升遷,可以說是平步青雲的地步。軍中既來招募,就是重視他的意思,以後也更得青眼,只會往上升,不會往下降的。

可是,李延亭卻選擇去縣衙裡從事。

這樣的機會不是時時都有的,他甚至會被別人說成是傻。

這樣的,不是傻又是什麼?!在衙門裡任職,只是吏,不是官,永遠不會是官,與從軍立軍功立身,是完全不同的。

從衙門裡往上升武職,不知道會有多難,而從軍中有銜,就完全不一樣的兩條路子。

“你真的想好了?!”林覓道。

“想好了,”李延亭道:“娘,我去見了縣太爺,會打好關係的,讓他給與我更多的自由。同時,也不會與軍中交惡,甚至也會多走動,現在正是同心協力的時候。衙門沒有精力管這城外的賊寨,兒子管。兒子自己組織人手來管,只是要縣太爺給簽發手令,衙門不需要出人手和資本,可是也需要業績和太平,這種非常之時,他一定會答應的,然後兒子會與軍中配合,把這裡都弄乾淨,至少不擾太平。兒子,想要慢慢的經營自己的人手!娘,不覺得現在正是個好機會嗎?!保護村落,還是要靠村子裡的自己人的,指望軍與衙門,都不可行。都太被動了,兒子,想拿到主動,而不是被動。在軍中難免就被動聽軍令,在衙門裡,卻完全不一樣,會便宜的多。”

林覓怔了一下,連趙佶也怔了一下,趙佶道:“你的想法很好,如你所說,這樣的話,可操作性就更強。更自由。只是要做的好,還需要徵得衙門和軍中雙等的同意,否則,這就是謀反,聚私兵是大罪。”

“這是自然,所以才說要打好關係,”李延亭道:“可是他們又怎麼定性這件事呢,不過都是村民自衛隊罷了,如何謀反?!”

趙佶見他眼底沉沉的,看了一下林覓,他突然有點明白了。

李延亭是想獨立於衙門和府兵之外的第三股勢力。

能共存自然更好,倘若以後局勢有變,自己也能隨機應變。倘若衙門和軍中都容不得他,也許,是他先發制人也說不定。

這才是李延亭真正想保有的主動權。

趙佶看著李延亭,發現他穩重淡定,彷彿一切皆在把握,這個李延亭,是個做大事的。這性格,決斷的比他還要果決。

連他這個當皇帝的,剛剛還與林覓說這件事呢,討論著到底是去軍中還是去縣衙呢,沒想到……他有第三種想法。

林覓也來回走動起來,道:“不錯,這樣子,的確是有足夠多的主動權,進可攻,退可守,只說是村裡的自衛隊,不編制多少人手,不透露多少出去就行,這樣就不會有把柄,而且,延亭所言的確不錯,想要保護村子裡的安全,得靠自己,指望衙門與軍中都不現實,真的出事的時候,他們哪裡顧得上管城外的事情?!局勢如果越來越糟糕,就更需要了,這樣一說的話,延亭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

“只是,倒有點怕以後被忌憚,要把我們當賊一樣剿了,”林覓道。

“這個不妨,”李延亭道:“若天下安了,自可散掉,本就是村民,本份種地便是。若天下大亂幾年,而衙門與軍中卻有異心的話,兒子可以把他們幹掉,取而代之。往後再投靠旁府郡既可,立可洗白,不至淪為賊兵,也絕不會有叫別人給我們定性為賊兵的機會。”

趙佶都呆了。

林覓想了想,道:“不錯,不錯,一是怕以後這裡勢力大了,軍中與縣衙反倒不能容,猜忌起來,二是怕以後局勢變化,這裡的衙門與府兵會投降不該投降的勢力,倒拖累了你,如此的話,你卻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力量很重要,”林覓道:“先背靠衙門,到時候再看郡縣上面是怎麼行事,本地縣衙也是聽令於上面郡的,就怕上面的人走錯路啊。所以,還是要做兩手打算,既不可淪為賊兵,不給這樣的機會,又要投靠衙門而有正式的文書存在,證明這合理性,方便以後再行事。”

李延亭道:“娘,兒子也是這個意思。”

他松了一口氣,萬事與娘商議都是最妥當的,他的娘,真的從不是一般老婦人。

趙佶看了這對母子一眼,這對母子,是真的決斷而敢賭,有魄力有章程的人。

這樣的事,趙佶都猶豫未決,不能決斷,至於章程,他更是想不到了。

而這對母子,言行之中,已然將此給定下來了。

林覓沒有多說,只道:“想什麼就去做吧,娘都支援你。”

李延亭點頭,笑道:“多謝娘。”

林覓叫他先休整,回屋去了,晚上不放心,上了線便問雍正對這個事的看法。

雍正笑道:“現在倒是好機會。只是千萬別偏離了才好,一定要花精力去與武將等人打好關係。有這些人在,以後所走的路就是正道。與他所走的過程無關,重要的是最終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不能真的成為賊兵,”林覓道。

“對,不要立山寨,不要與賊盜匪有交情,不要有任何文書制的編制,不要透露村民數量,就行了。”雍正道:“反正外人問,只說是臨時組起來的村民,不是兵,只是為了防盜賊,和野獸而存在的一種形式。只要不正規,都不妨事。再者說,又不發薪俸,又不練兵,不招兵買馬,兵器都只是農具,怕什麼?!”

林覓松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叫老大多與軍中借幾把刀,幾把弓的,再與衙門借點兵器的,也是一種態度,”雍正道知道:“真出了事,他們也撇不了干係。真要扯進什麼賊兵,先咬一口是衙門和軍中授意,凡事,要保有能咬一口的反擊之力,這才能掌握萬全。”

林覓這才大喜,心裡也就有數了。

又問他還在不在蘇州。

雍正便笑道:“過了元宵後,已經出發了,現在往揚州去,在開春前,先檢視一下江浙一帶的工事,江堤,學府等等,開了春便往沿海去。”

“一路要當心,”林覓道。

雍正應了,道:“始皇沒上線啊。”

“我這麼多天沒上,怕是他沒留意到今天我上線吧,”林覓道:“況且戰事吃緊,怕是也有點費神,後續的事也多的是,又經人前線補給,又要看調令等,怕是顧不上。”

怕他擔心弘晝,林覓又笑道:“怕是開了春,弘晝都回咸陽了,這小子這麼機靈,放心吧。”

雍正笑著點了點頭,又說了翠兒思念的事,林覓便道:“叫她來見見也好,也好叫她放了心,蘇公公啊,千萬別說漏嘴了,只說他大伯要進衙門做事了,所以家裡忙。等她來,我安撫一下她,以後只叫她好好學習就行,別惦記家裡。”

蘇培盛應了,便去尋了翠兒過來。

翠兒見到林覓很高興,纏著她說了一會兒話,林覓是不露聲色的與她說笑叮囑了一陣,又叫她以後只用心學習,不用惦記家裡和自己。又說了李延亭要進衙門做事的事情,以及家裡在城裡買了一間屋子的事情,翠兒挺高興的,林覓旁的一句沒提,因此翠兒是半點兒也沒疑心。

還以為是因為大伯謀差事的事情,所以奶這麼忙呢,自己倒為她著想了不少。

因此瞞得過了,翠兒還主動說了,以後肯定少上線,叫奶忙自己的就行,與大爹爹聊天上線的,她也儘量不擾。

林覓自是安撫了她,翠兒留下了做的禮物,準備的各樣小物件叫林覓給家裡人,這才回去了。

林覓松了一口氣,將東西收下去,道:“可千萬別說漏嘴啊。”

“一定不說漏嘴,老人家放心,”蘇培盛道:“公主一心學習,哪裡能想這麼多,沒有親眼看見,誰能料想得到這些變故?!”

“也是。”林覓笑道:“這一路舟車勞頓的,你們也早點下了休息去吧。”

雍正笑應了,也沒多說,這便下了。

林覓安了心,與李延亭深談一番,便只讓李延亭看著安排。李延亭一一應了。

現在雪還未消融,雍正一行人都宿在驛站裡了,因雍正不叫別人接駕,也不願意擾民,擾人家家裡清靜的,只一心的要住驛站便好,雍正還發了話,反正人也不多,騰兩間屋子就行,在路上只住一宿的,哪需要這麼多的講究?因此,現在住的的確是蠻簡陋。

當然了,這簡陋也是相對比於帝王而言,與宮裡那是真不能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可是翠兒卻自得自在,驛站哪怕條件再不好,也比在農村好多了的。所以她並不叫苦。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雖然天有點冷,屋裡卻是燒的熱熱的炭火,很暖和。

這些條件舒適,內務府處自是安排的極好。而侍衛營的安保自然也更到位。安全是不用擔心的。

翠兒今天見到林覓,心裡心花怒放,大晚上的竟也不想睡,乾脆磨了墨,開始畫奶的畫像,一面還哼著農家樂的歌,頗有一副農村的畫面感來,清新的,樸實的無華的。

侍珠一聽就樂了。

一開始服侍公主的時候,是知道她的,來歷不小,但是應該出身不高。

原以為公主必然是自卑的,可是,現在她知道,公主一則不自卑,一個自卑的人不會這麼坦然的能展示自己的短處,當然了,自卑的人,自以為來自農村就是短處。可是公主不是。二是從不妄自菲薄,很多東西,能做到雅俗共賞,她從不會因為自己的出身而不願意去接觸高雅的東西,但也不會因為高雅而去否定自己的出身的俗氣。

人是很難取得中庸的,很多偏窮的人,未必就能在富,以及有的時候,去肯定當初的窮的困境。這個窮,未必指的是錢,而是缺。缺愛,缺學習的氛圍,缺的一切,都算是一種窮。

可是公主雖來歷低微,她心裡卻是滿的,並不窮,不窮的人,不會困住自己。

不會執迷於一些固有的東西,把自己困在其中,無法自拔。

這樣的人,便不會偏執。

一個不否定過去的人,必然是不偏執的。

而公主更是如此,她理所當然的,怡得自樂的哼著鄉村的村歌,津津有味的。

雍正就住在她隔壁,下了線,聽了這聲音,就樂的不行,道:“身邊有個小丫頭,感覺連孤單的機會都不會有。沉悶了聽到這聲音,心情還挺美。”

蘇培盛笑道:“原以為公主不是這樣的性子呢,以前太靜了。”

“見到老人家,心裡美唄,倒是很少見到她這麼活潑的時候,弘晝不在,她一個人,雖也自得其樂,到底是沒人瘋著一道玩,倒是悶了,”雍正起了身,走過去看了,侍珠與王嬤嬤見此,便忙請安退了出去。

“大爹爹,”翠兒忙歡喜道:“看我畫的可傳神?!”

“不錯,只是功底還差點兒,這個可以慢慢熟悉有心得,難得的是畫的已有神似。”雍正笑著,這樣的畫像,若是心中沒有情感,是很難畫到傳神的。

“翠兒想不想學學西洋畫?”雍正笑道:“正好把外語也一併學了。將來去看看沿海的洋人,紅頭髮的,綠頭髮的,還有白皮膚的,藍眼睛的,多的是呢!”

翠兒瞪大了眼睛,道:“真的有這樣的人種?!”

“當然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京城就有西洋畫師,你若想學,我且招來教你便是。”雍正笑道。

“好,我學,我學……”翠兒連忙點頭,驚奇不已的嘆道:“原來奶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雍正道。

“以前奶說過的故事,七個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故事,”翠兒道:“說是白雪公主藍眼睛,紅頭髮,小矮子個個矮,鼻子長。”

雍正笑道:“老人家哄孩子的故事確實不少。”

“嗯,除了石猴記,還說了不少尋寶的故事,都是關於海上的事情,”翠兒道。

雍正聽了有點上心,道:“老人家確實說過還有海洋文化……”

“是的,說是西半珠那陸地與海洋分佈比較復雜,不像這邊是大塊的陸地,大片的海洋,整體的分割,那邊的地形是零碎的方式,所以他們的文化,就有很多海上的故事,”翠兒道:“都是地勢決定了文化的方式。其實這邊也一樣。”

雍正道:“等到了沿海,咱們就看一看這到底有何不同。”

“好。”翠兒笑應了,“若學會了西洋畫,我為奶和大爹爹小爹爹畫肖像。”

“好。”雍正哈哈大笑,道:“先去揚州等地,就勞翠兒陪朕勞頓辛苦了。”

“嗯,一起等五哥哥和扶蘇哥哥回來。”翠兒笑著應了。父女二人半夜深談,侍珠與王嬤嬤也習慣了。

而李延亭過了兩天便去了城裡走動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圍著繞著他與大狗子,看這對父子,像看大猩猩一樣的崇拜。

心中有了章程,做起事來便都帶著目標,因此,見了縣太爺,領了職務,再去軍中謝他們的欣賞,又言說了村子裡周圍有點不太平不放心家裡的意思,言是雖不能舍下老母從軍,但是若是軍中有要效力的地方,只管來尋他,定效死力幫助。又說了說盜賊之禍,等等訴下苦,又說了一下需要軍中求助的意思,這一示弱,軍中人也就沒了被拒絕的不高興,反倒主動的結交了他,並且說了自己無軍令不能幫忙村裡驅賊,但是稍借幾樣槍棒兵器的,卻是小意思,再加上李延亭有意結交,又能喝酒,會來事,很得這些人的心,不僅要喝酒說話,還能當場就較武力的,過過招和身手,都很過癮。

其實軍中人都很傲慢,也不大搭理庶小民,只是軍中人也同樣的熱血和熱情,只要投合了他們的胃口,其實相處起來真的並不難。

除了一些掌軍之人,其它的武官就比較好相處了。

李延亭能這麼順利,主要是因為殺虎的威望還在,人們天然慕強心理,對強者都有一種尊服的心理和崇拜之情的。這就是優勢之一。具備了基礎,再者李延亭一不恃強,二又謙虛,並不居功自傲,這樣的人,很容易取得別人的好感。人們對有本事,沒脾氣的人,天然的就有親近之意。

再者,他又特別會來事,世俗禮儀也不差,又願意結交他們,又特別會說話,又真誠。

這一切,順理成章,所以去了不僅熟了,還認了好幾個好兄弟,並且打消了因為自己不投軍的不滿,還借到了弓箭等物,讓他回村裡防守山中之事。

相約了下一次一起喝酒,李延亭這才帶著東西和大狗子一併回家了。

人走後,軍師走出來,對武官之首五品郎將道:“此人,是個人物。雖說是孝字在前,然而,他若沒有私心,我不信。”

這樣的縣裡,五品武官已是最高值守了。

“觀他行事,十分有章法,不管他有多少私心,只要不給咱們添亂,犯不著管。況且山中山寨多有流民,若不剿清,以後壯大了,還是咱們的過失,上面追究起來,又是咱們的錯,那些人做事不行,推起鍋來,可是一推一個準的砸到我們頭上。”郎將道:“且先隨他行事,以後再觀,若能清除周邊,也免了咱們的事,功又是咱們領,挺好。若真有私心,以後……”

他笑了一下,軍師哪能聽不明白,意思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現在外面有人做這件事,還省了他們的事情。軍師笑了笑,道:“所言極是!”

但凡到了這位置的,哪一個不懂得點趨利避害之道。便是武將,也是要有一點會看風向的本事的。

尤其是在這個很容易站錯風口的時候,若是不懂,最後死得快。

便是結交人,也得看本事和利害關係的,是的,成年人的殘酷就在這裡,而要上升的殘酷更在這裡。

所以兩方其實都算是一拍即合,這是把對方當成是預備了。

李延亭對府兵如是,而府兵對他也如是,萬一有事,可以尋來當炮灰,或是用一用挺好。也更因此,算計清了,也就坦然了,預設了。對於他不肯接受招攬來投之事,也就不在意了。

反正結果就是這麼個結果。

當然了,底層武官,是無所謂的,真誠的就是為了義氣和能力而結交。

李延亭便正式的成了掛了衙門下行走辦事的衙頭,手底下倒也管著一班的衙役草頭兵這種。相當於現代的城管,以及管治安的民警,當然了,也抓賊小偷之類的,所以也涉及到一點武力警備的職能,古代是綜合性的,甚至有時候還要擔任點破案的能力,甚至包括仵作,辯師這一種……所以職責範圍很大,也很包容,什麼都能插手管一點。

這樣子,也算是有一部分的自由,尤其是點了卯以後也就行了,沒必要時時的呆在衙門裡。這一點的自由特別好。

而且縣太爺算是預設了他清理城外盜賊流民的事情。

畢竟這個的確不能容再擴大下去,若是出了亂子,他還得背鍋,所以算是預設李延亭主導這一切。真的立了功,他也是有嘉獎的。當然了,也存了心,萬一真有事兒,也有現成的人去背鍋,推李延亭出去就行。

這一點,李延亭當然知道。

然而,機會與風險就是並存的。

這一點,李延亭心裡很清楚。

這世上,若只要機會,不要風險的事,哪那麼容易,這就是矛與盾的關係。

李延亭並不會對別人抱有幻想,因為人就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更知道自己承擔著什麼樣的風險,他只是會堅定的將事情主導向有利的方向去。為此,他有很深的覺悟,該怎麼做,什麼時候去做事,然後扭轉不利局面,才是他接下來走路的同時,需要看清的方向。站在風口,就一定要有騰空而起平步青雲的機遇,也要有騰空不成,反被風亂跑而狼狽掉下來的危險。

若只要機遇,不要風險,沒有這樣的覺悟,又怎麼能努力的往上走?!

尤其是在這亂世之中,要投靠誰就一定要看清楚,與其將命運附著在旁人身上,還不如一開始先不選擇。而附著軍中也是有風險的,假如以後這些人投靠錯了方向,他自己也就把全村給拉進去了。

越往上走,便是真的容不得出錯,風越大的地方,越要仔細謹慎才是。

李延亭與大狗子回了村,每天還是去城裡點卯,安排諸事,同時各村的青壯隊伍也組建起來了。

開始按著計劃的清理山上,先是淺山,再是深山,清理野獸,驅趕流民在山中落寨,事情也不少。

每一天都能有無數的野獸被打下來,因為有戰利品,但同時也有不少人受傷,因為獵狩中的意外,以及與流民的衝突,受傷是難免的。村民們也都做好了可能會有犧牲的覺悟。

也更因此,各村都商議好了一些章程,主要是關於戰利品的分配,以及撫卹的標準。

基本上戰利品都是用來購糧,醫藥費,兵器的耗費,以及傷亡家眷的撫卹銀子等等的標準。

現在因為流民還不多,也因此,這些都足以自給自足,但以後必定是巨大的耗費,還是需要增添錢銀進去的。

也因此,裡正也愁,各村的族老都有點發愁,光靠自給自足,自擔風險,真的太難了,靠贊助也更難。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所以這才能看出縣中衙門的安排,就是放任之意,不僅能節省銀子,領功勞,萬一真的出事了,他還能後發制制人……為什麼說亂世傷民呢,就是這個道理。

不僅他們村這樣,旁的村,也都開始組建這樣的形式,至於能擋多久,誰知道呢?!取決於的並不是他們,而是來的流民到底有多少……

而李延壽與各村也都開始準備春耕,雖然並不知道能不能保到秋天收穫,但不確定,卻並不能因此而廢馳春耕吧?!

始皇這邊也是頭痛不已,因為摺子乍然多了起來,催要糧的,要軍費的,報戰事的,扶蘇不在,始皇和李斯二人,全廷上下的人都忙的不得了,因為涉及戰事的細節太多了。而且不能拖延,光及時處理,就天天上朝,開小會等一大堆的事情。

就在始皇頭疼的時候,有大臣在宮門那裡就開始喊了,透著亢奮,“……大捷,陛下,大捷!後軍和親王殲滅匈奴偷入關者二百餘眾!斬獲馬匹,彎刀無數,生擒二人!”

始皇一聽,已是大喜,站了起來,撫掌道:“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