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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098章 圓滑二人

這臭德性,昨天剛好點兒, 剛誇了他, 今天他這毛病又犯了,氣的蒙毅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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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了一眼弘晝,想了想, 道:“此人勇極, 確實可用, 不過還是需制約一二方好。虎猛還是需套上繩索。”

扶蘇點首, 道:“自當如此!

他見弘晝把蒙毅氣的不行了,卻還得忍著笑,又怕二人吵起來,忙道:“一切自有章程, 按軍中章程來既可!”

蒙毅應了聲是,偏弘晝還要說呢,道:“蒙將軍啊,你這眼神真不行,你不能識人啊,項羽雖為英雄, 不過, 你卻看走了眼了……”

“怎麼走眼?!”蒙毅冷哼道:“願請指教!”

“我說的是那劉邦, 才是真人才, 你以後才是真的要盯著點他……”弘晝道。

蒙毅卻翻了個白眼,怪不得覺得這弘晝有點熟呢,自見了劉邦的圓滑, 他終於明白了,這二人,都有點流氓的特性,相似。

防著點他?!他認為這只是弘晝誇自己的一種形式,一時也不放在心上。

扶蘇聽了,卻若有所思。

弘晝見蒙毅不以為然,便道:“有一種仁德就叫類似扶蘇的大仁大義,小心些吧。項羽雖猛如虎,然其勇與勢可見,便可防。有一種無形的,才是致命的……”

蒙毅沒理會他。哼了一聲,領命出去了。

弘晝嘖了一聲,對扶蘇道:“這人,不懂!”

所以說武將雖懂政治,卻未必全懂政治,在識人上,還是差了一籌。

扶蘇對劉邦也沒接觸過,並不瞭解,便道:“有何說法?!”

“這個人,化敵為友的能力十分強,而且能夠順理人心,看著是流氓了些,卻有些獨特的魅力,有點不一樣。”弘晝道:“就是與正道不太同,但他同樣在正統上,若能領袖眾人,可要小心。”

扶蘇道:“莫非……”

扶蘇也並非是真的不知道,哪怕沒見過史書,見弘晝這樣說,也猜到了。

弘晝點頭,笑道:“殺了倒是能一了百了,只是我卻知道有始皇和你在,這樣的人,小心些用,能壓制得住,不用才是真浪費人才,可惜了。”

扶蘇笑道:“非我自信,既皇父與我皆在,他之羽翼,絕不可能再成,便是再有魅力,也成了大氣侯了。”

“正是此理,”弘晝豎起大拇指道:“大氣!這才是始皇之太子,氣度超凡,絕不是量小之輩。扶蘇啊,將來你必有大成就!”

這樣的胸懷,這樣的自信,這樣的從容,將來是另一個始皇。

扶蘇笑道:“那我小心些用他便是。他既有如此手腕,去為外交,最合適不過,匈奴還需安撫幾年,此人處理此事,可妥?!”

“最妥,他可是忽悠人的高手,”弘晝笑道:“他與項羽一文一武,匈奴事不難。而且這兩個人不乍對付,以後也能相互制衡,這樣才有意思呢。”

希望以後劉邦送錢送女人的給匈奴,別被項羽打死,他脾氣可硬,大抵以為劉邦是怯匈奴而不敢戰,這個爆脾氣,只恐劉邦也瞅不了他一眼,他麻痺匈奴的心意,只恐這個人也理解不了。

所以別指望這兩個人能理解對方,相處的好了。誰能看得上誰啊?!

“這個人,將來比李斯更好用,”弘晝笑道:“但同樣的,格局也很高,只你要拿捏好了,用好了,他能幫你解決很多的事情。扶蘇,我說一句實話,你別生氣。”

“你說。”扶蘇道。

“你這個人太正,而他又太邪,但治天下,是需要亦正亦邪的,他正好補你短處,所以他的手腕有時候不那麼的讓你看得上眼,你就睜只眼閉只眼,”弘晝真心實意的道。

“我明白。”扶蘇道:“四叔也教了我很多,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我懂。”

“這樣才好,這個人既不好拿捏,但也好拿捏。李斯嫉才,以後難免與他來來往往的較勁,你也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危及社稷,你就也讓他們兩個你來我往才好呢,”弘晝笑道:“大秦以後一定很熱鬧。說實話,這個人吧,若為臣子,一般正統出身的人,是真的怕是看不上他。”

扶蘇都認真的聽著,道:“弘晝繼續說,我聽著。”

“打個比方吧,大秦以正以強得天下,也是如此治天下的,外交上,卻得軟乎,中正模糊才好,就需要這樣的人來中和,更好,大秦真的太剛了,剛過易折啊,其實……”弘晝道:“比如說匈奴這個事吧,始皇叔叔肯定是想現在打的,但是財力民力都不允許,就得包容匈奴幾年,或者說是容忍幾年也半點不誇張。而他肯定要來侵邊,打來打去的,也還是耗費人力軍力民力財力。而劉邦若是上摺子說多送點好處給匈奴,你得同意,這個方法,是軟一時的骨頭,可是有用!有用的法子,就是好法子!能讓秦集中精力養幾年,再一舉而殲了,當然了,送多少也有講究,既不能讓匈奴壯大,又不餓死人,就吊著……”

扶蘇若有所思,背著手起了身,來回徘徊著。

弘晝看著他,覺得扶蘇真是什麼都好,聽人意見,也從不打斷人的話,並不剛愎。這個性格,真的比他四哥還要強。

說實話,他四哥有時候扭起來,真的挺自負自大的,遠不如扶蘇雖高居在上位,卻依舊能聽得見別人的意見。

“再說了,他這種手腕提出來,朝中,包括以李斯為首,武將為首的人,肯定不大瞧得上他,認為他是軟骨頭,這不是一舉兩得嗎?!”弘晝笑道:“他不算太正道,也就失了這些人的心,以後想要再有大發展,也難,大秦人才濟濟,哪個肯結交這樣的?!所以他這人邪門,但特別有用,以後吧,便是犯了法,只要不是殺人,就睜只眼閉只眼,便是有了錢,奢侈了,也別管,鬧騰兇了,也莫管,哪怕與胡亥把秦宮翻了,不是逼宮怎麼著都成,便是真的養食客三千,你也當看不見……他這樣子,若是亂世,還可成事,講真,真去了咸陽,他這樣的,是起不來了……養食客哪怕上萬人,又怎麼?!正道如李斯等輩,便絕不會去投他。再說了,大秦都弄科舉了,人才全湧向秦廷,哪有正經的人,去做他的門客的,頂多又是一個孟嘗君……”

扶蘇笑道:“有理。”

昔日孟嘗君,齊王能容,那麼,劉邦,他又有何不能容?!

事移勢易,大秦在,他去了咸陽,想翻起風浪來,是絕無可能了。

這一點,扶蘇是毫不擔心。身為秦太子,若這點自信都沒有,那才是真的白混了!

弘晝低聲道:“再則說句不恰當的話,蒙家太過勢大。扶蘇,要制衡啊……”

扶蘇自然知道,深深的看了一眼弘晝,點了點頭。

這小子,什麼都敢說,也就只有他才懂,才能說,才敢說了。

弘晝拍了拍他的肩,嘿嘿笑道:“明日咱們就回咸陽,我就先不打擾你處理後續事宜了,我去見見他們,挺有意思的……”

扶蘇哭笑不得,這小子湊熱鬧的本事,真是見風長。

他為秦太子,是不可能迂尊降貴去結交降將降臣的。因此,便只是叮囑弘晝道:“記得明日還要回咸陽,別太樂的忘了大事,四叔惦記著你呢……”

“知道了……”弘晝笑著一陣風似的卷了出去。

嘻嘻,世界像蝴蝶,能去看看現在年輕稚嫩的英雄們,還挺有意思哈哈哈……

弘晝慢悠悠的踱步出了營帳,看似閒庭逸志的,其實就瞅準了大帳來的,來尋四人呢,一到地方就是一樂,果然不合拍的人,便是沒有那些事了,也依舊不合拍。

項羽正在帳中收拾行李,準備要去邊關了,其實他們四人剛來時還不是住帳蓬,是被押在囚車裡送來的,從各處。不止是他們四個,還有很多其它的大小頭目的,但是眼下,很多反了的民眾都被秦廷給安撫了,回鄉種地,或是接受糧米,免賦役稅等等不一而足,百姓見如此,也就安心的回去了,人眾自然也就散了,而其它的小頭目,一聽說招安,早喜不自勝,慌不迭的聽從了安排,一個個的都隨著人到各部門任職去了。

現在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其實若論出身,項羽的出身是最高的,有家世,有背景,有傲氣,有本事。

而其它三人就不太夠看了,一個流氓,亭長,還兩個呢,庶民出身,行伍之間都算不上。偏偏這兩人,還剖了魚肚起符起義,說什麼陳勝王,還發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之類的。

心特別大。

此時的劉邦是真的沒有後來的意氣風發,他這個人,還挺膽小,有點圓滑,就是那種出事的時候,自己絕對先溜的人,與義氣二字真沾不上邊這種人,乍一看全是缺點。

項羽傲氣,哪能看得上這三個人?!

因此弘晝去的時候,這四個人正在互懟呢,看上去馬上就能打起來了似的。

項羽與陳勝,吳廣起了衝突,項羽作勢要起拳打陳勝,陳勝手臂也突的全是肌肉,也是特別勇武的一個壯士,哪裡肯服他?因此二人一言不和,便要開打。

吳廣卻冷靜不少,勸道:“項兄弟,此是秦營,剛受招安,莫要起是非方好,還請剋制一二,勿要打鬧。”

項羽冷笑一聲,道:“吾是楚名將之後,而汝二人不過是庶民,也配以後列封王侯?!大言不慚!”

大言不慚這話,簡直恨不得是在罵二人臭不要臉了。

二人臉色一變,這下連吳廣的臉色都變了,他便是再冷靜,誰能受得了這樣的看不起?!

因此這梁子便深入心,誰都瞧不上誰,誰都恨誰。

這個……倒是叫弘晝好笑。得,還能指望這四人能好好的合作不成?!

果然是他想的太多。

便是劉邦再有仁德之名,只恐也收服不了這三頭恐龍啊。真正的鐵骨頭傢伙。劉邦也只能收服江湖之輩,宵小者眾,後來投奔者才算像樣。現在嗎?身邊也就只有雞鳴狗盜之輩了。此時助他得天下的水準的那個班子的人,到現在還沒投奔他呢,當然了,以後也沒有機會再投奔了。

而這三人,都是特別決斷的人,四個人只恐誰都相處不了。

吳廣微眯了眼睛,冷笑道:“多少名將出身行伍之間,多少戰役,以少勝多,又有多少以弱勝強,以弱凌傲氣的,不勝枚舉,還請項兄弟慎言!切過太傲慢,反吃了虧!這裡是秦營,楚早歸為秦土,你口口聲聲楚國名將,最好看清楚地方,再說話!楚再強,依舊是秦之下,化為無,而汝恃強,若如此行為,難免也有死之災。只是休連累吾等。”

項羽一聽,鐵臂擂過來,作勢要打吳廣,陳勝先接過,額上的汗都流下來了,這個人,還真的是硬骨頭,他接著都吃力的很。

吳廣也怒了,忙去幫他,二人合力竟也被項羽逼的節節敗退,額上的汗都在流。大冬天的,這劍拔弩張的!

幸而這是叛將營,兵器一律收檄了,不然真打起來,還真的會見血。

劉邦呢,在一邊看熱鬧呢,一面看,一面看嘖嘖稱奇,道:“果真英雄也!”

弘晝從他身後冒了出來,笑道:“若論英雄,此三人都不如你。”

劉邦吃了一驚,轉首看向弘晝,道:“你,你是太子座上那個,那個……”

“我是和親王。”弘晝笑嘻嘻的道:“何故在一邊看熱鬧,不去勸架?!”

劉邦也是一笑,道:“猛虎打架,我不過是一介小人,只恐去勸了,添油加火,還會傷及自身,不妥。”

弘晝哭笑不得,這貨避害的本能真是一等一的強。

雖然他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與那三人相比,真的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弱如扶柳一般。但因為他弱,而會懼這三個人,那也是不可能的。

別看他趨利避害的本事一流,但是沒聽見他說的話嗎?!

猛虎打架。虎再強勢,也只是獸啊。而人雖弱,憑著腦子,也是能借力擒虎的。

所以呢,這個人,也是自視甚高的人,而且志向不算小。當然了,現在時勢變了,他永遠也成不了事,但將來,他的成就也未必比這三個人低。

弘晝笑道:“若不勸開,只恐打起來影響不好。如今你們四人利害同等,既置於同一帳下,若生亂,只恐你也逃不了干係,反而受他們牽連,須知現下,可是一體之人。”

他們鬧大了事,你也脫不了干係啊。

劉邦當然知道,因此嘆了一口氣,卻不上前,只遠遠的站著道:“和親王在此,你們還不住手!若鬧大了事,吾等四人項上人頭,皆被摘下矣。”

弘晝更哭笑不得了,說這貨會借勢,他是真會借勢,瞧瞧這話說的,這站的老遠的,生恐被連累挨到無謂的打似的。

這話一說,三人這才停手,都沒看劉邦,只是看向弘晝。

弘晝失笑,這麼有水平的話,這其中的度,這三個人,終究還是差了水準,竟聽不懂這其中的意思?!竟沒一個人將劉邦平等看待的。

果然啊,恃強之人,終究輕人。將來遲早要吃這劉邦的虧。

他能是善人嗎?!呵呵……

三人打量著他,上上下下的,項羽首先擰眉開口,道:“汝是匈奴人?!”

“我不是,不能因為我奇裝異服,就斷定我是匈奴人吧,”弘晝道。

項羽是知道座次等賓客的,剛剛在帳中見扶蘇太子,這個人,不是坐在扶蘇下首,而是坐在賓位,雖是賓位,卻是同等的座次,也就是說,這個人的地位,不低於扶蘇?!

這大秦天下,還能有與扶蘇平起平坐的人?

扶蘇已封東宮,已經不是普通的秦公子了。而這個人,項羽以為他是匈奴的什麼太子,才配坐賓位吧?!

因此項羽聞言,一臉不解,看著他剃過的頭,道:“中原人不剃頭。”

“若以服裝,出身,剃不剃頭來斷定一個人,不妥。”弘晝笑道:“秦秋多小國,小國多奇異裝色,小國雖滅,六國統一為秦人,然而,秦皇包容天下,何必盯我一個區區一個奇異裝扮之人?!”

項羽聽了便也不言語。

陳勝吳廣也面有疑惑。

只有劉邦並不以此為異,他這個人的優點是什麼呢,他從不在乎這些小節,他只要知道他是和親王就夠了,地位很高的人就行了。不追來處。不冒犯人。尊重人。

劉邦有屬於他的小氣,比如得罪了他,他以後得勢想起來再去殺掉也行,但他也有屬於他的大氣,比如說他要殺一個人,但是這個人涉及利害,他能聽得進去別人勸,比如謀臣勸他不能殺,他就能放下私怨。這不是大氣嗎?!

但是一般人,未必能做到他的大氣。便是項羽更做不到。

劉邦的確是個流子德性,但他從不會為個人主觀,個人感情,個人的一點私怨主宰和支配。這就是很厲害的上位者的特質。

他本人也許並沒有多高的武力,多高的智商,多高的謀略,但是他能海納百川,識人知人,這一點上,這三個人與他還差的遠。

比如說現在,他笑道:“和親王既被秦太子待為上賓,必是秦之朋也,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太子都樂,何況我等?!和親王,且請坐。而汝三人,切莫再動手,在秦營中受編招安,又有太子和國家顏面在前,在賓客面前,不得無禮!”

三人聽了,雖沒睬劉邦,但是確實是沒再動手了。現在也反應過來了,若真打了起來,可能真的會死。先前受招降,檄兵器,押到囚車到此來,原以為必死無疑,如今有這樣的機會,便不能折在此處,於此,私鬥確實無益。

與其在秦營中犯了軍規受死,還不如以後再約架私鬥便是,機會多的是呢。

因此倒是坦坦然的道:“和親王請,倒是吾等失禮在前了!”

“請!”弘晝笑道。

雖然確實逞英雄好鬥了些,但也能分得清主次,不算因小失大,見有賓客來,也能放下私鬥在一邊,這個素質,確實過人了。不錯,如此,倒也不算不濟事,真正遇大事的時候,還是能合心合力的一致對敵的。

這就行了!

弘晝坐了主位,四人也皆坐了。

弘晝笑道:“三位好生英雄,觀三人如此英勇,將來到邊關,必能有建功立業之時也。”

三人聽了,果然笑了。

英雄在哪兒,都是英雄,無論有著什麼樣的際遇,都會有出頭的一天的。

項羽道:“和親王在太子帳下曾言,吾等若立功業,遲早有封王侯之時?!”

“自有,天下歸一,秦雖一統,然秦皇向來從不吝惜功賞,只要有本事之眾,有何不可封?”弘晝笑道:“無論是出身行伍,還是出身黎庶,哪怕是出身奴僕,只要有本事,封王侯,也不過是一步之遙。你們也見過扶蘇太子了,他如此真誠,將來繼位,是會出爾反爾之人嗎?!”

陳勝道:“太子仁德,不是此類小人。”

“既信重,便無後顧之憂,只安心為國盡力便是,”弘晝笑道:“只是有一言,須勸三位。”

三人一怔,吳廣道:“和親王請直言。”

弘晝道:“既有本事,還需收斂鋒芒,鋒芒太勝,易割傷人,人若不容,太子有一天,也會難為。切莫給別人不能容的機會,讓秦皇和太子難為的機會。”

吳廣,陳勝二人對視一眼,若有所思。

他們出身小民,自有屬於小民的謹慎,聽這話,確實是有點道理。

劉邦也只是笑,不言語。

唯有項羽冷笑道:“既為強者,弱者相讓,是天理。”

這人!

弘晝頭疼了,這人以後怕是成為刺兒頭,殺了可惜,不殺吧,看著都辣眼睛。他就是那種能灼傷人的太陽的鋒芒,看著熱烈,但是盯久了,難免眼睛疼的厲害。

他瞅了一眼劉邦,再看一眼項羽,得,以後這兩個,都是難搞的傢伙。

不過誰能服誰啊?以後怕是能相互轄制。當然了,在這個才能上,可能是項羽強勢,看著佔上風,其實是劉邦掐著他,才真正的佔上風,當然了因為他會做人,人們只會向著劉邦,還要同情他呢。他會示弱啊。

示弱的人雖不討喜,但要看在什麼樣的環境下,當有一個熱烈的光芒太盛,太示強的環境下,示弱的人就無敵的可愛又順眼了。

劉邦可會視環境做人了。

這項羽,現在雖順服了,但是以後怕是會成為第二個年羹堯。

弘晝便道:“日光雖盛,卻傷目。有一種人,雖天然的是眾人的目光聚焦之處,然而,也未必能所被人容也,項兄弟怕是還不懂。”

項羽到底年輕,聽了,只是不屑的哼了一聲,“無能之眾,如何能懂吾之英雄。”

看來是聽不進去了。

弘晝道:“恃強,不顧無能者的人,行事便無所顧忌與章法,若淪落到世所不能容的境地,難免可惜。”

陳勝吳廣聽進去了,對弘晝點了點頭。

“若能熱烈,又能長久,方是迴圈之道,若盛一時,無法長久,終究如烈火燃木,最後成灰。”弘晝道:“凡事月滿則虧,想一想陰面方好。”

項羽聽不進去,他這個人,從心底裡對弘晝的來歷是輕視的,況且弘晝也沒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才能,他哪裡會放在眼中,此時年輕氣傲的。因此只是聽了,雖不言語,卻擰著眉頭,滿臉不服。

弘晝便不多說了,笑著起了身,道:“諸位且各行其事,我須回了,明日要與太子一併回咸陽,怕是咸陽還有一堆事等著呢。”

他抱了拳道:“告辭!”

劉邦跟著他出來,身後陳勝吳廣也送出來,出了帳,抱拳道:“多謝和親王提點,我等必聽之!”

“一國之強,可一統天下,然如今天下定,秦皇與太子都改苛法為仁法,若一味的強,太過易折,強弱適時,才是長久之道,人也一樣。兩位都是英雄,若是能立功,而又會示弱,自可長久。還是那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弘晝笑道。

兩人眼睛一亮,道:“若是能封王侯,興家族,傳嗣後,死而無憾。今秦不棄,定死而後已,為秦守邊關!將來立功封侯!”

“好志向!”弘晝笑道:“人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不過是有人胎投的好,但胎投的好,也只是過了一關,後面還有的是關卡呢。人呢,在我看來,只有一種人是一等人。”

“願聞其詳。”陳勝抱拳道。

“有本事,沒脾氣,一等人!”弘晝哈哈笑道:“便是秦皇,也是這類人,別看他橫強天下,統一六國,其實他這個人,從不受限,也不怎麼發脾氣,雖然嚴肅了點,但他是個有本事的人,也能聽得進人的意見,想一想,李斯是什麼出身?!那樣的出身,那樣的意見,若是秦皇受限,早已輕之,如何能聽?!秦皇用人,向來不看出身,這可是二位的好機會!”

二人心中大喜,一想也是。

“多學一學李斯,他為相了,可也低調的很,雖然吧也有點小心思,但是在秦皇和太子面前是極收斂的,你們學一學這一種低頭的本事,才能長長久久的抬頭做人。”弘晝道。

“受教了!”陳勝吳廣道:“和親王今日之言,必不敢忘!多謝。將來若有時,定回報之!”

“我這也是為了扶蘇納人才,”弘晝笑道:“兩位此去,還須多學習。”

二人庶黎出身,學習文字,律法,兵法……要學的多著呢。二人聽明白了,鄭重的應了。

“休送,請留步!”弘晝笑著抱拳告辭了。

劉邦卻堅持送他,陳勝吳廣見弘晝走了,這才回了帳中。

項羽還坐在席上呢,道:“黎庶小民,卑躬屈膝。”

陳勝大怒,吳廣卻忍著拉了拉他的衣服,陳勝忍住了,一臉不忿,然而卻終究沒再理會他。

也罷,在秦營,得要看看地方,再說話行事,更何況是打架了。

他與吳廣的路還長著,實在沒有必要,現在要與他爭個長短。若是死在這兒,哪有什麼建功立業的機會,不值當!

和親王的意思,他們聽明白了,若要長久,就一定要學會低頭,不是向強者低頭,而是向一個國,一個皇,一個制度低頭。

想要在軍營中生存,首先就得尊重軍營的法則。

事實上,秦皇用人不拘一格,秦軍不知有多嚴明,紀律森嚴。

這裡,是個龐然大物,他們能受編於內,將來必能在此基礎上,有真正的實現理想的機會。

犧牲自己的理想和機會,而爭一時意氣,毫無意義。

吳廣悄悄的對陳勝道:“休與他辯,此人性格如此傲慢強勢,將來雖可立高功,終究不能被容。”

陳勝點了點頭,看看秦皇的手腕就知道了,看看他做的事兒,多果斷?有人反了,不過幾個月就全拿下了,他們可用,他又不計前嫌,盡可納為己用。將來項羽若還是這個德性,恃著功高,想要秦皇容他,呵呵……

雖說秦皇是沒脾氣,用人啥的,也從來不計較出身,但這樣的人,不是軟弱。而是屬於強者真正的德行與果決。

他們現在崇拜秦始皇了……

當然了,項羽與之比就顯得有點慘烈,真不是一個等級。

真正的皇者,不怒自威。說的就是這秦皇呢。

看看,發征戰,用人啥的,幾乎沒有發脾氣的時候,也是,有本事的人,治國之才,又哪裡是用脾氣來治國的?!

但秦皇絕對是個特別狠的人,現在看到秦舊法不適應新的一統局面,馬上就改了,馬上就撫民,果決的不行,將來呢,便是他們再有功勞,若是還是特別煩人,照樣還是會□□掉。

秦皇都用不著自己動手,部將們,臣子們無數的人為主動為秦皇解憂。

他們甚至連讓秦皇發怒的機會都不會有。

秦皇是個什麼人?!誅滅趙高可發脾氣了?!真沒有……

二人得了提點,思想意義都上升了一個臺階。

一面尊崇始皇,一面又想著太子如此仁德,只要他們自己收斂點兒,將來,秦之宗廟,必也有他們的一席之地。一想,心中全是火熱。

能夠立功傳於後世,是畢生火熱的志願。

他們是黎庶出身,比起二代幾代的名門將後出身的項羽,某種程度上,對功業一事更為狂熱。也更為珍惜。這在現代校園裡也一樣,二代與寒門學霸的區別也一樣明顯。

而劉邦呢,對著和親王笑。

弘晝就是覺得這人,什麼都明白。

“笑何?!”弘晝笑問道。

劉邦道:“突憶起后羿射日的典故來。不久前,秦還是太陽,秦皇還是太陽。”

可是,一示強,一示弱,就全部改變了。秦皇有不妥協的地方,比如打擊他們,也有妥協的地方,撫民不殺,示仁天下。

短短數月,全部改變了。

弘晝笑了,這劉邦就是天生有政治天賦的人。這種天賦,真的就是天生的。別看他這吊兒郎當的,其實,他身上的很多特質,很多的君王都未必有。

他與秦皇怕是一樣的人,都有不妥協和妥協。殺人不拖,下手快狠準。這是不妥協,也有妥協,能聽人意見,能剋制私慾。可了不起。

當然了,弘晝還是偏向始皇多一點。

始皇脾氣更好點兒,不像他,動不動就大罵人,罵的賊難聽。始皇氣質高貴多了,不怒自威,猶如神祇。始皇嘛,出身公室,見過的女人多,不像他,一見到財色,先是貪慾起來,雖然能剋制吧,但是,好歹,唔……

當然了,始皇也有他的貪心,他貪心長生與求仙啊。

這一想,思想就放的有點遠了。

劉邦笑道:“將來,只希望別出現新的太陽……”

是說項羽嗎?!

這是提點他了。弘晝道:“他出身在那,的確是個隱患。”

可是怎麼辦呢,他的強是看得見的,而你的強,是看不見的。弘晝其實對比起項羽,更防備他呢。

項羽雖強,強可破之。秦之強,誰可與比?!

楚舊勢力,也未必再能成勢,難了!

弘晝多老辣?因此笑嘻嘻的,半點沒透出來,只笑道:“劉兄啊,其實咱倆還挺相像,待到了咸陽,去找我玩啊。若論玩,我是天下第一,便是連胡亥,也不能與我相比!”

劉邦笑著拱手道:“是。和親王不棄,邦定去尋。”

“那是自然,哈哈哈,”弘晝笑道:“明日我和扶蘇先回去了,你隨後便來,到時我向始皇建議一下,給你一個好大官做。”

劉邦喜不自勝,道:“多謝。”

兩人說著說著就勾肩搭背起來,一副好兄弟的模樣。

蒙毅遠遠的瞅見,翻了個白眼,當初見到劉邦的時候,就覺得這流氓圓滑的個性很是眼熟,現在一看,呵呵,這兩個才是真兄弟吧?!

身後武將們也是特別無語,對蒙毅道:“他們兩個湊到一起,可不正是狼狽為奸?”

蒙毅頭疼的道:“待回咸陽,他們二人混鬧起來,只恐陛下都得頭疼。”

武將們無語了一陣,道:“對比起和親王來,胡亥公子真的只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與弘晝真不是一個量級的。

弘晝不僅會混鬧,還有本事啊。有本事的混鬧起來,那可真是大鬧秦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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