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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幻術

我一直在想如何徹底地打敗一個人。

雷影脾氣暴躁,自傲狂妄,他自身的實力就是他的一切。所以在實力上將他碾壓成螻蟻,再毀了他的兄弟和村子,就足以讓他萎靡不振。

水影同樣自傲。因為他們都很年輕,又確實很有本事,能統領一村,幾分自傲是理所應當。

但土影不同,他已經見過了太多,經歷了太多,幾乎沒有什麼能動搖這個一直活到現在的老頭。但如果讓他親手毀了自己呵護的村子呢?

這真是美麗的場景。

有什麼能比看著一個人的信仰徹底崩塌更有趣呢?

心底那股冰冷到極致的氣息膨脹起來,幾乎將我吞沒。我好像被拖入死寂的湖底,一直向下墜落,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四周是漆黑的,看不見陽光,也看不見溫暖,甚至看不見任何一絲活動的物體。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是凝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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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無數種毀滅的想法在腦海中沸騰,邪惡的欲/望變得順理成章。

我閉了閉眼睛,把它狠狠壓回去。

劇烈的疼痛在身體中炸裂,我忍不住捂住嘴輕咳了一聲,掌心裡濺上了鮮血,我不動聲色地擦去。土影仍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面,對我的動作一無所知。

半晌,土影跪倒在地,他的身影佝僂起來,終於顯現出一個老人本該有的老態。

“宇智波佐助……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土影的聲音嘶啞。

我沒有回答。

當然了,能得到我回答的,只有那一個人。

“我們本來無冤無仇,但這下,我們不死不休!”土影一字一頓地說著,幾乎要在話語裡泣出血來。

不死不休?

我嗤笑一聲:“土影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我說過了,不要小看一個村子的影。”土影咬牙切齒地說。

“我也說過了,不要小看宇智波。”我冷聲道。

雖然我好像並沒有說過。

“宇智波……就是這樣喜歡玩弄別人的家族嗎?”土影站起身,看向我。

……不要亂說話!

我玩弄你什麼了?!

“這是幻術吧?”土影朗聲問道,眼中劃過一道銳利的光。

哦。

拿幻術“玩弄”別人不一向是宇智波家的專長嗎?

不過一連玩弄了兩個強盛的國家,才被一個老頭子發現了這一點,也讓我對整個忍界的水平有了全新的認識。

我沒有否認,就是變相的預設。

但土影自己說完後,卻死死皺起了眉頭,原因很簡單,他中了我的幻術,卻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不知道哪些是幻術,哪些是真實,也不知道我到底如何施展的幻術,更不知道怎樣從幻術中掙脫出來。

身為最頂尖的忍者,他感受不到身中幻術的痕跡,自然無從破解。他說是“幻術”,其實只是出於一個縱橫忍界幾十年的忍者的直覺,和一場豪賭。

――相比起整個巖忍村被毀,當然是幻術更容易讓人接受。

“那什麼是幻術,什麼是真實?”我看著土影,淡淡地問。

四周的景象隨著我的話語變化起來,彷彿是那些一直假裝著真實的幻境終於剝下了偽裝的外衣。僅剩的兩面牆壁扭曲成一個個漩渦。光線在我的操控下逐漸黯淡,滲透出血一樣粘稠的質感。

難道只有這樣才是幻術嗎?

難道那個正常的土影辦公室就不是幻術了嗎?

土影的第一反應便是向我發起進攻,但地板卻突然塌陷,令他猝不及防掉落下去。彷彿地板之下連線著一個永無止境的深淵,他在黑洞中急速墜落著,剛想要施展土遁,卻被我制止了。

“你想知道自己的忍術會打到哪裡嗎?”我問。

誰都不知道那些威力巨大的忍術會打向哪裡。在幻境中,他只是想脫離漆黑的深淵,但也許在現實中,土影正對著自己的村落大殺特殺。

考慮到這個殘酷的問題,土影僵住了。

土影從天花板上掉下,重新來到我面前,站在了寬敞明亮的土影辦公室中。

土影辦公室就像一開始那樣整潔,檔案一摞摞堆在辦公桌上。地板和牆壁光滑而又平整,看不出一絲戰鬥的痕跡。

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地面上,一直蔓延到土影腳邊,他的影子被斜斜拉在身後,隱約還能聽到遠處的鳥鳴。

“這是真實?”我指了指完好無損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兩面牆壁轟然崩塌了,露出外面被土龍摧毀的巖忍村,破碎的石塊散落一地,泥土特有的腥味在空氣中。

房屋在泥土中支離破碎,裸|露出斷裂的木質橫樑。

“還是這是真實?”我又指了指外面混亂的廢墟。

一切都是那麼真實,不存在任何瑕疵。無論是陽光的溫度,還是風的流動,是倒塌的房屋,還是整潔的檔案,似乎都是真實存在的。

土影的瞳孔放大,哆嗦著不說話。

他感覺不到幻術查克拉的侵入,也無從破解,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卻又只能用幻術來解釋。明明作為幻術的施展者,我不能編造出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但那一份份擺放在辦公桌上的機密文件卻字字清晰。

幻術總有界限。

可是放眼望去,巖忍村滿目瘡痍,土龍龐大的身軀彷彿能一直延伸向天邊。

到底什麼才是真實,什麼才是虛幻?

似乎,真實與虛幻的邊界已經模糊了。

幻術編織的世界肆意侵入現實,所以我隨意操控著幻術,也隨意操控著這個真實的世界。展現在眼前的既是真實,也是虛幻,所以土影摸不到幻術的邊緣,也無法掙脫出來。

“你以為發現這是幻術,你就贏了?”我冷笑著,聲音在四面八方迴響。

相反,是輸的更徹底了。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盤註定了結局的棋。

只有我是走棋的人,只有我能分得清現實與虛幻,只有能看的見這個世界。他們都不過是棋盤中的小小棋子,被我隨手擺弄著,被我矇蔽雙眼,只能看見我想讓他們看見的東西。他們的視野侷限於一個小小的棋盤上,看不見未來,看不見真實,更看不見世界的全貌。

所以,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贏的可能。

他們連我的幻術都分辨不出來,談何贏過我。

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在發現真相之前,土影也許尚覺得自己有拼得魚死網破的機會,但當發現一切都不過是受我操控的幻術時,他便明白那種受人擺佈的絕望。

令他動彈不得,令他窒息,甚至令他死亡。

全都在我的一念之間。

所有打鬥不過都是我的戲弄。

或者說我的悲憫?

他也許感謝我之前的遮掩,至少願意陪他隨意打鬥。

土影心中唯一的那絲希望,是巖忍村的破滅只是一個欺騙他的幻術。

可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全力施展的那些忍術到底是只存在於我的幻術之中,還是真的攻擊向了村子。

還有他的塵遁。

我的幻術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

我到底是真的一刀斬破了他的塵遁,還是有用幻術的把戲矇蔽了過去。那麼,在現實中,他的塵遁是否吞沒了整個村子?

人就是這樣,一旦堅信的事實出現了裂痕,那麼整座大廈都會轟然倒塌。

我不斷變換著四周的場景,像是小孩子捏橡皮泥那樣捏造著“現實”。

土影眼睜睜地看著我構建這個世界,他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甚至就連此時的這一刻,他都開始懷疑起真偽來。

土影昏了過去。

兩眼一翻,乾脆利落。

我揮手散去幻術,土影辦公室中癱倒一地忍者,靠外的兩面牆被打碎了,陽光與天空一覽無餘,我站在土影辦公室中,可以俯瞰整個巖忍村。村落裡靜悄悄的,全村人都被巖忍疏導避難,只為了躲我這個傳說中凶神惡煞的叛忍。

兩條土龍靜靜盤繞在高高佇立的土影辦公室上,把樓下的出口堵得嚴實,大樓在土龍的撞擊下裂開幾道深深的縫隙,搖搖欲墜。

平整的街道與高低錯落的建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沒有毀滅,也沒有破壞。

我不會傷及無辜的平民,可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人會相信我一個頭號通緝犯的“良心”。他們更願意認為這是我身為強者的高傲,對那些弱到忽略不計的平民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走出去,和來時一樣,我走的時候很安靜,所有人都沉睡著,其中一些在幻術中走向死亡。

也許這種悄無聲息的到來會更有威懾力,我一路走著,一邊隨手毀掉巖忍村的幾個防禦警戒工程,毀得十分明顯,造型誇張,以確保大家醒來後一眼就能看見。

我就這樣走到了巖忍村的大門口,仰望著大門上那個巖忍標誌。

總不能真的什麼也不留下。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拔刀,太刀再次入鞘時,整個威嚴的大門已經四分五裂,巖忍標誌破碎成幾塊掉落在地上,很快被倒塌的門柱掩蓋。

第三個。

很快了。

我又低低咳嗽了幾聲,把紛雜的資料壓制下去,眼前模糊成一片,深深淺淺的黑白色如同浸水的墨跡,暈開成不規則的圖形。

我是無敵的。

我行走在模糊不清的世界中。

我是無敵的。

只要我想。

我又對自己說了一遍。

遠處傳來鷹的啼叫,我抬起頭,新的情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