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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六一章

晉.江.獨.發.

六一章

一堆賓客在外互相打著哈哈,哈哈打了半天, 瞅不著人首輔在哪。

紛紛笑而不語, 彼此交換眼神, 一副“你懂我也懂”的神情。

宴席將開, 李韜把福寶與沈家公子交給護衛陶平看顧,急急去找首輔。

他不敢湊去新房外招首輔不快,乾脆打發個丫鬟去叩門。

摸約半盞茶,李韜翹首以盼地立在簷下頻頻踮腳, 終於把首輔給盼出了新房。

他仍穿著那身簇新喜慶的紅袍, 就是下襬與寬袖略皺。

李韜眼觀鼻鼻觀心, 嗯, 反正他一點不清楚首輔在新房裡究竟都幹了什麼。

“福寶可還好?”一路整理著袖擺,陸宴初問。

“好,很好。”李韜在他身後回稟道,“與沈家小公子玩得興致盎然,連午膳都不想用。”

“這不成,去膳房備些他們平日喜歡的吃食送去, 勸他們多少用些。”陸宴初腳步一頓, 食指摁住眉心, 似想起什麼, 回頭叮囑道:“孔明燈荷花燈都準備了?今日福寶可以玩個盡興, 你們不用拘著他,令幾個護衛跟在孩子們身邊保證安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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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韜頷首,心下猜測, 首輔這是不想洞房花燭夜被孩子叨擾,還是真心想讓福寶高興?嘖嘖,誰知道呢?

筵席上,陸宴初按照順序向眾人敬酒。

往日同僚們有所顧慮,首輔地位高,年紀卻比自己小,還經常不苟言笑,實在不好打交道。

但此時此刻,明顯察覺他變了。至少渾身不再散發出幽幽一股冷氣,平易近人了很多。

果然啊,男人有了家室就不一樣,再冰冷的心都被能被女人嬌軟溫暖的身子焐熱。

雖酒量不佳,但心底高興,陸宴初來者不拒,喝了個酩酊大醉。

折騰了整整一個多時辰,他被下人們狼狽架走,惹得素來嚴謹的官員都笑出了聲。

府內熱鬧喜慶,府外也圍了些看熱鬧的人。

護衛維持秩序,卻不好將百姓們給全趕走,只能瞪著眼睛保持警惕,怕大喜的日子有人鬧事。

遠處成堆站著的人群中,一個乾瘦的老頭拼命昂高脖頸,透過縫隙往大門口瞧。

此人正是陳老三。

他定定盯著首輔府邸,暗暗感嘆。

說來都是緣分,不僅趙家的,連帶陸宴初以及他老子陸文晟,大家都同一個小地方出來,小小竹安縣,竟多了這麼多造化。

可惜老鄉見老鄉,生不出惺惺相惜來。

低眉掃了眼腕上佩戴的木念珠,陳老三知道裡頭定有天生福運之人。

天子腳下,福厚的人其實不少。

這幾年,趙靜書奪了趙寄書和別家千金不少氣運。畢竟以她身份,當初要進太子府不容易,包括後來太子膝下沒有子嗣,甚至小承郡王是如何保住的,都有貓膩。

慾望沒有止境,她始終無法滿足。

而他為了銀兩,也一次又一次替她做嫁衣,去將別人的造化與機運轉移到她身上。

本來他膽子沒那麼大,一度害怕鬧出人命波及自身,可六年前趙寄書那邊突然斷了訊息,這不合常理,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趙靜書貪得無厭,直接耗光趙寄書福運精氣,使之送命。他那會兒慌亂心悸,害怕趙靜書遭到反噬,擔憂自己被她牽連。

不過日子一長,趙靜書並沒有太大異樣,漸漸地,在這件事上,他們二人放寬了心,越發肆無忌憚……

皺巴巴的臉擰成一團,陳老三不解地直直盯著掛滿紅綢的首輔府邸。

既然趙寄書沒死,那她當初是如何掙開邪術束縛的?

他懂如何施術,卻不懂如何解除,難道她背後也有高人指點?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要緊,陳老三面色驀地嚴肅,趙靜書不是還想要福運來抑制她身上的反噬嗎?

最後一次,幹完這票,他就不幹了,趙靜書不知死活,他知。

太陽西斜,一些名門家眷陸續告辭。

馬車一輛輛從首輔府邸門前離去。

陳老三貓在暗處角落,想從這些人裡面找個千金小姐交差。

反正他只管找人,邪術需生辰八字、幾根髮絲、鮮血才能施展,這些都是趙靜書的任務。

時間一點點逝去,沒遇到特別合適的人。

陳老三蹲坐在灌木叢,餓的前胸貼後背。他從胸口拿出個冷饃饃,胡亂往嘴裡塞。

木念珠反應一直極淡,像趙靜書現在的情況,必須找個福厚的,不然經不起折騰,他真的不想鬧出人命,他從始至終求的是財,但也要先保住性命才能花錢是不是?

他不像趙靜書,畢竟趙靜書已經快瘋了……

冷饃饃又幹又硬,噎得他喉嚨管子生疼。

煩悶地錘了兩把胸口,陳老三動了動,想去討杯水喝。

首輔陸宴初今日大喜臨門,不至於連杯水都吝嗇吧?

扶著樹幹起身,他腆著臉朝大門行去,不多時,便有一個冷麵護衛闊步走來,呵斥一聲後,厲聲問他要幹什麼。

捂著喉嚨,陳老三艱難說完,抱拳討水喝。

蹙眉,護衛沒轍,想著不能辱沒首輔好名聲,只得讓人去裡面給他端出來。

“你就站在這,不準再靠近半步。”

“是是是。”陳老三忙不迭應聲,站在樹下偷偷摸摸地觀察來來往往的賓客。

目光掃來掃去,腕上沒什麼反應的木念珠陡然發燙,一股源源不斷的溫熱沿著皮膚湧入身體。

陳老三赫然睜大瞳孔。

“喂,你的水。”從側門出來的小廝探頭探腦找了一通,快步朝陳老三跑來,把碗遞給他,不耐煩催促,“你喝不喝的?不喝我拿走了。”

“謝謝。”陳老三飛快接過碗,仰頭往胃裡灌。一雙眼睛卻飛快在人群中掃蕩。

首輔府邸門前。

沈臨邑告辭,他接過僕人牽來的馬繩,跟站在面前的妙齡女子說話。

“學成在後院與福寶玩耍,你回時照顧好他。”喜宴畢,沈臨邑不願久待。他與陸宴初之間的尷尬不少,雖然納塔公主如今已被聖上指給別人,但他曾經對趙夫人若有似無的那麼一點心思,想必從未逃出陸宴初眼睛。此時他悵然倒不大悵然,唏噓嗟嘆還是有的。

“嗯。”沈慕春蔫蔫應聲。

上馬前,沈臨邑眼神微變,想起來的叮囑道:“你脾氣直,稍微收斂收斂,晉陽候世子不嫌你整日瘋瘋癲癲,你就趁這次機會與他適當接觸,你大了,不能一直跟著爹在邊關胡鬧,爹不想為你找個和爹一樣常年不著家的夫君,所以,你就當是為了爹下半輩子在外安心,收收你那風風火火的性子。”慚愧笑笑,沈臨邑無奈嘆氣,眸中盡是抱歉,“說來也怪爹,爹只曉得持刀握劍,從沒教過你什麼女兒家的大道理,往後的路只能你自己摸索,爹現在就希望能找個良人,讓路能走得輕鬆些。那世子品性都不錯,你好好考慮考慮。”

“嗯……”埋首盯著腳尖,沈慕春眸中瀰漫一層水汽,默了半晌,她低聲道,“您先回吧,我待會兒帶學成回府。”

“好。”想再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況且這地方更不合適。沈臨邑定定看她一眼,策馬離去。

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深巷,簷下呆站了許久,沈慕春抹了把眼角。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略顯刻意的咳嗽,她權當聞所未聞,置之不理。

孰料那道咳嗽彷彿與她槓上,又近距離湊過來咳嗽好幾聲。

掩在袖下的拳頭握緊,沈慕春下意識觸上腰間皮鞭,猛地回頭瞪去。

目目對上,兩人皆是一愣。

咳嗽的不是旁人,正是喬裝出宮的年輕皇帝宗越。

恩師大擺喜宴,又是內閣首輔,他不走一趟,說都說不過去。再者,他受夠了宮中日復一日的枯燥,好不容易處理完手上要事,就急著出來放風。趕巧一來就撞上“熟人”。

此時熟人眼眶紅紅的,倒有了點女兒家的模樣。

宗越微張的唇閉攏,把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人都快哭了,他身為堂堂一國之君,不能火上澆油吧?

眸中怒意湮滅,沈慕春瞄了眼周圍。

此處人少,竟還沒人發現他的身份,要不要行禮?

瞧出她心思,杜丁開口道:“公子只是過來向首輔道賀,不願興師動眾。”

沈慕春後退一步,拉開距離,中規中矩答:“首輔被灌醉了酒,不省人事,送去了新房。”

“莫不是裝的吧?”杜丁嘴快,搶道。

宗越淡淡斜他一眼:“先生豈是這種人?不許汙衊他。”又望向與他刻意保持距離的沈慕春,心底莫名的十分不爽快。

杜丁眼珠一轉,心思活絡道:“對對對,小的該掌嘴。不過既然首輔醉了,公子您想吃上次的炒粉嗎?小的不大記得地方了,不如讓沈小姐帶路?”

挑眉,宗越不吱聲,視線落在她臉上。

沈慕春心一沉,自知在劫難逃。她咬咬牙,擠出一絲笑意,頷首。

兩人拾步走下青石階,因街道遠,不得不上同一輛馬車……

愣愣端著空碗,馬車就從眼前經過。

陳老三怔住。

好生強勁的福氣,這是他前所未見過的。

伸手捂住木念珠,他厚著麵皮去還碗,小廝自然不稀罕再要。

不過陳老三一向死皮賴臉,沒過多久就打聽出,這姑娘是沈臨邑沈大將軍家的,原來是沈家大小姐。

渾身舒暢,陳老三笑著活動了下筋骨,圓滿地打道回破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