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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你瞅啥

  流年起身算了賬,陳喬則呆坐在座位上,他開始深深茫然,電話他已經關機,公司財務是總部的人,這事兒她肯定已經上呈總部,他凶多吉少這是一定的,全身而退他基本上已經不去幻想了,能體面的退場就算是幸運了。

他知道自己這是在逃避,這讓陳喬更加惱恨自己。從前他多得意,他最看不起這種慫人。如果事情擱在別人身上他會說,有什麼了不起?

如今輪到他自己,他終於明白:有些事兒了不起,真的了不起。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坦坦蕩蕩地面對自己的錯誤,不是所有人都處理好自己的失敗。他沒有失敗過,原來失敗的滋味這麼讓人難以接受。

他甚至開始迷信,認為會不會是國內的風水影響了他,不利於他。然而這念頭剛一起頭兒他就自己警惕起來。

那些曾經會被他認為是愚蠢至極的念頭和舉動,如今全部映襯在他自己身上。

百折不撓。呵呵,原來陳喬認為這事兒做起來是多麼簡單。

他目光呆滯。流年已經重新回到座位上,他面色微紅,兩個人都不能開車了,但也總不能就在這兒坐一輩子,再難頂的雷也要出去面對。

陳喬其實想哭,但他告訴自己不能哭。他想不通事情怎麼就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如果當時退了一步呢?結果會否會有不同?如果......

他抬眼看流年,覺得自己簡直可怕極了,腦海裡不由出現一幕畫面:康父找到他,告訴他可以幫助他東山再起,但前提是跟他聯手一起對付流年跟陳莫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現在知道自己未必會不同意,尤其是在這種緊要關頭。

想到這兒,陳喬不由躁動不安,伸手摸過杯子,那杯子冰冷,已經沒有任何溫度,空無一物,陳喬拿它不停的把玩,心裡兵荒馬亂。

從前他把生活想得太過容易了,他對生活有誤會。陳喬覷起眼睛來,試圖把自己看得更清楚,從前生活的畫面像電影膠片一樣,一格一格交替出現在他眼前,那些紙醉金迷,那些風生水起,那些意猶未盡,那些風花雪月。

彷彿就在昨天,又彷彿是上一輩子的事兒,離得他竟然那麼遠。

“走嗎?”流年問。

“去哪兒?”陳喬反問。

是啊,去哪兒,天地之大,現在彷彿沒有他們兩個的容身之所。

流年被問得沉默,本已站起,現在復又坐下,掏出煙來,又遞給陳喬一支,陳喬默然接過,然後點上,煙霧籠罩兩個人,視線變得模糊。

店家倒會做人,看見他們沒走,所以沒人上來收拾這些杯盤狼籍。

一直到天色漸晚,飯店不停的上客人,最先進來的那對客人拿異樣的眼神看流年跟陳喬。其中一個的眼神剛好被流年成功捕捉到,那意思其實也十分明顯了,眼神的主人並未刻意隱藏。

他好像是認為他們是兩個失敗者。

失敗者!

這個詞兒讓流年心痛,他想,他是根本不知道半年之前他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那可能是面前這個陌生人所想像不到的,然而好漢不提當年勇。

流年苦笑一下,終於知道自己跟其他人好像沒什麼不同。比如他曾經在最初得知陳莫菲懷孕時選擇逃跑,他又曾在跟康若然去美國時思考過再當一次逃兵,如今他的生活似乎被徹底毀了,他現在又開始緬懷那時的風光與得意。

他是個俗人。

甚至不如陳莫菲,他能夠感應得到,陳莫菲從來沒有他這些想法兒。

都說女人是弱者,但其實她們更為堅定。比如當她們愛上某個男人,只要對方不太過份,基本上都能矢志不渝;比如遇到生活或者命運上的責難,她們往往會比男人更加能忍辱負重;還有一些男人失意的時候,往往是女人出去豁出去臉面......流年還記得當他們家剛剛來到此地,康家自然幫他們打點不少,但也不至於三餐都幫他們安排好,錢緊,他爸面子矮,整天躲在家裡療傷,他媽不怕醜,總趕上晚市場快收攤的時候去買扒堆兒菜。

“瞅啥?”

流年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瞅你咋的?”對方嗤之以鼻。

不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陳喬,他站起來,流年沒攔著,流年也早想找人打場架,這是個絕妙的機會,他的拳頭也開始癢癢了。對方可能不知道正在挑釁自己的這兩個人都是練過散打的。兩人在美國時一起進俱樂部練了三年,幾個人等閒靠不近身,更何況眼前這兩個明顯營養不良的小癟三。

流年也站起來,對面本來是兩個人,這時又進來兩個,可能剛才這兩個人在外面買菸或者停車,或者單純就是晚到了一會兒。四個小年輕,正當年,兩個高高瘦瘦,另外一個身材勻稱,剩下那個略微胖,但不是虛胖,挺壯,面色兇狠,一看就不好惹。

兩個瘦小的小年輕脖子上掛著金鏈子,胳膊上有紋身,一個大眼睛,一個是小眼睛,平頭,四人都穿黑色上衣,流年注意到他們中那個身材勻稱的似乎是頭兒,因為他眼神平和,但目露精光,瘦子一號正好朝他們走過去,見自己同伴跟別人對峙,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再一目測雙方的戰鬥力,神經一鬆,對那個身材勻稱的男人道:“馬哥,怎麼了?”

“沒事兒。”那個被稱為馬哥的人開口道。四個人站成一排,店主見這情形趕緊過來打圓場。

“哥們兒,哥們兒,都是誤會,千萬別動手,都是自家兄弟,都是常客。這四位大哥,今天晚上我的,我請客,給個面子。”

四人看了店主一眼,流年看得出來,那四人氣已經消了大半兒,更何況還有人買單。給個臺階就下。

流年和陳喬沒吱聲,四人轉身,其中瘦子B嘴裡不乾不淨的嘟囔一句,但聲音不大,幾不可聞,店主正忙不迭陪著笑將四人往裡頭請。

“站住。”

陳喬的聲音。

流年就笑了,這讓他找回了從前的感覺。那時兩個人都沒畢業,整天混在一起,也跟人打過架,對方不是對手,也捱過打,但,快意恩仇,打完了,痛快。

陳喬朝前走了一步,那四人應聲站住,大塊頭兒朝前一步,瘦子B已經迫不及待要往上竄了,那個先前被喊“馬哥”的男人正在摘表,放在自己包裡,遞給旁邊人。

流年熟悉這個動作,對面這男人應該是個練家子,而且常跟人打架,且不是個孬貨,說不定有兩下了。

這個遊戲突然之間就變得刺激了。流年有些興奮,連日來的壓抑被這興奮衝得淡起來,他沒有表,但有手機,兩個人的手機都在桌子上,兩人都沒動。

“出去吧。別在人家店裡。”

馬姓男子淡然說。

“好啊。”陳喬眼睛都紅了。

兩個瘦子冷笑一聲,他們實在沒把對面這兩個看似文弱的書生模樣的男人當一回事兒,一個鬍子拉碴,一個一臉老婆讓人睡了的窩囊廢的樣子,能有什麼戰鬥力?

店主見這架式,又見幾個人都懂規矩,多勸無益,更何況誰願意惹禍上身?於是虛與委蛇,簡單應酬兩句也就聽之任之。

流年知道這店裡的服務員不會現在報警,他們甚至會扒著窗戶,活兒都不幹了出來看西洋景。

流年不介意被圍觀。

從前流年生活低調,介意所有事情都被這半年的境遇打破。他微微一笑,甚至對一觸即發的所謂大戰生出渴望來。

最重要他找到了那種感覺,不怕敗,大不了輸唄,被揍一頓,或者他們揍對方一頓,沒他麼什麼大不了的。但這場仗一定得幹。

流年一直奇怪這麼長時間他一直在蘊釀什麼,現在他知道了,一場街頭流氓式的群架。

陳喬、流年先出去,四人跟了出來。流年一直提防身後的人突然之間發難,如果是他,他就會這麼做,畢竟在前面的人容易被偷襲,後面的人只要狠狠出腳踹就可以佔點兒先機。

不過對方倒講究,沒那麼做,兩個人對峙四個人。

那姓馬的細看二人,忽然間沖流年一抱拳。

“流主任吧。”

流年一愣,許久沒人這麼喊他了,他在原單位辦了停薪留職。

“呀。”那人換了一副面孔,“那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流主任,您可能貴人多忘事,您不記得了,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一面之緣?”流年真沒有什麼印象了。

對方四個人的面色已經緩和,先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登時緩解。

那姓馬的先生進一步解釋。

“李副局,市局的。您還記得嗎?我記得可能是您的同學,我當時被他老人家給逮著了,李局他老人家正在辦公室裡改造我的時候,您來了,您忘了沒?我當時不跟您握了一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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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邊說邊作動作,看樣子想儘量還原當時的情景,奈何流年一點印象都沒,表情如墜雲裡霧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