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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她一定又哭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流年並不能睡著。他想起陳莫菲從前的樣子,他還為此而朝自己從前的同學要了一張他們的大合照,那上面有陳莫菲最青春、最無憂無慮時的樣子,長髮隨意的在腦後紮成馬尾,臉上寫滿對這世界的憧憬與熱愛。

他將那張照片放進手機收藏夾,有時他開啟就看她一眼,隔著遙遠而無助的時空看她一眼。

他知道那一眼對於他和她來說都毫無意義,但是他願意就那樣看一眼,生活還有什麼念想?

不。

其實他也不是想看她,或者他只是想憑弔一下自己的青春。

他呆不住了,站在窗前眼前就能閃現那樣一張臉來:長頭髮的、笑臉如花的、短髮的、、難以捉摸的、市儈的、尖利的、悲傷的、孤獨的、無助的、絕望的。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張臉給逼瘋了。流年拿起沙發背上的外套,開車走了出去,可走來走去竟然又走到她家樓下。流年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去尋找陳莫菲那間屋子裡的燈光。

夜深風冷,更深露重,他抱著肩膀仰頭觀望,似又能看見時空深處。

那時晚自習已經下得十分晚,他們幾個都騎腳踏車回家,他會等所有人都散盡,然後再騎車折回到陳莫菲家裡來,在樓下看她那一格窗子裡發出微弱的燈光,如果夠幸運,有時便能看得見她映在窗簾上的剪影。

流年低下頭,掏出煙來,風把打火機的火光吹得搖擺不定。他狠狠吸了一口,然後就著那口煙霧,長長吐出自己的心事。夜無聲的聽他傾訴,卻只能用更為清冷的風和更暗的夜來回應他。

那風鼓滿哀怨,把他破洞一般的心吹得更為破敗。他只好裹緊心事,又狠狠吸進一口尼古丁。

當他再一次抬起頭,就看見陳莫菲的燈暗了下去。

她睡了嗎?

流年不知道,他想上去,然而,上去幹什麼?

菸頭跌落到地上,風把它席捲著奔跑出去。菸頭還有明火,流年追出去幾步,然後將它踩在腳下。他坐回車裡,無限迴圈的放著同一首歌,他不知何以自己會在深夜的此時出現在這裡,他不想深究自己的心,那會讓他那顆心更加無著無落,更加惶然無措。

流年坐在車裡,等一會兒他想走時,再抬起頭來卻看見陳莫菲那一扇窗的燈居然又亮了起來。

她睡不著。

流年幾乎可以斷定:她一定又哭了。

這樣的猜測讓他心亂如麻,他知道,無論於他還是於她來說,這都已然註定會成為一個不眠之夜。

然而她又比不得他,在這座陌生而冷漠的城市裡,她陳莫菲如今孤單孑然一人。

那些時光,究竟要怎樣才能熬下去?他真怕哪一天她會像方草一樣。

不不不。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所以流年果斷的轟動引掣,夜裡幾乎沒有幾輛車,他闖了一個紅燈,他需要讓自己清醒或者疼,怎麼樣都好,他覺得這城市裡的每一個空氣因子都沉重粘滯得要命,都能把他壓垮,都讓他喘吸不得。

他,恨透了這樣的生活。

或者說,他,恨透了這樣生活著的自己。

流年踩下油門,風從車窗嘶吼著像吐著腥紅信子的蛇一樣,扭動身體迎面而來。到了家,流年長久的坐在車裡,心裡想著的卻是再回去,把車開回去,看一看,陳莫菲的燈是否還亮著,她是否能睡得著,她是不是還在哭著,或者哭著哭著睡著了。

他想上樓,想開啟陳莫菲那扇關了許久的門,然後幫她搭一條毯子,替她關上燈。

流年雙手伏在自己的臉上,他發現自己流淚了。

這真讓人悲傷。

於是,就有了今天。

他想找個人,代替......不,不是代替他,是代替方草。他知道陳莫菲是個強韌的女人,只要回過身去能看到有個人在,她便能繼續跟生活叫板,繼續為生活衝鋒陷陣。

就像現在,流年抬起頭來。他清晰的看見陳莫菲又笑了。她笑起來可真好看。流年端起水杯,聽見陳喬的話剛好撩人心絃。

“嗨,同學,我發現你剛才又走神了,但想的人肯定又與我無關。這不公平。我眼睛裡現在都是你,但是你心裡現在都是別人。”

陳莫菲臉燒得通紅。

這哪成?流年心想。看來陳喬這小子出不了幾招就能把她拿下了。他抬起手來叫了酒。

陳喬偏過臉來看他一眼,流年知道那一眼的意義:你不是開車嗎?怎麼能喝酒?

“她送我們。人生得意須盡歡。”流年一指陳莫菲。“酒逢知己千杯少。”

後者聽到這話則點頭如搗蒜。

“好好好,我來送。”

酒上來,兩人推杯換盞,陳喬倒有拿捏分寸,流年卻並不。陳莫菲覺得流年看似輕鬆的背後活得多少有點兒壓抑,然而卻並不知道他壓抑的源頭。他像八百輩子沒喝過酒一樣,有時陳喬不動杯,或者只意思意思,但是流年不,流年大口喝酒,菜卻不怎麼吃,有時陳喬光顧著跟陳莫菲說話,流年就自己一個人悶頭在那兒自己喝。

陳莫菲注意到時,他已經有些醉眼迷離。

他醉了。

陳莫菲心想。

借酒澆愁?

然而他那樣的人,又有什麼好愁的?一切都按步就班,一切又都得天獨厚。不像她陳莫菲,什麼都要靠自己,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那兒死撐。

流年有事業、有家、有學歷、有背景、有關係有人脈,她實在看不出來他對生活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你少喝點兒吧。”

陳莫菲上前去把酒瓶拿開,流年一挑眼風。

“怎麼著?心疼錯人了吧?”

陳莫菲臉一紅,“不識好歹。”再往下也不好再阻攔,再攔著可能就驗證了流年剛才說的那句話,她不想讓陳喬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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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喬說,“聽說你們高中就是同學?”

陳莫菲垂下眼瞼,那是她最不願意回到的過去。於是只好報之以微笑,然後叉開話題。

“你們呢?怎麼認識的?同學嗎?”

“國外我們念同一所大學。”

“噢,”陳莫菲夾了一口甜品,是什麼榴蓮酥,樣子做得極好看,像天鵝,陳莫菲想,這麼精緻的食物被她這樣不太懂生活的人吃掉也不知那天鵝會不會介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