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西門吹雪給他夾菜行為下的特殊意義,沈修遠也就在大腦皮層上轉了一圈,等到把碗裡的菜都扒拉進自己嘴裡後,他只知道看著西門吹雪犯花痴了。
――今天的西門吹雪似乎比昨天還好看。
西門吹雪來五羊城似乎是為了找一個人。
待到晌午過後,日頭偏西,沈修遠就跟著西門吹雪去了五羊城的東園,找了一個奇怪的老頭。那老頭不是西門吹雪要找的人,而是知道西門吹雪要找的人在哪的人。
在得到了答案之後,西門吹雪就帶著沈修遠離開了。知道了那人行蹤,但是西門吹雪並不打算馬上去那人。那個他向老人問得行蹤的人,是他這次出來要殺的人,而在他殺人前,他需要先齋戒,薰香,沐浴。
以前,西門吹雪會找一家當地有名的青樓,然後找那家青樓最有名的幾位姑娘,伺候他齋戒、薰香、沐浴。只是這次帶了沈修遠,他知道沈修遠不喜歡去青樓,他也不願意把沈修遠帶進那種滿是誘惑的地方,於是最終青樓被換成了客棧,伺候的人變成了沈修遠。
沈修遠雙手捏著一條白色的澡巾,看著瀟湘竹林浮雕的摺疊屏風,從屏風上方浮動著白色的霧氣,那是浴桶裡熱水蒸騰的結果。屏風後面傳來的衣物摩擦聲,沈修遠一聽就知道是西門吹雪在脫衣服的聲音,忍不住地想象了一下,屏風後面的景色。衣物被一件件地除盡,展露出修長勻稱的身體,緊實白皙的肌膚……
屏風後面突然傳來水聲,讓沈修遠從自己的腦補中驚醒,隨即臉上就燒了起來――水聲……西門吹雪進浴桶了……光著身體……
沈修遠覺得自己似乎從花痴向色|狼進化了。
水聲變小之後,西門吹雪清冷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進來。”
沈修遠:“……”老闆,把一個覬覦你美色的人叫進去真的好麼?萬一我一個沒忍住,把你撲到了怎麼辦?
沈修遠低頭看了一會手中的澡巾,隨後磨磨蹭蹭地靠近屏風。在屏風邊上探著腦袋往裡看,透過白茫茫的水汽,他看到的是西門吹雪的背影。
還好是背影,沈修遠松了口氣,朝著西門吹雪走去。
沈二少爺長那麼大,從來沒有伺候過人,更何況是伺候人洗澡這麼高難度的任務了,在西門吹雪身後站定後,沈修遠就開始茫然了――接下去該怎麼做?
沈修遠瞪著手中的澡巾,思考了一會,他想起曾經跟蕭銘一起去過混浴的澡堂,那個時候貌似周圍的人做的是互相搓背來著。
“我幫你搓背?”沈修遠小聲詢問道。
“嗯。”
得到應允,沈修遠便拿著澡巾在浴桶裡浸溼,然後撩開西門吹雪被打溼頭烏髮,露出光|裸的背部。西門吹雪背部的皮膚被熱水泡得微微有些泛紅,沿著脊樑骨往下,可以看到水下若隱若現的輪廓。沈修遠咽了咽口水,拿起澡巾擦傷西門吹雪的背。手指不經意地接觸到西門吹雪背部的肌膚,沈修遠手抖了抖,腦袋變得有些混沌地轉不過來了。緊實的觸感,就跟他想象的一樣。
嘀嗒……
沈修遠看到一滴紅色的液體落在自己手背上,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這是什麼?
嘀嗒……嘀嗒……
又是兩滴鮮紅的液體,一滴落在澡巾上暈染開來,一滴落在了西門吹雪後背的皮膚上。
察覺到異樣的西門吹雪,回過頭去,便瞧見了沈修遠拿著澡巾呆滯地看著自己的手背,鼻翼下淌著兩條鮮紅的液體。
“怎麼回事?”西門吹雪倏然站起來。
沈修遠捂著鼻子就要後退,卻被西門吹雪快一步地抓住了手腕。
西門吹雪冷著臉,摸上沈修遠的脈。脈搏有些急促,卻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不是中毒,西門吹雪松了口氣。
把沈修遠帶在身邊是他的私心,但是自從發現自己對他抱有的想法後,他是有些後悔把他帶出來的。他這次要殺的是一個唐門的人,他打聽到那人就在這五羊城中,那人就未必不知道他在找他。
唐門,是以用毒和暗器聞名天下的派系,西門吹雪精通醫理,他並不懼怕唐門,但是他卻害怕他們對沈修遠動手――唐門不是會遵循江湖白道準則的門派,他們大多行為極其自我。看到沈修遠好好地突然流鼻血了,他還以為是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唐門的人對沈修遠動手了。
沒有中毒,但是為什麼會流鼻血,西門吹雪蹙眉。
“哪裡不舒服?”西門吹雪問道。
沈修遠捂著鼻子迅速地搖了搖頭。
西門吹雪:“為什麼會流鼻血?”
“……”因為你沒有穿衣服――這樣的回答能說麼?沈修遠眼神飄忽著,儘量不往西門吹雪胸口以下看,含糊著聲音道,“大概是……太熱了……吧。”
因為浴桶裡熱水的蒸騰,在屏風隔離的這個空間內確實有些悶熱,西門吹雪鬆開沈修遠的手,道:“你出去吧。”
沈修遠:“!!!”等等!他還沒看到美人出浴的場景呢!不要趕他出去啊!
西門吹雪:“去把鼻血止住。”
“但是……搓背……”沈修遠舉了舉手中的澡巾,依依不捨道。
西門吹雪:“我自己來。”
沈修遠:“……”你自己來我的福利不就沒有了麼?
雖然沈修遠萬般不樂意,但最終還是在西門吹雪強硬地態度下,繞過屏風走了出去。
不就是看了一片裸|背麼?要不要那麼沒出息地流鼻血啊!沈修遠很想撓牆。只可惜就算撓牆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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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約半個時辰之後,西門吹雪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沈修遠坐在椅子上,他的鼻血已經不流了,只是他並不開心,哀怨地看著西門吹雪身上的那一身白衣,嚴嚴實實地讓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西門吹雪叫來了小二,把浴桶搬了出去。沈修遠的視線一直跟著他轉,西門吹雪的那頭烏黑的長髮剛剛洗過,還溼漉漉的,所以沒有束起,隨意地散在背後,在衣服上留下些微水跡。沈修遠看了一會,眼睛一亮――摸不到背,頭髮給他摸摸也可以啊!
小二哥整理完退出去後,沈修遠湊到西門吹雪面前,努力維持著正常的表情道:“我給你擦頭髮吧。”
西門吹雪看了他一眼,便同意了。
夜色深沉的時候,沈修遠躺在西門吹雪隔壁房間的床上,想著西門吹雪的髮質果然跟看上去的一樣好,沒多久便迷迷糊糊地沉入了夢鄉。
夜至三更,沈修遠房間的窗戶發出一聲細微的響聲,就跟夜風吹過窗戶的聲音差不多。只是在下一刻,原本上了栓的窗戶就被人從外面開啟了,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越窗而入。
那人提著的一雙短刀,刀柄繫著鮮紅的綢帶,在黑暗中無聲地接近躺在床上的沈修遠。他抬起手,短刀在黑暗中映著窗外的月光閃過一道光,看起來就像下一個瞬間他就會揮刀砍向睡得一無所覺的沈修遠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沈修遠房間的門陡然間洞開,一道白色的身影飄忽進來,如同魅影一般,瞬間出現在沈修遠的床邊,夾帶著凌厲的劍氣的長劍跟短刀相撞,穿著夜行衣那人手中的短刀吃不住長劍的力道,脫手掉落在了地上。
那人似乎知道沒有勝算,短刀落地,他的身影就已經躥出了窗外,西門吹雪只看到他腳上那雙與夜行衣格格不入的紅鞋子在他眼前一閃而過,那人就已經落在了外面。
“怎麼了?”沈修遠揉著眼睛,摸到枕頭邊的手機,按亮螢幕。手機螢幕的光讓沈修遠看清了床前的人,“呃……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目光落在手機上。
沈修遠一愣,飛快地把手機藏進被窩。
西門吹雪沒有理會沈修遠的行為,突然伸手攬住沈修遠的腰,帶著他從視窗出去,落在院子裡。
院子裡有三個人,一個是剛過從沈修遠房間窗戶跳出去的,一個是陸小鳳,還有一個是司空摘星。
“你是誰?”西門吹雪看著那穿著夜行衣的人,冷聲問道。
那人沒有回答,翻身上了屋頂,身形一個起落便失去了蹤影。
西門吹雪把沈修遠往陸小鳳那邊一推。
“看著他。”話語未落,西門吹雪的已經飛身上了屋頂,朝著那個夜襲者逃離的方向而去。
“好輕功!”司空摘星感嘆道。
陸小鳳:“你指誰?”
司空摘星:“兩個人都是。”
陸小鳳:“你要追?”
司空摘星:“你不追?”
陸小鳳苦笑,剛剛他還沒來得及告訴西門吹雪那人不能殺,西門吹雪就已經追了出去。而且看西門吹雪那個樣子,多半是要殺了那人的。他當然要追了,他不能讓西門吹雪殺了那個紅鞋子的夜襲者。但是西門吹雪偏偏讓他看著沈修遠,其實也就是讓他保護沈修遠。估計西門吹雪是誤會,誤以為那人是來殺沈修遠的。
“看來又要考驗的我輕功了,不知道帶著一個人能跑多快。”陸小鳳說完,不等沈修遠反應,就抓著沈修遠的胳膊,帶著他飛上了屋頂,朝著西門吹雪離開的方向追去,司空摘星緊隨其後。
司空摘星:“喂!陸小雞,要不要比比看誰的輕功好?”
陸小鳳:“好啊!公平起見,沈修遠我們輪流著帶。”
司空摘星:“可以!”
穿著一身褻衣,被夜風吹得瑟瑟發抖的沈修遠:我沒有同意當你們比賽的道具!要比賽先放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