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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202.東幽李家

劉半仙話音剛落,這位坤道立刻發出了‘噗’的一聲‘炸笑’,隨即便彎下腰捂著肚子‘哈哈哈’的笑個不停;這副‘魔幻’的場景,把對面沈歸這哥仨看了一個面面相覷,誰都無法把眼前這位瞬間破功的粗放女子,與剛才那位看起來高深莫測的‘玄門女冠’聯絡到一起。

“半仙您真討厭!我剛才來的時候還特意瞧了瞧門房,看準您沒在家我才敢玩的;這才剛把他們三個給唬住,您一句話就……就讓我這半天的勁全白費了……哈哈哈哈哈……”

劉半仙把手裡的三隻被捆在一起的鴿子往地上一扔,隨即抬起右手朝著這位女坤道的臉抹了一把……

“魚膠不能總掛在臉上,要不然容易悶出面瘡來……”

隨著劉半仙的大手一揮,這位易容過的女坤道,終於露出了她的本來面目——來者正是被沈歸遣人送回了大荒城中的李家大小姐,李樂安。

“哎?我不是讓冬至的兄弟送你回去了嗎?咋?迷路了?”

沈歸看著一直在撕扯著臉上那些魚膠碎屑的李樂安,納悶的問道。

“嗯…是出了些岔子……嗯……現在你府上可有什麼嘴巴不嚴的外人嗎?”

李樂安一句話問出,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射向了顏家的那位二公子。

“……看我幹嗎啊?我都在這養傷多久了,而且馬上就要成沈歸的幹姐夫了,就單憑這層關係,也能算外人嗎?”

沈歸不懷好意地搖了搖頭,指了指氣急敗壞的顏青鴻說:

“不不不你誤會了,你不算外人,算嘴巴不嚴那一類的。”

半個時辰之後,傅憶帶著神色有些萎靡的丞相大人李登,來到了沈府之中。

“爹!”

化作坤道打扮的李樂安一見父親,也顧不得屋中坐滿了‘閒雜人等’,直接飛撲到了李登的懷中;剛剛還在與眾人談笑風生、嬉笑怒罵的李樂安,瞬間在父親的懷裡哭成了一個淚人。

李登拍著懷中嚎咷痛哭的愛女,面帶不悅之色地看向沈歸:

“沈歸,你當初是如何向老夫保證的?難不成你要自食其言,做出那等無信無義的悔婚之事嗎?我李家雖然放在華禹大陸上,算不得什麼名門望族,但也絕不是任人欺辱……”

“我說李丞相、李大人,您應該是誤會了。樂安她這身玄門裝束可與沈某無干,是她自己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面翻出來的……不過有句話您還真說對了,你們李家還真不是任人欺辱的貨色。一旦下起狠手來,可是連自己人都能殺呀!”

沈歸此時回話的語氣神態,前所未有的陰陽怪氣,頂的李登也是愣在了當場,不知道這小子抽的是什麼瘋。

近日以來,在他丞相府中養傷的萬長寧,沒日沒夜地發出呼痛與抽泣之聲,攪擾的全府上下都不得安寧;而李登既是一家之主、又是他萬長寧的恩師長輩,過的自然也都是悲痛交加的苦日子。如今面對沈歸這一番變臉,有些混亂的李登根本沒想出什麼原因來。

皆因為方才傅憶去府上請動自己之時,也並沒有透漏什麼口風;而他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獨女李樂安,竟然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易容喬裝,從東幽路大荒城老家,翻山越嶺地又回到了奉京之城中。

而且此時想來,有件事也十分奇怪:自己這個女兒,雖然對沈歸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但此時她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如今回到了奉京城,竟然先來敲動了沈府的大門;這已經不是單單是逾越失禮的問題了……

“哦?莫非大荒城那裡,出了什麼問題嗎?”

李登耐心思索了很久,唯一想到的也只有這個可能。

其實自打兩北戰爭開始之後,自己放在東幽路的暗探便已經密報了一些李家外戚的異常舉動;可一來戰事臨頭,自己身為一朝宰相也實在無暇分身他顧;二來他也是想放長線釣大魚,畢竟是自家之事,彼此又都是沾親帶故的血脈親屬,總要掌握到無可辯駁的鐵證,才有理由痛下殺手啊!

李樂安揉了揉哭紅眼睛,略帶嗔怪地回頭瞪了一眼沈歸,便把自己在大荒城中遭到刀疤男‘截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

方才在沈歸的追問之下,李樂安只是透露了冬至十幾位殺手,為了保護自己已經盡數陣亡的結果;當時沈歸還以為是李家生出了什麼內亂,這才會遷怒到了未來岳父大人的身上;可如今聽完整間事情的始末,沈歸這才發覺,這次大荒城之亂,遠沒有他當初設想的那般簡單。

李登聽完也眉頭緊皺,陷入了一片沉思當中。反而是頭腦相對單純的顏青鴻最先拍了桌子:

“我說丞相大人,你這可是養了一窩子的白眼狼啊!他們這分明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要自立門戶,這才會遣人刺殺表妹,就是為了給你一個下馬威瞧瞧……”

沈歸急忙出言制止了胡亂分析的顏青鴻,反而穩穩當當地坐在了餐桌之前,擺弄起了擺在桌面上那些擦得雪白的茶具來:

“沒這麼簡單,現在聽起來,有幾個很明顯的疑點:這第一個疑點:即便事發的時間,正處於深夜子時,而李家宗府的對面,便是大荒城縣衙。街對面的李府深夜裡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按照常理來說,衙門敢不遣人過來巡查一番嗎?所以這第一個疑點,便是在這次事件之中,大荒城知府李子麟,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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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登聽完點了點頭,接著沈歸的話介紹起來:

“子麟這孩子與樂安是同一個輩份的,是外家大長老的兒子。在座的各位都是自己人,李某也不妨說的直白一些。之所以當初會安排子麟出任大荒城知府,老夫也就是看重了他老實中略帶著些懦弱的性子。這樣的人,雖然不會開創出什麼千秋功業來,但用來看守門戶卻是再合適不過了……當時因為種種原因,老夫獨身入京為官,大荒城祖宅留下的只有一些老幼婦孺,這也就是我把宗家宅院,安排在府衙對面的重要原因之一。”

沈歸聽完了這些話並未著急做出表示,而是接著自己方才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嗯……這第二個疑點,便是你們李家外戚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聯合起來想要

與您做成這筆生意。若是按他們提出來的條件看,他們不僅要付出一大筆購買地契的現銀,還要保證年納貢銀不減分毫;可最終他們得到的,卻只是一些形式上的好處而已;況且明明他們才是吃虧的一方,卻反而急於促成此事,這在常理上來講,根本就說不通啊……”

李登皺著眉頭思量了一番,語氣也滿是疑惑地說道:

“其實,這事的苗頭其實早在兩北戰爭開始之時,便已經落入了老夫眼中;可當時老夫全部的精力都被綁在籌措糧餉軍械之上,根本無暇分身處理家事;況且我本來也存著一份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思,這才把他們晾在了一邊,遲遲沒有表態。不過今天再回想起來,也覺得的確有些異常。因為他們此時耕種的土地,雖然地契握在老夫手中,但因為平日裡公務過於繁忙,老夫根本沒有閒暇插手;最多也只在每年春耕之時,仔細過一遍各家耕種作物的種類而已。這還是因為可以借用職務之便,平均調節各種作物的糧價與配額而已。也可以這麼說,無論買不買這個地契,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沈歸聽到這裡,彷彿有所領悟一般,但也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反而是翻開了第三個茶碗,對在場眾人繼續說道:

“這第三個疑點,也是表面上看起來最奇怪的問題。李府本家警戒森嚴、防備充足,明暗哨衛與護院武師,也個頂個都是江湖上的二流好手;前些日子還有十幾位冬至的弟兄也恰逢其會,充斥在了李府的防備當中。如此完備充足的防禦力量,卻在一個神秘刀疤男的手下全軍覆沒……此等級數的高手,根本就不是只靠銀子便可以請來的了……”

說到這裡,沈歸看了看正在逗弄鴿子的劉半仙:

“嘿嘿嘿老騙子,別裝聽不見了,依你的經驗推斷,要迅速解決二百餘護院莊丁武師,再加上十幾位一流的殺手這樣的陣容,需要什麼檔次的高手?……嘿老騙子,別玩鴿子了……哎?打剛才我就想問你了,這三只鴿子你又是從哪偷來的啊?”

劉半仙一翻眼皮,指著沈歸的腦門說道:

“冬至那十幾個孩子的命,只能算你自己頭上!明知道他們都是聾人,你還總是讓他們幹那些看家護院的事!他們連聲音都聽不見,能防住個鬼啊?所以,你們口中那刀疤男,只能算作短時間內解決了二百多個廢物……按照前後時間來看嘛,這人還遠夠不上天靈脈的邊。只需要一個不弱於陸向寅的人出手,這趟活就算不得什麼難事了……至於這仨鴿子嘛,那都是是老夫辛辛苦苦自食其力,打獵得來的!準備讓小宋師傅抽空幫我烤了,打打牙祭……”

沈歸沒搭理他這一番瘋言瘋語,而是自己親手揪過了一隻通體純白的鴿子撫摸了兩下,轉眼一看卻發現了鴿子腿上綁縛的一枚小竹筒。

沈歸抽出竹筒之中的紙條,展開一看,頓時神色曖昧地看向了顏青鴻。

這紙條上寫的字並不多,但卻讓在場眾人都看了一個目瞪口呆,一時間竟把李家的那些‘小事’全都忘在了腦後。

紙條上寫的是:

宣德帝駕崩前傳下口旨,命二皇子顏青鴻,承繼皇帝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