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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252.挑撥離間

面對敵友不明的刀疤男,一向秉持謹慎行事為第一準則的沈歸,並沒有急著自報家門,反而掛上了一副精明市儈的模樣,‘輕手輕腳’地湊到了這個刀疤男身後,然後便伸出了一隻手來、從刀疤男的身後、搭上了對方的肩膀。

這個有些失利的行為,可是練武之人的大忌。但凡‘功夫已經上了身’的武道高手,對於自己周身一定範圍之內的情況,都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力。因為一旦被人先手‘拿住了背’,無論你有多大的能耐,也都只能束手就擒了。

所以但凡是練過幾天武的人,是絕不會對陌生人採取這種打招呼方式的。

當然了,沒練過武的人,也就自然不會存著這份謹慎了。

早在沈歸湊近了刀疤男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感知到了沈歸的存在。但刀疤男也只用了餘光掃了幾眼,便做出了‘無害‘的判斷。單以此人的穿裝打扮與行為動作來看,應該也不是來向自己尋仇的江湖人。於是,即便肩膀搭上了一隻手來,他也並沒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只是自然地轉過頭,略帶疑惑的盯著這位年輕的‘行腳商人‘。

“老哥怕不是本地人吧?怎麼會把重注押在李子麟身上呢?我跟你說啊,那李知府可是個沒什麼脾氣的老好人,指著他能幫你發財,根本就沒戲啊!依我來看,您那一袋金子,就算是打了水漂了!”

沈歸故意做出一副‘小蝦米楞充老江湖’的模樣,對著刀疤男方才的押法、略帶幸災樂禍地指點江山起來。就他如今這副年輕的面孔,再加上故意帶上的一些北燕口音,以及完全不像練武之人的隨意做派,落在刀疤男眼中,簡直處處都是破綻。

沈歸之所以會選擇這樣的一副面孔出現,也只是想在安全無害的前提下、與這刀疤男套個近乎。

“管得著麼你?爺樂意!”

刀疤男還真對的起他那個‘冷麵殺手’的造型,面對沈歸這個自來熟的小商人,根本也懶得理他。

“嗨,我這也是一片好心,大家都是來這裡發財耍樂的,幹嘛要把銀子白白扔河裡呢?聽口音……兄弟應是南康人士吧?南康那地界我去過啊!風景如畫啊!……”

造型彪悍神色冷峻的刀疤男、被沈歸喋喋不休的嘮叨之下實在有些煩躁,於是他伸出雙手‘輕輕一探’,把沈歸直接推開了三、四步遠:

“警告你啊,爺的脾氣可不大好!你要是再跟著我,當心爺拔了你的香頭(弄死你)!”

“好好好,也怪兄弟我口冷,我給大哥賠罪還不行?不過呢,兄弟也是真心實意地勸你一句,趕緊改注,或另下一份重注補虧。依小的看呢,大哥你應該做的是那刀口舔血的危險買賣,掙得也都是玩命錢,要是就這麼一次全都輸出去,實在太可惜了……”

“哦?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也都是爺自己押下的寶。我的銀子是輸是贏,與你又有什麼相干呢?”

沈歸的這番說辭,倒是打動了刀疤男:別瞧這青年看起來油滑無信,但畢竟也

是個行腳商人,看人的眼光還是蠻準的。無緣無故卻如此糾纏自己,莫非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是另有什麼別的所圖?

“嘿嘿……當然,這忙呢,也沒有白幫的道理。俗話說‘無利不起早’,我這也是最近剛得到一些內幕消息,打算在還有價值的時候,多賣上幾家,也好養活一家老小……”

刀疤男一聽就樂了,別看這行腳商人年紀不大,但對於行腳商人這一行裡的事,摸得也還算是透徹。若是算上他的這一番說辭,主動找人自己也勉強算的上是入情入理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那個訊息可以證明,這位李知府就不可能贏?”

“嘿嘿,爺,我賣這東西不是茶葉綢緞、實在沒法讓您先檢驗貨色啊!你也知道,無論是多麼重要的訊息、出口的一瞬間就一文不值了……我也不是不相信您啊!您方才出手那麼闊綽,我都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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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抬手止住了沈歸的廢話,從懷裡又掏出了一錠二十兩銀子,放在沈歸手裡,又用眼神瞥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這回可以說了吧?

沈歸接過銀子掂了掂份量,又‘不好意思’地笑了。隨即他認真的看著刀疤男的臉,又伸出一根手指頭,語氣油滑地說:

“爺,您這是拿我當‘空子’(外行人)糊弄呢吧?您剛才下注碼的時候我可眼睜睜的瞧著呢。多的就不說了,我告訴您的這個訊息,最少值個一成注碼!”

所謂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沈歸如今開口就是五十兩金,若是在黑市裡折成銀子,少說也得六百餘兩。刀疤男既然出身於南康諦聽,對於這點銀子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不過正如沈歸所說,他掙得都是‘玩命錢’,總不能就憑著這幾句故弄玄虛的話,自己就大把的掏銀子吧?

“嗯……這個價就有點意思了。來來來,咱們後面酒館、坐下聊……”

這暗賭臺子的第三進院子裡,除了典當鋪和‘工作區域’之外,西側廂房也被改造成了一個‘半食堂、半酒館’的伙房。若是賭客玩到深夜、感覺餓了乏了,都可以在這裡喝點小酒、吃點東西。當然了,也沒什麼南北大菜,無非就是些米粥、餛飩、醬肉之類的夜宵,能夠填飽肚子也就可以了。

如今子時剛過,正是臺子裡人氣最旺的時候。所以這小酒館中,也就只有一位看櫃的老頭,正在閉著眼睛打盹。也不知他和那位看門的老嫗,二人是不是夫妻關係。

沈歸引著刀疤男,坐在了離欄櫃最遠的一個角落之中。二人才剛剛落座,沈歸便用眼神引了引刀疤男:

“爺,行裡有規矩,我得先見到真貨!”

如此貪婪短視的模樣,不禁讓刀疤男又輕看了沈歸幾分。不過,他還是數出了五百兩的銀票,直接扔在桌子上,隨後又對沈歸抬了抬下巴。他也不怕沈歸拿起銀票就跑、因為早在剛才二人相識之際,他便已經認定了這位行腳商人,根本就不會練武。

沈歸拿起了銀票,滿面堆歡的仔細看驗了好幾次,隨後又小心

翼翼的揣入懷中,這才壓低了身子,故作神秘地小聲說道:

“既然您如此爽快,我也就不在乎那些差價了。咱們就長話短說,為什麼小人說你押李子麟必輸無疑呢?皆因為另外一個大熱門李三林,如今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

聽到沈歸這個所為‘秘密’,刀疤男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即又埋怨自己亂花銀子!他剛才見沈歸這副模樣,還當他已經知道了李樂安被自己偷偷放走這件事;可如今這五百兩買來的,竟然是李三林的訊息。如今這訊息對自己而言,根本也都毫無用處。

“我還當你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驚天大秘密呢?原來就這個啊!這事兒我知道,你還是別說了。趕緊把銀票還給我,咱們兩便吧……

刀疤男說到這裡,略往前探了探身子,伸手就往坐在對面的沈歸懷中掏去……沒想到沈歸這時身形卻變得異常矯捷,奮力地一扭身子,讓過了刀疤男那只大手:

“別別別啊!都給出來的錢怎麼還能往回要呢?我這還沒說呢,您怎麼就確定自己一定知道呢?不過嘛,既然我收了您的銀子,也該給你一個交代。我把這裡面的事啊,好好跟您說道說道……”

於是,沈歸就把近日來調查的全部結果、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猜測、全都說給了刀疤男聽。這裡面有關於諦聽的、有關於顏晝的、還有關於李家的,可以說除了沈歸自己和李樂安之外,幾乎把所有幽北暗中發生的事,都說的極為詳細。

當然,這事對於沈歸來說都是猜測的結果,暫時還無法確定;但對於刀疤男來說,卻簡直一文不值。於是,這刀疤男有點火了,繞過方桌直接抓緊了還在絮絮叨叨的沈歸脖頸,露出一抹冷笑:

“既然你知道我是南康人,那你自然也該知道,就你剛才說的這些訊息,一條對我有用的都沒有!趕緊把爺的銀票還回來,這世上可從來都沒有無功受祿的道理。”

“別別別!還有好的還有好的!爺……您先放開我,小的喘不過來氣了……咳咳,我這還有一個最值錢的秘密,為了表示誠意,我可以奉送給您了……不過,這條訊息您要是還說知道,我可就再沒新鮮貨了!而且,這銀子我也不能退給您,畢竟我……”

“少廢話,說!”

“剛才我不是跟您說,幽北太子還有南康諦聽、再加上李家的李皋和李三林爺倆,準備一起做那‘阿芙蓉膏’的生意嗎?可是據小的所知,顏晝和李皋打算偷偷把諦聽給甩了,他們二人打算單幹!”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了,說下去……”

“這還是小的在一家飯館吃飯的時候,偶然聽到的訊息,真假我可不敢保證啊!當時我親耳聽到一個南康商團的人、對李三林府上管家李財說:你們一季產多少,我們就能收多少……嘿嘿,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句話……至於是不是要甩了諦聽單幹,小人也是瞎猜的……哎哎哎,咱們可有言在先,那五百兩銀子……”

“那五百兩銀子,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