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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253.心懷鬼胎

這場‘各取所需’的生意成交之後,刀疤男很快便離開了這裡。看樣子,他對於其他的賭法,根本就沒什麼興趣。

而對於沈歸來說,這次騙了‘刀疤男’多少銀子,他倒是並不在意。能在這裡遇見他,本來就是意外之喜。而這場交易之中,最重要的便是藉著刀疤男的反應,來確定一下自己臆測的真相正確與否。目前看來,應該沒什麼錯漏之處。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仍然沒有答案:明明是他親手放走了李樂安、又為何會押給李子麟一份重注呢?沒有人會押一場明知必輸的賭局,尤其這場賭局之中的最大變數,還是由他親手炮製出來的。

至於說顏晝和李皋打算甩掉諦聽,自己吃一份獨食,這就純粹是沈歸在給他們三方‘添噁心’了。無論刀疤男或者諦聽方面,會不會相信這個高價買回來的訊息,都不免會生出些芥蒂與防備的心思。因為沈歸製造出來的這個謠言,是有很大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諦聽若是相信的話,便會給這場合作帶來不小的信任危機;若是他們不相信,自己也可以藉著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打探到那些突然冒出來的南康商團、究竟是個什麼來路。

賺完了外快的沈歸,便晃晃悠悠地回到了那間‘博’字正房當中。進屋之後,他只是左右打量了一番,便湊到了人數最多的一張臺子之前。

這張人流湧動的臺子正中、正放著幾張男子畫像。當然了,站在藝術的角度上審視、興許還有些可取之處;但站在寫實的角度上來看,用它來擦屁股都嫌紙薄。幸好的是,這幾張畫像的最下方,還寫著所繪之人的名字。毫無例外,也都是‘李’字當先的李家子弟。

沈歸奮力地擠入人群之中,發現每張畫像之上,都或多或少地擺上了一些銀子。這種玩法沈歸還是第一次見,於是他便擺起一張笑臉,向身邊之人問道:

“大哥,這是個什麼玩法啊?我在北燕從未見過,您能不能給兄弟指點一下?”

身邊這位中年男子聞言嘿嘿一笑,自來熟地攬過了沈歸的肩膀,指著那幾張畫像說道:

“瞧見了嗎?這幾張畫像上的男子,都是在李家後輩之中,品貌最為出眾的人;當然了,光是品貌出眾還不行,還得……對了,你成親了嗎?”

“還沒有……”

“那就不好跟你說的太細了。簡單說來,這些圖畫上的男子,都是李家年輕一輩中的‘花中仙人’;而這種博戲的名字呢,就叫做‘花相公‘。我們賭的也是在一個月之內,誰能勾引到最多的良家女子……怎麼樣?玩的新鮮吧?不過既然你是外阜人士,我勸你就不要在這桌玩了。因為這尋花問柳之道,可不只是靠著相貌英俊這麼簡單吶……”

這次沈歸真是大開眼界,沒想到這張不起眼的臺子,竟然會有這種神奇玩法!早先自己聽說過賭狀元、賭花魁的;這用‘臭流氓’來開賭,還真的是聞所未聞吶!

“……哎?方才子時的時候,我曾聽寶官說過,李家現在最炙手可熱的後輩,當屬李子麟和李三林兩位少爺了;可

如今我看這幾張畫像、卻為何沒有那兩位少爺的名字呢……”

這男子一聽沈歸的疑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隨即他又抬起頭來,朝著對面的方向高喊了一聲:

“三林,這位北燕來的小兄弟,問你為啥不在這些‘花相公’裡面!”

沈歸聞言頓時喜出望外,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問、李三林竟然乖乖地自己浮出水面了!

在這男子的叫嚷之下,有一個模樣普通,甚至還帶著幾分猥瑣的青年男子,雙手抱拳大聲朝著沈歸嚷道:

“這位兄弟高抬三林了,您看我這副尊容,又如何能夠討得女子歡心呢?若是真的把三林的畫像擺到這裡、又沒人押寶的話,那我李三林豈不是就顏面掃地了?”

這一番略帶自嘲的話,引得周圍的賭客們紛紛大笑,還有幾個明顯是跟著他一起來的青年男子,紛紛出言幫他捧起了臭腳:

“我們三林哥不是那等貪花戀色之人……”“就是,我們三林哥可是李家的下任家主,身份何等尊貴、豈能與這些浪蕩公子相提並論呢!”“我們三林哥也就是不願意做那等擺不上檯面的事而已!喜歡我們三林哥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從大荒城能一直排到西疆去!”

俗話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李三林平日裡最擅長的便是假扮乖巧,滿嘴蜜糖。靠著一條肉舌與死不要臉的精神、哄得李皋也想把自己這個孫子、捧成李家的全部未來。不過,總把馬屁掛在嘴邊的生活,也讓李三林感覺精神世界極其苦悶壓抑;於是,他也有樣學樣、豢養了一群以拍馬屁為生的應聲蟲,整日裡也幫他去搖旗鼓譟,大唱贊歌。

不過他這等行為,怎麼看都有一種‘用賣屁股的賺來錢、去逛窯子’的嫌疑。

面對著耳邊傳來的交口稱讚之聲,李三林也露出了一副‘自謙’的笑容,先是向周圍賭客作了一個轉圈揖,這才對眼帶‘羨慕’之色的沈歸說道:

“我們這群鄉巴佬都沒見過什麼大世面,讓兄弟見笑了。這大荒城遠比不上你們燕京,能耍樂的也就這些小把戲。不過嘛,在下平生只好博戲不好美色,所以也就索性作壁上觀、欣賞族中兄弟的‘英姿’了。”

他這話說的還算漂亮,但在場眾人心裡都十分明白:這位李三林李少爺,肯定是對自己的相貌、與大荒城良家婦女們的審美眼光十分有‘自信’,索性就以退為進,寄情於‘事業與前途’之中了。

李三林今天心情十分不錯,皆因為那些本地賭客們、大多都把重注壓在了自己身上。如此一來,也就是說大家都覺得自己繼任家主的機會,是所有後輩之中最大的一位。別小看了這些賭檔開出的盤口,在南康的某些富庶之地,有些眼光的人,只需要看看賭檔開出的不同盤口、就能基本推斷出明年的經濟走勢來。

而沈歸也看出了李三林心情大好,藉著他談性正濃的模樣,便繞了一個大全,走到了李三林身前,雙手抱拳深鞠一躬:

“原來這位就是三林少

爺啊,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天人之姿!小的燕京城人士齊雁,給下任李家之主見禮了……”

沈歸一邊諂媚的說著好聽的話、一邊雙腿彎曲、作勢就要往地上跪;李三林雖然是初出茅廬的‘生瓜蛋’,但畢竟也是生在大戶人家的少爺,焉能不懂‘齊雁’的這番典型北燕人做派呢?按照他們的規矩來說,若是李三林真的生受了這番大禮,那麼丟了面子的人,反倒是他自己了。

“快起來……快起來,咱們哥倆年紀相當、身份‘相等’,兄弟為何要施此大禮呢?……依三林看來,兄弟的這幅打扮,應該是個行腳商人吧?不知這次是來進貨的、還是來販貨的呢?”

沈歸被他這一攙之下,也順勢站起身來。隨即又從懷中掏出一枚金牌,恭敬地遞到李三林面前,緊接著便自報家門道:

“齊某雖然是北燕人士,但卻在南康的華延商幫掛單行腳。前幾日兩北戰爭不是才剛剛打完嗎?我這也是想來大荒城碰碰運氣,看看又沒有能發筆小財的機會。哎,這兩北之間一開戰,可把我們這小買賣人給坑苦了……”

沈歸遞出的這道金牌,原本的主人是死去的‘大煙鬼’老拐,也是華延商幫的幫主令牌。不過,落在外人眼中,這也就是一面做工精細的金牌而已。至於背後刻著的‘華延商幫’四個大字,也只能說明了執此令牌之人、出身於華延商幫而已。

不過,在李三林看來,這可是一塊純金打造的牌子!若這齊雁只是個普通的掛單商人,單單這一塊金牌的造價,都夠買他一條狗命了。

“兄弟不要過於自謙啊,單從這牌子的成色來看,你也定然不是個做小生意的普通商人。來來來,咱們找個清靜地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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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沈歸與李三林便又來到了那間小酒館之中。不過這一次,打扮普通的沈歸成了主角,而他李三林,卻反而成了配角。

“哎,這塊金牌呢,是家嚴去世之前留下來的東西。我在華延商幫掛單之後,人家也沒收回去,也算是子承父業吧。所以您別看這塊牌子造價不菲,就以為我是個豪商巨賈了……您瞧瞧我這打扮、再看看我這個年紀,要不是家父在華延商幫幹了一輩子,我早就被他們給清賬轟走了……”

兩杯劣酒下肚,沈歸便藉著酒勁,對李三林開始嘮叨起自己的家事。

這是沈歸的一貫做法:想引人說話、往往先自曝其短。消除了對方的戒備警惕之後,還不是他想問什麼,就能套出什麼來嗎?

果然,李三林聽到這話,也頗有些感同身受的味道。他父親也是早年因病去逝;而母親在那之後沒過多久,也因為思念成疾、生生給疼死了。所以李三林其實是在爺爺身邊長大的孩子。若不是自己父親英年早逝,‘那麼重的家主擔子’,又怎麼會落在自己‘仍然稚嫩’的雙肩之上呢?

很快,這二人便藉著酒勁‘互訴衷腸’,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而沈歸也找準了機會,‘適時’地提起了自己如今遇到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