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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烽火卷長空 276.理所當然的危機

彭儉凌腰上房,才剛剛擺好了竊 聽的姿勢,屋中便傳來了一聲刺耳的脆響: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大耳光,呼嘯著扇在了剛剛走進掌櫃房中的小夥計臉上;對方受力不及摔倒在地、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便先吐出了兩顆後槽牙來:

“呸……呸……老掌櫃的,這事可真不能怪我啊!方才你也看見了,我就快把人拉進咱們店裡來了,可誰知道那老鏢頭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結果那年輕的鏢師聽完之後,轉身就走。掌櫃的,您說是不是他已經發現什麼了?”

“哦?你還記得他都說什麼了嗎?”

“記得。那老頭說的是“芽兒全海,點細著,切踩”。可這幾個字誰也不挨著誰,我也不知道記沒記錯……”

這出手打人的老掌櫃聽完之後,也彷彿牙疼般地抽了一口涼氣,搓著自己的兩隻胖手說道:

“這下可麻煩了……咱們“家裡”除了狗爺之外,誰也不通春典啊……沒法子,今天晚上就動手,直接來硬的吧!”

“掌櫃的,整個長江以北的弟兄可全都到齊了;咱一旦硬來的話,無論此事成敗,家底子可就都露出來了!”

“你以為我想啊?可狗爺已經下了死命令,要咱們不惜一切代價,阻止這小子活著靠近燕京城!記住了,能綁就綁,綁不了就殺,死的活的都行,但一定要留下屍首!”

正如這胖掌櫃所慮一般,雖然永平府距離燕京城下,尚有三百裡路程之遠。但自永平府向西而去,便到了衛津地面;而過了衛津之後,便來到了天子腳下。這兩個地方都是赤烏盤查的重中之重,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如果他們此時還不動手的話;那麼北燕的頭號叛臣郭興,就必然會被這一隊鏢師,安全送入燕京城!

說到這裡,二人誰也不再開口,屋中便傳來一陣雜物響動,聽起來應該是在收拾東西。而正趴在房上竊 聽的少鏢頭彭儉,也靈巧的一個翻身落入了後巷,準備迅速返回長春客棧、向師傅稟報詳情。

就在他剛剛站位雙腳的時候,只聽腦後忽然傳來一道細微的破空之聲!楊儉的臨敵經驗非常豐富,並沒有迅速回頭,而是向前奮力一躍,以雙手撐地、趁勢翻出了一個跟頭,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待他站位身形、右手也解下了綁在背後的長條包袱,這才扭回頭去、向偷襲自己之人看去。只見一名身形胖大的黑衣蒙面人,正用兩隻眯縫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與此同時,腳店之中也傳來了一陣細細索索的響動;那黑衣人眼角一抽、便迅速朝著巷子的另外一端跑去;而彭儉也唯恐被店中歹人發現行跡,再加上自己也沒把握拿下此人,便立刻也走出了這條後巷。

待他回到長春客棧之中,一樓前廳正在大擺筵席。好酒好菜鋪滿了四張桌子,每個人都喝的面紅耳赤;而那名小夥計,也正滿面促狹的望著自己:

“喲?少俠客爺這是讓誰家的瘋狗給攆了?哪沾回來這麼多草梗呢?”

彭儉面色一紅,道了

聲“慚愧”之後,便徑直走到了滿面醺紅的少鏢頭身邊:

“師弟,師傅他老人家睡下了嗎?”

“……大師兄!你…嗝…你回來的正好!來來來,今天爹給咱們開了酒戒,好好跟弟兄們喝會子……”

“不忙,我辦完正事再回來喝。師傅睡了嗎?”

“誰?我爹?嗝……我也不知道啊……”

彭儉看著他迷離的眼神、嘆了口氣,又伸手點了那個老趟子手幾下,便扭頭走入了二樓廂房。

老鏢頭楊千山,此時正藉著一盞油燈、翻來覆去的看著那本皇封通關文牒;耳邊聽得樓梯有腳步聲音傳來,便上前開啟了門閂、將楊儉引入了自己房中。

聽過了大徒弟的回報之後,老鏢頭沉思了一會,便開口問道:

“這麼說,你並沒看清那人的面目?”

“沒有。不過據徒兒猜想,儘管對方藏頭蒙面、卻也沒什麼惡意。畢竟我當時心煩意亂、已然失了半招先機;如果他繼續上前搶攻的話,我也未必能夠安然脫身。”

“那麼也就是說,那名偷襲你的黑衣人、與腳店之中的鼠輩,並不是同路之人了……方才為師探過長春店掌櫃的口風,他說東門臉大街上的那間腳店,已經開了好些年頭;無論是夥計還是掌櫃,都從沒換過人……如果他說的沒錯,這些人就並不是衝著咱們鏢局子來的……哎,我就知道,這趟鏢沒那麼容易走啊……”

說完之後,師徒二人皆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二人耳聽得樓下傳來一陣醉嚷之聲,楊千山也從沉思之中抽離開來。他拍著徒弟楊儉的肩膀,語氣沉重的說道:

“別琢磨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批歹人來者不善,樓下的弟兄們也派不上多大用場。為師就酒將他們灌醉,也是想讓他們躲過今夜一劫……儉兒啊,你也趕緊離開此地吧,走的越遠越好。”

“師父,雖然對方來者不善;但咱們師徒合力抵擋、也未必就沒有一戰之力吧?”

“傻孩子,你怎麼還看不明白呢?人家既然敢打這一支鏢的主意,就沒拿咱們這十幾口子的能耐,當成是一回事!你要是能安然走脫,既能給咱們三山鏢局留下條根,也算我對得起師哥的在天之靈了……哎,老夫走了大半輩子的鏢,命中該有此劫!但你和瑾兒都還年輕,不該跟著為師一起送命啊!你們兄弟倆分頭逃走;誰能活著,就看誰的命更硬了……”

楊儉雖然性格忠厚、為人卻並不木訥。他突然攥緊了師父那雙粗糙的大手,微笑著搖了搖頭:

“師父,徒弟方才不是已經跟您說過了嗎?我在腳店的後巷,已經被人盯死了,還能走到哪去呢?小師弟既是我爹的徒弟,也是您的兒子;只要有他在,咱三山鏢局就斷不了根!今夜咱們師徒二人,就在這等著腳店的那一夥賊子;徒兒手中的這口單刀,也有好些日子沒見過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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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徒弟這一番勸慰,楊千山胸中也激起了江湖人的豪邁之情。回想自己年輕之時,混跡江湖闖蕩名號的時候,

有哪一次搏殺,不是提著腦袋賭命呢?可隨著自己揚名立萬、添家置產以後,楊千山也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商人、也泯滅了江湖人的脾氣秉性……

今日在情勢所逼之下,與其束手就擒、倒不如按照徒弟所言、與賊子放手一搏!

隨著樓下的酒宴進入了尾聲,師徒二人也穿著緊趁利落的勁裝、各自背縛一口單刀,一前一後、走出了二樓廂房。只見一樓那個小夥計,正扛著最後一個醉倒的鏢師,朝著樓梯口走來;雙方面對面互相看了幾眼、那小夥計便沒好氣的對彭儉說道:

“你著急嗎?不著急的話,就把你的人弄房裡去吧,我還得在這收拾碗筷呢。”

彭儉眉毛一皺,剛想開口斥責、便被自己的師傅拍了拍後背,只能接過那名滿嘴酒氣、胡言亂語的鏢師,將他扛入一間廂房之中。

“老達官爺,您可是正經八百的江湖人,應該懂規矩吧!有些難聽的話,小人可得說在頭裡。咱這是老合的窯口、可不興動條 子啊!(江湖人開的店鋪,不能動刀子打架。)”

楊老鏢頭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有生碼子剪鏢,老夫也是迫不得已啊。(有不懂規矩的劫匪要劫鏢)”

“唔…反正打壞了東西得賠銀子…您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之後,這小夥計便唉聲嘆氣地轉回身去、收拾起了杯盤狼藉的前廳。而楊老鏢頭也撩開後院的布簾,走向後院馬棚。

師徒二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呈“天眼地鬼”的防禦姿勢;彭儉趴在二樓房頂、右手擎著那一口單刀,警惕地審視著長春店的四面八方;而功力更加深厚的楊千山、則坐在廚棚外的柴火堆上閉目打坐,面孔直對馬棚中的那一乘馬車。

師徒二人從亥時初刻、一直等到了寅時初刻。足足三個時辰過去,愣是沒有半點風吹草動。然而,就在敲過梆子的更夫、越走越遠之時;居高臨下的彭儉突然神色一怔、發現有大批的黑衣蒙面人,從四面八方的陰影中出現、徑直殺向長春店後院。

由於敵方人數眾多、速度又十分迅猛;趴在房上觀察敵情的彭儉,已經起不到任何的示警作用了。他當機立斷、一個翻身便躍下了房頂,也成功驚醒了正在閉目打坐的楊老鏢頭。

師徒二人剛剛抽出刀來,長春店的後院,便已經翻入十幾號黑衣人……

“護鏢!”

楊老鏢頭抽刀在手、發出一聲低喝;隨即便站在了馬車邊上、與三名黑衣人廝殺起來;而彭儉也向前跨出一大步、將手中單刀掄出一道滿月,直奔一名黑衣人脖頸斬去……

不得不說,彭儉的刀法,確實得到了楊老鏢頭的真傳。雖然如今還差了一些火候與經驗,但憑著年輕力壯的優勢,至少在力道與速度方面,已經超過了授業恩師。

雖然這些黑衣人的身手平平無奇,卻勝在人數眾多!眨眼之間,區區一個中等客棧的後院,竟湧入了不下五十幾條黑衣壯漢。這些庸手一擁而上,將師徒二人團團圍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