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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孤燕入懷

霜滿天,黃菊地,絲絲盡是秋風!

在姑侄兒人悲喜交加之際邱天石插上了話,事實上也被跟前的悲情有所感動。那道姑任性齊齊格兒在懷裡蹭著哭。

“格兒姑娘,”邱天石道,“你不必傷感,目前是去仙姑家中歇息還是繼續行路?望姑娘定奪,我等也好安排。”

格兒止住了哭聲,仰面望著姑姑。

道姑道:“各位青俊還是去庵中歇息的好,此去一路荒山野嶺,過八十裡尚顯人煙。存人煙處不是百姓卻是那糾結成患的‘青衣幫’,只怕各位青年才俊過去不得了!”

“姑姑武功蓋世,既然是成患之幫,端了它也能造福一方?”

“呵呵~”道姑一瞟齊齊格兒,笑道,“人家不犯我,我卻無故地端了它,莫非你這丫頭讓天下人笑我十九妹濫殺無辜?”

眾人一聽十九妹的名字時肅然起敬。

過了黃菊地,登上一座四處都是青松疊翠,鳥語花香的山麓。

眾人到了處山頂,從濃密的兩排樹中塔步而行。到了盡頭,一座處心庵的小廟便臨身了。

廟庵雖小,卻很精緻。紅門白牆,灰瓦錚亮。雕樑畫棟,奇花環繞。

剛在門外的一張石桌上坐下,還未等使喚,即刻從紅門內走出兩位渾身散發著仙氣,模樣俊俏的女道童來。

上了茶,規矩地退在一邊。

十九妹手捧茶杯,輕捻茶蓋。在送茶水之際順勢抬眼把幾位都掃了一遍,隨後心事重重的朝齊齊格兒道:“你爹孃遇害後我在京城四處打聽你和青蘭的訊息。怎麼,你沒同你家妹妹一道?”

聽姑姑一問,齊齊格兒便把家妹在應安逃去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如此說青蘭仍舊不知所蹤?”

“嗯!”齊齊格兒對姑姑點了點頭。

十九妹臉色沉重,一邊埋頭飲茶一邊輕啟潤唇問道:“浮萍兒同柳婷兒又去了何處,莫非均已不在人世了?”

齊齊格兒心頭一驚,猛地生了慌亂。柳婷兒是在京城失散。浮萍兒被楊歡誤殺了。該如何托出呢?倘若真講出去,姑姑怕是饒不得楊歡。

“唔,唔,”齊齊格兒憋紅了臉,細聲回道,“姑姑將柳婷兒同浮萍兒留下後不久,二位妹妹便做了我們家的左右值位,爹爹言是掩人耳目。家裡遭難時我領著幾位護院逃了出來,婷兒怕是同爹孃一道受害了!”

“浮萍兒又去了哪處?”十九妹把眉頭一鎖,緊問道。

齊齊格兒把眼睛一眨,腦子一閃機靈道:“在——在應安事發時的後期被錦衣衛所害!”

“朱彩蘭!”十九妹猛然間把茶杯一擱,“聽聞是喪命於楊歡之手!”

見事情敗露,格兒急忙起坐又跪地而道:“姑姑呀,侄兒剛才所言事出有因。原是應安處的廠衛用的一計,計中謀出用楊歡之命換我之身。萍兒救我心切,故才喬裝打扮成一蒙面之怪刺殺楊歡。事發後,楊公子曾多次痛心不已。”

十九妹聽後卻不以為然,嚴肅的正色的道:“早已聽聞你同楊歡私交甚深,故才幫他巧言一番。而此人來去不定飄飄無蹤,觀你又面色憔悴不堪,莫非引你入思的正是這廝?”

齊齊格兒見姑姑洞察能力如敲薄冰,自己的心事已暴露無疑。索性不言語,香腮掛淚,跪在地上如直板似的。

諸葛南哪曾見過格兒受過如此孽待。下跪認錯如此誠懇,十九妹卻無喚她立身之意。心口猛一痛,猛地出口道:“仙姑要殺楊歡各家殺去,同她無關。地上如此冰涼,格兒姑娘為人甚善,還是喚她起來吧!”

還未等十九妹答應諸葛南便伸手要扶齊齊格兒起身。

格兒用眼色示意他不可如此造次,故意不肯起來。

十九妹見此人雖溫文儒雅,言語卻是如此冒撞。

“好大的膽子!”十九妹厲聲朝諸葛南吼道,“你這小兒怕是莫得家教故不識粗禮。我是她家姑姑,豈能眼見她犯錯卻不教她修正所失。休得胡言亂語下去,不然,要你這娃娃一同跪下。”

“嗬嗬!”諸葛南一聽,心頭生了怒氣。這十九妹瞧上去年齡宛如少女,身段柔弱。雖然格兒以姑姑尊稱,那是一種輩份或則是親戚家的某種情結形式。不錯,曾聞人言此人武功卓絕,喚她“大俠十九妹”。可今兒她以名之冠大氣橫天,視我等如娃娃般。瞬間,心頭的怒氣撲到臉上來了。

齊齊格兒一見這陣勢嚇壞了。給惠月同邱天石使眼色暗示把諸葛南扯遠些,最好去賞那各處的風景。

還沒等二人動手十九妹朝齊齊格兒厲聲道:“此兒心犯痴病,不知人間高義。我家侄兒怎交往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諸葛南一聽,出口道:“我乃心疼格兒姑娘,是我心柔之至。天下之人,上居廟堂,下至童幼,若對她所犯,南,均不得饒恕。”

“真乃一病兒!”十九妹話沒說完將手中的拂塵一撣,朝諸葛南打了出去。

諸葛南哪裡知道拂塵的厲害,看似輕敲如絲卻有萬斤之力。拂塵來時忙將手中的長劍一架,想借裹住劍身的拂塵把十九妹拉扯過來。

豈料,一眨眼,長劍脫手,被拂塵絲裹了去。

又一眨眼,自己被拂塵粘住並跟著繞轉了起來。隨後,十九妹將拂塵一託,“砰”的一聲將他摔出數丈之遠。

諸葛南顯了醜,爬在地上心頭與身子都在隱隱作痛。望著齊齊齊兒時又生了痴心。盯著十九妹時臉色依然怒氣不散。

眼見如此陣勢,惠月同邱天石只能站在一旁。二人突然覺得諸葛公子的動機不可思議。這殷情獻的實在太過了,姑姑同侄女乃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跪下說話有何不可?浮萍兒是十九妹的徒兒,問清原因是理所應當之事。

齊齊格兒眼下是對諸葛公子刮目相看了。也明白了跟隨自己的目的。此人的痴心已轉入病態,明明道得清楚,他也當初還得明白。可今兒是怎麼了?作出如此大不違之事。現在,在姑姑面前該如何是好呢?

十九妹的臉鐵青著,雙目緊閉。

諸葛南顏面盡失,索性也獨自下山去了。

齊齊格兒心亂如麻,追至山腰處也喚他不了。

諸葛南走後齊齊格兒返回廟裡便要向姑姑辭別而去。十九妹以她心念諸葛南,故又強留一日,第二日清晨才下得了山。

一路上緊趕慢趕,又沿路搜尋著諸葛南。本以為他會在路途中等候,哪知出去七八十裡終無人影。

行至一茂密的斑竹園處,正待歇息時突然冒出一夥身穿青袍的人來。個個手持長刀利劍,攔道而立。

“嘿!”一位頭包青巾的壯漢把刀朝泥上一戳,橫眉道:“此路乃我修,爾等若行使來銀子五百兩!”

幾位原王府護院見冒出了兇人早已搶先把齊齊格兒等攔在身後。

一位護院道:“可笑至極,有何憑據此路是你修?能否出示朝廷文書。”

那人把嘴一撇,譏諷道:“爾等如此耐以朝廷,莫非有三親六戚在朝廷正官?如此說來五百兩太少得使八百兩來。”

“為何猛增了三百兩?”邱天石竄了出來。以他來看,這些人無非是一些糾結的小毛賊。以幾個護院和自己足能對付,於是,在動武之前先調侃一番。

那人把他打量一番後正色道:“窺測大明帝國,哪家作官不往錢利而去?哪家又不是金瓦錫地?區區八百兩對爾等如太湖少一滴水而已。”

“爾等土匪!”突然,邱天石抽出長劍指著那人道,“我等乃似滄海中受苦的百姓,哪曾有什麼銀兩。”說到這裡便杖劍而去。

一夥攔路賊見人來劍來時便隱於斑竹林中。

邱天石同幾位原王府護院在陌生的斑竹裡一陣亂竄,搜來搜去不僅未見人影還遭了不少暗算。頭破血流時卻又找不了出林的道兒,只能情急得在林中呼喊起來。

“格兒姑娘——”

“惠月姑娘——”

齊齊格兒同惠月雖能聽見呼喊聲,卻又不敢貿然進入。雖然在斑竹林外答應,可老半天過去也未見人影出來。

二人施展輕功飛身俯視,只見一片茂綠的竹海。而邱天石們卻在呼喊中漸漸地消失了。

在斑竹林的深處,在一座精緻的小屋中,一位身著青袍,腰佩長劍的獨臂人卻在聽見喚聲時發楞了。他醒過神來,把一隻獨眼撐得老大。疾步竄出房,先把斑竹林環視了一遍。隨後朝兩位門子問道:“爾等雜役可曾聽見了剛才的大喚聲?”

“回魏堂主的話,小的們聽見了。”

魏堂主又問:“那喚聲中喚著誰的名兒了?”

“像是兩個人名,一個是格兒姑娘,一個是惠月姑娘。”

“嗯!”魏堂主用手一摸鬍鬚,沉思片刻後疾步朝斑竹林的守護點而去。

到了那裡,見屬下們正繩捆索綁著幾位陌生人。

“呵哈哈哈……”魏堂主爽朗一笑,扯出一位齊家護院嘴裡塞著布巾子,問道:“爾等凡人們為何貿然進到了我的幫內?是偷文吶還是摸金吶?”

那護院昏昏沉沉的,一抬頭,還未答話便被魏堂主的模樣嚇得哆嗦起來。

魏堂主見狀更是來了興致,索性將那位護院提了起來。

“呵哈哈哈~”魏堂主笑道,“若不道出實情來你家爺爺便要摔死你!”

未等那位護院回答邱天石搶了過來,譏諷道:“本以為遇著了同道卻遇見了鬼道。”

“你這小兒此話怎講:”魏堂主將那位齊家的護院摔了出去後厲聲朝邱天石吼道。

邱天石道:“首尾不全,有眼無珠。此類人該遁於山林或隱於石洞。為何偏偏冒出來駭人,若是那無辜的百姓遇著了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

魏堂主一聽,臉色蒼白,轉而發綠。此人截了他的短處,話中帶刺。言自己首尾不全,有眼無珠。如健全之人用此言數落倒不傷人要害,而自己獨手獨眼恰如所言。他死盯著此人,射出仇恨的目光。抽出長劍便疾步而去。

他到了邱天石跟前把長劍一晃,厲聲道:“今日定將你這短命的小兒切成碎片喂畜牲去。”說完持劍便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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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曾曉得壓下去的劍被閃來的劍挑開了。疾風般的速度突然而至。實在是太快了,從何方而來?所有人都傻楞楞地像中了魔似的嚇得發呆。

人幻成了影,影還成了人。惠月把魏堂主的劍挑開後忙著為他們鬆綁。

“何人在此撒野?”突然一種嬌喝聲從空中傳來,透過竹林,繞在耳旁。

惠月剛轉身時,眼簾前已飄然落下一位身著彩袍像花一樣的女子。在一瞧,驚呼起來:“格兒姑娘?”

彩袍女子經這一驚呼心頭生了納悶,這美人坯子怎會識得我來了?

待二人同時回過神來彷彿都明白了原因。

惠月先道:“姑娘定是朱彩蘭的胞妹朱青蘭了。”

“彩蘭正是我家姐姐!”齊蘭格兒臉色陡轉溫和,一聽提到姐姐的名字便面露了親意。

惠月柔聲道:“既是如此,還不去快快接來招待歇息?”

“她現在何處?”

齊蘭格兒心說姐姐不是同爹爹回了京城嗎?怎麼又到了此地呢?正納悶時竹林巔上已飄飄繞繞顯出一條彩色的影帶來。

那美麗之影包含了親切,是一種血濃於水的感覺。越來越近,像同時撲進了父母的懷抱之中。猛地生了溫暖,令渾身熱乎乎的。又淚目,簌簌而下,彼此倆融在泥土裡。

“姐姐——”待那彩影落地時齊蘭格兒猛地跑了過去。

齊齊格兒猛的懵住了,雖在發懵卻是聽見了熟悉又親切的聲音。

“是家妹青蘭!”齊齊格兒的心像是在緊束中瞬間釋放。

伸開雙手,敞開懷抱,將跑來的家妹擁入懷裡抱頭痛哭。

魏堂主見是齊齊格兒來到此處,忙理袍子忙正帽。

“郡主在上,請受魏長柯一拜!”

齊齊格兒正與家妹親近,突見一人步來便跪倒在地。一瞧,卻是那差點令自己不能認出的魏長柯。

“魏大人快快起來!”齊齊格兒放鬆家妹,對魏長柯欣然道。

邱天石同幾位護院見了此狀卻放鬆地在斑竹林裡相互調侃起了高興的趣事。

齊蘭格兒這才親手對自己家的護院松了綁,還言起剛才只顧著問話,未留意到各位家人。

進了莊,在去大廳的途中。齊齊格兒聽到所有的人都尊家妹為幫主。所過之處盡顯豪華氣派。

一時間,齊齊格兒彷彿身臨到自己的慶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