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修真 > 小刀楊歡最新章節列表 > 第121章數度望郎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121章數度望郎

極恨離痛,休了又來,一路面盡長流水,重重憂傷。

西亭北望,秋風吹腸,一河刀魚靜悠悠,攮攮花霜。

秋風穿亭。齊齊格兒立於亭中望著長長河流。心潮翻湧,思緒萬千。已在家妹的幫中度過了數日。雖親情臨身又有青蘭作伴,但是親情與愛情之間一個是平湖生波,一個是江水推浪。

楊歡在廬州的“五穀幫”同自家辭別而去,曾言不久便會歸來。那時,本不想依,該生死應隨。這倒好,依了便一去了無歸期。數月下來連封書信都未曾見過。

還有,那江湖之路是何等兇險?僅單單一人又怎能掃平群狼虎豹。豈不知那摞摞疊疊的艱難曲折中有錦衣衛,黑衣隊、十三鷹……還有江湖陰手,外寇逆黨。他們各自已成串連之勢遍佈勾當。

越想越複雜,遙望遠方猛然令自己無比驚駭。

正心情沉重時突然聽見了長河對岸傳來清亮的馬蹄聲。舉目遠眺,一位身著麻袍的人頭戴斗笠,身背長劍正沿著河道奔跑而來。

凝眸遠望那人影兒酷似楊歡。越來越近,斗笠蓋住眉心,臉色如灰。又越來越遠,跨過河岸的彎道快要朝北去了。

格兒的心緊繃著,來不及再看,連跑帶飛地跟了上去。

五里,十里,在一小橋處將那人攔住。再一探,認錯人了。

“姑娘為何攔我的道?”那人差點驚了馬兒,吼道。

齊齊格兒滿臉通紅,拱手道:“小女子認錯人了,驚了你的馬兒。”

“姑娘將我認作何人?”

“我家哥哥了!”

……

心情失落極了,朝那過路人致歉後再回到亭中枯坐。不久,突然背後有了腳步聲,一回頭便望見了青蘭正走過來。

“青蘭!”

“姐姐喚我何事?”齊蘭格兒過來同立於亭中。

捉住妹妹在手,一股暖流傳來。同坐於亭中,同賞竹海;同追憶爹孃,同思量人生。

悲喜之狀雖神態萬同,卻又對未來各有心思。

“家妹!”齊齊格兒道,“你曾記得爹孃為著我們訂了一胎親?”

齊蘭格兒望著姐姐,目光楚楚:“怎不記得,那男孩名喚‘丁兒’,並以一玉佩分三瓣為證。這佩兒我依依如懷保管的緊哩。”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倆生紅雲,又羞態遮笑。

“家妹可曾遇見他?或有所聞他的訊息?”

齊蘭格兒對姐姐的這般問話猛生了好奇,莫非是她不慣孤單有了成家的打算?但是回頭想想這門親事總不能讓它糊塗下去。雖是目前查詢此人可能了了無期,但得相信事在人為。要是明白了那人若生得標緻,才華似海倒也罷了;若是生得面如麻石,平庸之極,殺了便是。也算了斷了念想。

是的,只盼他如己所願,似夢中出現過的那位仙郎——面如胸玉般潤美,才似海浪般鋪來。

齊齊格兒見青蘭沉默不語,知道肯定陷入想象了。

“妹妹在想何種美事,臉兒一陣紅一陣白的?”

“哪想美事,我思得姐姐來了春心惹得我也跟著氾濫了。”

“你這死丫頭!”齊齊格兒突然起身道,“沒個大小,正給你正經話哩!”

齊蘭格兒趁姐姐立身之際猛生一計,把眼珠一轉,笑道:“早有耳聞姐姐遇見公子了,何不順水推出來瞧瞧,莫非你要獨吞了去!”

齊齊格兒本想說出人名來,但家妹因楊歡才受挫於此。現今雖是一統四幫的幫主,可在朝廷的律法中這只能算是落草為匪。她自小愛好顯榮,更有領兵作將的慾望。不喜文墨愛耍刀劍。雖模樣美柔,脾氣卻武辣得宛如男兒。而今爹孃已故,管束不附。正因如此,才對惠月和邱天石等人囑託了一番不能實說此番行蹤的目的。否則,會與家妹發生親情再次撞傷的可能性。

在應安時的那份恐懼至今都有餘寒。而今,因揭開了爹孃遭誰人所害才冰情所化。因此,不能草率地,直接地把楊歡攤出來認親。哪個知她芳心所愛何樣?是文才還是武功?是內涵還是外貌?

“你這丫頭盡生玩笑!”於是,齊齊格兒將妹妹的問話隔開了去。接著轉口又道:“青蘭須牢記,魏賊害死爹孃後正海撈你我。此處隱身甚好,若要長久些切不可沾那禍害之事。不然,一但官府查到你落身於此便會大軍壓境。目前,錦衣衛同黑衣隊等為海捕楊歡尚未回朝。”

“楊歡?”齊蘭格兒嘀咕了一句。

齊齊格兒在把楊歡託出來時非常注意青蘭的神態。果不其然她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哼!”齊蘭格兒一怒突然沉沉地說道,“追溯根源,正是楊歡這廝害了我們全家。捉他不住,讓皇帝的煉丹道兒露了光。接下來才有我家爹孃被害之事。”

齊齊格兒忙解釋道:“青蘭的理由有差,難道無數無辜嬰兒活該被抓去煉丹?作為身懷武功,生張正義之人又該袖手旁觀?若是這般道理爹爹又怎會將此事上奏皇帝呢?難道他老人家不識厲害了?”

齊蘭格兒聽後把袍子一理,臉色一沉抬步就走。聲隨人去,怒色道:“如此倒好,慶王府遭塗炭了,楊歡那廝倒苟且偷生了!”

齊齊格兒望著家妹的背影瞬間飆出了眼淚,如此曲解大義,往後該如何是好?

正心痛之際魏長柯突然來請她赴宴。

“啊!”魏長柯恭敬地道,“彩蘭郡主,青蘭郡主吩咐在下請你移步赴宴。”

“我已無心赴宴。魏大人去喚護院們同那位惠月姑娘在屋中聚首,說我有事相商。”

魏長柯離去後齊齊格兒又立此亭中遙望著長河的對岸。總幻想著能從對岸的那條路上能冒出一位身著粗布,頭戴斗笠的人來。

惠月同幾位護院剛在房子聚攏時齊齊格兒便跨進門來。

“格兒姑娘是怎麼了?你這般落寞入懷,長此以往下去會身受病災的。”惠月被齊齊格兒陡生的模樣嚇壞了,她雙眼紅腫,眼淚幾番忍耐不住的流。

齊齊格兒也不作任何解釋,只不停地使喚道:“此地我等不留了,快背上行囊趕路吧!”說完便出門上路了。

惠月本想同齊蘭格兒告別一番,見齊齊格兒行得如此匆忙,只得跟了上來。

剛出“青衣幫”的斑竹園,魏長柯便騎著快馬攆了上來。

“彩蘭郡主稍等片刻!”他吆喝了一聲,託著一個錦袍包。到了齊齊格兒跟前又恭敬地說道:“青蘭郡主命屬下為您捎了些東西。還言如果彩蘭郡主拒收的話,魏長柯便不用回去了!”

齊齊格兒見那布包鼓囊囊的,命一個護院開啟見來,盡是些金銀珠寶。躊躇再三,這是家妹的心意。爹孃不在了,回想起她來頓時又泛起了心痛。不論怎樣都是血濃於水。

“既是如此,魏大人替我謝過家妹。望她保重身體!”說完,便催馬而去。

其實,齊蘭格兒一直尾隨在魏長柯的馬後,對場景是目睹的一清二楚。姐姐收下了包袱,又見她離去,隨後又消失不見了。這樣的場景讓她猛覺難受,禁不住偷偷地哭了起來。

齊齊格兒隨身帶著數種傷痛,又領著一行人毫無目的性一路往北。來到一處名喚“南井嶺”的山崗上時突然又聞到了馬蹄聲。

隨聲俯視,凝眸細觀。一匹黑馬正從嶺下急奔而上。頭戴斗笠,身後的長黑袍隨風飄擺。

再觀時,馬兒卻改了道,朝西飛奔而去了。

收起長長的脖子,猛地回過神來,將馬繩一提追了上去。

惠月深知齊齊格兒又把那人誤視成了楊歡,正要去勸慰時格兒姑娘卻邀馬而去了。

“快,”惠月朝眾人說道,“快跟上去!”

追了老半天才把那人截住,原來是一位行走的郎中。

齊齊格兒面色緋紅地朝惠月道:“惠月姑娘見笑了,我以為那人是楊歡。”

惠月卻道:“哪個敢笑,我也以為是他,瞧那身裝扮的影兒沒啥兩樣。”

返道繼續往北,一路上惠月的心兒同是如此煎熬。至從與楊歡在祝家莊郊外一別便失去了訊息。

本以為自己會當場喪命,卻陰差陽錯地到了一個怪地方。更是莫名其妙地學了一套怪劍法。

劍法雖利卻無展威的地方。當處迫害楊歡的錦衣衛和黑衣隊彷彿一時之間消失了。還有張萬節領著那些屠戶也在這當兒間不見了。

楊公子去了哪裡?只有同齊齊格兒一道尋到十三鷹方能探出一點兒關於他的訊息。

對楊歡的牽掛,齊齊格兒是如此,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只是一人掛在臉色一人深埋心間。

下了“南井領”,在嶺下的大道上突顯出來一家名喚“南井酒店”的酒家來。眾人見暮色將至,便商議就此歇息,也好探聽一番楊歡的訊息。

進了店,一位頭包藍頭布的小二正眯眼打盹。

店內空蕩蕩的,七八張桌子正反著油亮的清光。

“嘿!”邱天石身臨小二時在桌上重重一拍。

“啪”的一聲,把小二驚駭地差點蹦了起來。猛抬頭,揉目眨眼道:“噢,噢,噢!各位遠到而來的客官請坐,這便給你等上茶來。”

小二喚來一位老生店家。上了茶水,布了酒菜。正吃飯時又從遠處傳來清亮的馬蹄聲。

從窗戶朝那由遠而近的聲音瞅去,一人頭戴斗笠,身著白袍的人騎著一匹白馬正往道上而來。

齊齊格兒見馬影兒的距離拉近時,便去店門處細觀。

那人到了店跟前,一聲口哨將那馬兒喚去別處了。一抬頭,見一位身著彩袍的絕色女子正觀望自己。

待那人脫了斗笠露了面目,格兒方知又是誤視了。正欲返回桌上時那人卻輕哼哼地笑了起來。

“哼哼哼~”那人猥瑣的道,“姑娘請留步!”

見來人有話,格兒止住腳步反轉身來。一瞧,是位公子。這人生得油頭粉面,細長的身上套著一件精緻的白袍。長長的細眼正痴痴地把齊齊格兒死盯著,一把短刀佩在腰間。

“公子喚我何事?若是問道探名你還是問店家的好,我乃一過路的旅人。”

公子把粉面一擠,笑道:“姑娘可曾聽得名言?”

“名言?”格兒奇怪了,秀眉一擠。

粉面公子解釋道:“乃是有緣之人會陌路相逢,名言曰有緣千裡來相會!”

“我與公子無緣!”格兒說完不再理會,臨桌而坐。

“哈哈哈~”那位公子笑著跟了進來。

再閃目一瞧,當眼光落到惠月身上時彷彿他已經僵化了。

見來了一位客人,老店家攆過來殷情道:“客官請入座,老生這就給你布酒菜去。請問公子,”

老店家話沒說完卻被這位公子用手輕輕一推,摔去門外數丈了。

邱天石見此人如此猖狂,提刀過來吼道:“你這廝兒好生無禮,濫殺無辜。店家可惹你了,將他傷成那般模樣!”

未等那公子答話,邱天石便舉刀劈了下去。

二人交起手來,沒過幾招邱天石便招架不了。

那人的短刀快的出奇,呼呼生風,刀影如白光般的亂竄。此時,已將邱天石罩得密不透風。

幾位護院過來幫手,沒過幾招均受皮肉之傷。

惠月正要動劍,格兒抽劍先去了。

數招之後,那公子依舊佔了先鋒。邱天石受傷時格兒已不能獨立支撐了,漸漸將她逼近了牆角。

正得意時,那公子的短刀卻被冒出來的一劍挑開了去。

公子閃開一瞧,正是令自己痴心的美人刺出的一劍。

“格兒姑娘先去歇息,讓我來對付這廝!”惠月將齊齊格兒扶去桌旁落坐,心說劍兒今日又用了。不過,先問問這廝可曾聽聞道楊歡之音。

惠月把長劍往胸前一抱,問道:“見你這廝滑頭鼠腦的也不報個名兒來,你家姑姑好教訓你。”

“哈哈哈~”那公子也學著把短刀抱在胸前,笑道:“本公子名喚徒悲,請問美娘子芳名?”

“噢!”惠月故意嘆道,“原來是徒悲公子!”說到這裡又故意朝徒悲莞爾一笑,又轉口到,“公子行走江湖可曾聽聞楊歡此人?”

徒悲身子一怔,問道:“美人提他作甚?此人乃朝廷重犯,前不久在日月會落寇。夢童秋領人滅了匪會後此人便再無訊息。”

“你管我提他作甚,真是囉嗦。我來問你:“當真再無訊息?”

“當真!”

還好,終於探出來了‘日月會’這一訊息。

現在,拿這淫賊試劍吧!

惠月把長劍離胸正欲動招時齊齊格兒突然提醒道:“惠月姑娘多加小心,此採花賊甚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