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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誤入禁地

他們未到野狼谷,在路途上已經感到與世隔絕了。四周一片灰暗,沒有道路可行,全是一片沼澤地。那些長草和矮樹的下面,是一些深不見底的淤泥深坑,可以隨時要了人的命。

“那些焚屍兵呢?”齊蘭格兒不由的道,“小二言的那些焚屍兵呢?”

“我猜定在峽谷那兒,我們要小心些才好。這地方詭異,像冥界。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返回去?”諸葛南道。

“怎麼?”格兒道,“你害怕了?若果那樣你可以返回去,現在還來得及。我可不想跟一個膽小鬼同路。”

“呵呵,”車伕也突然笑了起來,跟著道,“諸葛公子是為你擔心。”

“是嗎?”她笑道,“我可不覺得,瞧他那樣兒,戰戰兢兢的,像一隻受驚的小老鼠。”

……

他們一面說話,一面互相地拉著,用一根長枝條探路。諸葛南在前,伸著頭,每行一步則要豎耳聆聽一番。臨身的周圍是一片死寂,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世界。

艱難地穿過那一片沼澤,何止用艱難去形容,幾乎是死了逃生了好幾次。他們到了邊緣,在一片空曠處歇息。沒有任何植物,周圍全是沙礫。一些古怪各異的石頭,有的像人,有的還像動物。豎著的,橫著的,像活著的一樣。把人盯著看,令人毛骨悚然。

過了那片空曠地,往前走,是一條荊棘叢生的小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已經沒有路了,被一道石門攔腰截斷。右邊,一條靠石壁的小路的盡頭,四五間草房在那兒連成排。一道紅色的旗幟,在土牆上貼著。很惹眼,那種醒目的紅色彷彿是熱血。猛地令人興奮,但也使人緊張。

出於本能,更想望個明白。三人隱在一籠超大的長草裡,靜靜地,默不作聲地把那兒望著。

不久,那道土牆裂開了,從中間往兩邊移動。紅色的旗幟因此開始變化,那道露出的縫隙,像極了一把黑色的剪刀,把旗幟緩慢地裁剪。一分為二,左右均很對稱。

七八個人,身著紅袍,頭頂罩著一個黑色的圓帽,像羅盤似的。

他們一個一個地,也有兩個兩個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每人手裡均拿著一杆長鐵叉,有四五個長鐵齒,像一個簡單的釘耙。順著那條靠壁路,一搖一擺地往石門這兒走。走在前面的人哼著小曲兒,咿咿呀呀地,那樣兒像極了一個步伐不穩的酒鬼。

到了門跟前,跟在後面的人摸出了一把鑰匙。

“我說,”他道,朝後面的人大聲嚷著,“我說倒黴鬼們,快點行不行。今兒的屍體多著哩,總不可能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幹。”

那人一面嚷著,一面用鑰匙開啟了石門。

諸葛南像是按耐不住,但也覺得是最佳的時機。他跳了出去,用長劍抵住開門的那人。

那人像是嚇慌了,轉身便跑。一正一反猛地一撞。把壁路上正跑的一人撞成了天暈。

諸葛南一竄,當即一劍削去了一個人的頭。

其他人都驚鄂著,彷彿遇見了鬼。這片地方怎麼可能出現人呢?並且還是一位執劍公子,活鮮鮮的,模樣挺好看。

一個人開始醒悟了過來,確認是一位公子。他生了膽量,把長鐵叉突然刺了過來。力量很猛,速度很快。

諸葛南把長劍往下一壓,把長叉格擋到了一邊。順鐵叉而滑,把長劍一拉,那人的肚子成了兩瓣。內臟湧了出來,白生生紅扯扯的。那人狂嚷了一聲,疼痛的面目猙獰。栽倒在地,如機械般地翻騰著,幾拱幾拱便無聲息了。

其他人跪了下來,取了帽罩,磕頭作揖的求饒。露出光光的頭,棄了長叉,匍匐在地上,像是在等人問話的那般,默不作聲。

齊蘭格兒和車伕顯了身,撇開長草。到了跟前,把那些人一一地瞧了一遍。確定是人,身上都是人的膚色,肌肉皆是人皮。

“咳咳,”她咳嗽了一聲,是鎮定?可能是傲吧,“我說,你們都是這兒的焚屍兵?”

“正如姑娘所言,我等人正是此地的焚屍兵。不知姑娘要問些什麼?這地兒可不是你們該來的,恐怕進來了,但是要出去是很難了。”一人瑟瑟發抖,顫音回道。

“廢話!”格兒道,“我們來得了,也出得去。”

那人不吭聲了,也沒有急於辯言,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也許他想說一番話,是勸誡,或許是提供幫助。還有一點至關緊要的,那就是眼前的三位到這兒來,原因何在?既顯得古靈精怪,又莫名其妙。想認遺骨嗎?那谷中的枯骨堆成小山似的,沒有掛號,更沒誰人去記名。

丟在這裡的屍體,皆從朝廷來,都是謀反叛亂分子。是從山那邊的一個洞道,經人使鐵槽滾動,再到山這邊的洞道。既簡單也方便。可他們三人從其他地方冒出來,這像是不可能的事,也是意料不到的事。莫非其他地方還有路?又莫非真是從天而降?

這人過閃念間,齊蘭格兒的聲音又響起了。

“我來問你們,”格兒又道,“你等人可知道慶親王的遺骨被拋在何方?不得胡言亂語。你們可是經手人,本郡主從來不隨便殺人,但也不隨便饒人。”

“姑娘啊,”那人道,把額頭幾乎是貼在泥土上,“野狼谷的白骨成山,若去數只能是以千以萬計。我等的職務言是焚屍,然則是蒐集屍水。但那不是私吞,所有的,全都交付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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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有這樣的職業,齊蘭格兒感到聞所未聞。之後,又問了一遍。

“此話是何意?”她問道,“那些死者的屍水有何用途?簡直令人駭心!”

“姑娘年輕當然不明白,那屍水經煉化後皆出口到異國。至於作些什麼,又有何用途?我等人確實不明白,也不用去操那份閒心。”

“以你之言,親人的遺骨倘是尋它不到了?”

“正如姑娘所言!”

齊蘭格兒望著那些人,開始,對他們生了憐憫之心。後來,再一想到爹孃的慘死。不僅屍骨無存,連屍水也被擠幹,又而還被賣成了銀子,被朝廷以充國庫。而眼前的,所謂的可憐人,正是榨乾屍體的人。她朝諸葛南使了個眼色,意為這些人該殺。又同他嘀咕幾句,諸葛南只得順了她意。自己也想到這些人確實殘忍之極,為了生計,連死人也不放過。當即全部殺死,一個沒留。

車伕被嚇壞了,不敢多去看那血腥的場面。攆上他們抬腿朝石門走去。

進門一望,是一條筆直的,蕩平的大路。黑悠悠的望不到盡頭,走在上面異常光滑,但卻不會因此跌倒。放眼四周,仍舊是一片迷霧,很濃厚,越往前走越是顯得黑暗。以至於再往前走,大約行至一裡路時什麼也望不見了。他們開始用足探著路面,順著大道繼續慢慢往前。

沒過不久,像是望見路的那頭,不遠處,漸漸有了一些亮光。像是一簾被燈光照亮的演皮影戲似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