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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梧桐苑喜事變喪事,蕭慕鋮追查當年事

蕭慕鋮這些年憑藉著其父在武林的威望,逐漸的闖出了名堂。三年前,他奉命追查“歐陽山莊”在走鏢途中被劫一事。數月的時間,不僅追回了被劫的鏢銀,而且還受到了暮雀門門主的賞識,將自己的絕頂輕功傾囊相授。在這武林之內,梧桐苑以內功立於不敗之地,暮雀門以輕功見長名揚天下;兩項絕學集於一身,武林之內再無敵手!江湖人稱“幻影迷扇”。

蕭慕鋮與父親蕭炎完全不同,蕭炎出扇必傷人性命;而蕭慕鋮也許只是為了找樂子、嚇唬人。所以,如果蕭慕鋮站在你面前擺弄扇子,那麼很大程度上他並沒有想要殺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你只看到了一把扇子,那麼所見之人將無人生還。

宋真宗八年,鹹平六年(公元1003年)九月,梧桐苑內張燈結綵。

今日是梧桐苑的大日子,蕭炎的獨子蕭慕鋮和他的女徒弟木南蕁喜結連理。不僅如此,蕭炎更是宣佈從即日起蕭慕鋮將正式接手梧桐苑的大小事務。

此時,月華初上。後山的春風亭內蕭炎和歐陽靖並排而坐。此時的蕭炎身著紫紅色對襟長袍,長眉入鬢,雙目炯炯發光。歐陽山莊的莊主,歐陽靖坐在他身邊。他身著藏藍色對襟圓領長袍,黝黑的皮膚上有些深色的斑點,八字眉,高鼻梁,銅鈴般的眼睛中流露出悲傷和愧疚。

當年金沙灘一戰楊家軍幾乎全軍覆沒,蕭炎帶其門徒將他從遼軍的軍營中解救出來。蕭炎的本意是將其安置在梧桐苑,但由於他心中惦念家中親眷最終選擇隻身回到汴京。更名改姓建立了歐陽山莊,以經營當鋪和走鏢為生。蕭炎對歐陽靖有救命之恩,如今梧桐苑有難他卻絲毫沒有辦法。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蕭炎轉頭看了看歐陽靖,垂下眼簾端起手邊的茶盞。剛剛要送到嘴邊復又放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少壯能幾時?鬢髮各已蒼。”

歐陽靖聽到這兩句詩之後,雙眼中瞳孔急縮,似是悲痛更加強烈。他用力閉了閉雙眼,月光映照在臉上,眼尾處彷彿掛了幾滴淚珠。

“焉知二十載,重上君子堂。十觴亦不醉,感子故意長。”歐陽靖哽咽的,將這兩句詩唸完。

蕭炎知道他心中的苦,但礙於這叢林中無數雙眼睛,千言萬語卻不能多說一句。他先是低低的笑了幾聲,端起手邊的茶盞後大聲的笑出聲來。笑聲在深夜之中的山間迴盪,有些傷痛,有些不安,有些欣慰。他將茶一飲而盡,“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這是蕭炎在這人世間說的最後一句話。

蕭炎笑的聲音越大,歐陽靖的悲傷就越濃。歐陽靖親眼看著他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隨後,他也端起手邊的茶盞。反覆的念著剛剛蕭炎的那句詩,“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

半個時辰之後,賓客眾人才在後山發現早已斷氣的二人。

喜事變喪事,而且是兩位在武林中舉足輕重的英雄。禍不單行,偏偏此時前院的幻影堂走水了。一時間火光衝天,曾經雄霸武林的梧桐苑頃刻之間化為灰燼。

蕭慕鋮以為這是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可是他想錯了。

今天,只是他人生至暗時刻的開始。

蕭炎的夫人周湄在得知訊息後,留下一封信給蕭慕鋮上吊自盡。屍身淹沒在熊熊烈火之中,燒成焦炭。而蕭慕鋮的新婚妻子木南蕁,更是不翼而飛。

歐陽山莊老莊主過世了,武林眾人自要前去悼念。梧桐苑此次受到如此重創,雖然已不復當年,可出於道義也要去應應卯。於是,一時之間武林眾英雄紛紛奔走於雁門山和東京汴梁城之間。

蕭慕鋮這邊在梧桐苑三十六堂堂主的協助下安葬了蕭炎夫婦後,踏上了尋妻復仇之路。

死別已吞聲,生別常惻惻。

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

三個月後,聖上突然下旨將梧桐苑的女弟子木南蕁,賜婚給歐陽山莊的少莊主歐陽天寒。自梧桐苑化為一片灰燼後,歐陽山莊現在的地位在江湖之上無可匹敵。可是木南蕁早與蕭慕鋮成親,所以這訊息一時間成為汴梁城內最炙手可熱的話題。

有人說,歐陽天寒最為痴情,為了心中所愛的紅顏,竟然不惜一切除掉梧桐苑;可有人也說,為了一個女子,搭上自己親爹的性命,歐陽天寒此人狠辣至極。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汴梁城的雪一連下了三天,屋頂,樹梢,地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雖然已經停了,可是天色依舊灰濛濛的。凜冽的寒風吹得起勁兒,東南西北一通亂轉,猶如一個衝出牢籠的怪獸在城中肆虐。它吹彎了樹腰,吹飛了屋簷下的紙燈籠,又掀起屋頂和地面的雪花,夾帶著一起在城中各處呼嘯、遊走。

此時雪已經停了,卻又彷彿從未停止過。繁華熱鬧的京都如今猶如一座空城,偶爾可以在悠長的街道上見到幾個人,卻也都裹緊身上的棉衣,縮著脖子低頭走過,行色匆匆。街道兩旁的店鋪大都上著門板,即使有幾家開門的飯莊酒肆,也都掛上了重重的簾子。天地間寂靜無聲,只有冬風張狂的呼嘯。

在這樣的天氣下卻有一個人無懼寒冷,他孤身一人低著頭面無表情邁著穩健的步伐行走在天地之間。前路漫漫,身後只留下他一個人的腳印。沒有人知道他想要到哪裡去,更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

他外披墨狐大氅,內著銀白色對襟長袍,腰間的玉佩和摺扇表明,這個人就是蕭慕鋮。由於雙親逝去,因此依舊是在重孝期內。這身裝扮對他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汴京內城的南門大街上有一間東西教坊,名字看上去像是一座歌舞坊。其實,經營的是一間客棧。一般的客棧除了提供住宿之外,頂多再提供一些吃食酒水。而東西教坊除了這些常規的服務,額外會提供一些歌舞類的表演,目的是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畢竟與眾不同才是立足根本。這東西教坊的東家是個女人,名叫任月芳。年紀大概在三十五歲上下,柳葉眉,丹鳳眼,眉骨、鼻樑和顴骨都要比大部分中原女子略高一些。如果她不說話,舉手投足間倒是有幾分仙氣流露;可是當她招呼客人的時候,便有一張八面玲瓏的巧嘴,眉眼間流露出庸俗和市儈。能在天子腳下、都城之中將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必定不是普通人,她的另一個身份是梧桐苑的六堂主,三十六位堂主中唯一的一個女人。蕭炎在世的時候,經常叫她六妹子。

原本京城的生意是由梧桐苑的大堂主高俊在打理,可生意卻一直不溫不火。賠錢自是不必說,最重要的是這間客棧是梧桐苑在京都收集情報的據點,卻絲毫得不到有價值的訊息。汴京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皇城之外,天子家門口。達官顯貴、皇親貴胄都是挑剔的很,城中一間小小的酒肆都是要有自己的特色和招牌,在這裡做生意沒有點絕活自是不成的。

高俊也是犯愁,宋遼兩國的客棧都歸他管,其他地方都是風生水起的,唯有這汴京城內的仙來客棧不溫不火,每天只有零星的散客。如此一來,作為收集訊息的據點,它絲毫沒有意義。

蕭炎每年5月會下山和各位堂主見上一面,巡視一下店鋪,趕在9月底之前回到梧桐苑。任月芳與蕭炎是在汴京城外相識的,當時任月芳不過十五六歲的上下。被一隻打老虎在樹林子裡追的嗷嗷直叫,幸好碰到了蕭炎出手將她救下並帶回當時的仙來客棧,也就是後來任月芳打理的東西教坊。

任月芳在這裡一連住了三天絲毫沒有離開的跡象,於是蕭炎主動提出來要送她回家。任月芳哪裡肯願意,她說自己無依無靠,無父無母無兄弟。是個身世可憐的野姑娘,希望蕭炎收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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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炎一聽她這樣說,也有些為難。除了自己的女徒弟木南蕁之外,蕭炎從來沒有帶女孩回去過。所以,只能將她留在高俊身邊打打下手,但是也要問問高俊願不願意。

誰曾想,蕭炎自己還沒有開口高俊自己倒找上門了。

原來任月芳事先找過高俊,她對高俊說有辦法能讓仙來客棧成為京城最火的地方。

高俊不是初出茅廬的傻小子,別人說兩句就會深信不疑。所以,任月芳能說動高俊將她留下,蕭炎的確詫十分異。不過,他也並沒有多問。對於高俊,蕭炎從不懷疑,既然信任就不會過分的追究那些細枝末節。本來還以為,說服高俊留下任月芳需要一番口舌,可如今他自己提出來,蕭炎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蕭炎本沒有抱太大希望,可是第二年客棧就已經有了很大的起色。於是,高俊與蕭炎商議決定,將汴京的客棧交由任月芳打理,並更名為”東西教坊“。

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姑娘,蕭炎始終知道卻從沒有問過。她不說,他自是不問。這些年,任月芳靠著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一個月前,歐陽山莊派人送來了一封信。邀請梧桐苑的門主蕭慕鋮,到歐陽山莊一聚。東西教坊是梧桐苑在汴梁城分支的事情,除了蕭慕鋮之外這世上就只有木南蕁知道。

任月芳猜測,她一定在歐陽山莊。於是,派了身邊的親信王婆婆快馬加鞭的給蕭慕鋮送去訊息。

蕭慕鋮一個人從南燻門進入外城,過龍津橋進入朱雀門。在南門大街的東西教坊門口停下。他抬頭望了望門上的匾額,攏了攏身上的大氅,隨後走上前去敲門。

“店裡已經住滿了,請客官到別處看看吧!”裡面的人開了一條門縫,探出一顆腦袋,看長相約莫十五歲上下的一個男孩。他將腦袋伸出門外之後,讓兩扇門緊緊地夾住自己的脖子。想用這樣的方式,將門縫儘量縮小,生怕放進去一絲寒風。此人便是東西教坊的灑掃小工,趙生。

“我是來找人的”說著,蕭慕鋮將腰間的玉佩解下遞給對方,“請小二哥,將這個交給芳姨。”

趙生沒有伸手接,而是低頭看了一眼蕭慕鋮手上的玉佩,復又抬眼上下打量對面這個男人。他一改之前的態度利落的將兩扇門都開啟,閃身站到一側低聲說道:“主子快進來,任堂主等您很久了!”

蕭慕鋮看到趙生的一系列動作後,心下笑道:“好個機靈鬼!”

他邁過門檻,打門簾進入到大堂內。首先感覺到一股雜著梅花香氣的溫暖平迎面而來,頓時趨走了寒意。大堂內的絲竹樂聲隱隱傳來不絕於耳,每一桌客人跟前都有一個火爐。正中間的臺子上有五六個姑娘正在跳舞,這熱鬧的景象與外面蕭瑟的街頭,形成鮮明的反差。

蕭慕鋮嘆了口氣,搖頭道:“醉唱玉塵飛,困融香汁滴。豈知飢寒人,手腳生皴劈。”

旁邊的趙生沒有說話,只是深躬了一下身子,率先走在了前面為蕭慕鋮引路。

東西坊的正門不大,可這門裡卻是別有洞天。兩座木製的閣樓建在一方池塘之上,正門與前閣樓以一座石拱橋相連,站在拱橋上可以欣賞塘中紅色的錦鯉。在前閣樓的二樓有一條走廊與後閣樓的迴廊相連,這也是通向後閣樓唯一的一條路。

蕭慕鋮跟著趙生登上二樓,順著迴廊來到二樓的一座屏風前面。此處正對著大門口的那座石橋,從這個角度望下去,可以看到大堂上每一個桌客人的情況。屏風後是二樓正中間的小會客廳,會客廳大概有兩間客房大小,牆上掛著山水字畫,會客廳有六把圈椅分左右而置,迎面掛著一方嫦娥奔月的金絲掛毯,掛毯前香几上的博山古銅爐升起嫋嫋香菸。

開啟金絲掛毯後面的那扇門便是連線後閣樓的走廊。廊子兩側掛著宮燈,每一盞宮燈上都會有一幅畫。

“你去通報一聲吧,我在這裡等。”蕭慕鋮站在走廊上說道。

趙生躬身說道:“您稍後,小人這就去通報堂主。”說罷,轉身朝後閣樓的迴廊走去。

蕭慕鋮獨自在走廊抬頭看著周邊的風景。昏暗的天空,肆虐的狂風,亂飛的雪花,走廊之下早已凍冰的池塘,還有被吹得東飛西飄,左右搖擺的宮燈。蕭慕鋮走上前去仔細觀瞧,這燈籠上畫的都是上古時期的神話。盤古開天地,誇父追日,女媧補天,后羿射日,精衛填海,大禹治水,神農嘗百草等等。難怪這東西教坊能在京都立足,從建築的結構,廳堂內的擺設再到裝飾品的微末細節,無處不體現著經營者精巧的心思。

“我極喜歡這些故事,它告訴我做事情要執著、堅持,即使天塌了也要想辦法盡力去補救,一切都還有希望;對於大家認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除了堅持,還要有一份孤勇;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不顧一切,義無反顧的奉獻。”任月芳從遠處便看到蕭慕鋮在欣賞走廊上的宮燈,於是走上前去和他說話。

“所以,芳姨這麼多年都跟隨父親身邊,無私的奉獻著一切。”蕭慕鋮站在那裡,看著那副洛神出遊圖道:“三年前,我和蕁兒去涿州城追蹤歐陽山莊丟失的那批銀子,一路上我們風霜與共。雖然兇險萬分,但是我們內心是歡喜的。往事浮現眼前,瀝瀝在目,世間的浮華、愛人的相守都如眼前畫中的洛神一般,當雲霧散去,她是否真的來過?”

任月芳對蕭慕鋮說的這些感同身受,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喜歡蕭炎,就連他的夫人都默許自己進門,只有蕭炎本人每日裝作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自己窮其一生的努力,都是為了能在蕭炎的心裡能有一席之地。可是,在他的心裡永遠裝著一個人。

如今他人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自己會竭盡全力護住他唯一的血脈。

任月芳雙眉輕挑,輕輕地深呼了一口氣問道:“我叫人送去的信,你看了吧?”

蕭慕鋮點了點頭,用手攏了攏身上的墨狐大氅又朝下看了看凍冰的池塘,小聲道:“你這裡,可安全?”

任月芳環顧四周,揚聲道:“這場雪下了幾日,今兒雖說是停了卻依舊是有些凍人,我們進屋說話吧!”說罷,她朝遠處的趙生招了招手。

趙生小步跑到二人身邊,“門主,堂主,按照吩咐後閣樓的春雪已經收拾出來了。”

任月芳點頭道:“你在春雪齋的門外守著,不許人靠近。”說罷,三人便順著走廊朝後閣樓走去。後樓閣的頂層有三間客房,春雪、夏雷、秋雨和冬風。其中春雪齋的視野最好,景色極佳,最重要的是地點偏僻,之前蕭炎來的時候都是住在這裡。所以,任月芳今日將蕭慕鋮也安置在了春雪齋。

蕭慕鋮脫下外衣,掛在左側書房內的屏風之上,與任月芳對坐在書房,趙生守在門外。

“收到信之後我便快馬加鞭的趕路,進城之前聽到了聖上賜婚的訊息。我心中始終有個疑問……”說著看向任月芳。

任月芳點點頭,給彼此都倒一杯了熱茶,說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疑問,可是我卻無法給你答案,這是一張大網被人織的密不透風,我想就是你爹活著也無法解答。”

蕭慕鋮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芳姨也不清楚?”

“蕁兒這孩子,當初是被五臺山的楊五郎親自送到梧桐苑的,可是從沒有說明她的來歷。你爹也派人查過,卻無功而返。想必,她並非出自江湖。而今皇上賜婚,更是撲朔迷離,或許與天波府有關!”

“起初我也是這樣想,可是風雲突變,掀起的波瀾一陣比一陣更大,天波府卻毫無反應又讓我迷惑不解。看來,歐陽山莊,我勢必要走一趟了。”蕭慕鋮端起茶盞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著熱氣,一陣陣的茶香撲鼻而來。

“不管如何,鋮兒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沒有那道聖旨,隨你怎樣杵破天不過是江湖之爭,可如今……”她身體微微想蕭慕鋮的方向傾斜,語重心長的說:“莫要糊塗!這對抗朝廷的罪名,任誰也擔當不起!你爹他……”想到蕭炎,任月芳眼睛有些翻紅。

“芳姨,你放心吧!”沒有等她說完,蕭慕鋮輕聲安慰道:“這事若是出在三年前,或許我會拆了歐陽山莊,帶著師妹遠走高飛!可如今不會了,即使我這樣做了,蕁兒也不會跟我走。”蕭慕鋮轉著手中的茶杯,水在杯中層層盪漾,他回憶起之前的事情,“三年前,我們去涿州的路上,師妹一直對自己的身世耿耿於懷。她去過天波府,上過五臺山,都沒有得到答案。”

蕭慕鋮陷入了沉思,任月芳看著眼前的蕭慕鋮,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論長相,蕭慕鋮和他的父親並不相像。如今經歷了許多事情後,蕭慕鋮變得成熟、穩重,如此一來,倒是有一些蕭炎的影子了。

二人各懷心腹事,片刻沉思後,蕭慕鋮對任月芳說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將整件事情搞清楚,一會讓趙生跑一趟歐陽山莊,送上拜帖。明日,我要登門拜訪…”他走到窗前,推開窗子。剎那間,狂風迎面而來。都說“山雨欲來風滿樓”,可如今這狂風大作的模樣,蕭慕鋮覺得要來的可不僅僅是“山雨”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