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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亂世伯樂名未彰

獨孤信說完,石猛和楊逍再也沒有提出不同的意見。因為無論是誰,也不能否定桓溫的歷史功績,更不能否認他的人格魅力,他從來都是積極謀取功名,以建功立業為己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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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逍道:“對於桓溫,古往今來的人抨擊者有之,頌揚者有之,不屑一顧者有之。可不能否認,他的人生態度,他對國家做出的貢獻是當時的人們無法比肩的。至少有他在,東晉王朝不會有邊患。”

石猛道:“你們怎麼越說越離譜,我都感覺桓溫像郭大俠了。郭大俠一生標榜:‘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從不計較個人得失。”

獨孤通道:“大哥哥說的有道理,有時候我感覺還真是。不過桓溫是在朝堂上,郭大俠是在江湖上而已,二者殊途同歸。《世說新語·排調》中記載:桓大司馬乘雪欲獵,先過王、劉諸人。真長見其裝束單急,問:‘老賊欲持此何作?’桓曰:‘我若不為此,卿輩亦哪得坐談?’桓溫爽朗豪邁的氣度,在此展露無遺,也可見他並沒有因與東晉總體社會風尚相悖而自慚形穢。與當時朝臣們清談誤國、打擊政敵的做法不同,桓溫卻惜才而知人善任,堪稱當時的‘亂世伯樂’。在東晉這個尚玄的時代裡,桓溫雖然特立獨行卻也為時代所薰染,他善於品鑑,珍惜人才,《世說新語·雅量》中記載:宣武與簡文、太宰共載,密令人再輿前後鳴鼓大叫,鹵簿中驚擾,太宰惶怖,求下輿,顧看簡文,穆然清括。宣武語人曰:‘朝廷間故復有此賢。’對作為政敵的司馬昱大加讚賞,不吝言辭,絲毫不見正史中咄咄逼人之象。不僅如此,他還以卓然的眼光,賞識人才,培養了自己的政治集團,《渚宮舊事·第五卷》所列成員就包括:習鑿齒、袁宏、謝安、王坦之、孫盛、孟嘉、王珣、羅友、郗超、伏滔、謝奕、顧愷之、王徽之、謝玄、羅含、範汪、郝隆、車胤、韓康。這一十九人中來自一流大族琅琊王氏、陳郡謝氏、太原王氏和高平郗氏者佔七人,另有七人來自官宦家庭,一人來自富盛鄉豪,剩餘四人中,伏滔,郝隆、韓康出身不詳,來自寒族者應只有羅友一人。桓溫所開的幕府之中,可謂群賢畢至、人才濟濟,謝安、王珣、郗超等士族子弟都曾擔任過他的下屬,而他們本身又極具風采——這當中實際上不乏作為質子的功效。《世說新語·雅量》載:王東亭為桓宣武主簿,既承藉,有美譽,公甚欲其人地為一府之望。初,見謝失儀,而神色自若。坐上賓客即相貶笑。公曰:‘不然,觀其情貌,必自不凡,吾當試之。’後因月朝閣下伏,公於內走馬直出突之,左右皆宕撲,而王不動。名價於是大重,鹹雲:‘是公輔器也。’桓溫也曾感慨‘吾門中久不見此人’。對謝安的賞識與欽慕,是溢於言表的。王珣、郗超一為主簿。一為記室參軍,此二人‘能令公喜,能令公怒。’從後來殷浩北伐的結果來看,桓溫的識見的確精到,殷浩一介清談名士,談玄固然勝人一籌,與軍事方面實無任何建樹,北伐屢戰屢敗,終被朝廷廢黜。於繁蕪雜叢、良莠不齊的士族中選拔優異之士,確需要超乎尋常的品鑑才能,而桓溫做到了。”

楊逍道:“難怪韓文公曾感嘆道:‘世有伯樂,而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桓溫不僅僅是東晉朝廷的棟梁之才,更是當時難得的伯樂。”

石猛道:“據獨孤賢弟剛才所說,如果說桓溫是伯樂,不僅因為他能賞識有才之士,品鑑當世名士,更是因為他能體察人情,洞悉人物品性之高低。他對人事有自己的一套價值判斷標準,即使這套標準並不迎合世風,但他在自己的許可權範圍內儘可能的用自己的價值標準去評判人之長短高低。哪怕那些有才之士與自己政見不合,哪怕與他並不是一路人,他都會出於公心,去拔擢、去推舉。”

獨孤通道:“桓溫一生歷經三次北伐,如果說他完全沒有克復神州的打算,完全是借北伐來樹立權威、增加權勢,恐怕不完全公正,在他的內心裡,無疑有著真誠的收復失地的強烈願望。桓溫第三次北伐時路過金城,看到第一次北伐時手植柳樹已經十圍,時光荏苒,歲月蹉跎,而北伐之業卻尚未竟其全功,不由觸發了名將桓溫內心的悲涼,竟至於‘泫然流淚’,至少在東晉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大的政治環境下,論跡追心,桓溫不失為一個忠臣,桓玄篡晉建楚的罪責也不能倒算到他五歲的時候已經去世的父親桓溫頭上。桓溫第三次北伐時,若論權勢,東晉朝廷無人能出其右,他痛哭流涕的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是建功立業,光復中原未能克竟。”

這時候,楊逍問道:“廢一帝立一帝,桓溫不是沒有自己當皇帝的打算,只是東晉王朝歷來都是君輕臣重,王氏和謝氏掌握了國家半數以上的領土和軍隊,如果謀朝篡位,必然引起王家和謝家的叛亂。於是桓溫聽從了謀士的建議,在司馬氏中找一個人來當皇帝。當時司馬氏年輕力壯的男丁,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按理說要找一個傀儡出來非常容易,可桓溫偏偏找了時任丞相,已經年過五旬的司馬昱為帝,這不要說司馬氏的人想不通,就連桓溫家的人都想不通,究竟是為什麼呢?”

獨孤信答道:“司馬昱也是清談家,學識淵博、氣度不凡。桓溫也非常欣賞他。在廢立之事上,雖然桓溫毫不手軟,但也許或多或少心中還尚存一絲敬畏,於是認認真真寫了一封奏疏,去面見司馬昱,打算將廢立之事做個解釋。可沒想到,二人見面,司馬昱不聽不聞,只是流淚不止。霸氣的桓溫竟然也亂了方寸,說不出—句話。桓溫行廢立之事,目的就是為了掌控中央政府。想要達到這個目的,桓溫應該選一位年幼或弱勢的皇帝,可事實卻恰恰相反。司馬昱有實力有能力,估計也不缺野心,絕不是一個被人肆意擺弄的傀儡。說明桓溫做事情,還是考慮很周全的。他總是在瞻前顧後,並沒有因為一己私利而去做出抉擇,這正是後世一些人讚揚他的原因所在。”

石猛道:“這也是桓溫與眾不同的地方。趙高、王莽、董卓那些人,身邊的皇帝要麼是小孩子,要麼就是昏庸無道的人,方便自己掌握大權。桓溫卻反其道而行之,選了一個五十多歲、精明能幹的人,此人既是皇帝,又是自己的政治對手,也算是他獨有的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