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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貪婪的血

自從戈弗雷和亨利當上了魔道士,依舊統領著暗殺組織,他們成為了邪法王的左膀右臂,儼然是位高權重的風雲人物。在他們的精心經營下,羅馬再也不能掌握‘大墓地’的動向,二人可謂辦事幹淨利落,無論是暗殺還是採購物資和奴隸,總之,巧妙利用各種掩人耳目的屏障掩蓋其行蹤,讓強大的羅馬帝國也對他們束手無策。如此一來在大墓地’沒人再敢和二人作對。‘

如此過了幾年,有一天師父邪法王安瑪爾緊急召回了他們。當時,戈弗雷正在搜尋高盧地區的凱爾特遺址,亨利則沿著尼羅河遊歷尋找黑魔法的前景。

雖然他們身處遙遠的異國,但是一接到命令,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到了努米底亞城內,當他們再次踏上‘大墓地’的土地時,已經不再是卑微的殺手,而是作為尊貴的魔道士俯視眾人。當上魔道士的這三年,他們掌握了‘大墓地’的絕大部分權力,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眾邪法師,如今見到他們簡直像是老鼠見了貓,唯恐躲之不及。甚至,當他們遠離了大本營,在世界各地尋找魔法的片磷時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尤其是亨利,他的殘酷手段令大家聞風喪膽,他居然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能殺害,可想而知他有多冷酷無情。他剛當上魔道士之後辦的頭一件事,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父母,雖然事後當作意外事故處理,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亨利所為,只是迫於他的強權,僅僅在背地裡嚼舌根罷了。

戈弗雷面對久違的‘大墓地’不禁感慨萬分,少時記憶中那令人生畏的巨大黑洞不復存在,如今看來更像是簡陋腌臢的老鼠洞,這一切也許源於他的身心已成長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如此巨大的感覺差異,還是讓他萬分驚訝。再者,小時候如同地獄惡魔般不可親近的邪法王,如今看來只不過是將死的怪物罷了,雖然從前或現在他始終是個怪物,不過如今是厭惡甚於懼怕的感覺。

“來了。”跪在安瑪爾面前的亨利起身打起了招呼。

令人驚奇的是,這裡的一切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然失去了所有光芒褪盡了顏色,唯有眼前的亨利依舊神采飛揚、光芒四射。這個智勇雙全的、不失情趣的傢伙依然帶給他無形的壓力。這小子始終是不容小覷的對手,戈弗雷的神經不知不覺緊張起來,表面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簡單打了個招呼。

“亨利,什麼時候來的?”

“久違了,師父。”

戈弗雷輕吻了安瑪爾的雙手,枯木樹皮似的乾裂肌膚無形中暴露了他時日已不多。

“取到吸血鬼的血了嗎?”安瑪爾迫不及待的切入正題。

戈弗雷的依然少言寡語:“是。”

亨利補充道:“還生擒了吸血鬼。”

戈弗雷和亨利均抓來了吸血鬼,獲得了黑魔法力量的邪法師本不會輕易向時間低頭,但是,他們依然無法長生不老,連與黑暗之神融合的安瑪爾也察覺自己時日不多,火速命令二人捉來吸血鬼供他變身。問題是吸了吸血鬼的血,也不能保證能成為吸血鬼,僅有少數人能夠透過這樣的方式變成吸血鬼,大部分人會在變異過程死亡,更可怕的是有可能會引發畸形變異,成為毫無理性的怪物。

安瑪爾歷經數百年之久的肉身早已衰弱不堪,不知道能否承受成為吸血鬼的變異過程,即使這樣,變成在陽光下毫無招架之力的吸血鬼無疑是自殺。戈弗雷和亨利到目前是迫於他的力量奉他為師父,可一旦他變成吸血鬼還會如此嗎?安瑪爾深知到那時絕沒有能力再控制戈弗雷和亨利。

“很好!把他們交給我吧,你們還有其它事情去辦。”

“是,師父。”二人齊聲回答。

“你們沿著古亞歷山大的征服路程,去查探與我們作對的魔法師的行蹤,他們應該在搜尋什麼東西,去追趕他們,把研究成果搶過來,這段時間我會在這裡研究吸血鬼。”

安瑪爾特意強調只是為了研究,絕口不提自己要變成吸血鬼,他很清楚這兩個弟子不是善茬。

戈弗雷倚在欄杆上冷眼巡視鐵窗裡的奴隸,陽光稀少的‘大墓地’讓這些奴隸常年處於極度恐懼的狀態,時不時在瑟瑟發抖。他們當中會有人成為安瑪爾的研究試驗品,強大的邪法王居然墮落到居然想成為吸血鬼,企圖延長壽命?看來他真的老了,不過,依然是不可小覷的人物,畢竟是使役眾多神靈和魔物的邪法王。

所謂長生不老的吸血鬼對於邪法師來說吸引力並不大,他們雖然是威脅人類生命,吸食人血的暗夜魔族,但在陽光下是絕對是個脆弱不堪的生物。一旦具有如此致命的弱點,就算是長生不老也沒什麼太大意義。再者,他們長生不老的原理早已被邪法師所瞭解,準確地說他們是開啟的界,(不知道怎麼改?)正如一種生物吃掉另一個生物來保持生命一樣,他們也是透過吸食他人的血液來保持生命,並且透過他人的元氣來保持生命的活力。雖然這些都是假設,但是老人時成了吸血鬼也只能以老人的狀態活著,並不能返老還童是被驗證的事實。那種延續生命的機制在魔法師間也頗為盛行,只不過這樣的方式會消耗很多魔法,時間長了還是會老去,而吸血鬼則透過吸食鮮血不費吹灰之力獲得了永生。此外,某些吸血鬼能夠輕而易舉的領會高深魔法,這種能力稱之為血人能力,到達這種境界的吸血鬼如同鳳毛麟角少之又少,根本無法成氣候。

“不過,這確實有研究的價值呢。”

戈弗雷冷笑著自言自語,他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奴隸,回憶起自己也曾度過那樣暗無天日的生活,當時一心想著離開這個地獄,做夢也想回到故鄉。現如今情況卻已大大逆轉,他們的師父安瑪爾早晚會去,到那時,‘大墓地’的大權就會順利落入他和亨利的手中。

當然,到那時他將面臨與亨利短兵相接,到時候是撕破臉還是瓜分地盤分權自治?或者把主導權讓給亨利作他的副手?不過無論最後是怎樣的結局,他都完成了復仇計劃,自從成了‘大墓地’的奴隸接二連三地失去親人後,終於等到這個邪惡的巢穴向他屈服的一天了!

曾經日思夜盼有一天能夠復仇,但是現如今變得唾手可得,確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和痛快,為了復仇和黑暗之神融合的他,早已和那些曾經憎惡的邪法師一樣屈服於黑暗的慾望所,和那些邪法師毫無區別,甚至成為了比他們更加邪惡強大的惡魔。

既然成為了自己所憎惡的怪物,即使以往夢想的復仇近在眼前也無法再使他歡喜了。

“長生不老?看起來不錯啊。”當他從思緒中走出來時,亨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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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戈弗雷反問嬉皮笑臉的亨利。

“長生不老……我喜歡!”

如此說來亨利這小子是個非常熱愛自己的傢伙,一直以來他憑藉強烈的野心和貪婪逐漸把‘大墓地’據為己有,而戈弗雷所做的只是為免被他除去,勉強迎合他的步伐而已,當然,對魔法的貪慾他也無法避免,自從和神融合,那融合帶來的快感和求知慾令他欲罷不能,隨之產生的超能力和敏銳反應,更是像鴉片一樣驅使他不停追求。

但對於戈弗雷這樣的懷疑主義者,即使蜜糖含在嘴裡也不會輕鬆的讚美人生,對他來說生存除了甜蜜的歡樂,還需要更多的東西。很幸運,亨利擁有那種東西,天賦異稟令他向來無法理解別人,他也不需要理解別人,因為他太自戀了!自戀的他早已是完全獨立的存在,不再需要任何擔心和牽絆,唯有除去阻擋自己的障礙,如此而已。多麼簡單有效的人生哲學!這樣的亨利,令戈弗雷羨慕不已,比起亨利,他活在一個相當複雜的世界裡,因此不可能像亨利那樣喜愛自己,尤其是那天和神融合後更加的……

“據我猜測……”

“什麼?”

“這次交待給我們的任務必定和長生不老有密切關係。”

“我也是這樣想的,如今這老不死的還能想些什麼?他也真夠愚蠢的!到了行將就木的年紀才想到這些,還不如學我們趁年輕趕緊準備著。”

“我們都無需準備,親愛的師父會替我們打點好一切的。”

戈弗雷慢條斯理的道出了要害,是的,直到安瑪爾完成長生不老的研究,那之前他們只需從旁協助就可以,等到研究成功再伺機把那秘訣奪過來佔為己有,接著除掉安瑪爾……真是完美的計劃呀!

“哈哈!你小子果然是我的天生知己。”

亨利對於戈弗雷的分析非常滿意,有人道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令他開心不已,而戈弗雷心中則頗感無奈,他只不過是隨口敷衍罷了,斷然稱不上是什麼知己吧?

不過也不能因此小看了亨利,也許他洞悉一切卻裝瘋賣傻,有時候亨利的言談舉止令戈弗雷心中直打寒噤。

“看來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呢。”

按照常理推斷,師父不會把關於長生不老的要緊東西讓二人去找,誰叫這兩個小子是不折不扣的狼崽子呢,想必安瑪爾之前派出了一群受制於黑暗奇蹟的廢物,這群廢物果然不負所望全都掛了,安瑪爾不得已只好把戈弗雷和亨利召回來。雖然他們比起那些邪法師的實力有天壤之別,但這麼多人有去無回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呢。

“我同意你的說法。”

戈弗雷點了點頭贊同亨利的看法,但還不能馬上出發,尋找魔法或奇蹟的片鱗豈是簡單的事情,就算別的魔法師趕在前頭也無所謂,當務之急是要處理積壓許久的內部事務。

亨利和戈弗雷對手下從來都不曾放鬆警惕,如果不加以統治和約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他們這樣的有心人,從下而上培植勢力就不妙了。因此,他們時刻提防自己的下屬做大,還要牽制其他邪法師的勢力,即便是遠離大本營到處遊歷時也不曾懈怠,虧得如此用心經營,他們的地位至今屹立不倒。等到處理了這裡的一切,他們才整裝出發前往小亞細亞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