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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奇蹟的片鱗

在這個世界除了邪法師還有其他的魔法師存在。通常這些魔法師是透過接受神的旨意,或者在其他古代英靈處獲得奇蹟和力量,或者是透過研究世界的真理獲得了超能力。他們的魔法體系和邪法師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與邪法師集團‘大墓地’是彼此對立的陣營。

但是,殘留在世上的‘奇蹟的片磷’和遺物是有限的,用鳳毛麟角來形容其稀有和珍貴也不為過。邪法師集團與其他魔法師的矛盾和爭鬥也緣於此,慶幸的是,那些魔法師的勢力並不具有很大的威脅,因為,邪法師們透過獨特的獻祭方式來和黑暗之神融合成為魔物,這種邪惡又規模化的力量是其他魔法師望塵莫及的。

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正是這種採用活人獻祭的方式成為了他們發展壯大的絆腳石,只有‘大墓地’能夠保證源源不斷地提供祭品,才能保證邪惡組織的存續。不像其他魔法師,可以順其自然,他們就算只剩下最後一個魔法師,也能夠恢復元氣重新崛起。正因為如此,魔法師的世界才得以保持相對的平衡,不至於一方完全被消滅。但是現在,‘大墓地’居然派出了兩名頂尖高手戈弗雷和亨利去殺其它陣營的魔法師,還明搶他們尋找的寶物。看來,魔法師的世界即將打破長久以來的平衡了。

出門前戈弗雷拔出寶劍刺破了自己的手腕,滴下來的的鮮血餵給坐騎,那匹馬顫抖了幾下立刻倒在地上。過了一會,原本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馬重新站了起來,急不可耐的打了響鼻兒,馬的體內似乎有股激流在蠢蠢欲動,肌肉發脹的似乎要撐破肌膚,雙目赤紅散發異樣的光芒,亢奮的馬蹄下塵土飛揚。戈弗雷好不容易安撫了這匹即將脫韁的烈馬,把東西悉數馱在了馬鞍上。

“處理‘大墓地’的事情,比預期多花費了不少時間呢。”

亨利也牽著一匹施了魔法的馬走過來。經過二人商量這次輕裝上陣不帶任何隨從,先前的邪法師已經全軍覆沒,看來是相當棘手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因此帶著一幫人馬蜂擁而上,如果他們倆都不行,帶再多的人數也無濟於事,人少反而有利於便宜行事。戈弗雷和亨利很清楚魔法師之間的戰鬥是怎麼回事,勝敗取決於誰能夠先發制人突襲對方,搞好突襲最好的辦法就是敵明我暗。況且,他們的師父始終對兩個野心勃勃的弟子不放一百二十個心,生怕他們掌握了長生不老的秘密,眼下還沒到和他決裂的地步,一切應小心為妙。

戈弗雷和亨利馬不停蹄的追趕對頭魔法師,這些人是沿著亞歷山大大帝的遠征路線走,倒省卻了二人費力尋找的功夫,趁著他們在沿途搜尋寶貝耽擱了行程,日夜兼程快馬加鞭下不一日定能夠找到他們。果不其然,他們很快找到對頭的行蹤了!他們是諾斯替教的追隨者,主張靈知主義,集東西方人類的所有靈知作為力量行使奇蹟的魔法師,他們一向視邪法師為邪惡的化身,與‘大墓地’歷來都是宿敵。這次,他們隨著商團一起行動,正經過安息國前往北印度的途中。很明顯,他們的行動路線與亞歷山大大帝的遠征路線完全一致,很容易就讓人發現了。

“很好!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戈弗雷和亨利和過路的商人打聽,確信他們是諾斯替教的魔法師,隨即殺死了馬。若是施了魔法的馬被諾斯替教的魔法師發現就不妙了,他們埋好了馬匹後,在附近村莊購了兩匹駱駝繼續追蹤他們。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那些魔法師居然反其道行之原路返回,本來他們只是悠哉的尾隨其後,這下差一點和對頭正面交鋒,戈弗雷和亨利遠遠就看見馬路對面突然出現了一群可疑之人,身為邪法師很快從那群人身上感應到強烈的魔法氣息。倉促間,他們只好臨時更換路線,整整兩個小時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向前。

“媽的!這幫傢伙怎麼突然逆行了?”

“還能是什麼,肯定是找到了唄。”

戈弗雷嘟囔著停下腳步讓駱駝歇會兒,沒有施魔法的駱駝很快就疲憊不堪了,也許是戈弗雷太過直接,亨利使起了性子。

“我當然知道啦,要不然怎麼會逆行?”

“差一點就撞上了,不過,眼下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打劫!”

“他們的人數可不少呢。”

“沒事,不行就召喚魔物唄。”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這招的呀,不過……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戈弗雷很清楚亨利要幹什麼,無非就是抓來一些無辜的凡人,在他們身上附上魔物充當人數,雖然,他對這樣的做法不以為然,但清楚目前已別無他法。

“師父這次派我們執行任務,很希望我倆就此消失,所以,咱們得贏得漂亮,給他點教訓才好呢。”戈弗雷的良知早已經被邪惡的魔法腐蝕,短暫的猶豫之下他便欣然同意了亨利的提議,立刻給駱駝施了魔法,隨後駱駝就像地獄來的生物,不知疲倦的駝著他們向前奔跑。他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在回程的路上見人殺人、見畜殺畜,把它們統統幻作魔物以便操縱。天公作美,他們在河邊發現了一群鱷魚少費了不少功夫。

安息王國是羅馬的敵性國,亨利和戈弗雷雖然不能稱之為羅馬的忠實市民,但也不能在安息國境內濫殺無辜,就算沒被發現,大規模的殘殺不定會演變成什麼事件。戈弗雷始終認為濫殺不太妥當,如亨利所說,為了生存和勝利殺戮亦不可避免,但他更怕殺戮帶來的日後麻煩。在這個節骨眼,居然找到了一群鱷魚,這真是發了筆橫財呀!亨利和戈弗雷抽出佩劍,襲擊在江邊曬太陽的鱷魚群。小亞西亞的鱷魚嘴巴不是很大,因此,它們經常成了人類的獵物,但依然是兇猛的野獸。兩個年輕人居然僅持一把劍就敢襲擊成群結隊的鱷魚,對常人來講這簡直是去送死,這兩個青年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鱷魚給幹掉了,還沒等那些鱷魚反應過來,就從後面像切菜一樣輕鬆刺破了堅固的鱷魚皮,把自己的鮮血輸了進去。鱷魚瞬時間變成了魔鱷,開始瘋狂襲擊周圍的同類,那些被咬死的鱷魚很快又重新活過來,成了最忠實的魔物。他們驅趕著這群魔物,浩浩蕩蕩的向前出發,繼續追蹤諾斯替教的魔法師。

(譯註:敵性國,是專業的外交詞彙,特指與本國在外交上處於對立的國家。)

過了一處紅光四射的山坡,原本殺氣騰騰向前的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諾斯替教魔法師全都癱倒在地上,只有一個年輕人安然地站在中央。

“怎……怎麼回事?”

“難道,讓盜匪搶了先?”

戈弗雷和亨利驚慌之下停止了突擊,這似乎不像是盜賊所為,首先,他們可是諾斯替教的魔法師,就算其中有幾個是苦力和隨從,但尋常的盜賊斷然沒有這樣的本事,不可能瞬間把他們統統撂倒了。畢竟魔法師是高深莫測的世外高人,尋常人根本不可能與之為敵。但是,眼下這群人在一瞬間被制服,更加令人驚奇的是他們個個都是活的,要知道抓活的可比殺人難得多。

“這個……我知道這很難令人相信。”

亨利指了指站在魔法師中間的青年,青年有著一頭耀眼的紅髮和金色的瞳仁,一隻手正懷抱著一件用麻布包裹的東西,朝著他們來的方向眺望。

“我也是這樣覺得……”

“是啊,看來不是我一個人胡亂猜測的呀。”

亨利和戈弗雷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迅速交流了看法,雖然難以置信,照眼前的情勢判斷,這青年極有可能就是制住這群魔法師的人。但是,這世上果真有如此的絕頂高手麼?就算是邪法師的首領安瑪爾在鼎盛時期也難以做到吧?連邪法王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嗯?”

那個青年發現了騎在駱駝背上的亨利和戈弗雷,一隻眼瞬間睜大了,那金色的瞳仁散發出奇妙的光芒。忽然,他們乘坐的駱駝拼命掙扎,非但如此,身後的鱷魚群也開始集體發狂,向那個青年撲了過去。

“啊!這是怎麼搞得?該不會是因為那個傢伙吧?”

亨利和戈弗雷被魔物的騷亂嚇壞了,還是亨利反應快,當即就決定就此進攻。

“戈弗雷,都這樣了,乾脆和他拼了吧!”

“亨利,你太衝動了,能不能冷靜想想再動手啊!”

戈弗雷怪亨利太過魯莽,但他們已經身不由己了,他們的駱駝也開始發癲向前狂奔呢。

“有意思哈!”

那個年輕人一隻手依然懷抱著麻布包裹,一隻手輕輕的指了指前方的山坡。忽然間,地動山搖,山坡生生的斷裂分成了兩半,原本急速奔跑的魔物統統被絆倒在地上,連戈弗雷和亨利也從駝背上摔了下來,雖然他們迅速翻身躍起,隨即他們後面又颳起了一陣狂風。正是那紅發青年握緊拳頭的瞬間,引發了這突如其來的旋風。戈弗雷一邊密切注視著對方,倉促間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回頭不要緊,發現身後所有魔物已恢復原狀,滿地的死鱷魚東倒西歪的癱倒在地上。

“天啊!”

“咦?你們原來是邪法師。”

這個青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戈弗雷和亨利,眼神裡極其輕蔑,亨利和戈弗雷二人懷疑自己看錯了,他們好歹是僅次於邪法王安瑪爾的強大魔法師,之前也曾和無數的諾斯替教的魔法師鬥過,但從來沒遇到過如此強大的對手,世上怎會有彈指間就能使他們的魔法和魔物化為烏有的人呢?他究竟是哪路的神仙呢?難道是天神降臨?

他高傲的俯視著幾乎癱軟在他腳下的二人,這個人看起來比戈弗雷和亨利還年輕,渾身散發著如太陽神阿波羅般的莊嚴和俊美氣質,年輕卻不失威儀,他簡直是力與美的化身。

“不要傷害諾斯替教的魔法師,我不希望這些人被我制服後,被其他人趁機殺害!”

“你……你是?”

“你到底是誰?”

亨利和戈弗雷不敢和他反抗,勉強支撐著身體,青年看到他們戰戰兢兢的樣子,冷笑道:“我有義務告訴你們嗎?想死的話儘管招呼啦,不過,你們的勝算渺茫的很!”

然後,他旁若無人的經過二人身邊,忽然間,又突然把手舉到了頭部,難道,他有偏頭痛不成?

“原來是這樣,你們竟然是……”

原本對戈弗雷和亨利毫不在意的他,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與之前的輕視截然不同的是,他居然鄭重地行了正式禮儀。

“看來我得盡了禮數啊!歡迎你們,我久遠的宿敵。”

他說了這番讓人聽不懂的話之後,突然將那麻布包裹遞給了戈弗雷。冷不丁接過來的戈弗雷錯愕不已,他萬萬沒想到此人會把寶貝給他,想必他是為此才找到諾斯替教的魔法師,現在居然拱手交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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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贈送給你們的禮物,透過它可以找到能抵禦陽光的古代吸血鬼,是長生不老的鑰匙,你們要麼遞給師父,或者找到後讓自己長生不老,選擇權在於你們。”

青年說完這番神秘莫測的贈言,隨即向後縱身一跳,他身後襲來一陣猛烈的沙暴,戈弗雷和亨利幾乎睜不開眼,等到風沙沉寂、塵埃落定,那青年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