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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出納尚宮

自從知道韓愛鍾成為最高尚宮以後,今英和長今就沒有單獨說過話,每次長今想找今英的時候,今英就會藉機避開長今的靠近。開始長今還沒有察覺,但一次是這樣,兩次也是這樣,次數多了,長今也知道今英是在故意的躲開她了。

今英與韓愛鍾被綁架的事情,回到宮裡,兩個人都是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誰問都不開口,長今私下裡問過韓愛鍾,但是韓愛鍾只是叫她不要多管閒事,做好她分內的事情就好了。今英那裡,她又找不到機會詢問,這讓長今無比鬱悶。

在韓愛鍾舉行升任儀式的當天,沒有一個尚宮娘娘前來參與儀式,平日裡御膳廚房的工作也沒有人聽她的指揮,她一個人要獨自全攬御膳廚房大小事務,長今和連生跟在韓愛鍾的左右,幫助她完成每天必須的工作,累的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別的東西。

韓愛鍾灰心喪志失望之餘,找到提調尚宮娘娘,想要辭去御膳廚房最高尚宮的位子,被提調尚宮娘娘拒絕了。提調尚宮早就收了右相大人的好處,對御膳廚房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在各個殿閣的尚宮那裡也通了訊息,要她們先服從韓尚宮,暗中阻止對崔成琴有利的情形。

韓愛鍾不知道為什麼一夕之間宮裡的尚宮們都改變了態度,加上長今知道她的想法後,等她回到處所,大聲指責韓愛鍾根本是不願意多做努力,就想放棄一切,並且言明如果韓尚宮再不打起精神全力以赴,就再也不要見到她了。面對各殿尚宮的逐漸配合與長今的鼓勵,韓愛鍾振作起來,她本來就是一個有著勤奮、堅忍、百折不撓精神的人,懂得即在其位,便謀其政的道理,做好她自己本職的事情。

出於對御膳廚房的管理,韓愛鍾恢復了出納的職務,任命長今做了出納尚宮,協助她管理倉庫及各殿燒廚房事務,連生和阿昌升為上贊內人,幫助她打理御膳廚房的事物。她有想過關於崔成琴與今英的職位問題,今英現在是上贊內人,崔成琴是五品尚宮,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排崔成琴才不會反彈,無奈之下只好任命今英為六品監察尚宮,令路,調方那裡也升為七品中贊內人,崔成琴那裡暫時不動。

另一邊,閔政浩把有關右相的罪證交給了左相大人,左相大人大為欣喜,接著升閔政浩為司憲府監察,進一步在宮中查詢與右相人馬有關的線索,試圖一網打盡右相那邊的勢力。

長今接任出納尚宮的職位後,致力於內需司食材的買進與各殿尚宮的用度,經過她的多方查詢,發現各燒廚房諸多不法之事,尚宮與朝中官員之間互有往來,私自賣出宮中食材與器皿,經常私下舉行宴會送禮,越查越讓她心驚。長今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個單純的人,不懂一些職場的潛規則,在她眼裡,這些都是不應該存在的,而她的多番查檢的舉動也驚動了各殿的尚宮,於宮裡剛剛平靜下來的人心又開始騷動起來。

“大人,聽說您成為司憲府監察,恭喜您了。”一天,長今在內需司檢視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在那裡辦事的閔政浩,時間還早,長今走到閔政浩面前恭喜他的升遷,順便聊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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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徐內人,哦,現在應該叫你徐尚宮了,同樣恭喜徐尚宮了。”閔政浩成為司憲府監察後,仍然很忙,但是對有關御膳廚房的訊息,還是很關注,知道韓尚宮成為御膳廚房最高尚宮,知道今英成為監察尚宮,長今成為出納尚宮,此時此刻在這裡遇到長今,他一點也不意外,只是遺憾遇到的人不是今英罷了。

“大人,您說笑了。”長今靦腆的笑了,向四下望了望,“大人,您現在有空嗎?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訴您。”

閔政浩有些意外,隨即想到可能會知道關今英最近的情況,欣然同意了。

帶閔政浩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長今把內需司和各個燒廚房的她查到的事情向閔政浩一一說來。

“會有這樣的事?“閔政浩皺起了眉頭,他最近也為了內需司,內贍寺和義盈庫的虧空而著急,內需司是隸屬吏曹底下單位,掌宮廷內用的米布、雜物和奴婢宮人等事,它的糧食雜物採買都是由崔判述商團一家提供的,而崔判述的商團是右相大人當初推薦的,崔家與右相現在的關係,從上次的事情來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聽長今這麼一說,看來這件事跟右相又脫離不了關係了。

“大人,韓尚宮娘娘讓我擔任出納的職位,我查出了這些事,不知道該怎麼處置才好。”長今沮喪的說,她只有查詢記錄的權利,對於宮中尚宮宮女私下的行為她卻沒有辦法處理,這讓她很煩惱。

“徐尚宮可以問一問最高尚宮的意見,也可以與監察尚宮商量一下,這些事情還是必須謹慎處理的。”閔政浩也沒有很好的辦法,那些畢竟是宮女之間的事務,他身為司憲府監察是不能直接插手干預後宮的事務的。

“您是說今英呀,自上次今英從宮外回來起,我就沒有和她單獨講過話了,現在韓尚宮娘娘成了最高尚宮,今英的心裡一定在為崔尚宮娘娘難過,我很少在御膳廚房看見她的人影了。”說到今英,長今也開始皺眉了,她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今英的面了,要不是令路每天都沒有什麼異常,連生每晚都和今英睡一個房間,她幾乎以為今英又一次的失蹤了呢。“大人,上次我託您從宮外去找韓尚宮娘娘和今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嗎?韓尚宮娘娘回來後就很少說話,很少笑了,今英看起來也很沒有精神,問她們,她們什麼也不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說完,長今很小心的打量閔政浩的神情,想要從他這裡知道一些事情的蛛絲馬跡,觀察了半天,卻什麼結論也沒有得出來。

“既然韓尚宮與今英小姐都不願提起,在下也不好多說什麼。”閔政浩回答的滴水不漏,上次一別,他也很久沒有見到今英了,想起那一滴滴的眼淚,閔政浩的心變得柔軟起來,對今英的思念也越加濃烈。

從閔政浩這裡沒有得出結果,長今回宮把她查到的事情告訴了韓尚宮,韓愛鍾也很吃驚宮裡各殿閣私下發生的事情,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嚴重。就在她和長今思考能有什麼對策的時候,提調尚宮派人把她叫去了,長今只好把事情先擱在一邊,等韓愛鍾回來再商量。

此時此刻今英在做什麼呢?崔成琴那裡她沒有辦法勸解,她自己也成為了監察尚宮,她並沒有像長今想的那樣,無所事事不見蹤影,她自然也是知道宮裡尚宮的情形,這些在她看來就是職場的潛規則,幾百年來都沒有廢除過的事情,不是憑她,憑長今一己之力就可以摧毀的。崔成琴也警告過她不要管這裡面的事情,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一樣,自己做的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她自有打算和安排,到時候會告訴今英的。

有了崔成琴的提醒,加上今英自己的揣摩,今英也丟開這裡面的複雜關係,御膳競賽已經過去了,她現在是監察尚宮,每天都有大量的時間自己處理,除了與崔判述通訊,觀察商團在外地發展的進度情況,她每天都致力於醫書的研究,就算是從操舊業吧,試著開始製作一些較難的藥出來。有了從崔判述那裡要來的殺手,今英可以放心讓他去各地尋找她所要的少見的藥材。

殺手,是崔家以前幫助右相大人蒐羅來的人才,專門教導搜尋來的乞丐的孩子進行秘密的訓練,成為死士,暗中為右相大人做事,為右相大人勢力的發展提供幫助。殺手,就是教導他們的教官,每次完成任務都是最出色的,是崔家藏在暗處最隱秘的一張王牌,時間一久,大家漸漸忘了他本來的名字,就叫他殺手了。崔判述瞞著右相把他偷偷留了下來,為自己辦事。當初追殺樸明伊的那一對人馬就是由殺手帶隊的,長今的事情也是由他來回報的,現在年齡已經四十左右了,相貌普通,能力卻很出眾,為人沉默寡言,非常可靠。

因為崔家勢力的轉移,殺手很久都沒有在行動過了,突然被今英從崔判述那裡要了過來,每次從宮外幫今英收集奇花異草(殺手是這麼認為的,不知道那是罕見的藥材),日子過的比以前簡單,卻也不算無趣,再加上他頭腦裡關於忠於崔家的觀念,兩個人相處起來也相安無事。

今英有想過為他改回從前的名字,在徵求了他的意見以後(其實是沒意見),還是保留下了這個十分有個性的名字。

到目前為止,今英做出了好幾種中藥,因為是在宮中,沒有實驗的物件,今英在離普元寺不遠,活人署的後面買了一大間民宅,讓殺手找生病了沒錢買藥的乞丐來試藥。今英也是極有分寸的,先在一些動物的體內試藥,有七分把握以上才會在乞丐身上試藥,試完之後還會送乞丐一身新衣與一些食物,就算她的藥出錯,也會請民間大夫為乞丐治療,這樣一來,雙方都是你情我願,也沒有出過什麼亂子。

至於今英是怎麼從宮裡溜出來的,就多虧了在金雞事件中的那道小門,至今還沒有被人發現。白天,可以借出宮辦事問崔成琴要出宮的腰牌,正大光明的出宮,不過次數不能過多。夜晚,今英就自己想辦法,先是在屋裡點上有助催眠作用的檀香,檀香是在崔判述的商鋪裡拿到的,價格有點貴,今英也只有在要出宮的夜晚才會點上。接著還在連生面前對令路提起花茶的好處,教令路泡製,送了一些給令路,連生見狀,膽怯的從今英那裡要來了一些,每晚高高興興的喝一杯再睡覺,卻不知道今英給她的花茶都是有助於睡眠的。連生一向睡的很熟,比今英睡的早,起的晚,從來沒有想過今英會乘她熟睡後,從小門溜出宮去,天明之前回到處所。

這樣偷偷摸摸溜出宮的日子,一開始還會讓今英感到興奮,時間一長,次數一多,對這個就失去了興趣,在宮裡專心研製新藥,減少了出宮的次數,有了崔成琴的吩咐,今英對崔成琴與韓愛鍾,以及長今的現狀,沒有再像以前一樣用心去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