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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7

白爵的故事最後停留在他變為狼型, 馱著昏迷過去的法伊瑟跌跌撞撞在幾十只beta的追捕下逃出暗星巷,昏倒在自己的哥哥路西弗·蘭斯洛特開在暗星巷附近的機甲維修鋪子門口作為結局。

“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去中心街區的那條機甲維修商店裡找到那家店鋪, 隨便問一個人, 中秋節那天晚上他有沒有看見一頭渾身是血、從暗星巷裡逃出來的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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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爵說的沒錯,路西弗的狼群確實每一個人都看見了那晚出現在店鋪外面的白爵——

時間,地點, 人物和事件都對的上號。

……只是細節加工上天差地別而已。

“……”

法伊瑟捏著手套站在茶室門口, 很有耐心地等待著白爵說完他的故事,坐在靠門口的人有一些人已經注意到了他——所以當白爵唾沫橫飛地說到自己揹著渾身是血、陷入昏迷的法伊瑟逃走這一段時, 周圍人看著他的眼神兒曖昧又尷尬……

難為法伊瑟依然面色如常,站在那還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

等白爵的故事完美地劃上一個句號,男人甚至微笑起來,只是捏著手套的手微微收緊——連帶著距離他最近的幾個無辜路人感覺到一陣陰風拂面……

法伊瑟正欲上前, 原本在他周圍的人甚至沒來得及為此松一口氣——

此時茶室裡的氣氛喜氣洋洋,每個去過或者沒去過暗星巷的人都在認真回味“蘭斯洛特的中秋暗星巷歷險記”……

這時候從茶室的角落裡,卻響起了反對的聲音——

“冒昧地問一句,蘭斯洛特,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故事是不是真的?”芬迪爾·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來說去這麼精彩又跌宕起伏的故事所有的證據也只是那一張銀.行.卡而已,銀行卡這東西, 裡面有多少錢,從什麼地方得來,還不就靠你兩嘴皮子一碰。”

“叮”地一聲, 茶杯落在桌面上的聲音……芬迪爾坐直了身體,用挑釁的眼神兒看著白爵。

此時,白爵身邊剛才在認真聽故事的beta之一——一個臉上長著雀斑,名叫瑞爾的傢伙站起來,看上去想要反駁芬迪爾:“你知道什麼,今天早上在餐廳,我親眼看見白爵使用這張卡,裡面確確實實有那麼多錢呀!況且最重要的是……”

瑞爾的家庭父母雙方都在軍部通訊部工作,相比起學校裡太多家室顯赫的學生來說,他的家庭比較普通——

看見他著急為白爵說話,芬迪爾自然而然把他想象成趨炎附勢之輩,臉上已經隱約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瑞爾看見了,非常生氣,動了動唇正要把最重要的證據說出來,然而在他來得及把話說完之前,卻被白爵伸手攔住了。

白爵保持著一隻腳還踩在椅子上的姿勢,停頓了下,放下高舉著的銀行.卡,轉過頭……深色的瞳眸盯著身後角落裡的黑髮beta,語氣平靜,聽上去一點兒也不生氣:“銀行.卡真的假的大家是不得而知,不過他們至少知道咱們這出了個活生生的槓精。”

芬迪爾愣了下:“你罵誰呢?”

“罵你。”

“怎麼,受不得人家質疑惱羞成怒麼,下次吹牛之前不如先用光腦查一下暗星巷的暗殺星的基本資料,掂量掂量自己見了它是不是能活著回來——”

“我他媽可不就是活著回來了,而且還要完好無損地在這問你的八卦:你家那麼窮,為什麼中秋節不留在學校吃頓好的還跑回家,難道你還真是個中秋節見不得人的omega嗎?”

芬迪爾似乎沒想到怎麼問題一下子回到了他的身上,一瞬間臉上的嘲諷消失了,他微微漲紅了臉,看上去有些著急:“我回不回家跟你有什麼關係?”

白爵反唇相譏:“我去沒去暗星巷,見沒見到暗殺星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芬迪爾不服道:“我至少沒有編亂七八糟的故事譁眾取寵!”

白爵“喔”了聲:“我爺爺活到一百零六歲還能在花園裡捉土撥鼠就因為他只愛聽故事不愛管閒事。”

芬迪爾被懟得啞口無言,那張臉紅得快忘能往下滴血——

餐廳裡的人“轟”地一下笑開了,白爵見芬迪爾徹底啞火非常滿意,翻著白眼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剛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準備潤潤嗓子,結果餘光不小心瞥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身上——

看到那挺拔的身姿,金色的頭髮時,一瞬間白爵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轉過頭和那雙碧色瞳眸對視上時,還沒來得及吞嚥下去的那口茶又吐回了杯子裡。

蘭斯洛特家小少爺一掃之前洋洋得意臉,一張臉瞬間像是見了鬼:“法伊瑟,你怎麼來了?!”

眾人:“……”

眾人:“!!!”

震驚之中,眾人齊刷刷擰過臉去,一眼就看見了始終保持優雅姿態站在茶室門口的男人……此時被叫了名字,眾目睽睽之下男人終於邁開腿,步伐沉穩地走到白爵面前——

彎腰,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銀行.卡,直起腰,然後掃視一圈周圍的人——現在,幾乎整個茶室的人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男人捏了下那張銀行.卡,淡淡道:“他說的都是真的,暗星巷地下格鬥場所派發的獎金銀行.卡左下角有一顆被彗星環繞的暗星燙印……”

法伊瑟修長的指尖掃過銀行.卡的左下角,那裡確實有那麼一顆標誌。

……真的假的?

……這事兒我都沒聽說過?

……但是那個銀行.卡左下角還真的有——

之前都沒注意,

白爵目瞪口呆之中,他旁邊的瑞爾瘋狂點頭:“是是是,我剛才就想說這個,我很早以前聽我去過暗星巷的舅舅說過這件事,暗星巷派發的銀行.卡很好認,都有那個標誌的!”

法伊瑟轉身衝瑞爾微笑了一下。

瑞爾激動的快要暈了過去。

茶室裡人們看向芬迪爾的眼神又變得有些微妙,直到最後芬迪爾受不了站起來抓起書包飛快地離開茶室。

法伊瑟這才微笑著緩緩道:“不過更正一下,那晚我並沒有昏過去那麼誇張。”

一邊說著,在周圍人崇拜的目光中,他彎腰重新將銀行卡塞回了白爵的手上,並在與他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故事不錯。”

“……你怎麼回來了?”

“我再不回來怕你‘中秋節歷險記故事’都編出續集了,我很擔心自己在續集裡的戲份過重。”

“說到這個,你都承認大部分了,乾脆全部承認了算了。”白爵也壓低聲音回答,相當厚顏無恥。

“別太過分,少爺,”法伊瑟的笑容完美無暇,唇角輕動,“哪怕是個beta,也是有名為雄性尊嚴這種東西實際存在的。”

“……”

……

白爵的中秋節歷險記故事讓他短時間內在一年級名聲大噪,連帶著法伊瑟也出了名:所有人都知道法伊瑟給了他親愛的弟弟一張擁有三十二萬巨額存款的銀行卡。而且這張卡里的錢是從暗星巷搞來的。

——有人為此甚至想要做一些文章搞一下法伊瑟,奈何他們把校規翻爛了也沒找到哪條明確說了不許學生去暗星巷。

——再說了,哪怕麻煩真的找上門,錄影卡帶已經毀掉了,人們沒有證據說這件事真實存在不是白爵瞎掰的……至於那張銀行.卡,喔,騙騙小孩子的玩意兒,軍部調查起來可不是光看一下這卡的模樣就信了白爵的故事……

畢竟蘭斯洛特家的小少爺有一萬種方式獲得這樣一張卡。

……看,打擦邊球這種事,白爵總是很擅長。

“我怎麼會那麼蠢害你呢?”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

“……倒是不用那麼客氣,如果你心存感激的話,不如去跟他們說其實那天你確實有暈過去一小會會——”

“不去。”

“……”

在最近周圍充滿的崇拜之中總有些雞蛋裡挑骨頭的不和諧之音,比如有人拿白爵偽造法伊瑟暈倒過去這件事做文章嘲笑他,這讓白爵有些惱火:故事講得太多遍,他入戲太深,自己都快相信當晚是自己千辛萬苦把法伊瑟背回來的了。

所以連帶著最近兩天,他看法伊瑟都不太順眼。

而糟糕的是他還不得不見法伊瑟——

因為,沙盤戰爭遊戲的秋季賽邀請函在中秋節返校的第二個星期一發到了帝國皇家騎士學院!

沙盤戰爭遊戲的秋季賽算是沙盤戰爭遊戲的年度最高等級、最權威賽事,這麼一個賽事算的上是如今年輕人中的主流娛樂賽事了,再加上軍部總能成歷屆冠軍裡挑選出一個人才作為真正的軍部戰場指揮官的儲備軍——

如此這般,整個帝國以及聯盟,對這賽事都比較看重。

接到通知書的當天,法伊瑟立刻透過通訊器下達通知,這一天放學之後沙盤戰爭遊戲的校隊需要到聚集起來開個短暫的會議。

於是。

下午跑到階梯教室旁聽了一節高年級的醫療開發與研究(戰爭)選修課後,白爵拎著自己的書包就到了訓練室。一腳踏進訓練室的時候,他發現已經有不少人到齊了,背對著大門的方向,芬迪爾端坐在光腦面前正在進行模擬訓練,星季單手支在他身後進行指導——

“在這一局戰鬥裡,對方的礦產資源和森林被防禦塔層層包圍,如果你試圖正面進攻,把防禦塔全部推平去掠奪,相信我那真的太浪費時間了……你在推掉第二個防禦塔的時候,敵方已經全部回防,等待你的就是全軍覆沒。”

芬迪爾此時正在分配資源創造進攻兵種,順口問那怎麼辦——

“用攻擊範圍增幅器配合遠古法師狼族,道具加層之後的法師遠端攻擊範圍正好可以越過這些防禦塔直接偷到礦產和木材……啊這麼擺基地的人怕不是傻子吧?”

白爵在芬迪爾旁邊那臺電腦前面放下書包,嗤之以鼻,然後懶洋洋地看了眼他的室友——

“下午好,小狼崽子。”

星季衝著他寬容一笑,並沒有挑剔他的態度:自從中秋夜後,白爵的傻子富二代室友變得友好了許多,白爵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星季把他在暗星巷弄丟後,又對他的故事信以為真的緣故。

不過白爵挺滿意這種狀態的。

“攻擊範圍增幅器這個道具廢且很貴,遊戲中期出這個根本沒有用!”芬迪爾反駁,“出這個就是浪費資源。”

“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存在即合理這件事——你出了這玩意之後。不費吹灰之力偷來的資源會遠遠超過你出這個東西的價格,而且對方的資源是會再生的,簡直就像是一臺無限提款的atm機!”

“投機取巧。”

“合理分配時間,學會計算資源,短時間內以最優策略出兵以得到最終的資源最大化利用——你親愛的法伊瑟大人親口跟我說的,不服你去罵他。”

白爵拖長了音調,最近他對於應付芬迪爾這件事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開口十句話內懟得他無話可說簡直成為了日常——

就像是在中秋節脫胎換骨地開竅似的。

如果不是法伊瑟一再肯定,朔月期不可能悄悄來到也不可能無聲無息不帶來任何痛苦的離開……再以及,朔月期不能提升人的嘴炮能力。

對此白爵覺得非常遺憾。

而此時,在他忙著和芬迪爾爭鋒作對時,那邊,校隊的領袖級大人物終於珊珊來遲——

“又怎麼了?”

伴隨著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門口投入昏暗訓練室的光被遮擋掉了大半。

“兩個可愛的小朋友在為了攻擊範圍增幅器的事情爭論不休,”碧朵歡快的聲音響起來,“直到我們的小蘭斯洛特把你搬了出來……”

法伊瑟走進訓練室裡,摘下腦袋上的帽子,聞言“嗯”了聲,轉過身眼中含笑地看著白爵……白爵翻了個白眼,嘟囔:“就隨便提了下。”

“你能記住我說的話,我很高興,少爺。”

“是嗎,你高興我就不高興了。”

白爵沒有多大熱情地說著,彎腰開啟自己面前的光腦,在等待別的隊友到訓練室到齊的空檔,開了一把遊戲——前期的時候,他可以一直感覺到法伊瑟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著並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發表太多意見……

別說他是不是憋壞了。

那種憋屈的氣氛還影響到了白爵,到最後,當他的一波法師兵喪生在碧朵的邪龍女王噴出的火焰時,他忍不住摔了滑鼠,轉過身看著身後欲言又止的男人——

法伊瑟:“對方有邪龍女王的時候,在你攢夠資源出荒地之主之前,最好掉頭就跑,沒有勝算的。”

“我知道,”白爵盯著法伊瑟的眼睛,“你在我身後站了那麼久,累不累,要不要找個椅子給你坐下?”

法伊瑟:“……”

白爵:“……”

兩人都知道,一個星期前法伊瑟經歷了什麼。

那種肉末橫飛的程度,除非簡單粗暴地塞進軍部醫院的治療恢復槽裡,法伊瑟現在晚上都還是趴著睡的……更別提正兒八經地坐下。

兩人無聲的對視中。法伊瑟用口型無聲道:過分。

白爵不客氣地用口型回答:走開。

“……”法伊瑟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你們繼續,我去看看別人。”

白爵還在不依不饒:“坐一下吧。”

法伊瑟微笑著,抬起戴著手套的手捏了下黑髮少年的鼻尖,在他來得及反抗之前搖晃了下,扔下一句意味深長的:“別調皮。”

說完,轉身離開。

白爵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時候感覺到身邊一束火辣辣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轉過頭發現是他的傻子富二代室友——

星季:“你們搞什麼,我都要吐了。”

白爵:“正常的主僕情誼,你追在芬迪爾·愷屁股後頭的時候更噁心。”

星季挑眉:“我在追求他,法伊瑟在追求你麼?”

白爵難得啞口無言,半晌擠出一句毫無說服力的:“……我倆性取向都挺正常的。”

“是嗎?”星季提高了聲音,“法伊瑟!”

“什麼?”已經走出門外的男人探了個頭進來。

星季:“omega女性還是alpha男性?”

法伊瑟想了下:“各有各的好。”

又問:“問這個做什麼?”

星季擺擺手示意他可以滾蛋了,然後滿臉菜色的白爵揚揚下巴,就好像在說:怎麼樣,怕不怕?

……

三十分鍾後,帝國皇家騎士學院的沙盤戰爭遊戲學院隊成員全體到齊。

就連白爵都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人,其中還有幾個身穿軍部實習軍人服裝的大四學生,以前他們可從來沒有露過臉——

眾人聚集在會議廳,然後作為隊長的法伊瑟主持會議……所有人都圍坐在會議桌旁,只有他們的隊長大人雙手撐在桌子邊緣,微微俯身,不往深處想倒是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白爵咧了咧嘴,正在想要不要再拿屁股開花的梗戲弄一下法伊瑟,很快的他就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會議桌邊,法伊瑟向所有人坦言自己因為到暗星巷去受到了家法懲罰,所以近期無法保持長時間的坐與站立,而沙盤戰爭遊戲,最快的一局三十分鍾,高手對決,維持到一個半小時以上也是有可能的……

一個隊員只要開始比賽,就是三盤兩勝甚至是五盤三勝制度——

所以這一次的帝國高校秋季賽,至少是初賽期,法伊瑟無法作為首發隊員出征,只能掛職隨隊替補與教練身份,參與賽事。

“我很抱歉自己的一時魯莽衝動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如果你們因此而認為我沒有資格再擔任隊長職責要求將我撤職,我也毫無怨言——因私事耽誤一年之重的秋季賽,這是重大過失。”

……這訊息猶如驚天之雷砸下,把眾人驚得一時間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作為整個團隊的核心選手,法伊瑟沒辦法參加比賽?

對此,所有人就一個想法:好麼,今年初賽期就要被淘汰,那個破獎盃今年又要還給南方學院的那些傻帽了。

整個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而法伊瑟就好像嫌棄這還不夠似的,繼續道——

“不過這並不代表今年我們就放棄對於獎盃的角逐了,至少初賽期我退出空出來的位置,可以由今年新加入隊伍的新人其中一位頂上……白爵·蘭斯洛特,芬迪爾·愷,近期內我會對你們倆進行考核,實力說話,誰更強,一個月後,將會得到秋季賽的首發名單。”

法伊瑟語落,然而此時無論是白爵還是芬迪爾,都雙雙震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白爵看著法伊瑟,沒別的想法,就滿腦子的是:這傢伙是不是在地下非法格鬥場時,腦子被人家給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