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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裴深巖在婚禮結束後第三日, 就再次跟廖家一起回了明海城。

還在船上的時候, 廖司言就問他:“你覺得, 接下來, 大帥會做什麼?婚宴上那事兒,他應該心裡很大火氣吧?”

“那還用說!”裴深巖笑了起來,“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還是考慮一下,咱們要怎麼從歐陽心那裡得到更多訊息吧。這幾天我的線人可是沒有偷懶,陳倩家裡跟歐陽心剛上了, 她嫂子嚇得都回孃家去了。”

廖司言頓時微愣了一下:“這個時候回孃家?”

裴深巖點了點頭:“我查過這個女人了, 沒有任何嫌疑, 很聽歐陽心的話,而且她家裡沒有兄弟姐妹,唯一相依為命的母親, 癱瘓在床多年了, 一直是靠著漕運給歐陽家的補貼給拿藥,所以說相當於這個女人是在歐陽心的控制之下。”

廖司言也想起來資料上說的一些事情:“歐陽心這個嫂子,生性怯懦,也沒什麼主意。當初嫁過來,多半也是衝著歐陽家給的聘禮,以及願意照顧她母親。你覺得, 這裡頭還會不會有別的事?”

“這我也想過,派人盯著呢。但是自從回了孃家,她也哪兒都沒去, 每日就在家照顧她母親,偶爾上街買點糧食和蔬菜,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裴深巖回道,“我覺得,她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廖司南想了半晌:“先盯著吧,如果人手不夠了再撤回來。”

“好,我也這麼想的。”裴深巖點了點頭,翻著日曆,感慨道,“馬上就是漕運的高峰期了,我得問問靳爺,讓他多派幾個人過來,生意還是得做啊。”

廖司言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好歹你們家還是家大業大的,就算坐吃山空,也夠你一直作下去的了,起碼你兒子還是能夠過的很富裕的,別擔心。”

裴深巖就很有意見:“我怎麼聽著你像是在罵我一樣?還有沒有愛了?”

廖司言冷漠臉,抽出來一根煙:“沒有!倆大男人,談什麼愛?雖然我還沒遇到中意的女孩子,我也不想睡男人。”

裴深巖:“……我能把你踢下去嗎?我們家的船不歡迎你。”

廖司武這次也剛好完成自己的任務,參加了妹妹的婚禮,然後就跟著二哥一起回明海城,當個幫手。一上船他就睡著了,睡了大半天以後,才爬起來,去廚房找了些東西吃,然後就來到廖司言的房間,敲了敲門:“二哥。”

聽到他的聲音,裴深巖和廖司言也不再多話,去打開門讓他進來。

廖司武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問道:“靳爺讓你們在做什麼事情啊?先跟我說說唄,我也好心裡有數,回頭看看我從哪裡幫忙比較合適。”

廖司言看著他:“不用了,你就好好聽指揮就行了,這事兒不適合太多人知道,容易出亂子。”

廖司武很不服氣,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啊?就你聰明,是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銀行現在經營得那麼好,一大半都是瑾如的功勞!手續是看在瑾如的面子上,靳爺特意給你批的,經營方式也是瑾如想出來的,還促成了你的第一筆貸款……”

廖司言看他絲毫不給自己面子,恨不能將他內褲都扒了,就很頭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裴深巖也跟著應和起來:“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廖二少爺十分精通經濟學呢,原來都是瑾如的功勞啊……”

那個小眼神兒,明晃晃地就是在嘲笑他,還好意思說我敗家!

廖司言淡定地掐滅了煙,不跟兩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因著廖司南的婚禮,大家都是喜氣洋洋的,心情也格外好,這一路上,竟然覺得無比安穩,二十多個小時的水路,連段秀婷都沒覺得累,上岸的時候還精神十足。

廖司言已經提起通知了秦浩風,讓他到碼頭來接人,是以全家一走出碼頭就看到了自家的車子,一點都沒耽擱,直接就回了家。

然後廖司言又自家開車將裴深巖送到了漕運的辦事處。

臨走之前,裴深巖問道:“你要不要進來看看這兩天線人收集的資料?”不等廖司言回答,又擺了擺手,“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先睡一覺去。”

廖司言笑道:“那倒不用,船上睡得挺好,沒覺得累。離開這好幾天,我得先去一趟銀行,回頭來找你。”

裴深巖點了點頭:“那你去忙吧,我先彙總一下,回頭再交流。”

除了陳家淖爾更兇了一些,其實這幾天來,歐陽心那邊,依舊算是毫無進展,那個住在她家裡的第五個人,也依然沒有出現。

直到三天之後。

這是婚禮結束後的第八天,賓客們也都知道了本地的風速,新人在婚禮後的七天內,是不接受任何訪客上門叨擾的,所以來自東南西北各大勢力地區的客人們,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待在酒店裡面,等待著大帥府解禁的這一天。

所以,吃完早飯之後,門口的衛兵就送來十多張拜帖,全是給靳明喬的。

廖司南拿起來翻開看了看,果然都是其他區的客人們,便笑道:“估計是約你談青黴素的事情,要去嗎?”

“你覺得呢?”靳明喬徵求她的意見,“製藥廠是你的,你說了算。要是你願意今天談,就統一回個話,要是今天不想出門,就改天。他們會很耐心等下去的。”

廖司南想了想,說道:“就今天吧。裴爺跟我說,電影也是今天上映,各大城市同時放映,十天之後,小城市和鄉鎮上再輪流放映。我怕他們心裡不踏實,會採取過激行為。”

靳明喬知道她是擔憂會連累到調查歐陽心和竹內那邊的情況,便點了點頭:“你願意去咱們就去,我讓小九去跟他們說,咱們下午過去。”

“你的意思是,一起談?”

靳明喬點點頭:“對,所有想要購買青黴素的,都是同一份合同。但是,能給多少,就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畢竟咱們雖然開始量產了,前期也沒有存貨,扣掉自己用的,也沒多少可以分給他們了。”

廖司南一想也是:“這樣也好,大家公平競爭,免得給少了,事後說我們不地道。”

就在廖司南準備去簽約出售青黴素的合同時,裴深巖這邊,也總算是有了進展。

歐陽心的侄子放學回家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隨身服侍的中年女人,當天晚上就住在了歐陽家。

裴深巖不敢耽擱,當即就把這個訊息告知了靳明喬:“大哥,你說這個女人,會不會是住在他們家的第五個人?”

靳明喬回道:“那人在他們家留下的痕跡十分細微,也不好分辨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但是有一點,他懂得一點醫術,起碼會輸液會扎針。”

裴深巖這才想起來一件事:“你一說扎針我想起來一件事,歐陽心的老母親,她的胳膊上,的確有針眼,是輸液和打針留下的。上次體檢的時候,醫生跟我提了一句,還說,他也不確定是皮下注射留下的,還是取血樣留下的。”

靳明喬沉默了一會兒:“這個不重要,你先去打探清楚,這女人究竟懂不懂醫術,如果懂得話,就用我留給你的東西先把她換出來再說。”

裴深巖應下:“我知道了,廖司武過去了,我一會兒也跟過去看看,然後派人去學校問了,漕運大院裡的管事,不太清楚她們家的情況。”

靳明喬沒再多話,雖然他覺得這女人十有八.九有問題,但是到了這時候,能謹慎些就謹慎些,絕不能再出錯了,便說道:“去吧。”

廖司南正在翻合同,看到他結束通話了電話,也抬起頭來,問道:“怎樣?有動靜了?”

靳明喬“嗯”了一聲,將裴深巖彙報過來的訊息說給她聽。

廖司南便一拍手:“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還在歐陽家留下來兩個竊聽器呢,我這就連上,看能聽到什麼資訊不。”

前兩天的時候,廖司南其實聽過的,但是歐陽家只剩了歐陽心和她母親兩個人,老太太又是個半植物人了,所以一直安靜地很,偶爾也就能聽到歐陽心跟鄰居大娘打招呼的聲音,其餘時候,一片死寂。

所以這兩天她也就沒再去聽。

帶上耳機之後,那邊傳來電流聲,廖司南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說話,便對著靳明喬眨了眨眼,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兩人一人一個耳塞,耐心聽了起來。

幾十秒之後,電流聲變得很細微,那邊的聲音就清晰了不少,聽上去是歐陽心在檢查侄兒的功課。

女人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不少,聽上去很溫柔,但仍舊聽得出來,是歐陽心的聲線:“最近一個月又考試了嗎?”

“考了,先生說我學的很好。”這是小孩子的聲音,帶著幾許歡喜,“姑姑,我真的可以去外面讀大學了嗎?”

“只要你好好學,姑姑一定會送你去國外讀大學,你想學什麼呢?”

“數學!”孩童的聲音格外高興,“我覺得數學可有趣了!”

“好。”歐陽心溫柔應道,“早點睡,別又做題做到十點多,身體吃不消的。萬一身體不好的話,以後就不能好好學數學了。”

“嗯,我做完這兩頁練習冊就去睡,姑姑不用等我了。”小孩子很懂事,也很聽話。

兩人對視一眼,繼續聽了下去。

但是接下來的大半個小時裡,都沒什麼動靜,廖司南便又繼續翻著手邊的合同,還分了一半給靳明喬。

今天下午的約談中,各方人馬爭執不休,大家都想多買些回去,所以誰也不肯讓步,甚至連平分都不樂意,一個下午的時間,沒有得出來任何結論,只是將各方的意願收集回來了。

廖司南看著合同中填寫的數目,簡直苦笑不得,竟然還有人寫了十噸,以為這是石頭呢,還能算成噸的?

不過這也看得出來,大家的需求量都十分大,就算是製藥廠全力生產,光她手裡這幾份合同的量,也差不多是三個月的生產量了,便忍不住嘆氣。

廖司南正轉過頭,想要跟靳明喬商量一番,耳機裡再次傳來說話聲,是歐陽心十分憤怒的聲音,但仍是小心翼翼地壓制著自己的分貝:“你要做什麼?”

這次傳來的是個女人的聲音:“你不是看到了嗎?你母親已經不能用了,我們總得有新的試驗品,這孩子不錯,我之前注射的藥品,他都沒有出現排斥反應。”

“這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誰允許你對小智動手的?”

那女人嗤笑一聲:“誰跟你說好的?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力跟我談條件?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還真把自己當棵蔥麼?”

歐陽心什麼表情她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因為下一刻,她就聽到了打砸的聲音,不知道是誰打了誰,很快又傳來那個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真以為將軍他是喜歡你嗎?不過一個工具而已……”

“關你屁事!”歐陽心冷笑,“我是工具,你呢?你以為你不是嗎?都是傻子,誰比誰好到哪裡去?你還有臉嘲笑我!一把年紀了還貪戀比自己小十歲的男人,我還嫌你不要臉呢!呸!”

信息量有點大,廖司南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共侍一夫???

靳明喬當即就打了電話過去,告知裴深巖:“趕緊的,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換出來!確定了,那個第五人,就是她!”

裴深巖立刻就去做事了,靳明喬便帶上了耳機,繼續聽。

但是接下來兩人卻都沒怎麼說話了,可能是因為孩子睡著了,也可能是因為太晚了怕吵到別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仍舊時不時聽到東西打在身上的聲音。

十幾分鍾之後,耳機裡面徹底安靜下來了。

廖司南猜想,兩人可能暫時達成了什麼協議,而且深更半夜,也的確不好再鬧下去了。只希望,裴深巖此行能夠順利完成任務,或許,他們的情報訊息,就能迅速前進一大步了。

靳明喬握了握她的手,收起了耳機,說道:“別擔心,他很擅長做這種事,不會出意外的。”

廖司南便笑了起來:“你這話說出來,我還以為裴爺是個土匪呢。”

“雖然不是,也沒差多少,你是沒見過他渾的時候。”靳明喬說道,本想安慰她一番,讓她早些休息的,但是一抬眼就看到廖司南抿唇不安的樣子,也就不再勸,轉而拿起了合同,說道,“似乎沒什麼參考價值,要不要先給他們上一上理論課?”

廖司南忍俊不禁:“有什麼用?他們才不聽這些呢,只要能把藥帶回去,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而且帶回去得越多,功勞越大,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靳明喬自然知道,就是這麼一回事,但是數量均衡上,依然很難做得到。先不說他們這巨大的需求量,後續的供貨上,也是個大問題。

廖司南又說:“其實我想過了,北方和西北那邊,適當多給一些吧。畢竟已經出了亂子,我不管最終誰得利,能多救一個人也是好的。而且,我們需要人在那邊打探訊息,尤其是東北那邊,聽說日軍入住了,我很擔心。”

靳明喬沒有追問她擔心什麼,只是握緊了她的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會派人過去的。”

廖司南搖搖頭:“太危險了,而且我們沒有那麼多可用又可靠的人手。”

聽到“危險”這兩個字,靳明喬想到了一些事,心思微動,但是很快又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今晚的事情上面,盯著電話,心裡也有些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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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鍾之後,電話終於再次響了起來,裴深巖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哥,事情辦妥了,但是,兩個東西都用了,我們把歐陽心和那個女人一起換了,實在是沒辦法。”

靳明喬很快回道:“沒關係,歐陽心本來早就該抓了,一直留著她就是為了等後面這條魚,既然已經釣上來了,也是時候審一審了。”

裴深巖應道:“好,我這就去,明天一早我再把訊息都告訴您,今晚您就別等了,那個女的,也是個硬茬兒,怕是不會很快。”

靳明喬回道:“你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用我交給你的第二樣東西。兄弟們的安全更重要,保證這人活著,但是絕對不能讓她有跟外界接觸的機會。”

“這您就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靳明喬將情況大體說了一下,然後看著廖司南:“這下可以安心睡覺去了吧?我保證明天一大早就有你想要的訊息。”

廖司南笑著撲進他懷裡,心裡仍舊帶著深深的不安,總覺得遺漏了什麼東西似的,但是她已經將身邊重要的人和事都統統回想了好幾次了,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妥。

這個疑惑,一直到廖司南走進臥室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她當即就掀開了枕頭和被褥,探頭探腦地去床板下面看了過去。

靳明喬問道:“怎麼了?可是什麼東西掉床底下了?明天我來找。”

廖司南抓住他的胳膊,問道:“你記不記得,上個月我來的時候,生病了,在這裡吃了一版消炎藥,但是沒有吃完,你跟我說,怕被人看到,所以塞床板下面了,藥呢?”

靳明喬一愣,當即也掀開被褥,在床板縫隙裡摸了摸,果真沒了!

不過這大半夜的,也不宜興師動眾,靳明喬便默默地將床鋪好,拉著她走了過來,柔聲說道:“睡覺,明天再說。反正都已經沒了,現在想也來不及了。而且,我這房間出入的人不多,我回頭問問是不是母親收起來了。”

廖司南眨了眨眼:“真的?”

靳明喬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家裡最安全的,就是我住的這棟小樓,出入都有人盯著,而且,除了我的幾個副手,再就是父親母親,也沒其他人能進得來。就算是父親的副官,也只能去一樓,二樓不讓上來的。所以,一般人就算是想從我這裡弄點什麼東西,也不太可能。”

廖司南稍稍放心了些:“那就可能是母親幫忙收拾床鋪的時候,收起來了唄。”

話是這麼說,但是廖司南卻知道,從靳明喬這裡拿走什麼東西不太可能,但是若是從關如凌房裡拿走些什麼,卻不是難事。

關如凌住的小樓,是家裡待客的地方,平時人員出入繁多,稍微一不注意,就很容易被人順走個首飾什麼的,這樣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後來那邊就不放不太顯眼的貴重物品了。大帥夫婦二人也搬去了東邊的小樓去住。

但是她每天大半時間,依然都在待客室那邊,有時候客人來了,她匆匆忙忙過去,就會順手把從靳明喬這裡收拾的一些需要清洗的衣物什麼的一同帶過去,難免會讓人鑽了空子。

靳明喬看她眉間依然帶著憂思,便吻了上去,整個人也欺身壓了過去,繾綣溫柔。

廖司南被他撩撥地渾渾噩噩,很快就招架不住,再也沒心思去想這些事情,全身心地投入到裡面去……

等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累得睜不開眼了,撒嬌似的在靳明喬懷裡蹭了蹭,很快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