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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爺,這麼早您起來做什麼啊?”

池銘小心翼翼如土拔鼠一般挪到門口,眼看一隻腳都邁出去了,便聽身後傳來一個含混不清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梳風從床上坐起來,正在揉眼睛,他連忙豎起一根手指在唇上,小聲道:“那個……我去後院練兩趟拳,別說出去哦,你繼續睡吧。”

“練拳?”

梳風皺眉,心想剛才那個是爺吧?不是冷鋒吧?可是練拳這種事情,和爺有什麼關係呢?她打了個呵欠,想了想又躺下來,暗道算了,爺讓我繼續睡我就繼續睡吧,誰還沒有點秘密呢。

且說池銘,總算是小心翼翼來到了後院。這會兒天色還是暗沉的,只東方剛剛放了點白而已,他經過竹林,忽然就聽裡面傳來呼喝拳腳聲,不由得嚇了一跳,仔細一聽,明白了,原來是冷鋒在練功夫。

池銘不想被發現,於是就捧著他那“汙點”褲子急急繞開,走到離竹林遠遠地一塊大石後,毫不猶豫把褲子扔在地上,然後從懷裡拿出火石點燃,不大會兒功夫,那褲子便燒了大半。

池銘連忙退到牆根下,想著遠離罪案現場,就算被人發現,也可以撇清關係,卻不料剛到牆根下,還沒等走幾步呢,腳上就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只疼得他“嗷”一聲叫,差點兒蹦起來。

“媽的什麼東西?”池銘小聲咕噥著,一邊蹲□子去看,只見扎了自己腳的是一個尖尖的小塔狀東西,看上去很像是長長的貝殼,但這東西可比貝殼尖細多了,殺傷力也很驚人,關於這一點,被血染紅了一點的襪子可以作證。

“怎麼搞的,這是什麼啊?”池銘把那東西撿起來,直起身子直抽冷氣,正想研究研究,就覺著身後好像有人,猛地一回頭,便看到冷鋒面無表情站在那裡,手中軟劍在微亮的天光中,散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寒光。

“冷鋒?你……你你你悄沒聲的站在我身後做什麼?差點兒把我嚇死。”池銘抹了把頭上冷汗,剛才自己的勾當沒被這廝看到吧?

冷鋒的面癱臉上也難得出現了一絲詫異表情,甚至連眉毛都動了一動,顯然也是十分驚訝,吶吶道:“大人,怎麼會是你?你……你大清早怎麼來這裡了?”

“我……我練練功夫不行嗎?”池銘咳了一聲,努力端起知府大人的架子,卻見冷鋒的目光瞥向高高圍牆,一本正經道:“大人是要練習爬牆?”

“爬你個頭。”池銘惱羞成怒:“我……我就沿著牆根兒下走幾圈不行嗎?這也是練輕功的起步吧?”

“唔,我真沒聽說過練習輕功的起步是這個。”冷鋒實話實說,更讓池銘面紅過耳,咬牙道:“只遵循前人的路子算什麼本事?大人我準備開創先河,怎麼?不行嗎?”

“大人,恕我直言,您雖然還是風華正茂,但於武道一途來說,年紀還是大了點兒,更別提開創什麼先河了。”冷鋒繼續實話實說,差點兒沒把池銘氣昏過去。然而這傢伙還沒完,繼續誠懇的建議道:“還有,大人要練習走路,也別沿著牆根兒,這牆根下都是我設的一點小機關,便是為了防著有人進來。”

“這麼說,這個東西也是你放下的?”

池銘舉著那細長的尖銳東西問,卻見冷鋒點點頭:“是,這是我的獨門暗器貝殼錐,不過大人放心好了,這些用來做陷阱的貝殼錐沒塗毒。”

這些沒塗毒,就是還有一些塗毒的了?池銘腳有些發軟,咬牙看著冷鋒:“這麼危險的東西,就這樣隨地放著,萬一傷到咱們府裡的人怎麼辦?”

“喔,府裡除了大人之外,應該都知道的。是我的疏忽,我也沒想到大人會沒事兒跑來牆根兒下溜達。”冷鋒答得那叫一個坦然,坦然的池銘都沒藉口發脾氣訓斥他了。

“大人燒了什麼東西?”忽見冷鋒轉過頭去,向“罪案現場”行著注目禮,而且看上去很有去一探究竟的衝動。

“沒……沒什麼。”池銘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冷鋒的目光,深吸口氣,努力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道:“冷鋒啊,那個……我只是燒了點紙,有些事情呢,你不用知道的太詳細,也不用太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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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嗎?”

冷鋒眨了眨眼,大人不知道他的鼻子很好用吧?這分明是布料的氣味。唔,算了,梳風說自己太不懂人情世故,嗯,那現在不揭穿大人,應該就算是懂了吧?

想到這裡,冷鋒就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大人只是燒了幾張紙而已。那……大人你要繼續練功夫嗎?如果你想學輕功的話,我可以教你。”

“你覺著我這個年紀,還能學輕功?那我能做到踏雪無痕嗎?”池銘這些日子受蘭湘月影響,也看了不少傳奇小說,對小說中那些頂尖高手使出來的踏雪無痕的輕功特別羨慕。

冷鋒瞄了他一眼,誠懇道:“大人,其實你前一句話挺有自知之明的啊,怎麼這後一句就……嗯,讓我想想應該怎麼說才能委婉點兒,梳風說我說話太直,有時候很容易刺傷人。”

池銘面無表情的看著冷鋒,咬牙一字一字道:“你不用費心想怎麼說了,我已經完全明白。冷鋒,別忘了你是男人,不要總聽梳風的話,你這種委婉還真不如直說呢,最起碼傷人還輕點兒。”

他說完便走了,剩下冷鋒在那裡抬頭看著越來越亮的天色,暗道:大人的意思是說,我還是傷到他的自尊心了?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他這種年紀,還要學踏雪無痕,就是不可能嘛。

雖是這樣想著,卻也沒有在意,只是往剛才池銘“毀屍滅跡”的方向看了一眼:嗯,梳風總說我沒趣,那把今天大人明明是燒布料卻說成是燒紙的事情告訴她,她應該會覺得很有趣吧?好,就這麼辦。

已經走遠的池銘猛然便打了兩個噴嚏,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說怎麼回事?這心裡怎麼毛毛的?不會是有誰要害我吧?

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明亮了許多,小龍和袁老先生都起來了,老先生和秦東林都在東跨院住著,這會兒正和秦書呆一起打太極拳,小龍則洗漱好在院中讀書,清朗的聲音,抑揚頓挫的語調,讀得煞是好聽。

“爺去哪裡了?一大早就不見人。”洗雨從正房出來,看見池銘便笑問了一句。

“嗯,出去練了兩趟拳腳。你們奶奶起來了嗎?”池銘一邊說著,還故意抻了抻胳膊,以示自己確實是去練拳腳了。

“起來了,這會兒剛梳洗完,是了,梳風找爺呢,好像是有事兒。”洗雨說著,便往小廚房去,這裡池銘進了屋,正看見梳風從裡屋出來,看見他便笑道:“爺一大早溜出去,也不知做什麼壞事。罷了,這卻不是我們做奴婢能管的。我也不多說,您快把您身上穿的那條貼身褲子脫下來,天氣越來越熱了,奶奶說要給家下人做薄衣裳,爺身上現穿的這條貼身褲子是最合適的,奴婢要照著樣子給您做幾條。”

“什麼?”

池銘嚇了一大跳,暗道要不要這麼巧啊?因見梳風走過來,好像要替自己寬衣解帶,這心虛的貨嚇得連忙大叫道:“做什麼?還要扒我衣服不成?越來越大膽了。那個,給家下人做衣裳不是裁縫們的事情嗎?又跟你有什麼關係了?”

梳風整個人都愣住,好半晌才笑道:“爺怎麼了?外面大衣裳找裁縫,那是因為咱們如今單住,針線房的人手不夠。可這貼身衣裳,向來是不用裁縫的啊,過去都是我單給爺做。您怎麼了?反應這麼大?”

池銘這才想起的確是這麼回事,一時間更加羞窘,咳了一聲道:“那個……貼身衣裳家裡不是還有嗎?就用那些做樣子。”

梳風笑道:“那是您說的,說是這些貼身衣裳都不如您現穿著的這件舒服,所以奴婢才想著用它做樣子。”

池銘這一次還不等說話,便見蘭湘月也從裡屋走出來,笑道:“做什麼呢?這種事也值得說這麼長時間?你把貼身褲子脫給梳風不就完了?人家一個女孩子還大大方方的呢,你倒不好意思起來了?又不是從前沒讓她們服侍過。”

池銘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恰在這時,便聽院裡陶宇的聲音叫道:“爺,爺在不在?衙門大門口有人擊鼓喊冤呢,正好我和付林從那裡經過,要不然就讓守門的衙役給轟走了。”

知府衙門外是有衙役日夜當值的,不過這一大清早,論說就有人要擊鼓鳴冤,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跑來啊,知府大老爺萬一睡個懶覺,你來鳴冤,正趕上他起床氣發作,那還能有好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