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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26

秋博宇獨坐在屋子外, 看著那上方幾乎毫無邊際的黑暗。

這裡不像是有光源的樣子,但是每樣事物都清清楚楚地映入眼簾。原本他的猜想是這一片詭異的土地自己就是光源, 但在之前探索與搭建小屋子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不是“因為有什麼在發光所以看得見”, 而是“看得見”。

是的,雖然周圍是濃重到快要化不開的黑暗,但是這土地之上似乎並沒有“黑暗”“陰影”這類的存在,所有的地形所有的一切,乃至自己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的東西,都清晰可見,沒有半分陰影死角。

就算這地方自己會發光, 難道他自己空間戒指裡的東西也會發光?

發現了這一點後, 秋博宇感覺到十分奇妙,也帶著滿滿的疑惑,不明白這裡為什麼會是這般情況。

最開始這裡什麼都沒有,然後以真君為中心, 出現了一塊土地, 土地之上逐漸形成一個建築,將他們包裹進去。但是建築馬上就崩塌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秋博宇閉著眼,仔細地回顧著之前的行動——那個狀態下的自己是刻意將真君帶到這裡的。從他表現出的保護姿態,也不像是對真君包藏禍心——如果有的話,他第一個對自己下手。

不論如何,他都捨不得傷害那個人,也不捨得看到他受到傷害。

那似乎是寫在心頭處的話語, 雖然秋博宇出於種種考慮沒有對真君說出這些話,但是他絕對會遵從著這句話。

那帶真君過來這邊,是有什麼用意呢?

絕不可能只是看著真君陷入心魔之中吧啊?說到底真君在這裡偏偏就心魔爆發,實在是有夠蹊蹺。還有那奇怪的黑霧,似乎在真君情緒波動的時候就會纏上來,卻不知為何好像害怕自己,每次自己一靠近就會消散。

如今的情況下,秋博宇也顧不上真君就在裡邊,取出了小冊子開始記錄並開始分析。

自己和真君到了這裡,似乎兩人都有奇異之處。不論是以真君為中心誕生的這塊土地也好,還是會被自己驅散的黑霧也好。

這裡雖有靈氣,但是與魔氣混雜在一起。這其實是十分詭異的狀態,修真界之中,靈氣和魔氣事實上是無法共存的。一個地方如果同時存在兩者的話,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要麼靈氣佔優,要麼魔氣肆虐。

如東域,除去沒有靈脈供凡人居住繁衍的地方外,充斥著滿滿的靈氣,魔修到了東域免不了要受到限制。西域的情況也同理。雖然他沒有去過的西域,但是根據真君提供的那些資料來看,西域充斥著濃濃的魔氣。

所以東域是仙修的領地,西域是魔修的地盤。妖修嚴格說來是算在仙修範圍的,因為走魔修暴虐囂張的路子的話,反而容易失去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神智,淪為野獸。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如今靈氣魔氣混雜在一起的地方實在是有夠詭異。這兩股能力就那麼毫無阻礙地交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與尋常的勢不兩立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秋博宇冒險吸收了一些靈氣之後,發現這些靈氣就是尋常的靈氣——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吸收的時候要注意不將魔氣一同裹進來。

秋博宇又研究了一番這裡的靈氣分佈狀況後,似乎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探頭看向屋內,緩緩道,“真君,現在狀態如何?”

“滾。”

裡邊的人只吝嗇地給了一個字。那聲音帶著幾分陰沉,似化不開的寒冰,令聽的人覺得寒涼之感撲面而來,就是再不會分辨人情緒的人,都能發覺說話的人狀態不好——至少不會是笑臉迎人的狀態。

“雖然真君喚博宇為‘球’,但是博宇並不是真的球。”

明明周祺然的態度已經擺得那麼明顯了,秋博宇就跟沒感受到他的排斥和拒絕那樣,似模似樣地開了個玩笑,“真君這是強人所難啊。”

屋內的男人靠著牆壁,幽幽地看著這邊,似乎在看著他,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聽到秋博宇的話,他半分反應都懶得給出,就像是坐在那兒的雕塑。

“真君真君,這邊的靈氣與魔氣不是修真界一貫的互相排斥,感覺有些奇妙呢。”秋博宇將自己的感想道出,“真君不必擔心,博宇會找到離開的方法的。”

有進來的方法那絕對有出去的方法。自己總不會給自己挖坑,走條死路吧?

秋博宇漸漸地將自己腦海中突然出現的知識與戰鬥本能歸到了那個狀態上。畢竟比起只剩本能的妖化狀態,另一個狀態持有這些東西的可能性更高。

明明是脫離自己的意識去行動,秋博宇卻不覺得恐懼或者是排斥,他心中的直覺告訴他,不論做出什麼樣的行動,都是“他”的決定。

不需要排斥,不需要懷疑。

因為本就是“一個人”。

他在小冊子上勾勾畫畫,將自己現在發現的有限情報記在那上邊。就像是擔心周祺然無聊那般,他每過一會兒,就會探頭看向屋內,與周祺然聊上一兩句。哪怕得來的是對方的冷言冷語,也毫不在意。

畢竟……

真君如今陷入心魔,自己不關注著點,真君一時想不開了怎麼辦?

對於周祺然的情況,秋博宇是滿心的擔憂,甚至超出了如今陷入未知之地所帶來的不安。

如秋博宇所猜測的那般,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真君都處於縮在屋內,拒絕他人的狀態。他行動所透露出來的恐懼讓秋博宇不由得感嘆幸好他搭了這個小屋子。

半封閉的環境總比全開放的地方更能給人帶來安全感。特別是真君如今這般模樣。

黑暗之中沒有日出日落,不辨時日,秋博宇只能靠著內心默數來感受時間的流失。

周祺然都數不清自己做了多少回同樣的事情了。

他靠著牆,縮著身體,就像是刺蝟,靠著這樣的行動給自己帶來安全感。

這小屋就是個用建築廢料搭出來的立方體,沒有窗戶沒有其他,只有一個出入口。看著空無一人的出入口,周祺然使勁告訴自己現在是一個人,所以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事情。可是那秋博宇就像是不讓他安心那般,過了一會兒就會出現,然後扯些有的沒的話語。

他聽得出來,那些都是原書之中秋博宇自己透過思考和探索發現的情報。

所以告訴他做什麼?

他除了劇透,還能做什麼呢?

過往的場景再出現在面前,明明是清醒的,周祺然感覺像是墮入了幻境,怎麼也走不出來。

殺掉,殺掉,殺掉。

看見那人無數次在自己的眼前死亡,他的心中不僅一點爽快的情緒都沒有,反而有種自己在做著無意義事情的空虛感。

漸漸地,他不滿足於一刀斃命,給那家夥一個痛快。

陰暗的想法逐漸發酵,就在要付諸實踐的那一刻,某人的聲音又打斷了這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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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祺然回神,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秋博宇,他以略滑稽的姿勢落在自己的身邊,而後迅速往自己這邊看了兩眼。

周祺然看著這樣的場景,沉默著。換做以往,他定然因為這秋博宇過分靠近的距離而產生不悅的情緒,但是現在,他只覺得內心一片麻木,似乎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聲音小了些但還是不斷迴圈重複的碎碎念就像是惱人的蒼蠅,嚶嚶嗡嗡的,卻找不到源頭。

秋博宇也知道自己丟了臉,忙道,“真君,您身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同時他的臉上有幾分不自然。

剛剛他在屋外發現真君不知何時又被黑霧趁虛而入,忙衝進來驅散,而後見真君似乎神思不定,如今身周又沒了以往那阻止人靠近的靈氣流動,他便忍不住,湊近了一些。

能與這人站得近一點,再近一點,似乎成了他的痴念。

而後,他敏銳地察覺到真君有回神的跡象,忙收住往前傾的身體,結果一個不慎歪倒在一旁,擺出了有點滑稽的模樣。

“滾出去。”

周祺然只冷冷道。

“真君,這裡是博宇搭出來的,博宇總歸也有一小塊可以待著的地方吧?”意識到自己那樣的距離無法驅散黑霧後,秋博宇便決定離真君再近一些。雖然不知道那黑霧是什麼東西,但是這種散發著詭異氣息的東西,還是有多遠滾多遠比較好。

周祺然盯著他,雖然是不甚友好的眼神,卻讓秋博宇內心有些飄。

玄衣男人起了身,身上的衣服和頭髮都因為接連昏迷轉移地方而亂了些。但是他似乎沒將這些放在心上,抬腳就要走。

周祺然會這般行動早在秋博宇的預料之中。以真君現在排斥他人的狀態,聽到自己要留在這裡定然會選擇離開,眼不見為淨。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便是這般決絕的男人。更何況陷入心魔的人本就不能以常理來論斷。

秋博宇一個大踏步,直接扯住了周祺然的衣袖。他這幾日也觀察到了,真君身周的防護似乎不見了。他直覺真君身上出了什麼狀況,但不願跟自己說。而現在,這狀況也成了他的機會。

換在平常,他這麼冒犯,怕是要直接被轟出去。

周祺然袖子被扯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回過頭,以一種十分冰冷的視線掃視著秋博宇。

“這裡是博宇特地給真君的,真君完全可以在裡面帶著。”秋博宇忙道,“博宇只求……有個小小的地方,這樣就可以了。”

那模樣,那神情,就像是叼著塊板子求收留的流浪狗,十足委屈。而周祺然頓了頓,直接道,“既然這裡是你弄的,便是你的東西。”

被秋博宇話語和動靜打斷的幻覺似乎又要出現,周祺然有一瞬間恍惚覺得他不是在什麼混沌之地內,而是站在回家的路上。

“真君……”秋博宇似乎想說什麼,卡了一下,接著道,“博宇椅葑擁謀疽餼褪歉婢桓鍪媸實牡胤健!

他本來想說你我之間何分彼此的。

但是仔細想想,這話說出來,分明是築基期的他佔便宜。而真君現在對“接近”的提防度是最高的,說出這樣的話語,那簡直就是直接刺激他。

“沒必要。”周祺然冷冷回道。

這秋博宇,既然是他不安的源頭。那拒絕不就好了。

他的友好和熱情是存在保質期的,當身邊的人不能給他提供幫助的時候,就會被丟在後頭,看著他攀登頂峰的背影。

如今的問題是,這小子什麼時候會覺得無趣。

“可是博宇覺得有必要啊。”秋博宇笑道,“真君就當這是博宇的小小任性丨吧。”

“我都已經跟你說了,你的師尊,還有其他的人,能給你提供的幫助更大。”

周祺然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穩定。

“中州對我來說十分無趣,我會以散修的身份一直待在東域。”周祺然道,“清元那人不過是來閒逛散心的,之後肯定會回到中州。他是無華谷谷主,無華谷就是在中州也是首屈一指的勢力……”

就像是要把秋博宇趕走那般,周祺然將以往自己總結出來的資訊全部說了出來。

“離開這裡的關鍵也在你身上,我幫不到任何忙。哪怕沒有人提醒幫助,你自己都能找到正確的離開方法。”

秋博宇死死拉著周祺然的袖子。

“我不是一早便說了嗎?”秋博宇面上帶著幾分無奈,笑道,“博宇的行動是博宇做出的決定。”

就算真君沒能幫上他的忙還扯他的後腿,他也不會生氣。

更何況,說是幫不上忙,現在不是已經幫了大忙了嗎?

秋博宇近乎胡攪蠻纏的接近讓周祺然招架無力。他甚至都懶得掙開秋博宇的手。

“所以你還沒發現嗎?”

比起以往的焦躁,周祺然如今面對秋博宇的時候,看起來似乎是冷靜了些,但是那將其拒之門外的感覺更深了。如今這樣冷淡的態度,比起以往,更讓秋博宇覺得挫敗。

周祺然大約是想起了秋博宇一直以來的親熱舉動,越想心中越不舒服。與如今系統離去的現狀結合在一起,讓他更想快點與秋博宇撇清關係。

如果這份熱情有保質期的話,那就讓這可笑的存在快點過期吧。

總歸是要壞掉的玩具。

“真君此話何意。”

“我的修為,已經消失了。”周祺然嘴角揚起,拉出了一個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諷眼前的秋博宇。“懂了嗎?”

這種時候露出來的笑,比哭還難看,也比哭更能讓人感受到那份悲傷與崩潰。

“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專心琢磨你的離開方法去。”周祺然用了些力,將袖子扯了回來,接著道,“從此之後,不管是在這混沌之地裡,還是在這之後,我不過是東域的一個尋常之人而已了。”

“怎麼……這樣?”

秋博宇之前便有所猜測,但是被真君親口道出這個事實的時候還是有幾分猝不及防的。雖然也有出現過修士陷入心魔後修為盡失的情況,不過比較少,大多數修士是情緒和精神出問題,而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隕落。

“就是這樣。”

將這件事說出來後,周祺然感覺輕鬆了一些。

都這麼說了,這本來就不蠢的小子再怎麼樣也明白他幫不上忙,沒用了吧?

面對其他人與面對自己時候的態度有明顯區別,這樣的差異化對待似乎會讓人產生“我對他很重要”的感覺,從而虛榮感被滿足,也樂於見到這樣的情景發生。

但是對於周祺然來說,他並不想要這樣的差異對待。

他什麼都不想要。

都這樣了,那傻球就該結束他那可笑又無用的熱情了吧。

刀子捅入了男人的肝臟,開膛破肚。在修真界內鍛鍊出來的承受力讓他即便是經歷這樣的幻境,也面不改色。

把那男人的臉毀掉,把那男人的身體毀掉,把所有的一切,都搞得一塌糊塗,全部抹消掉。

被血色塗紅的幻境,扭曲而病態,有著誘人墮落的奇異魔性。至少周祺然感覺他停不下來。

“那真君不是更該待在屋子內嗎?”秋博宇忙道,“這外邊雖然所有地方一覽無餘,但也免不了有其他的危險。真君如今修為出了問題,更該注意一些。”

說罷,他眸中透著幾分自信,道,“真君不用擔心,博宇會好好護著你的!”

“雖然一個築基放話保護元嬰有些可笑和自大,但是至少在這古怪的地方,還請真君賞臉,給博宇表現的機會。”

秋博宇沒有像周祺然想象中的那般收斂行為。正相反,聽到他失去修為的訊息,他表現得比周祺然這個本人還要緊張。

“除了修為消失還有其他的異狀嗎?有沒有不適的感覺?修為消失了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嗎?”秋博宇問著問著,看起來更加緊張了些,“實不相瞞,真君似乎有心魔滋生的跡象,修為消失是不是心魔導致的?”

“心魔?”周祺然冷笑一聲。“你難道覺得,破了所謂的心魔,我便能恢復原本的修為?”

“不管修為消失和心魔有沒有直接的關係。”秋博宇眼神懇切,道,“心魔纏身,本就不是什麼好事。”

為什麼?

為什麼還是這樣子?

周祺然覺得他的心緒更加亂了。

其實如果是平時的周祺然,能為現在的情況找出更多解釋的理由。比如這傻球是個人精,就算要疏遠也不會做得那麼直接來得罪人。比如傻球可能還沒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對他沒什麼幫助了,比如……

可是處於心魔狀態的他本就心緒混亂,在幻境與現實之間不斷徘徊,比之平時,更加敏感和極端。秋博宇這不符合他設想的行動,直接打亂了他的心緒。

明明自己都沒用了,這小子還是保持著原本的態度?

這小子的熱情,這小子的積極性,什麼時候才會過期?

秋博宇觀察著周祺然的神色變化,也確定周祺然身上是真的一絲靈力也無了——換做平時,真君情緒波動這麼劇烈,身周的靈氣早就要跟著他的情緒一樣爆發了,怎麼可能讓自己安然在這看著。

自己早該發現的!

與此同時,從周祺然那明顯到不能明顯的態度上,秋博宇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之前稍縱即逝的靈感。

真君,是在擔心著什麼。

趁著周祺然混亂崩潰的時候,秋博宇直接道,“真君,不管怎麼樣,博宇都不會棄你於不顧的。”

“博宇想要和真君並肩。真君走在前頭,博宇會努力追上,若是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真君在後頭……”秋博宇微微一笑,語氣中滿滿地是溫柔,“我會等你的。”

這番頗具針對性的話語直接讓周祺然心緒再翻浪潮,他一把推開秋博宇,痛苦地蹲了下來。他們四周也出現了黑霧,似乎是因為秋博宇在此,他們只敢在旁邊包圍住兩人,不敢靠近。

“假的,全是假的!”

“所有的——都是假的!”

他的面容因為痛苦而有些扭曲,聲音也帶了幾分哭腔。

這種鬼話不能聽,不能信。全是假的!

——“然然你想要什麼就直接說,爸爸給你買!”

男人牽著兩個小孩子,在商店的櫥窗前豪氣地道。

他看著櫥窗裡邊的燈火輝煌,看著那一串串的數字。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他記得那日的燈火輝煌,和照片一樣,拍下來便是永遠。

——“然然,爸爸只是一時想不開,等一等,再等一等,之後肯定會有轉機的。”

女人捏著照片對著他道。

照片上是滿滿的曾經。

他看著那無力改變的一切,只能聽她的話,暫且忍耐。

——“哥……只有我們了,所以你不要走,好嗎?”

說出這話的女孩可能也沒想到,先殘忍地丟下別人先走的是她自己。

他在外地,幾天之後才得到訊息,趕了回去。

連她的最後一面也沒能見到。

那一切,都顯得那麼沒意義。

一幕幕場景出現在眼前,刺激著已經脆弱的神經。

而後,似乎有什麼人抱住了他。

“有我在。”

黑暗的空間之中,祭壇之上,有著這樣的文字。

【沒事的,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