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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28

周祺然睜開了眼。

情緒不知何時平靜了下來, 他暫時沒有看見那千篇一律的幻境,得以取回比較清醒的神智。他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發著呆, 就像是在重新接收資訊——有關自己的,有關周圍的, 有關那秋博宇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半睜著的雙眼陡然睜大,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他……哭了?

哭了?!

想起當時的心情和當時的崩潰,周祺然只覺得無語。自己當時竟然順著掐領子的動作直接哭了,這不是搞得跟他蹭到秋博宇身上撒嬌一樣嗎?!

如今想起來,周祺然還能回顧當時的心情,但所幸此時他比較清醒, 及時將情緒收斂了回去。他萬萬沒想到, 自己都快幾百年沒掉淚了——連鱷魚眼淚那種假惺惺的玩意都吝於給予的那種程度,如今竟然是對著那小子哭了?!

這算什麼?!

雖然他不想承認哭這種軟弱的行為有什麼實際用途,但不可否認的是,哭過之後, 他確實輕鬆了一些, 至少腦子清醒了點。

但不管怎麼想都好丟臉。

再怎麼樣他都是一個元嬰真君,就算修為沒了也算個前元嬰真君吧?

搞成這副模樣,周祺然自然猜得出是心魔在作祟,畢竟修真界內能把修士搞成神經病的,也就他了。他沒想到,心魔第一次發作就將他折騰這種狼狽樣。

整理了一番心情後,周祺然長舒一口氣, 正準備做點其他的什麼,突然發現手上似乎有些異狀。

他的手,好像無意識在抓著什麼東西?

他偏頭一看,發現秋博宇正坐在窗邊,看起來是在打坐冥想,其中一隻手搭在床上,袖子被他的手扯著,整個人的動作看起來不倫不類。

他就像是被燙到了那般收回手。

秋博宇大約是真的入了神,連周祺然已經收回手了都沒察覺,還保持著原本的姿態。周祺然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竟然還能做出這種事——抓領子發飆也就算了,發飆完還哭了,哭完就睡了,睡的同時竟然還扯著這小子的袖子?!

……

希望心魔是沒有實體的玩意。

周祺然默默想著。

不然他想直接手撕了這個存在。

大約是因為情緒波動了,很快那幻境便又出現了,周祺然一個恍惚,自己又站在了回去的街道上。

不管重來幾遍,不管做什麼,一切似乎都沒改變。

周祺然緩緩地走著,跟身邊那些彷彿沒有靈魂,只是麻木地移動著的行人一般。

明明一眼看去,周圍的人是那麼多,可是不管重來幾遍,他都覺得,這個地方孤寂得可怕。他像是站在孤島上的人,看著四周,入目皆是灰暗。

這灰暗指的不是色彩上的灰暗,而是給他的灰暗。

周祺然靠著牆壁,縮起身體,就像是遇上地震的受災者那般將自己縮在牆壁的一角。他雙眼無神,只覺得自己似乎一會兒在現實,一會兒在幻境。

現實之中,秋博宇還保持這那有些滑稽的姿勢沒有改變。

他想起來,這小子最終還是立下了道心誓。

而且與搞清楚道心誓是條件開關的他不同,這傻球,給出了十分寬泛的標準,在周祺然看來,就是十足的坑自己模板。

若是換他來,肯定會加上一些類似“若對方不背叛”的限制條件,從而達到成功起誓,又對自己影響不大的目的。

可是這傻球說了什麼?

不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將你棄之不顧。

不論,都。

這樣概括度極高的詞,用於起道心誓,基本就是定死了,沒有鑽空子的空間。甚至因為給出的範圍太過寬泛,有時候哪怕並沒有那個心,也容易被天道當做是違背契約。不然那些修士起道心誓的時候為何要不斷斟酌措辭?雖然他們不像周祺然那般洞悉道心誓是個條件開關的機制,但是也隱約知道表述不清的話,容易讓天道出現誤判。

因為它不會聽你解釋,也不會給你解釋的機會,認定你違反了道心誓,那你就是違反了,毫無爭辯的餘地。

而這平時精得跟猴似的秋博宇……

周祺然看著正在打坐的那人。

到底是不知道情況,還是只是單純的傻?

因為形象大失,周祺然甚至想把這小子給晃醒,甚至直接點,把這小子給打失憶,當做無事發生過。

周祺然向來想一茬是一茬,想到了這裡,便馬上動手,想把這傻球給拍醒,告訴他他到底做了什麼樣的蠢事。不過在手即將接觸到秋博宇皮膚的時候,他又收了回去。

周祺然以手支著下巴,淡淡地看著他。

算了,等著小子自己甦醒也不遲。

寂靜的空間內,只有淡淡的呼吸聲,明明一點光源也沒有,但所有物件都清晰可見,彷彿它們每一樣都有自己發光的能力。雖然土地以外的地方是一眼望不到邊,毫無雜質的黑暗,但是這片土地上,卻是半分陰影都不存在。

原書之中也沒仔細說這混沌之地的底細,只是大概描述了一下這裡的場景,周祺然本想繼續嘗試參悟這裡的規則,來搞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但是之前受到的攻擊讓他還帶著些許的心有餘悸。更何況他現在修為消失,心魔還在囂張中,也不知道參悟的效率會怎麼樣。

來這裡真的是他做出來的最糟糕的決定,什麼倒黴事都給碰上了。周祺然覺得他就該離這傻球遠遠的,畢竟這是個盡給自己找麻煩的小子。

但是……

帶著幾分不滿的周祺然再看一眼,又有些洩了氣。

算了。

傻到透頂的一個傻球。

周祺然就這麼待在牆角處,靜靜地發呆。他覺得他需要一些事件來緩一緩這短短時間內遭到的衝擊。

因為一直是一成不變的黑暗,估計不管是他還是這傻球,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吧。

就這麼靜靜待著,彷彿整個世界都停止了。

他看到了那條街道。他走著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的路,他打開門,重複著之前的舉動。

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

秋博宇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方向。

真君無意間已經透露了不少的資訊,比如這個地方叫混沌,還有諸如有離開方法,離開的關鍵在他自己身上一類的事情。想來這應該是真君從那看不見的情報源處拿到的資訊。

那麼問題來了,真君在那個懸崖邊出現異狀,是他自己有意接近那塊地方,還是無意間過去了。而特殊狀態下的自己,為何要主動帶真君來這裡?

既然是落下深淵的過程中被吸入,那這地方應該是秘境一類的存在。但是它給人的感覺,又和尋常秘境不太一樣。

察覺到可能與規則有關後,秋博宇便打坐靜心,沉入冥想之中,感悟那稍縱即逝的規則。

因為切身體驗過了規則的波動,秋博宇的感悟總體上進度還是蠻不錯的,至少他模模糊糊間,似乎開始摸清楚規則要怎麼去理解。

那種感覺就像是捏著一個麵糰,隨著對其瞭解的深入與融會貫通,麵糰漸漸出現了輪廓,出現了造型,若是再細緻點,估計那上邊的花紋也要出現了。隨著參悟的深入,他隱隱間似乎明白了自己之前那些丹藥失敗的具體原因,但是又不是那麼清楚,具體追尋到某一爐失敗丹藥的原因的時候,思路便開始含糊不清,就像是僅僅有條的排序被打亂了,剩下的排序與文字難以理解。

是他理解規則的程度還不夠深吧?

秋博宇反應很快,不在這無意義的事情上面磨蹭,專心順著一開始找到的脈絡去延展。

這似乎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等到他覺得該停下的時候,幾乎是馬上從那個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秋博宇睜開眼,呼出一口濁氣,從那玄妙的規則之中脫離出來後,他幾乎是馬上感覺到了如海般襲來的睏倦。雖然還只是築基,但是經過鍛鍊並擁有靈氣的他也不像以前那般需要每天定時睡眠。甚至有需要的話,他能堅持住好幾天不睡。

這樣看來,參悟規則對精神的消耗確實很大啊。

秋博宇感覺到自己手上的那股勁道消失了,轉頭一看,發現真君已經醒來了。大約是醒來之後就放開了他的袖子,所以他的手孤零零地擱在床上,旁邊是坐在牆角,似乎在發呆的真君。

怎麼說呢,好像有點小小的失望。

秋博宇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遺憾,但很快便被滿滿的關心給取代。見真君雖然還是狀態古怪的模樣,但是情緒比起之前倒是平靜了些許。他不知道這樣是好的發展還是壞的發展,但總歸要看一下。

對待陷入心魔的修士本就要注意更多的事情,秋博宇收回手,道,“真君,睡得還好嘛?”

周祺然似乎回了神,看著這個終於甦醒的青年。

他幽幽地盯著秋博宇。

“你立了道心誓。”

“是的。”秋博宇點頭,滿臉的欣喜,看起來不像是立下了什麼諾言,反而是拿到了什麼好東西。

“你不後悔?”

“不會。”秋博宇眨眨眼,觀察著真君現在的狀態。

“不會?”

“不會。”

“你不覺得這個道心誓會對會未來的你造成阻礙嗎?”

“不覺得。”

“你就不怕我借這個道心誓要挾你?”

“求之不得。”秋博宇笑笑,一副等著周祺然繼續發問的姿態。

周祺然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他似乎期望從這小子臉上見到後悔的神色,因為這樣才是正常的事情。貿然說出這樣的話,然後突然就成了道心誓,再怎麼樣也會有些後悔吧?

這無異於在自己的修行路上擺了個大炸丨彈。

但是秋博宇回答時的姿態,找不出任何的後悔痕跡。他就像是接受了禮物的小孩,給予著正面的反饋,哪怕那道心誓立下來也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好處。

周祺然閉上眼,讓那幻境給自己帶來的影響最小化——說真的,這環境重複了那麼多遍,每次的場景都差不多,最終的結局也是大同小異——同的是他會殺了那個男人,異是如何殺掉。就像是點了洗腦迴圈的影片,一遍一遍下來,他早已麻木。

秋博宇的姿態太過親近,周祺然略有些不舒服,憋了一會兒才憋出來一句,“好好休息吧。”

隨即,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話題那般,他接著道,“你現在剛入門,會覺得睏倦是正常的。”

聽到這樣的話語,秋博宇立刻意識到真君是在關心自己。

真君沒有拐彎抹角,沒有藉助其他人其他東西,直接表達了對自己的關心!

要知道放在以前真君可都是死不承認的!

周祺然看著他,皺了眉,道,“沒事擺出這種表情是想噁心誰?”

“沒……沒有!”秋博宇道,“謝真君關心!”

隨後,秋博宇,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傳來一股力道,他竟是被真君一拉,給直接拉到床上了——因為床上有他鋪著的柔軟棉被,所以他並沒感覺到多少疼痛。本就有些小心思的他,突然遇上這樣的時期,一時聲音都有些抖了“真……真真真君?”

這進度是不是有些快?

但是他喜歡。

“你在想什麼?”

周祺然看到秋博宇那瞬間緊張的模樣,也不知道這小子在搞什麼。把秋博宇拉上來後,他自己便下了床。

“真君……”秋博宇忙道,“這個床是我為真君特地準備的……”

“我還沒有脆弱到那種地步。”

大約是心中的憋悶情緒接著之前那場他不想承認的哭泣發洩出來了,周祺然稍微能穩住自己的情緒。他看向秋博宇,道,“如果你想離開這裡的話,就繼續去感悟規則吧。”

原書之中,此處也是主角在規則方面開竅的起點。

只是現在不論是時間還是傻球的修為,都和原書之中大有不同。原書之中是老爺爺先察覺到混沌之地的不對勁,然後由主角和後宮妹子兩人討論,最終確定了逃脫出去的方法,當然,最後也成功出去了。

而這其中必不可少的,便是主角靠著自己參透了這裡的規則,發現靈氣魔氣兩者同源這一點。而後他循著規則吸收魔氣來修煉,重塑身體後,便成了仙魔雙修的體質,只要他想,他身上的靈氣和魔氣可以隨意切換。

靈氣溫和,同等級的靈力或許殺伐能力比不過魔氣,但是進行精細作業的時候十分好控制。魔氣雖然爆裂難馴,但是用來攻擊那可是十分方便的。

這樣的風格似乎也決定了仙修魔修路子的不同。仙修擅長全域性統籌與偏向精細操控的陣法,擅根據既定的藥方去煉製丹藥。而魔修這邊就亂多了,走什麼路子的都有,他們偏愛各種能增強體質增強攻擊的手段,不是所有的器師都是魔修,但是能煉製高殺傷力武器的器師,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魔修。

因為靈器和丹藥不同,是可以隨身攜帶著的玩意。相比於遵從規則的丹藥,煉器師更偏向於利用規則,來煉製強大的武器。比如,給靈器刻上花樣百出的陣法。

修真界之中,分為靈寶靈器與法器。靈寶最次,基本上使用手感如何全看原材料如何,舉個例子,就是以特殊鋼鐵煉製的一把劍,單純只能執行職能內的功能,那就叫靈寶。以特殊鋼鐵煉製的一把劍,上面銘刻了陣法,能在攻擊時帶上火焰的灼熱,或者是爆炸,高階些的直接銘刻劍陣,一劍出而萬劍鳴,就叫靈器;至於法寶,那可是極高等的寶物,就是在中州,也是被那些大門大派佔據著,它們多半能對一大片地區產生影響,已經涉及到了“規則”,換句話說就是那把劍一砍下去能到萬里無人煙的程度吧。牛逼一點直接把那兒劈得崩塌甚至規則都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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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周祺然去過。感覺並不怎麼樣。

誰喜歡滿眼垃圾,然後還有人拿著垃圾n瑟的地方

他能來場人工達爾文都是好心給那些人淘汰垃圾了。

“博宇明白!”

秋博宇說完,正想再說點什麼補充,但是沾了床之後,那睏意便如排山倒海,讓他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看著一個大男人以詭異的姿勢橫躺在鋪了軟墊的石床上,周祺然皺著眉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嘆口氣,走過來一把抓住這小子的後領,給他調整睡姿。

而秋博宇大約是真累慘了,這麼短的時間便睡過去了,任由周祺然折騰都沒有甦醒的痕跡。

作為一名符師,周祺然自然清楚初次接觸規則會有多累。而且看樣子這小子還不是跟其他人那樣淺嘗輒止,而是抓住機會摸索感悟了一番,所以才會這麼累。

他當初對符師這個存在產生了興趣,從系統那裡拿了入門手冊後便開始學習,剛開始的時候也經常累成這樣。現在他境界高了,再去感悟,便會覺得舒適。

不過他能抓住機會去感悟是因為有系統提供的教材,相當於有人引導。而這小子靠自己,便能快準狠地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嗎?

因為沒了靈氣,雖然元嬰期的體質還在,但是要在不搞醒這小子的前提下給他調整姿勢還是挺麻煩的。周祺然鼓搗了一會兒,才算完事。

這小子的天資,到底是可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周祺然想著。

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明白主角與其他人的差距。

搞定秋博宇這邊後,周祺然便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一旦離那傻球稍微遠一些,那似乎被遮蔽的碎碎念又出現了。

就像是煩人的老大媽,整天在耳邊絮絮叨叨。與他不斷經歷的環境一樣,跟按了洗腦迴圈似的不斷重複不斷重複。

“給我吧……”

“給我吧給我吧……”

“給我吧……”

那碎碎念的聲音的主旨似乎是想從他身上拿到什麼。不過它一直都沒說是什麼,反而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周祺然略一皺眉,直接道,“不管你要什麼,我都不會給。”

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是他擁有的,便是他自己的東西,憑啥白白給別人。

那碎碎念停了一瞬,而後以更強烈的姿態猛撲回來。

“給我……給我……給我!”

“你不該擁有……你不配擁有……”

“這裡是我的,這所有的一切,本該是我的……!”

那碎碎念的內容終於多樣化了起來,不過還是有幾分不知所言的感覺在裡邊。周祺然看著身邊不知何時冒出來的黑霧,冷笑一聲。

雖然原書中好像沒寫這是什麼玩意,但是看也知道了,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祺然果斷走了回去。

隨著與秋博宇的直線距離越短,那聲音便越小。黑霧包圍出一個圈後,便不敢再寸進半分。

這黑霧,想要自己的什麼呢?

周祺然懶得去想。

反正不管是什麼,他都不會給。之前這黑霧和心魔雙重聯合搞得他直接崩潰,當他不知道啊?

他看向秋博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主角體質似乎能規避那些黑霧。

嗯……這麼說那些黑霧能被主角光環給閃瞎,所以不敢隨便靠近?

周祺然出去走了一圈,大致確定情況後,就自己隨意再找個地方發呆。

首先,他得想想。

怎麼把心魔這惱人的玩意給搞死。

不斷重複的場景,不斷體驗的過去,最初給了周祺然不小的刺激。而現在,哪怕周祺然能淡然看待那幻境中的景色,卻也不能說那幻境中的場景對他沒有影響。

經歷了這麼多次,放過那男人這件事,他一次都沒想過。

怎麼能放過呢?有什麼理由去放過他呢?

周祺然暗暗想著。

為什麼當年他就沒有狠下心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