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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籌備

應酬一日眾人都乏了, 回莊各自歇下,廷瓏便隨姚氏去正房, 將白日裡宴客的一應事體回給母親知道,姚氏邊聽邊出言詢問, 末了點了點頭笑道:“也還算妥當。”

廷瓏聽了母親誇讚,笑嘻嘻道:“都是太太事先預料了,一樣一樣教給我的,不妥當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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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見廷瓏抿著嘴笑的眼睛只剩一痕彎月,滿臉頑皮卻並無張揚得意之色,才笑了笑道:“你這個年紀能辦成這樣也算謹慎肯用心了,這回積下經驗, 往後再有這樣的事也有了頭緒, 免得日後你自己操持家務料理不清嚇麻了爪。”說完到底怕她驕傲,又撿著幾樣不足之處指出來,只說叫她心裡有個數,下迴避過了。廷瓏不必說自然是母親說一句答應一句, 也不辯白, 暗暗記在心裡。

姚氏見廷瓏受教便不再多說,只若有所思的端茶慢飲,廷瓏見母親既不說話也不叫退下心裡就惴惴的,只在一旁斂聲屏氣的侍立,因恐母親還有別的吩咐,也不敢就要回房,察言觀色暗暗將白日裡言語行事在心裡過了一遍——旁的也就罷了, 單單以然走時與她在一處盤桓又兼傳遞東西這兩樣恐怕惹了母親猜疑,想到這忍不住隔著袖子捏了捏放在袖袋裡的那個方勝,厚厚的一疊,他既說是瓷器樣子便一定是了,卻惱他好好的紙張偏折成這樣,又疑惑以然素來性子簡淡,身上連綴飾也不肯多佩,怎會無端費事弄這些個,尋思到這便不敢深想,只覺得臉上發熱,急著回房展開那方勝去瞧是些什麼瓷器樣子。

卻說姚氏今日見以然待廷瓏態度纏綿不比原先那樣摯誠坦蕩,倒似隱隱含情一般,心下大驚,她一向只當他們從小在一處長大,兄妹一般,廷瓏又尚未及笄,處的親厚些也未加約束,此時卻放任不得了。

以然今年十六,已是略知人事的年紀,廷瓏才十三歲,看著穩重些,其實養在深宅大院,除了以然一個外男也未曾見過,那孩子若真的生出大人心思來,廷瓏哪裡抵擋的住?若是叫他引的情竇早開,且不說他兩個若是作出什麼醜事來怎樣收場,就算以然發乎情止乎禮此事也萬萬不可!

那玉清早看中她孃家的內侄女,廷瓏日後不能如意豈不是要為情所傷?須知自古情之一事最叫人心苦,她只盼廷瓏一生也嘗不到那樣的酸苦滋味。何況就算玉清念著兩家的情分,憐惜兩個孩子情投意合點了頭,廷瓏私定終身也壞了名聲,往後在玉清面前怎麼抬得起頭來?

想她今日叫女兒在眾人面前顯才為的就是叫那起有心的人知道女兒的本事,掂量掂量自家的心胸。她教養廷瓏不比兩個兒子少費一點心,豈肯叫她委委屈屈的在婆家唯唯諾諾?

她這邊心思百轉千回,從回來路上便一腔心思的要細審廷瓏,如今回想方才兩人相處,見廷瓏對以然的好意還一臉懵懂,狀若未察,若她心急點破了給廷瓏添了心事反倒麻煩,況且就是要敲打敲打她,也待要好好想想怎麼措辭才妥當,免得傷了她的臉面,想到這,初時的念頭已如煙消雲散去,只拿眼睛笑微微看著廷瓏狀若隨意道:“昨兒你爹爹同我說,高明的先生一時訪不到,你二哥哥和你的功課要緊,等搬到那邊去他得了閒便要親自教導你們兩個。”邊說邊細細檢視她神色,唯恐錯過一點變化,卻見廷瓏聽了只皺著眉吐了吐舌頭道:“到時候爹爹若是嫌笨要打我,太太可千萬救我。”

姚氏見她並不介懷回來讀書,可見心地光明,心下頓時一鬆,笑眯眯道:“你只要功夫下到了,少偷些懶,便是做不了狀元也不礙的。”

廷瓏聽出母親同自己說笑,知道那件事八成是混過去了,心下也是一鬆,便要尋個話頭將那事徹底模糊過去,正好心裡正有一事要找機會說,便撒著嬌問道:“太太說我那點心做的好不好吃?”姚氏以為女兒邀功,便順著她說:“人人都道好吃,你不是聽見了,怕我不知道是你的功勞?”

廷瓏見是個話縫,一矮身坐到姚氏床邊踏腳上,合身撲進母親懷裡,笑眯眯道:“既是我的功勞,太太打算賞我些什麼?”

廷瓏漸漸大了,少有這麼裝乖的時候,姚氏聽了也不惱,將她摟在懷裡順著頭髮笑道:“弄那麼一點子東西倒不知禍害了我多少牛乳、雞蛋去,我還沒叫你賠,你倒要賞了,說說看,可是今兒收的禮又有你相中的東西了?”

廷瓏見母親這麼上道,也不好意思不要,只作出十分扭捏來,抬著眼睛看著姚氏嗲聲道:“女兒在禮單上見著一副九式的嬉貓圖,翻出來瞧了一眼,那針腳細密極了,小貓身上的毛絨乎乎的飄拂風動,真是可愛極了,女兒就想跟太太借來常常看看也能有些長進。”

姚氏聽她要個東西倒拐了八個彎就笑道:“你倒識貨,那繡品是蘇繡中最有名的一種,原是一位容姓的大家小姐創的針法,為了使翎毛畜生的毛髮纖毫畢現,把一根絲線分成二十四股來施針,因畜生皮毛活靈活現傳了出去,便都稱這樣繡法“容繡”,只是這一根絲線分成二十四股到底麻煩費工,一般人哪有這個功夫,所以出產是極少的,這麼一副裡繡了九隻貓嬉戲的算是極難得的珍品了,你若喜歡就拿去,卻要裱在玻璃框子裡,別叫它招了灰,那繡活沾了灰、油洗不得,褪了色便糟踐了。”

廷瓏聽了笑嘻嘻答應了,又道:“跟二哥哥的喬木和我屋裡的蓮翹搬去新莊就要辦喜事,太太可還記得?”

姚氏點點頭道:“怎麼不記得,當初我只說不合適,你偏偏一力攛掇著我點頭,我想著他兩個都是你和你二哥哥身邊最得意的人,往後或是你出門子,或是你二哥哥進學,只怕要麼叫他們兩口子分作兩處,要麼你們兩個因為爭人要打架呢。”

廷瓏聽了笑道:“太太多慮了,若有那一天我自然讓著二哥哥。”

姚氏被她說的一笑:“無端提他兩個做什麼?可是要叫我賞他們兩副新鋪蓋?”

廷瓏聽了道:“太太要賞新鋪蓋,那我先替我的丫頭謝太太的恩啦,我說的卻不是這件事——我想著二哥哥學問那麼好,往後必要進學出仕,他不比我,但凡丫頭能端茶倒水的便可以湊合著使,我想著喬木和連翹都識字,往後跟了他去正好給他當內外管家,便想著歷練歷練他們兩個。”

姚氏聽廷瓏一本正經的說大人話,憋著笑問道:“不知我兒想要怎麼歷練歷練他兩個?”

廷瓏沒聽出母親打趣她,仍舊一本正經的將這些日子的想頭慢慢說了,道:“我瞧咱們家的點心比外頭最精緻的也強不少,桐城多富戶,只要咱們的東西好,不愁賣不出去,就想著在城裡開個點心鋪子,叫喬木和蓮翹經管。”說著笑道:“既歷練了他兩個,也給我賺幾兩碎銀子買胭脂筆墨。”

姚氏聽她的話十分明理,若攔她辜負了她的心,卻知老爺一定知道了一定不肯,便道:“既是你要給你哥哥歷練得手的人兼要賺胭脂筆墨,便只跟你哥哥商量去,我不管。”